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些話，莫凡嘆了口氣，然後夕月和緋紅就只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眼前花了一花，忍不住閉上眼睛。
待得她們睜開，蕭月凝好整以暇的喝茶，莫凡拿了個包子，一切如常。
但是，在其他地方，卻傳來了弟子們的驚呼聲。
她們不禁看去，只見地上已經多了五六具屍體，也難怪這羣弟子大驚小怪，夕月眼神一凝，看向莫凡。
“做事不能太仁慈，能斬草除根的就斬草除根，以免後患無窮。”莫凡說了一句，卻兀自吃包子。
夕月蹙了蹙眉，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緋紅看着夕月，不禁一愣，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起來。
“哎喲，總是話說得好聽，可別嚇壞了孩子們。”蕭月凝往後說道：“沒關係，該吃的吃，改玩的玩，不要理他們，話說，店小二，還不趕快給這位公子爺和他的寶貝隨從們收屍啊！”
顯然店小二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和處理這種事情了，唱了個喏就手腳利落的將幾具屍體給處理了。
莫凡頗爲驚奇的說道：“現在的NPC都這麼成熟穩重了啊。”
“這殺人的事情，即便在城市，那些個角落處也會發生，何況一個野外的茶棚。”蕭月凝滿不在乎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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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騰了，快些個吃吧，我們還要趕路呢。”蕭月凝聽這羣孩子嘰嘰喳喳，還是有些不安，就再說了一句。
這下倒是安靜下來了。
“吶，總覺得，掌門人和師叔祖好帥。”一個女生紅着個臉，看着莫凡那一桌，說道。
“又犯花癡了。”旁邊男生撇了撇嘴，但是望向莫凡的背影，卻是滿眼的希冀。
“吶，我們以後也會這麼厲害吧，等學會了師叔祖和掌門人教給我們的武功。”
“嗯，一定會的，你看，師叔祖，多厲害。”
……
耳中聽着這些話語，莫凡微微搖頭，這武功努力毅力是必須的，但是練到極處，卻是悟性資質變作了至關重要的東西了，有些人不差努力，不差毅力，身懷不世絕學，最後卻也難以突破那個桎梏，修爲永遠停留在一個點，終其一生也未有寸進，這就是悟性資質稍差了。
當然，當真擁有這些東西，當真練到那個點，江湖中也幾無敵手，是爲一代大宗師了。
只是，終究不能達到武學的完美境界而已。
“你在想什麼？”蕭月凝看莫凡愣愣出神，便問道。
“沒什麼，只是在想武學的完美境界而已，又想到了，人生而不平等，且不說家境貧富，就說身體頭腦，出生也有大不同。雖不能說是上天眷顧，但是生活上確實要比其他人舒適的多。”莫凡說道。
“你居然回想這個問題，不管他身體是否強壯，頭腦是否過人，但是總是會失去某些東西，身體強壯了，有些時候，反而省力不了，而頭腦過人，有時候想得太多，知道的太多，反而失去了許多世界的新鮮感，還不如頭腦簡單的人活得自在精彩，這種平衡，才叫做上天的恩賜。”蕭月凝抓了一個包子，說道。
“只是有感而發而已。”莫凡微微一笑，說道：“不過，看到這些孩子，總覺得，有點懷念啊。”
“懷念你那貧窮的童年？哎喲，這很少有暴發戶憶苦思甜的喲。”蕭月凝驚奇。
“別擠兌我了好不，現在是長大了，有錢了，不愁吃穿了，但是有些東西卻越來越遠。”莫凡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這回，蕭月凝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着他。
這個傻老小子，還在爲那些事情耿耿於懷，跟我好好的說就不行嗎？
蕭月凝無奈的轉頭看去，只見夕月和緋紅都蹙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隨後慢慢舒展開來，顯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這麼淺顯的道理，我怎麼沒發現。”緋紅忽然脫口而出。
“因爲啊，人類這個動物，是矛盾的綜合體，是超級複雜又超級簡單的一個物種，被這些矛盾所幹擾，就看不到在自己身邊的真理咯。”蕭月凝微笑說道。
這兩個丫頭，倒是有悟性。
緋紅忽的臉一紅，自己竟然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此刻臊的只想挖地洞。
蕭月凝看到她那樣子，咯咯咯一陣嬌笑，說道：“緋紅，我發現你太可愛了，你這屬性萌死了。”
這話一出，緋紅更臊了。
莫凡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最近到底在看些什麼呀，感覺你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最後一句，明顯莫凡在有限的時限內斟酌了一下。
蕭月凝嘻嘻一笑，說道：“就不告訴你。”
莫凡頓時汗顏。
但是，心裡卻覺得很踏實，現在看來，蕭月凝過的很開心，人又堅強，彷彿，心中的某些情緒，淡了許多。
又聊了一會兒，莫凡站起身來，說道：“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出發了。”
“嗯！”一片嬌滴滴。
莫凡頓時一朵汗，他才發現，這古墓派弟子，大多是女孩子，男孩子雖然也有，但也就五六個的樣子，而且長得俊俏，一眼望去，一片……萌。
用月凝的話說吧。
“這陰盛陽衰啊。”莫凡正冷汗間，蕭月凝站起來說道：“孩子們，走咯。”
“嗯！掌門。”又是一片嬌滴滴。
男孩子的聲音，完全被淹沒了。
莫凡轉頭看去，蕭月凝天仙似的臉上，兩朵淡淡的紅暈，顯然……這個，用她的話說，被萌住了。
“想走？”這時候，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囂張和跋扈，以及氣急敗壞。
只見蕭月凝微一蹙眉，身形一閃，然後說了一句：“孩子們，走人了，還有，店小二，來收屍！”
強悍，霸道！
但是卻惹不出任何人的厭惡，即便是這羣年紀不算大，而且未經江湖事的孩子們，也沒有任何的不和諧。
掌門還是那麼美麗。
師叔祖還是那麼清傲。
這種二話不說就動手的蠻橫和心狠手辣，完全沒有破壞一絲一毫的美感。
這就是，玉女素心劍嗎？
這就是他最好的搭檔嗎？
夕月看着前面兩人的背影，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