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聯繫她。”易揚點點頭,給若兮發去一個消息:我們到新手村了。
收到消息的若兮開心得簡直要飛起來。畢竟遊戲裡這麼跨地域,雖然現實裡兩人住在一起,可每天遊戲裡都無法碰面,有一種異地戀的淡淡苦澀。
“什麼事這麼開心?”黎夜給19級的土蚯掛上痛苦詛咒,又用了個生命轉換回藍,才轉過頭好奇道。
一起刷怪的有三隻喵也側過頭。
若兮也不管旁人聽不聽得懂,激動道:“易揚終於來暗矅城了!現在和他的徒弟們在暗矅城裡等我們呢!”
“易揚?”有三隻喵疑惑地看向黎夜。
“是他的男票,遊戲id雲之揚。”黎夜解釋道。
也是,不然以易揚的速度等級不會落下兮兮那麼多,應該早就來暗矅城了。
原來是帶徒弟了。
隨後看向若兮打趣,“易揚很厲害嘛,都有徒弟了!”
“他說是路上撿的兩個萌萌噠的小蘿莉。”說完若兮迫不及待地揮手,“走走走,找他去!”
若兮發消息讓易揚帶着他的小徒弟們在暗矅城門口同她們匯合。
遠遠看去,高大的男生身旁站着兩個還未到他腰際、包着法袍的小蘿莉,像把女兒們帶出來遛彎兒的奶爸。
“這邊。”發現她們後,易揚朝若兮黎夜的方向招了招手。
“終於等到你過來,還以爲你打算在新手村待一輩子不出來了!這些應該是就你的徒弟了吧?挺可愛的……”
若兮的微笑在掃過蘿莉們頭頂的id時化爲僵硬的雕像。
“喵小萌……兔……兔小……萌?”
最後那個“萌”字完全是雙手捏拳,咬牙切齒擠出來的。
“師孃好!”
喵小萌乖巧地向若兮彎腰鞠了個躬,然後疑惑地拉了拉雙手環臂站得筆直的兔小萌的衣角。
“幹嘛咯?”兔小萌朝喵小萌的方向皺了皺眉,然後對若兮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師孃是不是還在介意那件事?都過去好久了呢,師孃不要那麼小氣嘛~”
不待若兮有所反應,徑直朝黎夜招了招手:“那邊蒙着臉的姐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輝夜姐姐了吧?”
“你!”
被兔小萌先發制人是若兮始料未及的。她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已經失了時機,只能火大地看向易揚。
“原來她是你的徒弟?”
易揚尷尬地撓着頭,他輕聲咳了咳。
其實這樣的場面他早就預料到,而且一想到就頭疼萬分。
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最主要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女朋友解釋,讓他的小徒弟獲得自家女票的原諒。
“兮兮……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
一聽這種開頭,對面那男人十有八九是個渣男,而且八九不離十地攤上了大事。
以上是有三隻喵轉過頭佯裝看風景,默默翻了個白眼後的心聲。
面對兔小萌打過來的招呼,站在有三隻喵身旁的黎夜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看上去滿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獅虎虎,師孃、輝夜姐姐她們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可能是自小生長環境的關係,喵小萌對別人的情緒格外敏感。她擡起頭望了望扭過頭不想聽獅虎虎的師孃,再看看對面自始至終都顯得無動於衷的輝夜和另一個叫“有三隻喵”的姐姐,嚅喏地對着指尖。
“是……是因爲我們嗎?”
兔小萌拍拍她的肩,無所謂道:“安啦,別想太多。這是大人之間的事,跟我們這些小孩子能有什麼關係。”
“所以,按你的意思,你的“好徒弟“把阿夜特意爲我錄的視頻發佈出去是因爲“不小心“?而現在,你又帶着你的“好徒弟“來加入觀自在,你當我是聖母白蓮花,什麼事都會原諒的麼?”
易揚那“我們大人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的口吻簡直要把若兮給氣炸了。
“我**是欠她的還是怎麼的,她做的一切都要我包容?”
“這……”
易揚根本無法招架若兮一連串的質問,直接被噎住。也不知道該如何平息面對朝夕相伴的女朋友的怒火,臉上只能勉強又無力地保持着微笑。
“所以,那視頻確實是易揚你泄露的?”黎夜的目光從易揚臉上轉向喵小萌、兔小萌,“你師父給你們看視頻或許只是出於“分享“,你們那樣做算是辜負了易揚對你們的信任了吧?”
聽黎夜這麼說,喵小萌低下了頭,也不說話只是略微不安地用鞋底蹭着地面。
倒是兔小萌開了口,臉上掛着與她的年紀極不相符合的刻薄。
“師孃,你們這樣以大欺小,真的好麼?”
因爲身高差,從易揚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兔小萌聲音裡滿含的無限委屈。
“不過就是一段視頻嘛,輝夜姐姐你想錄還可以再換個角度不是嘛!”
聽起來錄製視頻似乎只是一件輕輕鬆鬆的小事而已。因這件事爲難她們姐妹倆顯得若兮她們極爲小肚雞腸。
而從若兮、黎夜和有三隻喵的角度,則可以看到兔小萌眼裡蘊含的挑釁意味。
“說起來,我也想同輝夜姐姐一樣出名呢,輝夜姐姐會幫我的吧?”
“我又不是你師父。”黎夜搖頭,只聽身旁有三隻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了有三隻喵一眼,“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兔小萌眼睛一亮:“這麼說,輝夜姐姐願意收我爲徒啦?”
“玩遊戲升級爆裝備還順帶要當保姆照顧人,太累人,並不想。”
易揚被說得臉上一陣青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忽然擡起頭:“其實這話我本來答應她們要保密的。可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三隻喵聞言精神一振,雙手環在手臂,饒有興致地等着對面的渣男放大招。
易揚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再擡起頭時眼裡閃爍着不忍,而看向喵小萌兩姐妹時又格外溫柔:“其實……喵小萌她們……是從福利院裡出來的……很不容易呢……雖然使用的方法不對,但這種迫切地想要改變不被人重視的命運和生活的心情,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