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又是一道雷聲傳來,那文士無奈嘆息一聲,起身拱手行禮:“賈詡,賈文和見過蘇禹將軍!”
“禹見過文和先生!”蘇禹輕笑還禮。
“先生瞧瞧,這雨下的多大,不知先生看到了什麼?”
賈文和苦笑,他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蘇禹看穿,道:“血雨腥風!”
“不,我看到的是一場白色婚禮!”蘇禹冷笑一聲。
“將軍既然已經知曉,爲何還要調侃詡呢?”賈詡不由說道。
“今日邀先生前來,禹也是被逼無奈,先生爲柳家之謀着實讓禹大吃一驚啊!”
蘇禹說道,心裡也不由後怕。那是離開雲山縣,跟張凌蚩黎等人指定攻打黑鳶寨計劃,兩人就分開了。
但他心裡隱約感覺不對勁,柳範的敵意和殺意太深,讓他起了疑心,於是立馬命令隱龍衛日夜不斷監事柳家府邸。
沒想到,這讓他捉到一隻大魚,被稱之爲毒士的賈詡賈文和居然是留下的門客。
但聽到賈文和名字,蘇禹就知道圍剿討伐黑鳶寨絕不簡單,按照歷史上的評價,他賈文和足智多謀,絕對是歷史謀士中排的上號的。
他的每一機都陰狠毒辣,完全不給對手絲毫反擊的餘地,不留後患。
那麼作爲柳範門客,蘇禹有理由相信,黑鳶寨等一系列變故,其中都有賈詡的影子。
絲毫不敢馬虎,蘇禹立即派遣隱龍衛聯繫李秀寧,果不其然,她確實詐降黑鳶寨,在大婚之日,聚集兵馬,夜襲黑鳶寨,與其父李淵等人,裡應外合,拿下黑鳶城。
“我想,李氏一族的計謀都被先生洞察了吧?”蘇禹看向賈詡,只見他點了點頭。
“不錯,烏桓李氏一族還真不簡單,李氏一族嫡長女李秀寧,武藝超羣,乃是巾幗不讓鬚眉的頂級帥才。”
“當年烏桓隋唐氏爆發內亂,那時候的唐氏部落實力不足如今十分之一,更是被其他部落視爲羔羊。”
“但在李淵接受小單于之位後,短短几年,攻城略地,吞併大小數十個部落,一躍成爲最強的部落只一,所有人都以爲是李淵的功勞。”
“實則,真正帶領唐氏部落崛起的是他的幾個子女,嫡長女李秀寧,不但武藝高強,其帥才更讓人心驚,真乃奇女子,率領唐氏兵馬,經歷大大小小近百場大戰,無一敗績!”
“這樣一位奇女子,又怎會被一廢物擒獲?”賈詡反問一句。
蘇禹點了點頭:“所以,先生認爲李秀寧被擒暗藏玄機?”
“不錯!”賈詡笑說道:“三年前柳家上一任家主救我一命,詡就許諾他,可爲他謀三次,便留在雲山縣一呆就是三年,故而對草原上的事情多少有些瞭解。”
“比如呢?”蘇禹扭頭問道。
賈詡一笑道:“烏桓隋唐氏部落,老單于墜馬而亡,最強的兩大部落分支隋氏部落和唐氏,陷入爭奪單于之位的漩渦。”
“不過,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李氏一族看似不願放手單于之位,實則暗度陳倉,大兒子李建成,早已潛入黑鳶寨,成了黑鳶寨二當家。”
“相比荒涼的草原,受過教又化飽讀詩書的李氏一族,更加看重有潛龍之象的藏龍谷。”
“藏龍谷地形優越,只要在惡狼谷建起一座百丈雄關,即使三十萬大軍攻打,萬人便可穩守,可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其二,藏龍谷內皆爲平原,地形開闊,土壤肥沃,且水源充沛,只要派遣大軍開墾土地,十分之的土地,就能養活三十萬大軍。”
賈詡似笑非笑望着蘇禹,道:“將軍以爲如何?”
“不愧爲賈文和,看的透徹!我想你之所以願意呆在這裡三年,也是看到這塊潛龍之地,希望尋得以爲明主吧?”蘇禹輕笑說道。
“不敢隱瞞蘇將軍,這李氏一族若能佔領藏龍谷,確實有吞併中元的潛力,可惜是異族,我不喜。”賈詡說道。
“再說了,我爲這次柳家謀劃,李氏一族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另一說!”賈詡自信一笑。
蘇禹道:“你很自信啊,不如今晚先生與我賭一把如何?”
賈詡一愣,搖了搖頭:“我不喜賭博!”
“輸贏關乎把虎頭金刀是否出鞘,先生想清楚回答我!”蘇禹淡淡說道。
賈詡聽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臉色一僵,笑的很勉強道:“將軍在開玩笑?”
“你覺得呢?”
放下酒杯,蘇禹反問一句道。賈詡心中發寒,蘇禹不安套路出牌,讓他接應不暇,這次真的犯了難。
“先生的自信哪裡去了?”蘇禹故意譏諷道。
賈詡作爲一個深知自保之道的謀士,他發現無往不利的手段用在蘇禹身上,根本使不上勁,猶如陷進泥潭。
這個賭注明顯是激將法,最拙劣的激將法,偏偏蘇禹一手大刀將他逼到懸崖,硬闖則被斬死於刀下,跳與不跳本就是隻有一個選擇,沒人會選擇一條必死之路。
“詡跟你賭,還望將軍遵守承諾。”賈詡深深躬身行禮道。
“自然。”
這時候,蘇禹麾下幾個銀影鐵騎般着一座沙盤進了大殿,安置在在門口擺放的桌子上。
“這是……”賈詡注意力瞬間被做工精良的沙盤吸引,山脈河流,官道城池等等,按照比例微縮無數倍,將雲山縣千里之地,其地形地貌全都還原出來。
“大雨不斷,坐着也是坐着,先生不如和我對弈一局?”蘇禹放出邀請。
“固所願。”
沙盤上覆原藏龍谷等地,其中黑鳶寨也被還原,蘇禹一指道:“這是開端。”
而後拿了三枚黑子放入城外,道:“我派遣銀影鐵騎五百人,短戟近衛二百人,加之步卒三百人,合計一千人,聯合蚩黎四千了兒郎,攻打黑鳶寨,先生以爲如何?”
賈詡手持白子,放入黑鳶城內,道:“黑鳶寨大寨主對外稱高級武將,實際爲三流武將巔峰,麾下三統領爲死忠,可爲其拖延時間。”
雨夜黑鳶城城主府燈火通明,歡樂之聲響起,大寨主身穿一聲大紅婚服,坐在正堂,跟麾下山匪將領舉杯道。
“來,老二,老三,今日是哥哥大喜之日,不醉不歸,兄弟們也都放開了喝!”黑鳶寨寨主大聲喊道,光溜溜腦袋上蜈蚣般的傷口,在他說話間無比猙獰,猶如活過來一般。
座下黑鳶寨山匪一個個舉杯,道:“恭喜大哥賀喜大哥!”
其中二當家嘴角抽搐,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拍了拍三當家肩膀道:“老三,我去趟茅廁,你看好這羣人,別在大哥新婚之日耍酒瘋。”
“二哥去便是,有我看着,亮他們也沒這個膽子。”虎背熊腰的小巨人三當家拍着胸口說道。
二當家微微一笑又說道:“今個是好日子,往日咱們跟大哥喝的不痛快,今日你小子可以眼睛放亮點,把大哥灌醉。”
老三眼睛一亮,有些猶豫到:“新婚之日,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皆是爲了高興,大哥不會錯怪的!”
“好,我幹了!”
而後,二當家緩緩走出客廳,隨後一轉身,走進出了城主府。
暴雨和夜色遮掩下,一羣黑甲兵卒從夜色陰影中走出。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