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一脈脈的微紅火光從外間緩緩滲入,柔和溫暖,這先前看着尚是極溫潤的玉光相形之下,竟是有些微微的寒意。
青色玉筒,兩卷玉簡,在手裡散出一片淡淡的溫潤感。
拆開那青色的玉筒,探手入內,取出的不是別的,而是半冊青綢製成的書卷。雖是有些褪了色,卻還堅韌得很,就是翻動了幾下,也不見着這古舊的絲絹冊子有什麼缺散模糊的樣子。
三皇經(殘)
兩人略略翻動着秘籍,不知怎麼的就從中飄落出一箋青紙。葉斐眼疾手快,只探手抓來,看了一眼,卻又有些訝然,遞與凌霄。
凌霄接過這一箋青紙,低首看去,只見着略顯潦草的數行字:吾名玄寧子,乃梅宗三十六代掌門。日前海外三山歸虛來人,奪經卷半冊,深爲憾恨,然宗門勢弱,恐傾覆在即,不得擅離,又念資質淺薄,歷數十年,無能參透此經奧妙,特留此經與有緣。凡得此經者,望能完璧與此經,留下道統,以慰此經著者在天之靈。
“連續任務?”凌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神色卻是帶着幾分不經意的樣子,頓了頓,才轉頭看向葉斐道:“那玉簡又是記載了什麼?”
葉斐眼睫微微下垂,神色依舊是帶着幾分淡淡的漠然,輕輕翻動着這兩卷玉簡,半晌,纔是說出六個字:
長生訣,太玄經。
聽到這六個字,幾乎同時,凌霄擡首看向葉斐,兩人對視一眼,都略略有些索然。倒不是說這兩卷秘籍等級不甚高,而是等級過高了。
天榜絕學的內功心法,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是出來三套,整個來說,這江湖上的天榜絕學不過二十一樣罷了。如果說那三皇經殘卷,畢竟關聯着另一個連續任務,也算得過去,但這長生訣與太玄經,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天榜絕學的內功,最基礎的內力等級要到達五級煉神還虛頂端才能用着,如果學了別的內功心法,也是得廢除重練。因此根據各方的猜測,這種高級心法,大多應是放在後面,也能使遊戲平衡不至於太過。
“我們不會是誤打誤撞弄出來一個羣體高級任務了吧。”葉斐想到前面的事,頓了頓,纔是又道:“後面落下來的長生訣與太玄經,只是羣體隱藏獎勵之一。”
“這種可能自然是有的,但我們的屬性與人數都是低的,那遊戲的難度總歸是會降低下來。況且,能不能將這三樣東西帶走,還算是不能確定。”凌霄輕輕應了一聲,眉間微微皺了皺,纔是轉頭看向葉斐,微微笑道:“短時間無法增強實力,那這應算是分支任務,與那白猿沒什麼關係。但既然是從這裡流出來的,如果白猿那一關失手,這三本秘籍,頂多也只會留下殘卷,另有別的分支。”
這話說得條理清晰,雖是推測而來的,但不得不說有很大可能。但葉斐聽再耳裡,卻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其餘感觸,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他眯着眼想了想,突然間一絲莫名的劇痛猛然間從耳上炸開來。
雖只有一處疼痛,但着一處的劇痛卻像是從內部的神經叢裡刺出來一般,不過瞬息之間,葉斐的臉色猛然發白,發間一絲絲的冷汗越發得滲了出來。
看到葉斐這樣,凌霄那原本微微笑着溫潤的雙眼猛地一顫,下意識猛然伸手向葉斐抓了過去。
正在這時,葉斐的身影微微一晃,突然間便是消失。
凌霄心裡微微一顫,心裡那死死壓制住的那個名字,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恍若承受不住一般,喃喃道:“斐……”
停了半晌,凌霄纔是從那微帶着恍惚的悵然之中覺醒過來,稍稍一思慮,他眼裡閃過一絲焦慮與疑惑,擡眼往葉斐消散的地方看了一眼,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便從遊戲中脫離出來。
強自壓制住心底的情緒,蒼穹焦躁着在房間裡走了兩步,腕上的接收器微微一顫,一陣規律地顫動便從手腕上傳過來。
蒼穹眼神一變,也顧不得別的,一邊將精神力注入到接收器裡面,一邊卻強制保持着略有幾分笑意,下意識着急急往外頭走了去。
“穹少爺!”外頭守衛着的幾個保鏢看到蒼穹從裡間出來,神色溫煦,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們心裡倒也不將這事放在心中,只恭敬着彎身行禮後,才隨着一併去。
蒼穹卻也不管這些保鏢,他細細聽着那接收器裡傳來的信息,連腳步也不曾有絲毫的變動,就直接踏上那外頭的懸浮車。以他這麼些年難以忍耐的經歷,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一番行動落在這些保鏢眼裡,雖別的人不定會曉得,但蒼家爲首的那三人隨口一問,自然都是清楚的。但,在葉斐這一個因素面前,什麼都是不重要的。如果葉斐他出了事,這麼多年的忍耐,又有什麼用處。
蒼穹眼神微微眯起,壓制住心神間的微妙變化,雖大半的精神放在葉斐的事上,但他稍稍思慮,心裡已是有了定計:就是稍微透露出一些線索與這些保鏢倒也不錯,畢竟,只要稍稍運作一番,這件事那蒼家的人自然會遮掩。
半是焦躁,半是壓抑着心神,繞是蒼穹已是城府深厚的人,但事關葉斐,他終究是略露出一絲異樣。
“穹少爺。”離蒼穹最是近的駱逍淡淡地喚了一聲。
蒼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略略一頓,瞬息間他的神色卻是浮現出幾分淡淡的慵懶,溫潤的眼神往駱逍身上轉了一圈,才道:“駱逍,今日,可算是大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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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很久米能更新了,那個也不能說別的,只能說是自己太過懶惰,有些事情又太過巧合,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今天開始我會努力開始碼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