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他呀——”
若兮話音未落，包間的門外傳來敲門聲。
“應該是來上菜的，待會我們邊吃邊說。”
得到客人的准許，侍者端着一碟碟精緻的菜餚陸續進來，放下菜後一沾即走。
因爲待會還有其他活動，黎夜沒有點酒，上來的飲料是鮮榨果汁。
夾了菜到碗裡，黎夜吃了一口填填肚子，示意若兮繼續。
“老夫老妻，能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唄。”若兮不在意地聳聳肩。注意力很快被桌上色澤鮮豔又香氣誘人的菜餚所吸引。
“挺好。”
黎夜若有所思地點頭。
若兮沒有向她抱怨易揚，可見兩人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地融洽。
他們一路走來並不容易。作爲親友和他們二人在一起的見證者，黎夜還是希望若兮和易揚能好好地過下去。
希望真的只是她多慮而已。
“阿夜，這裡菜挺貴的。就我們倆的關係，去實惠些的飯店我也很開心啊。沒必要來這裡浪費那個錢。”
若兮不清楚黎夜在遊戲裡到底賺了多少，只模糊覺得不會太少。否則也不會突然請她來這裡吃飯。
可閨蜜的錢也來之不易，尤其是現在她跟她的老爸鬧翻，被斷了零花錢。
誰也無法確定，這種狀態到底會持續多久。
“你呢也別這麼擔心我，花錢的事我心裡有數。再說錢可以再賺。來，嚐嚐這個，我剛試吃了下味道真的不錯！”
黎夜給若兮夾了菜，自己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若兮享用美食。
兩人用餐完畢，若兮雖然意猶未盡奈何肚子已經有些發撐，不得不停下筷子，遺憾道：“還有菜沒吃完，好浪費啊……”
“打包好了。”
經歷過吃方便麪的日子，再也不會浪費美味可口的食物。
包間有內置呼叫侍者的系統。收到客人的指令，侍者託着一個檀木製的食盒進入包間。
黎夜一層層打開，果然在食盒的最底一層看到凸起的餐廳logo。
“兮兮，你在這裡坐一下等服務員打包完。我去櫃檯結賬。”
這種檔次的餐廳，侍者不可能不隨身攜帶刷卡機。然而假如客人堅持要求去櫃檯結賬，也沒理由阻攔。
黎夜在包間外另一名侍者的領路之下來到櫃檯。
在刷卡的間隙，她向櫃檯後的侍者打探道：“假如我訂過你們這裡的外賣，現在那筆訂單還能查得到麼？”
“請您確認一下消費金額。如果準確無誤，請輸入密碼。”
等待客人輸入完密碼並在簽單上籤完了字，收好了簽單，那個侍者才點了點頭：“凡在我們餐廳消費過的客人，系統都有記錄。不過，這些記錄最多隻保存兩年。兩年前的記錄在系統裡查不到。”
“不用兩年那麼久遠。我就查查近兩個月的，有沒有人訂做了‘魚香肉絲’‘蜜汁叉燒’‘佛跳牆’這些菜？”
“是您下的訂單麼？”
“不是。”
侍者紳士一禮：“那麼抱歉，其他客人的訂單情況屬於個人隱私，無法提供給您。請您諒解！”
黎夜點頭，越是高檔餐廳對客戶的信息保密要求越是嚴格。這也是這家餐廳讓很多富人滿意的地方之一。
看來這條路行不太通。
當然若是在不打探對方身份的情況下，通過餐廳給對方訂餐“回禮”，再派個私家偵探在餐廳外那麼一蹲。通過餐廳侍者送餐位置這條線索，或許也能將對方的情況摸個大概。
只不過花這些力氣，費一通波折弄到對方身份到底值不值，的確是個問題。
從那次送餐之後，對方也沒再搞出什麼動靜。
其實她也就是有點好奇而已，不是到了非弄清不可的地步。
興許對方已經忘了她是誰，作死地多此一舉，萬一再把對方的記憶刺激醒了，那可真是要“呵呵”了。
黎夜回到包間，見若兮舉着手機背對玻璃牆，襯着背後一覽無遺的城市景觀不停地變換姿勢，好笑地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她自戀完畢。
閨蜜嘛，什麼樣子沒見過。
大學那會兒還曾睡過一個被窩，被彼此的磨牙聲折磨。
自拍完畢，若兮美滋滋地收起手機。
“結束了？”
黎夜上前，看到若兮將自己的照片美化一番後上傳到直播室的照片牆。
作爲主播，來這種全市範圍內以昂貴出名的餐廳，勢必要進行一次現時直播。
無論是滿桌的美食、玻璃牆外的迷人景緻還是鏡頭裡偶然出現的某個名人或富豪，無不體現了一種主播正“站在金字塔頂端俯瞰世界”的牛逼感覺。
這正是很多普通人所向往的，也很容易爲直播室帶來超高人氣。
但黎夜清楚，若兮之所以選擇自拍而不直接進行直播，是因爲若兮知道她並不想在直播裡露面。
看着若兮對手機兀自樂呵，大概是爲粉絲被她震驚到而偷笑。
黎夜忍不住伸出指尖彈了她的腦門。
“笑什麼呢，跟撿了錢一樣。”
“又有粉絲給我打賞。”若兮笑得合不攏嘴，挽上黎夜就要急不可耐地往包間外走，“走走走，買衣服去！”
“你那直播室，後來流量還好麼？”
“當然，輝——”
還未說完就被黎夜伸手捂住。
跟她們來時不同，此時餐廳正廳已陸續坐滿了人。
雖說這裡的客人們不一定知道“輝夜”是什麼，但被若兮在公共場合這麼旁若無人地喊出她的遊戲id，想想都覺得既中二又羞恥。
“姐，小點聲行不行？”
黎夜無奈地頂着別人異樣的目光，跟若兮走進電梯。電梯合上了金屬門，才鬆了口氣。
“一時有點激動。我想說’輝夜閨蜜’的招牌都被打出來了，怎麼會沒有流量？”
想到現在她直播的流量也上來了，每天都會有粉絲打賞，收入也不少。這還得感謝閨蜜爲她帶來的粉絲量和關注度。
若兮朝她神秘地眨眨眼，提議道：“待會逛街我送你幾套內衣，就當祝你早日脫單好了！”
“別別別！”
若兮挑內衣要麼極度性感，要麼圖樣幼稚到不行，十足的惡趣味。
對於上次“迎風招展的小熊”事件，黎夜真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