出了體育館,楚扉月給妹妹打了一個電話。她還在報告廳排練,但也快完活了。聽得出來,妹妹的心情很不錯,估計樂譜的事情很順利。
掛掉電話,楚扉月用胳膊肘捅了捅俾斯麥的腰眼。
“我要去報告廳接我妹妹,先撤了。”
“拜,楚。”
作別了俾斯麥,楚扉月向着校園的對面走去。一路上圍觀的人照樣有不少,但已經暴露了一整天的楚扉月已經很淡定了。脫了帽子這種事,就跟穿女裝一樣,剛開始很不適應,但習慣了之後也就那樣,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又不會死人…
雖然會感覺生不如死就是了。
穿過了世紀噴泉,又在林蔭小道中穿行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楚扉月便找到了磐巖大學的報告廳。
大學裡面的主幹道十分的繞,但小路卻很發達。如果是開車過來,想要從正門來到報告廳需要將近十分鐘,但要是走路的話,只需要走直線就可以了,差不多也是十分鐘的樣子。
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尤其是懶人√
體育館那邊有科協,而報告廳這邊則是被校文娛部佔用了。而且這裡比體育館更嚴,直接被文娛部的幹事給戒嚴了。
楚扉月看着守在門口的那兩個精神緊張的幹事就有點想笑,只是排個曲子而已,至於弄得這麼神經兮兮的麼?
可能還真至於,因爲就連沁月都沒有讓楚扉月進入報告廳的內廳範圍,而是直接拉着他回家了。
有了沁月的阿卡林光環幫忙,終於沒有人再繼續看楚扉月了,這讓他的壓力大減。
“怎麼樣,哥哥,摘掉帽子的感覺?”沁月扣着楚扉月的手指,上下搖晃着。
楚扉月的臉稍微一黑,停下身子,抓住沁月兩邊的臉蛋分別往左右兩邊扯着。沁月愣了一下,連忙將楚扉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
她嘟着嘴,怨念的看着楚扉月。
“哥哥,欺負人!”
“因爲你的建議,今天中午在體育館我被將幾千個變態圍觀了呢…”
楚扉月帶着黑黑的微笑,捏着沁月的臉,上上下下的揉着,用千年怨鬼一般的語氣,陰森森的說道。
沁月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嚯啦,怪不得中午吃飯的時候少了好多人呢,原來都去圍觀哥哥了麼?”
“@!¥#@¥#”
楚扉月感覺自己現在可以放棄治療了,醫院治不好他,他當初就應該直接去精神病院的。
……
放養在家裡的蔥娘和兔子沒有把房子玩壞,這真是極好的。
但她們把電視機玩壞了233333333
回到家裡來的楚扉月看着正在已經如龜紋般碎裂的電視屏幕以及直插在電視屏幕中央的那一個茶碟,目瞪口呆。
鈴仙耷拉着一對兒長長的兔耳朵,滿臉通紅的立在沙發旁邊,飄逸的粉白色睡裙下面,兩條修長潔白的大長腿不安的緊繃着。
沁月也被這樣的神展開驚呆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搭着的門把手,默默地退到了門外,將門“嘭”的一關。
一定是我開門的姿勢不對,容我再開一遍先…
“哦,女神在上啊,兔子你究竟是和電視機有多大仇?”楚扉月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鈴仙咬着自己的食指放在嘴脣邊上,用牙齒輕輕地抵着,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爲…突然蹦出來一副很可怕的圖畫…所以…”
“什麼圖片能把你嚇的把茶碟插進屏幕裡面!?”楚扉月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鈴仙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十分令她懼怕的東西,紅紅的眼睛立馬蒙上了一層粼粼的波光。
“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你別哭行麼。”
一看鈴仙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楚扉月連忙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電視機壞了就壞了吧,反正也是十年前的老貨了,連信號都收不全,早就想換個新的。兔子,別哭…乖…別哭啊…
“是賣野炊工具的廣告啦,鈴仙一看到被放在烤肉架上面的兔子,就被嚇哭了呢。”
nice,蔥娘神補刀!
“……好吧,鈴仙你贏了。”楚扉月翻了翻白眼,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
自己似乎留下了兩個大麻煩呢,自作孽,不可活。
晚飯的時候看電視是楚扉月家的習慣,所以在電視報廢之後,這一段晚飯楚扉月兩兄妹吃的很彆扭,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鈴仙還是那樣一副弱受的樣子,就連吃個飯都怯怯弱弱的,楚扉月現在連說話都要儘量小聲一點,唯恐自己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把她給嚇哭。
這日子,好辛苦…
蔥孃的大蔥和兔子的胡蘿蔔成了每天餐桌上必有的菜餚,鮮嫩的綠意和顯眼的純紅讓飯桌顯得清新了不少。蔥娘和兔子吃的都不多,而且對【正常的】人類所吃的食物沒有什麼追求。楚扉月甚至有種感覺,就算是隻給她們大蔥和胡蘿蔔,她們也可以很快樂的活下去。
電視機什麼的,甲龍國際就有專門對口民用家電器械的開發中心與營銷體系。在和平併購了寧蘇電器之後,甲龍國際幾乎掌握了天朝家電銷售的半壁江山。而在此基礎上,楓葉集團又佔據着剩下的那部分的百分之六十,最後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市場份額,纔是各種中小型家電企業(譬如小霸王其樂無窮)的生存土壤。
但這也足夠他們年年有餘了,畢竟天朝的市場可是全世界最大的,就連老美都垂涎不已呢。
咳咳,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爲了說明一點,那就是買電視還有微波爐的話,給寧蘇易購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免費送貨上門,還不收錢哦親~~~?
因爲這個錢會從楚扉月的工資裡面扣。
給公司那邊掛了個電話,得到了“楚所長您要的東西會在明天送到”的消息後,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不過“所長”這個詞還真是意外的微妙呢,廁所所長也是所長的說…楚扉月掛掉了電話,靠在沙發上開着小差。
旁邊的沙發傳來了微微的震動,一陣淡淡的馨香傳了過來。楚扉月扭過頭,竟然是鈴仙。
楚扉月一直很搞不懂鈴仙的廉恥觀,比如說她要出門的話打死拼活也要穿褲子,而在家裡卻很喜歡穿超短超短的裙子——比如說睡裙,將自己那雙超長的腿裸露在外面,而且很不喜歡換衣服。
果然是兔子呢,和人類的想法完全不同…
現在的鈴仙也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套着一件睡裙,光潔修長的大腿緊緊地並在一起,就好像兩條剛剛磨亮的象牙。紗質的粉白色睡裙下面,一圈潔白色的布帶隱約可見。
你都好多好多歲了哎,還穿這種十二歲到十四歲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小女孩纔會穿的小內衣,也不害羞麼(﹁﹁)
楚扉月審(紳)視(士)的目光讓鈴仙稍微瑟縮了一下,兩隻長耳朵緊緊地貼在頭髮上,很緊張的樣子。
“?”
“那個,楚扉月…呃…”鈴仙細細的眉毛微微地皺起來,似乎在糾結自己應該選擇什麼樣的措辭。
“就叫楚扉月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
楚扉月感覺如果自己再不說話的話,鈴仙會選擇一個讓自己很痛苦的稱謂詞的。
“啊,好的,楚扉月大人。”鈴仙擅自在楚扉月的名字後面加上了【大人】的敬辭,“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麼?”
“不是操縱狂氣麼?”
楚扉月直起身子,換了一個比較正式的姿勢,看着鈴仙。
鈴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那只是我的能力的一種應用方式,我的能力實際上是操縱波長。”
“操縱波長的能力麼,這個…”
楚扉月將有關波長的知識迅速地在腦中過了一遍,對鈴仙的能力便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波長增長的話,即會變得輕鬆,什麼事情都沒有幹勁不想去做。而波長縮短的話,則會帶來瘋狂,情緒變得不穩定不理智,與人對話也做不到。”
“增加振幅就是讓存在變得過剩,使得她能夠將其意思傳達到無論離地多遠的地方。降低振幅就是讓存在變得稀薄,無論多麼接近也無法令聲音通達。”
“移動位相的話,就不會有干涉,也就無法觸碰到東西。位相倒置的話,就會否定存在,讓外形完全消失。”
“利用這種多彩的能力,來讓人狂亂,這就是操縱狂氣的本質。”
楚扉月還沒說話,鈴仙就自顧自的將自己的秘密竹筒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楚扉月瞪了瞪眼,只能很無奈的吐出來一句:“然後呢?”
要不然還能說什麼,都被鈴仙自己說了。
“沁月小姐的存在感過低問題,或許我有辦法解決。”
“哦…what!”
楚扉月從沙發上跳,抓住鈴仙的肩膀激動的大叫道。
“你說你可以解決沁月的存在感問題?”
鈴仙似乎被楚扉月的激動嚇了一跳,話也說不下去了。楚扉月無奈,只好放開鈴仙,坐到另外一張沙發上。
“那個,你能詳細的說一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