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言這兩位怎麼想着,凌霄卻是無所顧忌,他先前不過是略略作態罷了,此時已經開口應下,自然便舉步向前而去。他身側的葉斐,本是淡淡看着周遭的各色人等的,見着這些人神色變化不定,那一雙黑瞋瞋的眸子不由掠過一絲笑意,微微垂下眼簾,隨着凌霄一併向前走去。
那嫣兒見着心裡不由得憤憤,臉上那一抹甜美俏麗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她總算還記着逍遙的話,雖然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仍是擠出一絲笑意,乾巴巴地道:“兩位,且請走這邊,姑娘正是在那裡候着呢。”
這場面上的話一說,那惜花人也得了個臺階,當下或是裝着冷哼一聲,或是撇了撇嘴甚是不甘的模樣,不一而足。不論如何,這些人這一會卻是都讓開了一條道兒,只有那隱隱有些不甘與恨恨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異樣。
凌霄與葉斐兩人並不以爲意,這種麻煩,只要做了計劃總歸是避不開的,何況,他們也不算得什麼。
眼裡一片淡淡的漠然,葉斐低着頭順着道路慢慢向前走去。卻不知道,那凌霄在不經意間,看向那惜花人的眼神,有些冷冽。
這個人,應該怎麼處置?
權衡利弊輕重,凌霄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異彩,卻不多言,只是目光越發得顯出一絲冷傲來。
邊上的惜花人,一邊懷着喜悅激動的心情,略帶幾分磕磕碰碰的向前走着,一邊卻時不時得打量着葉斐、凌霄與那嫣兒。只是那眼神轉悠了一圈,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定在凌霄身上了。
在他眼裡,嫣兒不必說,自然是討好的對象,剩下的兩個人裡,雖然一個人也稱得上英俊硬朗,氣質獨特,卻及不上另外一個。
及腰的墨色長髮只用一根絲帶略略繫住,卻是絲絲脈脈隨意灑落,翡翠色的眼眸裡波光瀲灩,平生出月橫春江的清亮與皎皎,繞是看着淡淡的,也透出一絲特有的香豔與綺麗。而秀雅端整的容貌,不容置喙的氣度與揮灑自如的舉動,無處不透露出他的身份。
惜花人的眼神暗了暗,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不論是才幹或是其他,落到人堆裡,怕是一滴水流入大海,沒什麼不同。在這個遊戲裡打拼很久,費盡心機,勤勉做人,也不過在蒼盟裡混了個不高不低的地位罷了。因此,看着這些無處不顯示出別出一格的人,他總忍不住有些憤憤。
只不過家世好罷了,如果我有這樣的家世,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憤然的心思一過去,惜花人卻是又想到另一件事:這樣的男人,就連自己……那逍遙她……
想到這裡,惜花人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來,許久纔是慢慢地迸出一絲夾雜着嫉妒羨慕的冷光。
再看看,再看看,如果逍遙……
惜花人的眼裡浮現出一絲複雜到說不出的光芒,卻是微微低下頭,有些遊移不定。
看着這樣的眼神,凌霄嘴角微微翹起,卻是不動聲色,眼裡是一片淡淡的漠然:很好,這樣的話,只需一點助力,就是差不多了。
正在各個都是有些思慮的時候,那逍遙的房間已經是到了。
“姑娘,嫣兒已是請來了幾位呢。”那嫣兒此時鬆了一口氣,一雙眼眸笑成彎彎的月牙兒,口中說的話,很是帶着撒嬌的口氣。
這話一說,那湘妃竹簾子輕輕掀起,卻是那逍遙親自出來相迎了:“有勞兩位貴客移步到此。”正說着這話,她擡眼卻是看見了惜花人,微微一愣,她便瞋了嫣兒一眼,輕輕一禮,纔是道:“原來惜公子也是來了,我這一會想不到,真真失禮了。”
“我……”那惜花人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凌霄看着如此,只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不帶絲毫情緒的冷哼倒是讓那逍遙立時醒悟過來,當下只得與惜花人一笑,便是親手打起簾子,請人入內了。
惜花人的臉色當下便變得冰冷青白起來,恨恨瞪了那直直走入裡面的凌霄一眼,他勉強與逍遙一笑,謝了幾聲,纔是小心翼翼着踏入裡面。
入目是一色的細竹檀木做得東西,或是古樸或是清雅,別緻裡透出一絲堅韌。案上的香爐默默吞吐着淡淡的白霧,下面卻是橫着一張古琴。
小心翼翼着坐下,惜花人才是想開口,邊上冷眼看着的凌霄已經是將逍遙的心神全然吸引住了:“你靈氣雖足,基礎卻是稍嫌不足,方纔的琴音到了後頭分明輕重不合,你如果想開口,那便打錯了算盤。”
微微一愣,逍遙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侷促與緊張,想了想纔是慢慢道:“先生,那原是鳳離霄,我得了不過半日。”
聽得這話,凌霄只淡淡看了那逍遙一眼,並不做聲。
看着擺明對此不與置喙的凌霄,逍遙尷尬着笑了笑,只微微一禮,低聲道:“如是閣下不信,便點一曲。”
擡頭打量了那逍遙一眼,細細看了她的手指,凌霄纔是勉強着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綠澳。”
“你!”原是聽着的惜花人看着這一場互動,終究人不下去,跳了起來,恨恨拔出劍,指着凌霄道:“你竟敢這麼對待逍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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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持續不斷地抗議,就算吃了止痛藥,還是受不了,哀怨着打電話給醫生,他說一般沒有問題,明天如果還疼,就來找他……
TT,爲什麼這麼疼,還是一抽一抽的,一會兒想是沒有問題了,一會兒又是像是被拉扯住了肉,又是痛,又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