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日出,別有一番丰采。在東方天際只微微泛出)X的光輝之時,那海面上已然是深淺不一的藍。淺藍、淡藍、蔚藍、寶藍、灰藍等深濃不定的海水,隨着風,忽而深一分,忽而淺一些,彷彿永不停歇的風車,隨意幻化出不同的景象。金紅的光霞伴着隨着光‘陰’流轉,越發得絢爛而明‘豔’,映照在這一片藍‘色’的海上,當真是半面都是金紅的‘色’調。
天上一層霞光,海中一層霞彩,層層的‘波’濤涌動起來,彷彿天上地下巨石煙霞流動,壯美輝煌。
“真是煙霞滿目,江海‘潮’生。”葉斐凝視着遠處那炫麗璀璨的景象,眼裡閃過一絲‘迷’醉,低聲輕輕道。
一邊的凌霄聽到這話後,當下側過臉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葉斐,溫聲道:“既然喜歡,這一段時間我們就別想着什麼任務的事,隨意散淡散淡,看看江河景緻,倒也不錯。”
聽到這話後,葉斐略微遲疑了半晌,纔是轉過頭看向凌霄,輕聲道:“默然的事,就這樣結束?”
點了點頭,凌霄伸手‘揉’了‘揉’葉斐的髮梢,溫然笑着道:“當然,他所想的不過是聯絡到雍朝的權勢人物,以獲取一些東西,究竟如何,我們是不必關係的。但這一次,能將那些書卷都是拋給秦徵處理,倒也算是得上各取所需。”
說到這裡,凌霄微微頓了頓,目光依然往一側看去,那裡有一隻碧眼猴子,正是攤手攤腳大大咧咧地仰頭睡在一處樹蔭下,手中還握着一個被啃了一大半的桃子。
“怎麼了?”葉斐看着凌霄的目光停在那猴子的身上,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來,當下就是湊過來仔細打量了那猴子幾眼,纔是又疑‘惑’着道:“它似乎是更‘肥’了些,也沒見着別的變化。”
聽到這一句話,凌霄微微一愣,‘脣’邊的笑意便是深了幾分:“難道這還不夠?雖然這猴子很是機靈,又是有些能耐,但隨身帶着它,究竟也是比較麻煩的事。猴子再聰明,也不過是猴子,變不‘成’人的,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如果是需要隱匿的時候,它還跟着,那就不大好了。”
這話一說,本來對於一直跟着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肩膀上的猴子,葉斐略微有些動搖了:是不是將這隻猴子放入森林之中,更爲妥當……
看着葉斐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凌霄‘脣’角微微一抿,彷彿是釣上大魚的漁夫,既是舒暢着接着道:“再怎麼樣,它總歸還是在森林中最好。我們既然已經決定要好好歇息一段日子,順便幫它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是不錯。”
葉斐偏着頭想了想。卻也是應許下來。先前那碧眼猴子他隨是對着有幾分喜歡。但到底也不算是太過深刻與無法割捨。既然是兩全其美地事。這一會自然是點頭。
凌霄看着葉斐應許下來。當下就只是往那猴子身上掃視了一眼。就是迴轉過來。卻不想。這猴子也是感覺敏銳地。就算是離着遠了。它也彷彿是被那一陣寒意給驚着了。當下竟是晃了晃頭。‘揉’‘揉’眼。醒了過來。
茫然着往四周看了看。眼見着葉斐凌霄兩人都是這一邊。這猴子一雙碧‘色’地眼睛猛然一亮。飛一般地竄了過去。直接躍到葉斐地肩膀上來。
凌霄原本微微含笑地臉。倏然間彷彿被具象化地黑霧遮擋住了。猛然間就是一冷。一雙笑意盈盈地翡翠‘色’雙眼輕輕瞟了那猴子一眼。
猴子咧嘴一笑。一雙碧眼也是圓溜溜地瞟了凌霄一眼。
視線微微下移。凌霄地目光在葉斐地肩膀上頓了頓。就定下了決心。這隻猴子。還是早些排除早好。免得想要擁抱觸‘摸’地時候。沒有碰到葉斐。倒是碰到一手地黃‘毛’。
“穹,你怎麼了?半天都不說話?”看着凌霄凝視着猴子不說話,葉斐也不由得將那猴子打量了一番,只是半天不曾見着有什麼不同,當下不由得詢問道。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而已。”凌霄自然不會說這些,當下就是隨意挑開了話題:“這遊戲裡既然有了修仙的事,又是有了山‘精’怪物,倒是不知道有沒有兇靈惡鬼這種東西。”
“兇靈惡鬼?”聽着是這個,葉斐倒是多了幾分興致,這遊戲中,他也算是經歷過一些的事,各‘色’的消息也是有些聽聞,但這個人死後纔有的什麼兇靈惡鬼,倒還真的沒有見識過。
看着葉斐有了興致,凌霄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葉斐的髮梢,就是笑着道:“這裡的日出已經見識過了,我們先行回城,
處探問些信息,或許就能尋到一個。”
葉斐點了點頭,兩人順着小道一路往下走去,不消多久,便是看到一排楊柳,其中一株繫着兩匹五‘花’馬。
將那繫馬繩從那一株楊柳樹上解開,葉斐與凌霄兩人稍稍拍了拍馬脖子,又是從乾坤環中取出一些‘精’致的馬食,喂着吃了,兩人才是踏着鐙子坐上來。
這些馬都是這金陵城中一戶養馬人家的,雖說是江南人士,不必北地那般善於養馬,但這兩匹馬卻也是油光水滑,高頭大馬,看着‘精’神勁兒十足,也不必北方的差多少。
加之葉斐凌霄兩人生出幾分倦怠,想要休息兩日,再逛逛周遭,看着這兩匹馬矯健,便買下兩匹,也免得有事沒事的就是要用輕功,少了閒散的心境。
此時,葉斐與凌霄兩人盡了遊興,身處馬上,聽着耳側鳥鳴蟲聲,見着人行越多,身骨卻是瞬間軟了幾分。
果然,自己趕路與駕車而行,總歸是不一樣的,怪不得這隻猴子總是呆在自己的肩膀上。說到這猴子,先前凌霄和它對視的時候,那一雙眼睛,還真是有些相似呢。
葉斐眯了眯眼,臉上微微‘露’出幾分開心的神‘色’,一雙眼睛往邊上看了一番,腦子裡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些不着邊際的念頭來。
就在這時候,一邊一輛馬車倏然擠了進來,登時就是將葉斐凌霄兩人擠得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葉斐與凌霄轉頭一看,那馬車卻也不是平常的,楠木的車架子,猶自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朱輪華蓋,四角垂着累絲縷‘花’銀薰球,絲絲縷縷的薰香便是隨着車身,徐徐散落下來。
“都說‘春’風得意馬蹄疾,卻不知道兩位公子爺是爲着什麼,竟是如此揚鞭拍馬?”正在這時候,那一側的車簾被輕輕掀起,一張嫵媚含笑的臉便是略顯出七分,低着頭,彷彿是羞澀,彷彿是拋媚眼一般,帶着幾分纏綿地意味,與葉斐凌霄兩人道。
猛不丁地被這‘女’子的舉動略略驚住了馬,兩人正是安撫着,卻也沒有主動越過去,但聽完這‘女’子的一番話,葉斐與凌霄兩人的嘴角卻不由得微微有些‘抽’搐。
這遊戲當真是越發得奇怪,怎麼猛不丁地就是出現這麼一個‘女’人,突然間就是竄了出來,又不是任務又不是別的……
“蘇姐姐……”正在這時候,一道柔和清圓的嗓音倏然響起,卻是打斷了這‘女’子的行止,也立時讓葉斐與凌霄兩人覺得有些微熟稔。
一雙含情帶怯的秋水眼,一彎柔婉有致的遠山眉。隨之出現在眼前的‘女’子,雖是低着頭,但那顧盼間的嬌羞,粉頸微‘露’中透出的矜持,莫不是清雅嬌媚,別有一分嬌滴滴怯生生的味道。
“黛兒姑娘……”葉斐與凌霄兩人幾乎同時訝然呼出這個‘女’子的名字。只是前者心裡倏然間涌出的是一份不舒坦的酸澀,而後者卻是帶着陌生與些微的驚異。
幾乎不可見得點了點頭,那黛兒雖是有些羞澀不堪,但仍舊是微微擡眼,凝視着凌霄,輕聲道:“當初一別,不知兩位可是安好。若是,若是無事,可否……”
說到這裡,那黛兒的臉頰一片火紅,一雙幽黑的雙眸卻是忍不住往凌霄身上飄去,嬌羞得彷彿是沾了雨‘露’的海棠‘花’。
一邊的‘女’人看到這樣的景象,當下眉間一皺,眼見着葉斐與凌霄兩人,只不過是漠然處之,纔是略微鬆了幾分心,頗爲巧妙着又是細細打量了兩人半晌,纔是笑着道:“他鄉遇故知,本是人生一大喜事,兩位公子可是能暫且於家宅之中留步一晌,也好稍解小姐的思鄉之情?”
話雖是這麼說着,那‘女’子手指卻是微微一動,在黛兒不曾看到的地方,輕輕舉起一壺酒。這是白瓷的細頸酒壺,上面描摹着一片絢爛的海棠‘花’,紅‘豔’‘豔’地如同彼岸‘花’一般的絢爛。
凌霄的目光微微一凝,在這酒壺上頓了頓,纔是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到這話後,葉斐的臉‘色’倏然間有些發黑,他雖然不大清楚自己心底究竟是什麼心思,也不願在凌霄不說的時候,探尋他現實中的身份,但是對於黛兒這種接近,他卻實實在在地厭煩。
只是……
瞄了凌霄一眼,看着他依舊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笑意盈盈,葉斐當下抿了抿‘脣’,不再多言別的。不論如何,不過是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