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初出茅廬,仗着力氣大,曾在蘇州這一帶落草爲寇,搶劫往來商戶,那個時候,真的是無惡不作啊。”陳長老面有慚色,對於這段往事,他卻是有些不堪回首。
“後來,洪老幫主路徑此處,當時我年輕氣盛,又不知他名號,只當個路過行乞的老丐,當時我惡癖深重,便想要欺負一下這個老丐,卻不知老幫主神功蓋世,那一場我輸得極慘,後來在牀上養了半年,因我受傷,幾個兄弟極爲不忿,率人曾去圍攻老幫主,卻一個個都被打發回來,說來也真是讓人笑話,一個江湖絕頂高手,我們一羣小毛賊怎麼看,都是不自量力。”
“老幫主在這一帶待了一年時間,當時我那可是暴脾氣,見到兄弟被如此欺辱,便忘了傷疤忘了疼,傷愈後,又去挑戰,這次我帶了上百兄弟去,原本以爲可以收拾了,沒想到老幫主只出了一掌,便將我打成重傷,我這才知道,這是遇到高人了。”
“以洪幫主的實力,出一掌對你也是十分給面子了。”莫凡道。
陳長老也不在意莫凡言辭衝突之處,道:“後來,老幫主要我解散衆兄弟,隨後要我贖罪,現在想來,真是我的幸事,如不是遇到洪幫主,說不定我還是個沒出息的小毛賊,隨後我遣散衆兄弟,將多年搶來的財寶分發給弟兄,老幫主最後要求我做一輩子的乞丐,當時我還不服,但是男人說話,一諾千金,既然我那時答應過他,兄弟們的罪我一個人贖,原本以爲是老幫主要一掌斃了我,沒想到卻是做乞丐,當時我十分不忿,陳自明在落魄,也好歹是一方大王,卻落得個做乞丐的命運,但是老幫主只是丟下一句話:“做不做由你。”我陳自明雖然是個小毛賊,但是男人守信諾,也是知道的,於是我在這蘇州城裡做起了乞丐,蘇州城中自然有人恨我入骨,百般欺辱我,幾次想要毀諾,但終究還是被我堅持下來了,後來老幫主再次雲遊到蘇州城,見我被鄉里欺凌,動了惻隱之心,得知我三年來一直這般,守信守諾,大爲讚賞,隨後介紹我加入丐幫,傳我武藝,後蒙黃幫主不棄,升我做九袋長老。”說罷,陳長老面有敬色,遙遙向襄陽方向拜了拜。
蕭月凝道:“沒想到陳長老經歷這麼豐富!”與座的丐幫弟子我贊同的點點頭,他們沒想到,自己敬愛的長老,以前竟然是個做土匪的,而且爲了贖罪,飽受三年欺辱,這對於一個年輕氣盛而殘忍的土匪頭頭是一件多麼難做的事情啊。
陳長老哈哈一笑,道:“來再乾一杯!”
莫凡依言再喝一杯,一時間席間便熱鬧起來,與座的丐幫弟子也紛紛敬酒,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第二日清晨。
莫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宿醉在遊戲中也模擬的十分之好,昨晚喝酒,饒是莫凡內息不斷,也難敵那一碗一碗,至於喝了多少,早已經數不清了,他只記得蕭月凝扶他回來的。
“喝多了吧。”蕭月凝道:“那陳長老也真是厲害,一個人就喝了二十壇酒,內功不在我們之下。”
莫凡接過蕭月凝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道:“得洪幫主親傳,功夫若是比小名差了,那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這位陳長老也是小名的師兄。而且年長我們這麼多歲,功力也比我們精純的多。”
“不過我看他席間面有憂色,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管下閒事嗎?”蕭月凝問道。
莫凡道:“如果遍佈天下的丐幫弟子都找不到神醫的我,我們亂撞碰上的機率也不高,說不定這是一個隱藏任務也說不定。”
蕭月凝點點頭,道:“若是獎品是可以治好你的手的物品,那就好了,省的我們花時間亂找一氣。”
“嗯。”
陳長老早已起牀,看着進進出出的丐幫弟子,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看樣子心情愉悅。
只聽得他作揖道:“少俠起牀了?”
莫凡點點頭,此時卻是他一人而來,蕭月凝並沒有跟上,道:“陳長老,可否進去說話?”
陳長老道:“請。”
兩人魚貫進屋,莫凡也不轉彎抹角,道:“昨日席間,我看陳長老面有憂色,是否出了什麼問題,在下不才,想幫忙一二。”
陳長老微微一愕,隨後道:“快請坐,少俠言重了,這件事情,若是少俠肯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沒想到少俠觀察入微,竟然知曉老夫有憂心之事。”
莫凡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然後坐下,道:“看來陳長老也是飽讀詩書啊。”
陳長老看了一眼滿屋子的詩書,道:“這是一位故友留下來的,亦是我的啓蒙老師。”
莫凡點點頭,道:“怪不得陳長老談吐不凡,原來是好學之輩。”
陳長老笑笑道:“公子謬讚了。”
“請說吧,陳長老。”莫凡也沒再多言。
“事情是關於我這位亦師亦友的朋友,三年來他音訊全無,他家中父母妻兒已經尋他很久了,但是渺無蹤跡,而我又忙於丐幫的事務,無暇抽身,如若公子有法子,請幫忙找下我這朋友,他妻子孱弱,現又有重病在身。”陳長老眼神漸漸暗淡下來,看來事情是十分緊急。
“那你朋友是怎麼失蹤的。”
“他是外出去尋找一本書籍,他好書成癖,這些書籍都是他家放不下,才放在我這的。愈是珍奇古書,他愈是喜愛。”
“那他說去哪尋找了?”莫凡又問道,這可不像是渺無蹤跡的神醫,找這個人,至少還有線索。
陳長老掏出一張畫像,隨後道:“他是在鄴都失蹤的,這是他的畫像。”
莫凡看了一眼,卻是個清秀修長的身影,做書生打扮,他仔細看了下,道:“在下這就動身去尋找。”
陳長老抱拳道:“有勞公子了。”
莫凡搖了搖頭,道:“陳長知恥而後勇,小子甚爲敬佩,能有助於長老,乃小子幸事。”(吐槽:你是看中獎勵了吧。)
於是,兩人拜別陳長老,便向着鄴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