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打量了一下,還是沒有看到剛纔那些襲擊他們的流放射手,悲苦衰敗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個遊戲、不過是些程序、怎麼如此患得患失的。他向身邊的朋友們一笑,自己當先走了進去,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着一句話:“自古三人成宴、自古宴無好宴哪~~”
進到這座不起眼的屋子,每個人都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圓形建築裡面的空間大到有些不真實,彷彿剛纔那扇普通的門是通往另一個位面的傳送門一般;寬廣的大廳四壁和地板上有着美麗而精巧的花紋雕刻,而大廳正中央、有着一個旋轉向上的樓梯,供人上下上面兩層環形通道;現在這些通道里、或站或坐着許多美麗的女性白精靈,有些在相互談笑、有些在吃水果、有些在看書、有些正在休息、還有些正在輕輕彈奏着樂器。她們的服飾與悲苦衰敗印象裡白精靈種族的傳統女性的完全不同,這些輕薄和剪裁精妙的衣服、無一不在告訴在場所有玩家一個真理:如果女人想讓你覺得性感、那麼相信我、無論本身是什麼樣的條件,她都能做到這一點。就像她們永遠都知道、怎麼讓男人們產生妒意。
終於從眼前的綺麗景象中回過神來的悲苦衰敗明白了一件事:毫無疑問,他們無意中闖入了一個烏托邦,一個屬於男人的烏托邦,也許也是某些女人的;比如現在看的目不暇接的沒時間。
不過、對於自己的心愛的變態小家庭、大多數人都不會喜歡分享,除非像悲苦衰敗他們面前這位翩翩公子一樣:有求於人。
“來者就是客,儘管挑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哪裡都可以。”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的手勢明確的告訴了在場男性,哪裡都可以就是真的哪裡都可以的意思,隨便你身邊左擁右抱、賓主盡歡。他當先坐在了底層中央動物皮鋪成的柔軟地面上,斜靠着一個大大的枕頭、身邊立刻有一個美麗的女性被流放的歌者、給他端上了一杯顏色美麗的**,並靜靜的坐在了他身邊。
看到這幕情景、在場所有男性玩家都崩潰了:看看人家這生活情趣,自己整天風裡來雨裡去的,起早貪黑的練級打怪、吃不上一頓飽飯,圖了個啥??!!
“謝謝你的款待、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選擇坐在了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對面,悲苦衰敗把話題早早切入到了關鍵點上:“開門見山,我喜歡,”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對於不識相的客人絲毫不以爲意,他只是左右打量了一下紅路放逐者身邊的刀刃舞者和戰爭仲裁者,露出了同道中人的曖昧笑意。
“既然喜歡、就讓我也喜歡你一些吧,有什麼任務,直接說出來。”悲苦衰敗一改往日禮數到囉嗦的方式、直接了當的似乎不想和這個風度翩翩的地主、有多一分鐘的共處時光。
作爲商人的悲苦衰敗實在和太多人打過交道,他清楚的知道比那些自以爲是藝術青年的傢伙更靠不住的,就是整天在女人堆裡打轉的男人了;他們提出的請求、多半不會讓你開心和真的樂於幫忙。
“呵呵,耐心是一種偉大的品性,性急的朋友,”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示意一個坐在不遠處的被流放的歌者、給這些玩家裡明顯是喉舌的黑暗精靈騎士一杯和他相同的飲料,看到對方把精巧的杯子拿在手裡反覆把玩着、卻沒有喝的意思,他也只是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下去:“我們是一羣在上次巨龍戰爭中被迫離開斷手塔的上等精靈,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已經度過了近千年的時間,”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的灰色眼眸裡突然間充滿了回憶的神采:“可是外族的朋友、精靈族無論什麼膚色、都受着自然女神眷顧,而偉大的她更樂於見到女性精靈的誕生,”環顧了這個女性陣營空前強大的美麗大廳,他繼續講着故事:“現在我們的男性戰士數目非常少,剛纔的戰鬥中你已經幾乎全都見到了,這個自然之屋裡的所有女性都承襲了研究歌律魔法藝術的使命、忘卻了戰鬥的技藝;而她們的安危、全靠我族這些偉大的戰士們用生命捍衛着。可是死馬峽谷裡危機四伏、而且必將因爲更多冒險者的來到變得更加兇險,我們也需要外來者的幫忙。”
“我們能做什麼,想辦法提高你這裡女性繁衍後代的能力?”悲苦衰敗非常不客氣的話、引起了對方一陣富有深意而剋制的搖頭,可是騎士的話也沒說完:“作爲參加過巨龍戰爭的白精靈族長者,怎麼會向一支有黑暗精靈成員的隊伍請求幫助?”
“呵呵,九百年前的事情,現在的人還記得什麼?”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的語氣裡帶着無奈和悲壯的意味、人也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精靈一族本來擁有着塞隆大陸最好的地域,擁有最強大的戰鬥技巧和魔法,可是悲劇的起源往往是因爲鬧劇,我想你多少也從你們的圖書館裡讀到過一些。”回憶這段往事、似乎讓經歷過它的當事人情緒非常激動:“我族曾經戰無不勝、連蒼白大君和深淵女士都對我們的能力給予肯定。”
“好的,我知道了,重點是?”再次被對面的悲苦衰敗以完全不同於以往的不禮貌打斷了思緒、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還是保持了足夠的禮貌和謙和,也許長久的生命和閱歷、足夠讓任何一個人變成智者、變得不那麼容易動怒:“在死馬峽谷裡面有一羣同樣在巨龍戰爭裡從自己的家鄉逃亡出來的矮人部族,他們的首領叫做埃德溫?血斧,他們持續着以前的仇恨、拒絕了我多次的示好和和談請求,持續的在野外伏擊殺戮我們的族人,”看着露出了一絲笑意的黑暗精靈騎士,這個上等精靈流亡者的領袖、繼續說了下去:“如你所知,矮人們對於魔法的領悟、並不如他們在鍛造和戰鬥上那麼出色,在死馬峽谷的遭遇戰中他們多半以失敗告終,但是我聽說最近他們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先知,他爲他們制定了新的計劃並且得到了採用,這在以往是從沒有發生過的,矮人一直都是非常排外的:矮人們設計抓住了我們兩個精銳的斥候囚禁了他們,要求我們以魔法典籍交換,我剛剛也向你們坦承我們經受不起男性戰士的缺失、而你們的到來的確讓這個情況變得更糟。”
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明顯抓住這個可以發揮的話題、因爲悲苦衰敗他們、的確是剛剛殺了幾個被流放精靈的男性戰士:“所以我想請求你們,救出我們的族人,並且儘可能的殺傷矮人部落的力量。”伴隨着這句對話,正忙着休息和飽眼福的所有人面前都出現了任務對話框: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請求你接受“戰鬥的原因”,是否接受?
“我們能有什麼好處?我們可以一走了之,有什麼我們必須做這件事的原因?”豬臉的歲月代替大家問出了關鍵詞。馬上他們就得到了驚人的答覆:“我族一直致力於弓箭和施法技藝,我可以根據你們的要求爲每個人永久性的增加敏捷和智慧屬性、但只限一點;如果這些你不需要,我這裡還有一些對我們而言沒有意義的武器裝備製作卷,你們可以根據完成任務的程度得到相應的回報。”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這種千年成精的老狐狸,哪能看不出這些塞隆大陸玩家裡的佼佼者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他的開價實在是很高,高到讓人無法拒絕。
“我們怎麼找到矮人部落?死馬峽谷對我們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地方、我們不想迷路,”弓殺又提出了一個條件,並且同樣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現在你們可以看到我標識好的一副死馬峽谷詳細地圖了,我和族人們有一些微妙的聯繫、所以能清楚的爲你們標識出他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那些矮人的耐性還能持續多久,我們的戰士正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所以我再次懇求你們、強大的冒險者們,請務必立刻出發、救出我們的族人!”伴隨着他的聲音提高,自然之廳內所有女性精靈突然停下了各自正在做的事,靜靜的把目光集中到了這些外來者的身上,這種陣勢格外的震懾,很快悲苦衰敗他們就跑了出來。
“我和我的族人們在這裡等着你們的好消息,自然女神永遠保佑着你們!”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的聲音隨着風聲、傳到了已經走出這個怪異村落的玩家耳中。“以一個朝不保夕的族長來說,他也活的太安逸了一些。”藝術我不懂的話一語中的,不過看起來悲苦衰敗早就有了說法:“他的故事我一句都不信,不過這的確是個任務、獎勵也很好,咱們就去做了吧,”紅路放逐者的話讓朋友們忍俊不禁:“不過就是邪教教主弄了個後宮,非把自己搞得跟耶穌一樣苦難深重,誰信呀。”
“他身邊美女如雲啊,一個NPC憑什麼也能這樣?老子很煩躁!”躁鬱症的話也代表了大部分男性男性的觀感:“你沒看他臉色那麼差?你當那是福氣?”豬臉的歲月看着身邊的破滅殉法者,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給他上課。
“你是真的很懂身邊花花草草的日子啊,那不如給我們八卦一下打發時間?”沒時間的話一下讓花花大少沒了言語,都說罵人不揭短、可要是不揭短、那還算什麼罵人?
“還好這些矮人都是礦工!”幹掉身邊最後一個拿着鶴嘴鋤攻擊他們的血斧的礦工,藝術我不懂趕緊換出自然放任給自己補充了一下圖騰,自從進入血斧族礦洞裡,密集的礦洞通道和小的挖礦室、就沒讓他們省心過一分鐘:任務地圖上顯示那兩個被流放的行者就在這個礦洞裡,但他們完全不知道怎麼走才能到達,只好一條條礦道一個個礦洞都不放過、走過路過不能錯過的地毯式搜索。
這裡血斧戰錘守衛和血斧突擊者的數量很多,但還是沒法和血斧礦工相提並論,雖然這些造型酷似農民的怪物只有61級,和等級高達70級的守衛者們相比、簡直就是一羣失學童工;但蟻多咬死象、永遠都是戰場藝術裡非常好用的一招,悲苦衰敗他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清空了大部分礦洞,幾條有着複雜分支的礦道、也終於彙總成了一個向下的巨大通道。
矮人是非常坦蕩的種族、他們可以戰敗、但從不屑於使用陷阱,得益於此、悲苦衰敗他們總算全員齊整的到達了礦洞的底部:現在情況很明顯了,裡面會有一場惡戰。可是不想把任務拖到明天的朋友們還是儘快休整了一下之後,就馬上順着通道、來到了血斧族在地下一錘一斧劈砍出的城市入口:精鋼之城。
精鋼之城比悲苦衰敗他們想象的要小很多、裡面的矮人戰士也很少,更不要說珍貴的矮人石言祭司了。這裡不是太安全、就是太危險,矮人地下城市裡爲了防衛地底怪物,通常都會城牆厚重高聳,全民皆兵的過着艱苦的日子,這裡卻像一個無證煤礦一樣、絕大抵抗都來自血斧礦工。
幾乎沒有碰到什麼阻力,他們就徑直來到了位於精鋼之城正中央的精鋼之廳,埃德溫?血斧早就帶着他最精銳的警衛隊在這裡嚴陣以待了,不過看起來、還是隻有寥寥五個法師職業、摻雜在這個由二十幾個血斧戰錘守衛和血斧戰斧精英組成的御林軍裡面。
“你們這羣…”埃德溫?血斧拿着兩把紅色的斧頭、正要做戰前動員加強烈譴責殺掉他大批廉價勞動力的入侵者,被悲苦衰敗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不要說話。我們趕時間,說個理由讓我們相信你比外面那個白精靈老不死要好,我們轉頭就走。”
呆了半天的埃德溫?血斧總算用自己精英怪的智慧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作了多少年土皇帝的他、哪能忍受一個外人對他如此折辱?可惜他剛剛喊了聲衝鋒,就有一個早按捺不住用石之衝鋒一馬當先的血斧突擊者、被對方眼花繚亂的一次齊射搞定了!
作爲老大、血斧非常清楚自己手下有多少生命值、埃德溫?血斧又趕忙喊了停,把手下這些並不人多勢衆的衛士們暫時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