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蟹的早晨
二十九
在警校就養成小老頭作息的韓曄早上7點準時醒來，旁邊的葉朝天正一臉痛苦地沉睡着。一晚上邪火都燒得旺盛，心上人就在旁邊卻看的吃不的，要是自己這個時侯撲上去肯定會被韓曄掃地出門，爲了以後能多吃兩口只得忍耐。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裡也被折磨着。屏幕裡和葉朝天一起練級的水滴突然變成了現實裡的樣子，嚇了他一跳，趕緊問水滴怎麼了，結果水滴對他微微一笑，兩頰暈着不正常的紅暈，擡手開始解制服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點菸一邊流口水一邊恨啊，怎麼水滴偏偏在屏幕裡讓我看得到摸不到啊……
韓曄見葉朝天睡着了還皺着眉，以爲他晚上被自己擠到了沒睡好，於是很好心地把他往牀中間搬了搬，這一搬，葉朝天終於從夢魘裡解脫了。
“早上了？”葉朝天半睜着眼迷糊地問。
韓曄溫柔地拍拍他：“還早，你繼續睡。”
“好。”一晚上都飽受煎熬的葉朝天在看到韓曄溫柔的笑臉後奇蹟般地舒坦了，歪個頭就睡去，這回他在開始在夢裡咒罵胖子用□□小電影毒害了他，如果沒看那些片子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有水平的夢。
見葉朝天似乎睡舒服了，韓曄才套上襯衫出門買早餐。他是樓下早餐鋪的常客，一下樓，早餐鋪的大媽遠遠就開始招呼他：“小韓，來來，這裡還有位置。”
“七嬸，今天不在這裡吃，家裡有客人。”
“喔喔，那打包好了。”七嬸麻利地按韓曄的要求包上幾個包子饅頭，兩杯豆漿，遞給他的時候突然神秘兮兮地笑着問：“家裡那位是女朋友吧？”
如果是遊戲裡，韓曄一定會發個滴汗的表情，可惜是現實，所以他只是無奈說：“不是。”
惜字如金不一定是好的，比如聽到韓曄回答的七嬸笑得越發八卦，原來還沒確立關係，那是應該好好照顧一下。
把早餐擺到桌子上，麪食加豆漿看起來有點寒酸，於是韓曄又去廚房給葉朝天煎了個荷包蛋。
“好香。”
韓曄回過頭，葉朝天靠在門框上一臉享受地盯着剛出鍋的煎蛋。他順着油煙味來到廚房，看到韓曄沐浴在清晨陽光下低頭煎蛋，背影奇異地顯得嚴肅認真，只是小小一瞬間，葉朝天滿心感動，似乎空氣中都漂浮着家的氣味。陰魂不散的胖子又鑽入腦海，他立刻想起胖子說的對象，於是，感動的氣氛立刻煙消雲散，葉朝天又想歪了，這是我對象我老婆我媳婦兒，我媳婦兒在給我做早餐，嘿嘿。葉朝天邊想邊笑得傻兮兮。
“吶，拿去。”韓曄說着把盤子遞到葉朝天手中，“都快看出花來了，快去吃吧。”
“怎麼只有一個？”葉朝天詫異地問。
“我不吃煎蛋。”韓曄跨過葉朝天坐到桌子邊坐下開始啃饅頭。
“啊？”葉朝天愣住了，腦子裡轉了一堆小學生作文裡媽媽把好吃的讓給孩子的故事。
“水滴，不，那個韓曄，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感覺就要知道韓曄不爲人知的一面了，葉朝天端着盤子的手都開始顫抖，老婆肯定出現了經濟問題，這麼拮据還把唯一的蛋讓給我吃，真是太感動了。
韓曄撲棱下葉朝天的頭笑着說：“想什麼呢，我只是是不喜歡煎蛋的油味。”
“呃……”葉朝天臉紅紅地坐下開吃，心裡嚎叫丟臉了丟臉了。
三兩口吃完早餐的韓曄交代葉朝天慢慢吃，自己就到衛生間去洗衣服，他習慣把晚上換下來的衣服留到早上洗，男人衣服本來就沒兩件，上班之前搓兩下就好。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有葉朝天的衣服，在某一方面相當遲鈍的韓曄完全沒問過當事人就直接把衣服弄到一起洗了。
等葉朝天也吃完找過來，只看到韓曄光挽着襯衫袖子嘿啾嘿啾的清泡沫，褲腳挽到膝蓋穿着個人字拖，動作豪邁而熟練，至於滿衛生間的水就忽略不計了。
“洗衣服？”
“嗯，洗完上班了。”
“真賢，呃，勤快……”好險，終於把舌尖裡打轉的賢惠吞回肚子裡。
“單身嘛，只有自己做。”韓曄滿不在乎地回答。
突然發現一塊眼熟的布片，葉朝天不敢置信地問：“韓曄，那個？”
“哪個？”韓曄看看被他揉成一團的衣服，是沒洗乾淨嗎？
葉朝天繼續臉紅紅地挑起一塊黑色布片逃出衛生間，邊逃邊嚷：“這個我自己洗就好了。”
韓曄愣了下，一會兒搖着頭笑：“都是男人害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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