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經歷了一天慘烈的戰鬥,新野城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紅的鮮血,到處都是等着不甘的眼神的荊州將士的屍體,殘肢斷臂,堆滿了城牆,大街小巷之中,一隊隊騎兵巡視街頭,禁止任何人出入,城中百姓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裡,沒有半個敢冒頭,雖說呂布曾下令不得殘殺百姓,但如果百姓自己跳出來,挑釁戰神的威嚴,呂布也絕不會手軟。
“將軍,再往前就是襄陽了,我們要攻打襄陽嗎?”曹性一邊擦着鎧甲上的鮮血,一邊來到呂布身邊。
彷彿看白癡一般看了曹性一眼,呂布嗤笑道:“你不會讓我帶着騎兵衝上城頭吧?”
曹性臉色一紅,不再說話,想想也是,襄陽比新野高了四個檔次,那可是僅次於帝都的都城級別的城池,如果都城也這麼容易攻陷的話,謝超恐怕早就一統中國區了。
“通知弟兄們休息一會兒,襄陽城的援軍恐怕很快就會到了,大殺一場,然後撤兵去兗州!”呂布沉聲道。
“兗州!?”曹性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那可是曹操的腹地!”
“那又如何?有這八萬將士,天下也可去得!”呂布眼神中閃爍着濃濃的自信,這八萬騎兵,可不是一般的騎兵,那可是從謝超麾下,三百萬精銳騎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之中的精銳,一開始之所以不去找曹操的麻煩,是因爲曹軍戰力要比荊州軍強不少,而當時,呂布卻初掌此軍,這些騎兵來自不同的軍隊,有白馬義從,有驃騎軍,有幷州狼騎,西涼鐵騎,幽州精騎,各軍訓練方式不同,作戰方式也不同,需要一個磨合階段,讓這支從各支精銳之中挑選出來的精銳,結合在一起才行,荊州,就是呂布選擇的練兵之所!
文聘並沒有讓呂布等多久,襄陽的家門口出現大批騎兵,領頭人竟然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呂布!?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使是平時和文聘不對付的蔡瑁,這次也出奇的沒有和文聘唱反調。
八萬騎兵在這個動輒以百萬計算兵力的世界,並不算什麼,即使全部都是一流兵種,百萬、千萬大軍面前,也只是滄海一粟,甚至無法掀起半點波瀾,但如果是呂布帶領着這八萬騎兵,那整個天下,也沒有人敢漠視。
呂布帶着八萬騎兵,出現在襄陽附近,顯然不是來和他們聯絡感情的,雖然不相信呂布能帶着八萬騎兵攻下襄陽,單是襄陽境內,不少產業都是蔡家的,一旦遭到破壞,蔡家損失將會頗爲巨大,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蔡瑁可不敢等閒視之,見文聘要出戰,親自撥了三十萬大軍,也不放心,又派出自己的弟弟蔡和作爲監軍隨軍一起前往,三十萬大軍對付呂布的八萬騎兵,就算無法全部絞殺,將呂布趕出襄陽應該也可以吧,蔡瑁如是想到。
次日,經過一夜的休整,連日來不停徵戰積累的疲憊終於得以緩解,當得知文聘帶着大軍出現的時候,呂布立刻命令各營將士攜帶十天的糧草,放棄城池,出城迎戰。
八萬精神抖擻的騎兵很快集結起來,文聘大軍甚至還沒有接近新野,呂布已經帶着騎兵從城中殺出,八萬鐵騎衝鋒,整個新野城附近,大地如同出現輕微的地震一般不斷的震顫起來,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搖晃,正在領軍前行,準備攻打新野的文聘面色不由一變,遠處,漫天塵土飛揚中,黑壓壓的一片騎兵出現在視野當中。
“列陣!敵襲!”淒厲的吼聲中,文聘連忙指揮大軍列陣準備迎敵,而同行的蔡和卻已經躲到了戰陣的後方。
顧不上逼視蔡和,文聘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放棄了城池之利出來打野戰,不過己方士兵是對方的四倍,文聘想不出自己會有失敗的理由,縱然勇武不及呂布,但文聘自信,在統帥方面,自己絕對比呂布這個一勇之夫強多了。
“殺~”
戰場上,呂布永遠是衝在最前面的,閃爍着冰冷光芒的戟鋒,輕易的將最前排的刀盾兵組成的防禦死開,十幾杆長槍同時刺向呂布以及跨下的赤兔寶馬。
“必殺技——弒鬼神!”
疾奔中的呂布,體表突然升起一股血紅色的光芒,周圍的空間彷彿瞬間變得濃稠起來,隨着方天畫戟的揮動,無數紫色的罡氣氤氳而生,彷彿一股沙塵暴掠過,所過之處,無論兵將,盡數被斬殺,死狀悽慘,殘肢斷臂留下一地,密集的陣型,瞬間被呂布一招死開一條巨大的裂口。
“殺~”
呂布一招建功,後方八萬鐵騎士氣大盛,如同一條鋼鐵的洪流一般,衝進呂布撕開的那條豁口,鋒利厚重的斬馬刀高高的揚起,再迅猛的揮下,在敵陣中濺起一朵朵悽豔的血色浪花,空氣中瞬間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文聘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這一刻,文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懼之情,原本握緊的槍桿,想要上去和呂布拼命的決心,突然間彷彿出現了一個漏洞,鼓足的氣勢瞬間泄的一滴不剩。
恐懼在蔓延,不止文聘,三十萬荊州士卒,看着砍瓜切菜一般屠戮己方士卒的騎兵,心中都難以抑制的升起一股絕望、恐懼的心情,不可能打贏的!
這是在場每隔荊州將士的心情,呂布那鬼哭神嚎的一戟,不但成功的撕裂了他們嚴謹的陣型,同時也撕碎了他們抵抗的決心。
呂布如同猛虎歸山,龍遊大海,仗着赤兔馬快,闖入三十萬荊州大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凡是被他瞄上的荊州將領,無一不成爲他的戟下亡魂,曹性、八萬鐵騎緊隨其後,原本密集的陣型,硬生生被呂布衝的七零八落。
文聘此時再也沒有爭勝的心思,眼見呂布沒有注意到這裡,轉身就跑,並非他膽小,只是面對呂布,天下間有勇氣抗衡的武將,並不是太多,這其中並不包括文聘。
“文聘將軍,救命!”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對於這個聲音,文聘並不陌生,正是蔡瑁之弟蔡和,不說文聘和蔡家關係並不怎麼樣,就算文聘真的有心相救,此時連自己的小命都顧不上,哪有功夫去管蔡和,聞言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跑得更歡,轉眼間,已經消失在呂布的視線之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只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蔡和的頭顱已經高高的飛起,眼中尤自帶着不甘、眷戀、恐懼的神色留戀的看着這個世界。
主將逃亡,監軍陣亡,荊州軍再無絲毫士氣可言,呂布並沒有停止殺戮,大批的士兵開始扭頭逃跑,戰鬥到了現在已經是單方面的屠殺了,逃跑的話,至少我能跑得過別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死戰的話,卻是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越來越多的逃兵出現,造成巨大的潰敗,赤兔追風左右馳騁,追殺潰軍一直追到襄陽城下,看着城頭上早已警戒的士兵,才停止了追擊,帶着血染徵跑的曹性以及飽飲鮮血的八萬鐵騎,留戀的看了襄陽城的方向一眼,才緩緩地離去。
直到確定呂布真的走了,襄陽城頭蔡瑁、文聘才鬆了一口氣,這一戰,呂布不但以八萬騎兵衝潰了荊州三十萬大軍,更是殺的荊州諸將膽寒,是役,三十萬荊州軍陣亡二十八萬,只有萬餘殘軍逃回襄陽,卻也無法再形成戰力,呂布軍自損不過數千,襄陽大將蔡和陣亡,軍中三流以上將領陣亡四十七人,高級將領陣亡兩百三十六人,而高級以下武將,陣亡者無法計算!
呂布大搖大擺的離開荊州地界,只留下元氣大傷的荊州軍。
“文聘將軍,你帶兵親自前往虎牢關進諫主公,務必將這裡的情況告知主公,請主公即刻回兵!”大戰過後,非常出奇的,蔡瑁竟然沒有因爲蔡和的死而怪罪文聘,而是以一種罕有的認真語氣看着文聘說道。
“末將遵命!”文聘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轉頭便整點人馬,連夜趕往虎牢關。
……
“殺~”
此時的虎牢關卻已經是血流成河,雙方軍士忘我的在虎牢關前拼殺,城樓上,三百架投石機,不斷地對城下洶涌而來的曹劉聯軍進行無差別攻擊,磨盤大小的石塊漫天飛舞,雖然殺傷力不算太強,但卻對軍心有着巨大的震懾力,一個個士兵被巨石碾成肉醬,對周圍的士兵的士氣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城下,曹操毫不避讓的還以顏色,劉曄專門打造的霹靂車,在一陣陣驚天轟鳴聲中,向着虎牢關城頭的守軍還以顏色。
護城河已經被屍體填平,眼中閃爍着瘋狂殺意的士卒,踏着同伴的屍體,將一架架雲梯搭在城牆之上,一個個強壯的士卒,奮不顧生的向城牆上衝去,而城頭的士卒將一塊塊巨大的石塊順着雲梯砸下去,密集的人羣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漫天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落在雙方將士的頭上,成片成片的士卒被割草一般收割了性命,在這種百萬人、千萬人級別的戰場上,個人的勇武顯得微不足道,即使是王級武將,在這種戰場上也很容易被冷箭所傷,蕭殺的氣息,讓虎牢關方圓百里人畜絕跡!
前方,雙方大軍忘我拼殺,後方,文聘帶領的人馬終於衝破了曹操留下攔截荊州將士的士兵阻攔,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