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們的壽命以千,萬年記,在如此悠長的歲月中,除了每日例行的修煉,煉丹,煉器之類的活動以外,剩下的空閒時間大多數時候在王大富的認知裡,他們也就是喝喝酒,品品茶,殺殺人,跳跳舞,除此以外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有了這種認知,王大富自然而然的把目光集中到了天星宗弟子易離身上!——他非常堅定地認爲,就算易大帥哥沒本事從口袋裡立馬掏出幾百斤“絕世仙茶”,但是他絕對有本事在一天之內搞來幾百斤“絕世仙茶”!——王大富既然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句話奉爲人生的信條,指路的明燈,面對這種情況他當然要好好發揮一下了!
當下二話不說,立馬拔腿來到了易離休息的客房!
且說這易離雖然是修真多年的有道之士,但是畢竟也只是一青春少年,要知道在修真界,天星易離也是出了風流倜儻,此時他正在房中和王大富手下一名精靈美女一起探討“生命”的奧秘,研究“各種族的生理結構是否具有區別”這樣的高深高雅的問題,偏生王大富這個不是情趣的傢伙卻要在這個時候跑到他的房前鼓譟,此種行爲真正是應了“煞風景”這三個響噹噹大字!
雖然易離有心不加理會,裝做自己不在,問題是王大富是誰?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新時代口水男,“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這句話可不是白說。什麼場面人家沒有見過?你易離雖然是根正苗紅的修真大派出身,可是若論這裝聾作啞,視若罔聞地本事,那不過是人家玩剩下的罷了!
只見王大富往易離門口一站,攤開架勢就開始擺事實講道理,上下嘴皮一張一合之間,無數微言大義如那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的噴涌而出,那效果端是能夠把死人說活,活人說死,死了再活,活了又死,死死活活無窮盡也……
這下可把裡面的易離易大帥哥折磨得夠嗆,任誰在享受“生命樂趣”的時候,遇到這麼個不是情趣的攪棒子,心情絕對都不會太好,如果這個攪棒子還是自己的視若兄弟地至交好友。估計那心情就已經不能用“鬱悶”來形容了!
憤慨之餘一聲虎吼,易大帥哥一把拉開房門,跳了出去,大聲地斥責道:“兄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哥哥我正在探尋天地人倫大道啊!”
王大富聞言馬上大聲地訴起苦來:“拜託,老哥!兄弟我都快急死了,你還躲在這裡探尋天地大道!快別探尋了,趕快起來幫兄弟我把眼前這一關過去再說!只要過了這一關,兄弟我馬上親自安排地方讓你好好探尋上三天三夜那個什麼鬼大道,到時候我親自給你護法站崗!”
“你幫我護法站崗……”易離聞言臉都青了,有這傢伙護法站崗。估計三天後自己就可以混遠證道了!驚嚇之餘,立馬問道:“好了,兄弟,這個以後再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直說吧,到底遇上什麼麻煩了?又有妖人和你做對嗎?我立馬去把他砍了!”王大富聞言,一臉深沉的搖搖頭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易離快言快語的打斷!
“什麼?不是?”易離眼珠一轉,旋即說道:“莫非是又有妖獸作亂?不要擔心兄弟!我馬上去砍了它!”王大富對天翻個白眼,剛要解釋,卻又被易離打斷!
“什麼?還是不是?”唯一沉思。易離再次問道:“難道你開的這個賞花大會把道德宗的那羣牛鼻子找來了?不要擔心,兄弟!我立馬請大師兄出面砍了他們!”
王大富重重的一拍額頭:“拜託,老哥!你不要那麼暴力好不好!怎麼開口閉口就是個‘砍’呢?你聽我說完行不?”微微一頓,瞄了易離一眼,嘴裡嘟囓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傢伙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那邊易離已經不耐煩了:“我說兄弟!你有話快說好不好?我趕時間!”
王大富聞言。立馬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哥!是這樣地!現在各路貴賓馬上就要上門了,可是我卻發現本鎮居然沒有好茶!所以……”微微一頓。王大富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老哥,你看你能不能幫我搞來幾百斤絕世仙茶?嗯~~實在沒有絕世仙茶的話,絕世靈茶葉可以啊!”
如此理直氣壯的一段話,卻聽的易離差點暈倒!深深吸了一口氣,易離摸着額角說道:“兄弟啊!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幾百斤絕世仙茶?你以爲我是種茶的嗎?”
王大富聞言卻皺皺鼻子,頗似蠻不講理的說道:“那我不管了,反正老哥你幫我把這事情搞定!”
易離聞言,簡直無話可說:“兄弟,你這也太爲難人了吧?絕世仙茶啊!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幾兩的,我去那給你搞啊!”
這時候王大富卻突然笑容一收,正色說道:“好了,老哥,不和你開玩笑了,我也知道那些仙茶天下少有,這不過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當真,不過眼前我這裡真的缺少好茶,這件事情還要請你老哥幫個忙,幫兄弟我搞上些最少是歷史級的名茶,要不然我可就真地麻煩大了!你知道的,所謂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其實王大富和易離也算是方外至交,玩笑歸玩笑,正經事情這兩人互相是不會客氣的,不過王大富這新世紀口水男的本性是沒救了,說着說着居然又開始“上課”了!
易離雖然在修真界都能算得上是把好手,但是畢竟從小在天星宗長大,本性還是單純。面對王大富這樣從俗世間“陰險狡詐,血雨腥風”地鋼鐵叢林中長大的孩子,那是遠遠不如了,很快就被王大富地口水徹底擊倒了!
一邊摸着額頭,一邊從空間戒指裡又摸出了一個空間戒指,順手遞給王大富,一臉無奈的說道:“算你運氣好呢。這裡面剛好有一批爲十年後的論道大會準備的一批極品洞庭碧螺春和安溪鐵觀音,你先拿去用吧,我過段時間再去重新收集好了!”說完隨手打了一個符訣,沒入王大富體內!
王大富心裡知道這道符訣是易離給予自己的開啓戒指的權限,毫不客氣接過空間戒指,剛要說話,卻看見易離像逃命一樣地轉回了客房中,貌似還順手佈下消音陣!
不過既然來此地目的已經達到,王大富也沒有在意,哈哈笑了意足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王大富來到長老院,卻一改先前焦急的樣子,變得氣定神閒起來,讓衆人都感到大爲驚奇,深深感到自己地這位鎮長養氣功夫突然進步了!——卻不知道這哪裡是王大富的養氣功夫進步了,分明是他有持無恐!
賞花大會還有一天時間召開,前來觀禮地來賓已經陸續開始慢慢來到,說起來着綠柳鎮的情報系統還沒有廢物到家,至少還給王大富爭取了一天的準備時間。總算沒有出現了大會“開始”的當天,等到衆來賓到場,王大富才“恍然大悟”地搞笑場景!
既然已經做出了周全的安排,綠柳鎮在來賓們到達時自然不會在有什麼慌亂。根據“越是大牌出場越晚定律”,前期到達的來賓大多都是一些不怎麼知名的小人物,也不需要王大富等人出去迎接,只需要諸位元老出面就可以了——這倒不是說綠柳鎮看人下菜,純粹是爲了配合中國自古就有的禮節而已!
不過有一位來賓卻是王大富親自出門迎接的,因爲此人是拿着綠柳鎮派發的請帖來的,這才讓王大富省起,貌似當初僅僅把這次賞花大會視爲附屬村落升級任務的時候。綠柳鎮曾經是派發了十張請帖的——其中還有兩張是“清恪第一才子”紀曉嵐發給曹,蒲兩位大才地!
紀曉嵐當初拍着胸脯向王大富表示,一定能把隱居在清恪帝國的“諸子百家之小說家”的兩大宗師曹雪芹,蒲松齡請來參加“賞花大會”!——就是不想來,他也以“清恪帝國小說家首領”的身份命令兩人前來!
誰知道綠柳鎮地使者把他發給曹。蒲兩位的請帖送到之後,那兩位的反應真正是大出王大富意料!
——“芹圃先生”曹雪芹接過請帖。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滿不在乎的說道:“紀曉嵐?他有何資格安排我的活動!”說完之後順手就把請帖撕了,然後理都不理綠柳鎮的使者,徑自回屋休息去了!
——“柳泉居士”蒲松齡細細看完請帖,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情,然後頗爲玩味地笑了起來:“呵呵,既然是紀大人有請,當然是是要去捧場的,一定是要去捧場,本人肯定會去捧場的,呵呵~~”只不過當使者像王大富面前模仿附屬出這一段回話之後,王大富第一個感覺是:“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這到底是打算來捧場,還是打算來攪局啊……”
就因爲這個原因,讓王大富對這些請帖能起到的“作用”在心裡大大的大了一個折扣,也就根本沒有再操心這些請帖地下落,以至於最後除了自己親手發出的三張和紀曉嵐發兩張之外,其他五張請帖到底是發給誰了,他都不知道!——後來“賞花大會正牌請帖到底花落誰家?”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成了《生活》地一個熱門話題……
令王大富頗感意外的是,這第一張現身的請帖的主人,還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此人乃是——濟陽江淹!
江淹此人或許的名字也許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但是“江郎才盡”這個成語相信衆人都是耳熟能詳,江淹就是這詞中主角——“江郎”!
“嗯?我們綠柳鎮還有人和這位江郎認識的嗎?”聽到此人居然是拿着請帖出現的,周圍知道這件事的元老們大都竊笑,唯獨王大富一愣之後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
世人皆道“江郎才盡”,然又有幾人想過,如不是當初聲名鵲起,佳作傳世,又怎會在無再出佳作的時候,被世人浩嘆“才盡”?正是因爲有“期待”所以纔會有“浩嘆”,“江郎才盡”只是嘆,不是貶……
事實上,南朝辭賦發展到“江鮑時代”似乎達到了頂峰,江淹的《恨賦》《別賦》與鮑照的《蕪城賦》《舞鶴賦》可說是南朝辭賦的絕唱。
與此同時江淹還是南朝駢文大家,是南朝駢文中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由此觀之,江淹江文通在文學方面的成就絲毫不低於“唐宋八大家”!
可嘆到了後世,人們對江淹的記憶卻似乎只剩下了“江郎才盡”一句,正所謂“三秋一過,世間迅速把你忘懷”,湮滅在歷史上長河中的風流人物,又豈止江淹一人……
王大富能夠在《生活》中混得風生水起的原因,除了他自己經常會高呼的:“長相決定命運”之外,還有他對各種歷史人物堪稱淵博的認識!好比說關於江淹,王大富至少就在“江郎才盡”之外還知道一句“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況秦吳兮絕國,復燕宋兮千里。”——當然了,這一點只能歸功於他在中學課堂上的“刻苦鑽研”!
一番熱情的迎奉過後,王大富居然意外的聽到了一條系統提示:
“叮~~,玩家獲得C級歷史人物,南朝辭賦大家江淹江文通的認可,江淹決定定居綠柳鎮,恭喜玩家~~”
原本以爲這次還是和上次“樂壇千古盛會”一樣,到最後落得兩手空空,沒想到“賞花大會”還沒開始,就已經“誘拐”一名C級歷史人物!
王大富忍不住仰頭狂笑起來:“長~~相~~啊~~”可惜還沒吼完,就被人從背後一悶棍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