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

小園巷就在商業大街的一側,拐彎就到。和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喧囂相比,這小巷份外幽靜,彷彿一個轉角後到了另一片天地。

巷子裡的人很少,偶爾有一個路過也悄無聲息。小黑放緩了腳步,它本就四腳不沾地,這一下更是跟幽靈一樣“飄”着前進。

走了幾步,小白耳朵一動,跳上我的肩頭,趴着盯我身後。我笑了笑,伸出手指摸摸它的頭,示意它不要聲張。反正在這個地方那幾個好奇心旺盛的臭屁小子也玩不出花樣來,不去理會就好。我現在可是“名人”呢,自不能與他們一般見識。^^(其實主要是我懶,算準了這些人做不了什麼,也就不想麻煩。)

在寂靜的青石小巷裡走了一陣,這種江南風情的景至放到望仙城來也被人整出幾分“仙”的風彩,修竹雅菊點綴在不經意處,別有風味。洪氏製衣輔的大門就開在兩叢青翠綠竹之間,樸素的木門半點也不扎眼,幾乎和周圍青灰的石牆融爲一體,要不是小白眼尖,我還真會錯過去。

木門沒有像外面大街上那樣大敞着迎客,而是半掩的,除了門上掛的那塊寫着店名的匾,沒有一絲店輔的樣子。我從小黑身上下來,踩上兩步臺階,伸手輕推,門吱呀呀打開。門裡是個小院子,收拾得很清幽潔淨,再過去是一排青磚的屋舍,靜悄悄沒有人聲。

“有人在嗎?”

我揚聲問了一句,沒人答應,我便自己走進去。站在小院裡環顧四周,院子的一角搭有架子。上面曬着幾塊花色素雅的布料,另一角還有幾隻大的染缸。沒有見到成品,想必也沒人會把做好的東西隨意晾在外面。屋裡有輕輕地腳步聲。一路響到門口。我回過頭,裡面出來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女。眉目清秀,未語先笑。她對我微微伏身,說:

“大娘請客人進去。”

我隨她向裡走,然後才知道這排屋舍只是前部,後面還另有一院。那少女邊走邊輕聲說:

“客人真是好運氣。大娘很少請人進內院。”

“是嗎?那真是榮幸。”

我低頭笑笑,跟她來到一間雅廳。

進門就看到一位中年美婦坐在圓桌邊正在對着光驗看一塊薄如蟬翼的透明紗料,那料子在光下閃動銀芒,顯然不是尋常布匹。看到我來,美婦站起身對我微笑。我忙上前兩步,微微彎腰,道:

“見過洪夫人。”

“你就是悠然吧?我聽於陌提過你,說是得了塊雲綿綃,可能會來找我做點東西。我正等着呢。”

原來是於陌早就來幫我打過招呼,他還真是有心了。我忙把雲綿綃拿出來,洪夫人接過後又伸手比比她身邊地團凳。我在她身邊坐下。洪夫人仔細看過那塊青色紗料,點頭道:

“不錯。的確是雲錦綃。雖然不是最上品地。可現在這樣的東西已是少見,比之一般的材料還是好很多了。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一整套衣甲。”

“一套?”

洪夫人笑着搖頭:

“這些做一件衣服都還勉強。一套是不行的。”

“不只那些。”

我把包裡的所有云錦綃都拿出來堆在桌上。那些紗縵每一幅都不小,全堆在一起花花綠綠地很大一堆。洪夫人驚訝了一下,摸摸這些,嘆道:

“你居然找到了這麼多?雲錦綃在修真界已是很少見了,你運氣真的很不錯。”

“這些夠做一套了嗎?”

我只關心我的套裝能不能成。洪夫人點頭:

“當然夠了,還用不了這麼多,能餘下不少。”

“那就好。如此,就要麻煩夫人了。”

洪夫人揮揮手,捉狹地看我:

“我倒是可以幫你做,不過於陌沒跟你嗎,我的收費可不便宜,你準備怎麼付我手工費呢?”

“這個我剛想問她要多少錢,又想起這裡交易是不要錢的,那怎麼辦呢?這位夫人想要的東西怕是不好找,或者我用現成的來付?我掃過桌上那堆紗,想起她剛纔說的話,靈機一動:

“夫人不是說這些雲錦綃現在已經少見了嗎,反正我做一套衣甲也用不了這麼多,餘下的就送給夫人抵賬如何?”

“呵呵,你這小傢伙倒是大方,讓我想推脫都不好意思了。好吧,我就給你做這一套。我也不虧你,做衣甲還要用到其它地輔料配件,我一起包了,全給你用最好的,保準給你做一套不下於靈器套裝的衣甲,如何?”

“多謝夫人。”

我大喜,這得省我多少事啊。

“那現在我們來看看你帶來地這些能用上多少。”

洪夫人數了數我帶來的這堆紗料,沉思片刻說:

“你是個弓箭手,我給你做衣、褲、腰帶、手套、鞋五件一套地套裝,再多加一條髮帶,一共六件。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做一身五行齊全地全能甲,還是專要風屬性的單一甲呢?先說清楚,全屬性甲屬性比較平均,沒有特別突出地,好處是各系相輔相成可互相支持,適用大部分人。而單一屬性則單單強化了那一個方面,別的屬性難有發揮的餘地。好處是能明顯強化某一方面,缺點也同樣明顯,它能適用的人很少,幾乎就是量身訂做,而且功能會比較單一。你想要哪一種呢?”

我摸摸頭,兩種聽起來都不錯,那我用哪種更好呢?洪夫人最後的“量身訂做”吸引了我的注意,難得有這機會,讓這位大師給我量衣訂做一套有什麼不好,我就一門心思強化我的風屬性了,在這一方面壓過所有人,也比太平庸什麼都不突出強。

“我想做一套風屬性的。”

“想好了?好吧,你找回來的風屬性雲錦綃的確不少,也夠了。我再給你加點水屬性的進去,風從水,相互應襯一下。”

專家說了算,我沒有意見。我們說好我三天後來拿新衣服,我滿心歡喜從輔子裡出來。於陌推薦的制甲師的手藝,該是不會差的。想象一下新衣服的樣子,特別是連於陌都說高級的材料製出來,必然是套極品。我吃吃地笑,眼都快眯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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