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結局已越來越趨向明朗化,原本熱鬧非凡的戰場已只剩下區區數十個人。
除了被擊殺的失敗者之外,更有一些玩家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暗中退出了戰鬥圈子。而我與凌風的戰鬥,儼然已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強大的機關、變態的寵物、靈活多變的技能操作,都使得這一戰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目標。而在凌風使用了第二個機關人偶的時候,我也被迫放出了丫丫,使得場面更加地華麗與震撼。
不遠處,無語問蒼天跟雁過留痕聯手,對付着那個掌握着乾坤一氣袋的玩家與另外兩個使用奇異法寶的道士;而另外一邊,安落虹也與一個素不相識的玩家,聯手對抗着敵方一隻五人隊伍。
現在,每一道白光的閃起,都將意味着一方陣營的實力消亡,與對手的強大。而越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卻也很難再看到有玩家輕易掛掉。
還能夠站在這片天空之下的玩家,都已經是東方大陸最頂尖的道士,而在這些道士之中,我竟然再沒有看到那個神秘的身影。
這一發現,讓我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說什麼自發組織天地最大的私鬥,到頭來,還是沒有把真正的高手給引出來。
我絕對相信,那傢伙並沒有在先前的戰鬥中死亡,而更有可能的,他現在正躲在隱暗的角落,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這並不是我過於自大,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個神秘人就是衝着我來的。
而他現在隱而不現,更讓我體會到了一種被蔑視的感覺。
雖然與凌風地戰鬥依然激烈,而我卻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激情。
看得出來。凌風雖然已進入高手行列,但是他還沒有那個能力逼出我的全部法寶。
而他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一但我再叫出小黑或是傘兒,便能輕易將其拿下。
凌風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打得懶心無腸,有點沒精打采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戰鬥,我們都對對方的招數有了一定的瞭解。
拋開裝備武器不談。我與他地操作幾乎處在同一水平線上,而戰鬥的經驗與變化,更是相差無幾。
但是,對於凌風的機關陣法,我幾乎都能憑藉自己的天眼術與機關術找到破綻,而我強大的寵物陣容,卻是凌風所沒有辦法抗衡的。
說句實在話,天地間。能跟我一樣,同時擁有如此衆多強大寵物的,實在沒有幾個。
即使是像狂狼捕手那樣,以捕獵寵物爲職業務幫派,也只能以數量彌補質量上的缺陷。
雪女固然強悍。但畢竟只有一個,而且僅能與小丙劃上等號。而丫丫、小黑、傘兒,幾乎都是經過史詩級別任務所得來地寵物,自然不是其他隨便馴服的寵物可以相提並論的。
現在。戰鬥雖然還未結束,但在所有觀戰的玩家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名次。
毫無疑問,就綜合素質來講,我與安落虹已穩立於一二名,但是要論到操作,無語問蒼天跟凌風二人可居三四之位。至於雁過留痕,可能是運氣太差,居然被對手給壓着打。所以即使其動作依舊華麗多變。但是卻已落到五位之後。
剩下地幾個魔族陣營玩家,就更排在後面去了。
雖說咱們仙族陣營似乎已佔盡優勢,但是也可明顯看出。高手固然重要,但團隊也不容小視。
五位之後,幾乎再看不到幾個仙族玩家,可見咱們的對手還是非常強大的。
即使明明知道,再打下去已沒有了任何實質上的意義,但是敵我雙方。都沒有要預先停手地意思。
出手容易收手難。如果沒有一定的默契,誰先收手。就意味着誰的失敗。
然而一切的發展似乎就像是安排好了似的,站在地面上的玩家羣中突然發出了一陣騷動,我們腰上的傳呼也馬不停蹄地響了起來。
即使飛在半空,我們也能感覺得到空氣中的震動——這個看似平靜卻又熱鬧非常地地方——刷怪了。
嚴格說起來,這次的刷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幾乎所有枉死城戰鬥集中的地方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是由於死亡玩家與怪物的怨氣所造成的。
在枉死城這種陰氣十足的地方,只要有玩家或怪物死亡,其屍體都將化作陰魂或腐屍。這種狀況在玩家們眼中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了,反正一個怪是殺,兩個怪也是幹。
殺了一個怪,不一會兒便會再刷出一個,周而復始,爲玩家們提供着經驗與聲望。
但是,玩家死亡後留下地陰魂就不同了。
一般來講,死地是多少極的玩家,所刷出地陰魂也就比玩家本身的等級低個兩三級,並且保留了玩家一定的技能屬性。
在這裡,如此衆多的高手們陣亡,所刷出來的陰魂與腐屍,已不像平時候那般容易對付。
當我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一搖一晃地出現在我面前時,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奔放無極限咋這麼倒黴呢。人家死了都化陰魂,他偏偏要變腐屍。
而且其五官相貌基本都沒改變多少,頭頂上更顯式着幾個大字——奔放無極限的屍體。這樣的情形,要是被他趕回來之後看到,不知道作何感想。
事實上,很多玩家都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一些腐屍與陰魂的頭頂上頂着玩家的名字。那些都是由玩家的屍體變化而成,所以難免有自己遇到自己屍體的情況。
陰魂與腐屍的大量出現,使得現場看熱鬧地玩家再不能袖手旁觀。而我們正在空中纏鬥的幾人,也無法再將這場決鬥繼續下去。
非系統的戰鬥就是這點不爽啊,系統隨時可以給你添亂,讓比賽無法公平地進行下去。
“再打下去。我們可要佔便宜了。”與我短兵相接的凌風嘻嘻地笑着,對我說道:“現在枉死城刷出的所有怪物都算是魔族陣營,比賽還要繼續下去麼?”
“如果你願意的話,老子可以奉陪。”
我嘴裡並未客氣,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再繼續了。
圍觀的羣衆已陸續加入到了戰鬥之中,天空中飛翔的,也不只是我們這幾個道士了。
“算了。改日再戰吧,這把劍先還你。”銀光一閃,月影劍重新回到了我地手中,這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用那麼驚奇。”凌風笑着說道:“我不是一個愛佔小便宜的人。等到誅仙之戰結束,我們找機會再行比過。這把劍你先給我留着,安落虹可以找到我。如果不是因爲事先選擇了魔族陣營,我們或許還可以成爲朋友。你的機關術也不比安虹那小子差。”
“即使是現在,我們也可以成爲朋友。”收起月影劍。我對凌風說道:“只是一個遊戲,陣營也是系統劃分的。我們玩家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不能成爲朋友呢?”
不是我故作大方,而是事實。
如果除開這個任務,像凌風這樣的爲人。的確值得我把他當作朋友。
至於安落虹,我看那小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把凌風當成是敵人,兩人的關係早就是朋友了。
我與凌風幾乎同時收起了自己地寵物與機關,他微微衝我點了點頭。一衝而下,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而看到我們這邊的戰鬥提前結束,酣戰不休的衆玩家也紛紛收起了戀戰之心,正視着那些系統派出來搗亂的怪物們。
“格老子地,打到一半突然結束,真他媽不爽。”雁過留痕飛身趕到我的身旁,一臉憤憤地說道。
我正待回答,卻見一片紅光向我遊移而來。
安落虹頭頂着“誅魔先鋒”的稱號。站在機關巨人的頭頂上,大搖大擺地晃到了我們跟前。
“爽哦!”那臭小子掏着耳朵,一手摟過剛剛飛身而上地夜梵天,衝我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這小子,一直就沒遇到真正的高手突襲,而唯一能與之一較機關術的凌風卻一直在與我纏鬥,其餘的玩家,壓根就不敢輕易招惹這個變態。以至於他在這場戰鬥之中盡顯風采。殺人無數。
我與雁過留痕同時給了他兩根中指,而另一邊。又是一道紅光飛身而下,無語問蒼天的聲音大叫着:“快點幫忙,老子頂不住了。”
靠!這小子長着一張引怪臉麼?怎麼剛刷出來的陰魂全都跟着他屁股後頭來了。
不怪無語問蒼天太過吸引怪物,實在是他跟安落虹頭頂上都有着那麼一個被系統標誌爲“必殺”的先鋒標誌。現在大部份玩家都已撤下,他二人自然成爲衆陰魂們攻擊地目標。
我與雁過留痕對視一眼,同時出聲說道:“撤!”
兩把飛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很優雅地躲開了那瘋狂攻擊的陰魂羣體。
“不講義氣啊!”安落虹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夜梵天的身影已迎向了那羣恐怖的陰魂。
新一輪的戰鬥再次打響了,而我們中的較量,也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老闆,比比誰殺得快吧。”
“不比,你想當先鋒麼?”
“當就當,誰怕啊。呃……真地不去幫幫他們兩個麼?”
“幫他們?你看那邊。”我伸手朝着左下方地地面一指,雁過留痕頓時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