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別動手。”
田七低聲叮囑了一句。事世上他在這夥混混進門後的第一時間就在盤算怎麼帶領大家逃出去了。只是這包間只有一道門。敵方有備而來。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要想衝出去可着實不易。
這包間本就不大。田七十個人加上一桌子酒菜就佔了一大半。現在又進來十多個混混。就更擁擠不堪了。可剩下的混混們還在推推搡搡地往裡擠。一眼看去。這羣混混人數至少不下於三十來個。
而這些混混的目光集中在黃毛身前一個光頭身上。讓田七不得不向這光頭看去。
這人牛高馬大。陰眉狠目。更可怖的是油光光的腦袋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左邊頂門一直拖到了眉梢。一看就知道曾經是玩過命的狠角色。
“你就是七絕。”這光頭用眼睛掃視了一圏。最後把目光定在田七身上。
“對。我就是。”
田七點了下頭。心裡涌過一絲懷疑。這光頭稱呼自己爲“七絕”。而不是田七或姓田的小子。找自己多半是和遊戲中的仇怨有關。
果然。這光頭以馬上說道:“七絕。我們也玩過《江湖》遊戲。知道你是南湘城的名人。但是沒辦法。有人花500萬買你一雙眼睛。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光頭輝心狠手辣挖你眼睛。”
“有人用500萬買我一雙眼睛。”
田七心頭一震。又見光頭輝說完。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手上把玩。方知他說的挖眼是真的。看來是有人想要弄瞎自己。讓自己再也沒法進遊戲。
這招的確是狠毒。
因爲《江湖》遊戲的頭盔是用玩家眼睛裡的虹膜來識別身份的。一旦玩家眼睛被挖。就再也進不了遊戲了。
弦子九人本以爲黃毛只是帶人來算上回的舊帳。沒想到有人竟然狠毒到用買兇的手段來殘害田七。更想挖掉田七的眼睛以阻止田七再進遊戲。因此九人個個怒氣叢生。手中暗抓着酒瓶子又握緊了幾分。
大概這光頭輝擔心夜長夢多。所以他馬上叫道:“你們給我上。誰弄殘這小子雙眼。誰就可以獨得100萬。”說完就匕首一揮。
在100萬的誘惑下。衆小混混們馬上眼冒金光。齊齊揮舞着手中的鋼管、鐵捧等東西。向田七十人衝了過來。
“c。開打。”
蘇仁一聲令下。十人也各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酒瓶子、杯子、大碗小碗等東西全砸了過去。“乒乒乓乓”全打在這羣衝上來的小混混臉上頭上。而弦子mm更絕。竟然端着盆還冒着熱氣的水煮魚倒了過去。直燙好幾個混混哭爹喊娘。剩下的也被十人一陣亂砸。全砸了回去。
“飯桶。個個都是飯桶。他們會砸。你們不會往回砸啊……”
一見手下們全退回來。光頭輝可就火了。馬上罵道。但他還沒說完。蘇仁一個碟子飛過去。剛好打在他嘴裡。更撞在他一口大黃牙上。碎瓷片四散之下。光頭輝捂着嘴不住慘叫。但慘叫聲又漏風。估計是門牙被打掉了。
“傷。乖傷。龍四大門。”
光頭輝暴怒之下。連聲大叫。但他門牙被打掉了好幾顆。說話含糊不清。一羣混混手下們直聽了好幾遍。才弄明白老大說的是“上。快上。弄死他們。”
田七也是馬上叫道:“掀桌子。抄椅子。”因爲桌子上能扔的東西都扔的差不多了。而一些混混也衝了過來。扔東西這招已經沒用了。
只是令田七沒想到的是。已方的這些人面對一羣混混。不但不害怕。反而個個都象打了雞血一樣熱血沸騰。抄着椅子、酒瓶子衝上去照着混混們的腦袋瓜子就砸。這出手的兇狠程度竟然比經常打架的混混們還狠上三分。特別是李大牛。這傢伙竟然扛着把沙發椅丟了過去。一下子壓倒了好幾個混混。
可田七這方在人數終究還是吃了虧。饒是兄弟們個個勇猛無比。卻也體力不支。漸落下風了。好幾個朋友身上都掛了彩。可他們還是強撐着揮椅子亂砸。
田七手上、身上也連捱了好幾鋼管。尤其是後背。更是火辣辣的疼。但他心繫衆兄弟的安危。還是咬牙堅持着。可現實中打架當然沒法和遊戲中PK比。遊戲裡他能以一個打十幾二十個。現實裡卻很難做得到。不多時就氣喘呼呼沒力氣了。
其餘的人也是嚴重體力不支。而混混那邊雖然被打倒了不少。但還有大半的人。再打下去。田七這邊馬上就得全被打趴在地。
“得想個法子才行。”
田七砸倒了面前一個拿鋼管的混混。嫌椅子太重。一把扔了出去。正想彎腰去撿這混混掉落的鋼管時。突然看見地上全是碎瓷片和玻璃渣子。還有的滿地的淋漓酒水。心念一動之下。當即大聲叫道:“誰抽菸的。快用打火機點火。” Wшw¸тTk Λn¸C O
之前這羣傢伙說什麼不醉不歸。除了啤酒之外還點了一大堆白酒、伏扎特、威士忌……如今這些酒全被他們當武器扔過去了。瓶碎酒流。地上快流了一地了。要知道這些酒的酒精含量都很高。遠遠超過40度。完全可以一點就着。
果然。經田七一提醒。兩三個吸菸的傢伙齊摸出打火機。打上火往地上丟去。“轟”的一聲。火苗遇上酒精。馬上變成熊熊大火。一下子在地上燃了起來。
酒瓶子都是被大家砸過去的。所以酒水淋漓的地方都是集中在混混較多的那邊。這一下火起。一下子燒得他們哭爹叫娘。連聲慘叫。而包間裡的防火警報也大聲響了起來。
“快衝。”
田七撿起鋼管。一把拉過弦子。護着她往外衝去。衆人也紛紛趁着火起煙燻之際。邊砸邊死命向外逃去。而混混們大多數是在火場中“跳舞”。沒被燒着的混混也在光頭輝口齒不清的指揮下手忙腳亂地用滅火器相救同伴。所以讓田七等人順利衝了出來。
外面陽光刺眼。街道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但他們除了聽到防火警報大響之外。也沒看到有多少濃煙冒出。不禁都指着這家酒店議論紛紛。
而田七一夥人則飛快地衝了出來。人們以爲田七等人是聽到防火警報響了才這麼拼命逃出來的。是以也絲毫不以爲異。誰也不知道他們剛纔在酒店裡和幾十個混混火拼了一場。
見光頭輝沒有叫手下們追來。幾人相視了一笑。皆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乖乖。我的眉毛被燒焦了。”
一夜金槍不倒這貸突然大聲叫道。接着又揉着肩膀連聲慘叫:“我得上醫院看看。肩膀上捱了好幾鋼管。背上也是。”
衆人除了弦子mm沒事之外。幾乎或多或少都掛了些彩。但這些混混們估計是怕鬧出人命。用的都是鋼管、鐵棒這種鈍性武器。再加上一夥人除了弦子外都是皮粗肉厚的大爺們。所以除了叫幾聲疼之外。也沒出現什麼“流血大事件”。
“大家先去醫院檢查下。”蘇仁提議道。因爲鋼管這種東西打在身上很容易造成內傷。不查是不行的。
田七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身後的酒店。神色間不由有些擔心。
魅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當即說道:“七絕。你放心好了。咱們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打死、燒死幾個混混。也屬於自衛還擊。再說我相信他們也不敢報警。”
田七苦笑道:“我是怕酒店告我們一個“縱火罪”。那就慘了。”
“不會的。”
蘇仁解釋道:“這羣混混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咱們的包間外。肯定和酒店脫不了干係。再加上咱們打了這麼久。他們也沒報警。更可以說明這酒店和這羣混混是相互勾結的。你聽。防火警報不是停了嗎。”
田七一聽。果然警報聲停了。暗想難道是光頭輝一夥混混當了“救火英雄”。當即放下心來:“大家快去醫院看看。別落下什麼病根了。唉。這次又是我害了大家。”
“等等。”
蘇仁突然說道:“大家發現了沒有。我們只有九個人。”
田七心頭一震。仔細一看。果然是九個人。一細查。大家都叫了出來:“猴子呢。”
基哥說道:“當時猴子好象跑在我身後。最後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我沒看到後面有人。還以爲他跑到我前面去了。這麼說來。他……還在裡面。”
李迎是個眼鏡男。體力本就不怎麼好。沒跑出來也不是什麼怪事。但田七可不能就這麼丟下他。當即說道:“我回去找他。”
“不行。”其餘八人馬上反對:“那些人想挖你的眼睛。你不能再進去。”
田七仍然堅持:“可我也不能丟下我的兄弟啊。大家別勸了。李迎如果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聯想到這羣混混心狠手辣不說。還和這酒店勾結。說不定真的會把李迎怎麼樣了。當即更是執意要回去找他。
其餘八人對望了一眼。突然一咬牙。也紛紛道:“那我們也去。我們也不能丟下自己的兄弟。”
九人再次向着酒店大門跑去。不過在臨進門前。田七阻止住了弦子。對她說道:“弦子。你就不要再進去了。”
“爲什麼。”弦子連連搖頭:“就因爲我是女的。你就不讓我去救猴子。”
“不是。我想讓你馬上幫我去找畢副經理。把這的情況跟他說一下。或許他可以幫到我們。”
“那好。我馬上去。”
其餘幾人心繫李迎的安危。急忙向剛纔着火的包間跑去。而田七和絃子這麼一說話。自然是落在了衆人身後。可他眼尖。剛走進酒店大門。就看見有幾個混混從大堂後門跑了出去。
“他們從後門跑了。”
田七叫了一聲。也不來不及叫第二聲。更顧不上八人聽到沒有。趕緊追了上去。可誰知道纔剛走出後門。耳邊風聲呼呼。隨即後腦勺上一下巨痛。眼前一黑之下。人就撲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小子。這回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光頭輝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根大棍子。從牆角閃了出來。陰森森地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這麼一雙小眼睛。竟然價值500萬。更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有膽子再回酒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