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昏暗的礦道中,只見一頭體型如梭,長着八隻毛聳長腳的洞穴蜘蛛正張牙舞爪地擋在隊伍前面,一對紫紅獠牙不住張翕,碧綠雙眼是骨碌骨碌亂轉,口中則不住噴吐着濃烈腥臭的綠色毒液,前面幾隻躲避不及的地精都紛紛中毒,無力倒在地上,飽受利爪的摧殘。我隨手丟給他們幾顆解毒藥劑,腳步一滑,立即抽出雙匕迎頭衝了上去,不過是隻五十級的大蜘蛛而已,咱這個屠龍英雄還沒把它看在眼裡。身後一票地精見我出頭,連忙退縮到後面,生怕阻攔我的去路。
小黑可不畏懼蜘蛛,三個分身在洞穴蜘蛛周圍是上躥下跳,看得洞穴蜘蛛有點眼花花,頭昏昏,胡亂揮舞的毛腳,卻是絲毫沒有碰到幻影分身,即便是毒液,也是無功而濺。幾個回合過去,小影正身已經一口撲咬住洞穴蜘蛛頭顱,疼得它是噝噝直抽冷氣,而我則繞到洞穴蜘蛛身後,看着它那一漲一縮的肚囊,眼裡殺氣大放,二話沒說,兩刀就狠狠捅了進去。
咱的兩把匕首是什麼貨色,這蜘蛛的肚皮又是什麼貨,沒有絲毫阻礙,犀利的匕首就劃破洞穴蜘蛛那紅綠夾雜的軟肚囊,兩潑黃白之物立即從傷口住涌了出來,一1000,一1120的紅字從蜘蛛頭上是接連而起,一幫地精在後面看得是哇哇直叫,不住幫我加油鼓勁。
一來一去幾個回合過去,這洞穴蜘蛛哪經受得住我和小黑的蹂躪,已是斷腿斷爪地仰天倒在一邊,一腳將屍體踢翻過來,甩手就是個採集術丟過去,兩份碧綠的蜘蛛毒液和幾顆慘白的蜘蛛獠牙就落在手中,還成還成,有總勝無嘛。
雖然掛掉的洞穴蜘蛛已經不會再爬起來咬人,但是那些地精們在經過屍體旁邊時。還顯得非常緊張。特別是拉幹塔塔那個矮子,幾乎就是貼着洞壁在走,目光連看都不向洞穴蜘蛛看一眼。
既然洞裡有怪,那咱當然不能再讓那些弱小的地精走在前面,吩咐小黑開路,我持刀在中間遊走,那羣地精則緊緊跟在後面。洞穴蜘蛛的分佈並不密集,隔着老遠纔有一兩隻,而且仗着等級裝備的絕對優勢,我殺得是格外輕鬆。沒過多久,依稀已能聽到有叮叮噹噹的瞧鑿聲響傳來,看來目地地已經離我們不遠。而這條逃亡遂道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窄,只能容許一個人身經過,轉了個義口,地勢開始向上時,洞穴已經到底了。
“這……”我回過頭看着緊跟在我身後地斯奈德,聳了聳雙肩說道。
斯奈德無比滄桑地一笑。舉起從後面地精手中接過的鐵鍬,衝着礦壁比劃了下。嘿嘿,咱怎麼忘了,這裡可都是礦工出身的地精。要挖個洞多簡單。不過現在洞口這麼窄,要換個地精上來何其不易,與其讓他們接着挖,倒不如我親自動手。好歹咱也是個骨灰級礦工,挖洞採礦是咱的老本行。從揹包裡拿出金鋼鍬,我拿出當初剛進遊戲時挖礦時的那股子猛勁,雙臂一撿,開始了一輪狂砸亂敲。
“叮”的一聲。一塊掌心大小,色澤金黃,通體圓潤,泛着波紋的石塊落入咱手心裡,拿起來一看,嘿嘿,咱居然挖到了虎眼水晶石,這可是好東西,用來鑲嵌裝備實在是再好不過。沒想到咱挖個洞居然也能挖到寶貝,將虎眼水晶石往揹包裡一丟,我更加玩命地幹起來。流汗水算什麼,身體累點算什麼,咱事受的就是那份用自己努力換取成果的快感
“譁——”
“轟隆……”
“啊……”
“唉呀!”
“救命啊,有怪物!”
一連串的聲音是接連響起,土壤夾雜着岩石一起落下,眼前陡然一黑,一團軟錦錦地東西從洞穴上面摔落到我面前,正好被我擡起的雙手抱了個滿懷。
“呸呸呸。”吐掉滿嘴泥砂,我低頭往手裡一看,呀喝,居然是個年幼的地精,不過這小傢伙可是穿着件半新小皮背心,跟我身後那票從地底深淵中剛剛逃出來的苦力完全不同。
那個小地精晃了晃腦袋,瞪大豆鼓般的雙眼看了看我,臉色一驚,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啊,快救命啊,有怪物抓住我了!”
“珂珂爾,你怎麼樣了。”一個驚慌焦急的聲音立即從上面喊了起,緊跟着,又一顆腦袋出現在了洞口的上方。
“波波爾,你快逃,別管我了。”雖然小地精嚇得是渾身發抖,但還拼命掙扎着想從我手中躥出去,我把金剛鍬往揹包裡一塞,騰出手抓住他的一隻腳,把他倒吊着提了起來。
“啊,妖怪要吃掉我了。波波爾快逃!”那小傢伙已經沒有反抗地餘地,居然還在拼命扭動着瘦小的身子,企圖做最後的掙扎。而我剛想開口告訴他我的身份,還有後面一票地精時,幾塊石頭突然從頭上洞穴砸了下來,-1,-1,-1,一連串傷害值接連從我頭上冒起,奶奶地,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
將小地精往身後一丟,我懶得羅嗦,還是讓獨眼跟它說吧,我則掏出飛龍探雲爪往上一拋,牢牢地抓住了上面的岩石,手腕拉緊龍筋一收,雙足一蹬,我嗖的一聲從逃亡遂道中鑽了出來。
“隱爲者玩家,您發現了虎眼礦洞,獲得經驗值4000”嘿嘿,系統的提示讓我又是一陣驚喜,看來咱這次真的找到寶藏了。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穿透我的耳膜,那個叫波波爾地小傢伙見我躍出了坑道,嚇得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想跑,你還跑得掉嗎。我大笑一聲,飛快地衝上去,一把將那個小地精給提了起來。可憐的小傢伙居然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求你,千萬別傷害我妹妹。”珂珂爾被後面的斯奈德接住,和地精苦力們一起從地洞裡爬了上來,在獨眼斯奈德的告知下,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妖怪,但面上依然流露出畏懼地神情,用顫抖地聲音乞求道。
我衝着珂珂爾笑了笑,這的確是個發育還沒完全的小傢伙,比起已經足夠矮小的拉幹塔塔,還要矮一個頭。將波波爾放到地上。珂珂爾立刻衝了上來,拍打着她的面部,將她喚醒。兩兄妹照了個面,立即是哇呀一聲,淚如泉涌,抱頭痛哭起來,這種死裡逃生的經歷讓他們幼小的心靈得到最直接的刺激。
而經過獨眼斯奈德的一番介招後,兩個小地精也不再害怕。慢慢收起淚水,和我們交談起來,而我也知道這裡是個叫做罕納比西村的地精部落,現在我們所在地位置正好是位與罕納比西村東面的虎眼礦洞。從兩個小傢伙口裡。我還打聽出這裡出產幾種罕見的極品礦石,這纔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怎麼這裡就只有你們兩個孩子,村子裡那些成年地精沒有出來挖礦嗎?”斯奈德四處看了看,轉頭衝小地精問道。我也發現,在這個礦洞裡一片黑漆漆的,地上則翻倒了一盞煤油燈,估計是剛纔驚慌中被波波爾打翻的。除了我手裡的夜明珠以外,漫長的礦洞中看不到別地光線。除了這兩個孩子,的確沒有其他地精在這裡開採礦石。
珂珂爾樓着波波爾,小聲地說道:“最近村子突然曼延起瘟疫來,好多長輩都因此而病倒了,據說散播瘟疫的源泉是深夜從礦洞裡出來的妖怪,所以長老下令不準任何地精再進礦洞開採。我們……”珂珂爾看了眼身邊地波波爾,聲音有點哽咽地說道:“媽媽……媽媽她也不幸染上了瘟疫,聽說有個巫師能治好媽媽的病,但是我們家沒錢,所以……所以我……”說着說着,小傢伙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啪啦啪啦掉了下來,話也說不下去,而波波爾也跟着拼命抹淚,給出副不把咱們的同情心挖幹樁盡,就不肯罷休似的架勢。
“所以你們就揹着族裡的長輩,偷偷跑來採礦,想換錢替媽媽治病是不是?”獨眼斯奈德接着珂珂爾的話說道。
兩兄妹默不作聲,算是認了。斯奈德跟着對我說道:“在地精部落裡,長老地話是很有份量的,一旦違背長老命令,是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這兩個小傢伙寧可犯下不可饒怒的罪過,也要來偷偷採礦,想必他們的確非常需要幫助。”
我點了點頭,遵守孝道的孩子,是不應該受到懲罰。如果他們回去之後,要面臨嚴厲責罰,相信我是無法坐視不理,而且,我還得過去看看,那村子裡有啥好東東不(白癡也看出來,這又是個額外的劇情任務,你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出了礦洞,珂珂爾兩兄妹帶着我們沿着條崎嶇小路,直往他們村子裡趕,因爲我告訴他們,或許咱可以替他們想想辦法,治好他們媽媽的病,甚至是整個村子的人。這話一說,兩個地精開始還有幾分質疑,但是有幾十個被我解救出來的地精長者在一旁作證,這兩個小傢伙也不再懷疑,連忙趕在前面帶路。
嘿嘿,這煉藥算是咱的特長,治病嘛,我可沒學會。不過雖然我不會看病論斷,對症下藥,但是有人會啊,問我誰,熟臉啊,就是咱府上的那位藥界傳奇人物:華大師華老爺子。實再不行,我想辦法把華老爺子請過來,讓他老給這些地精看病不就成了,相信以華老爺子的本事,一定會藥到病除,到時候咱也不貪心,就收他們幾百顆虎眼水晶石當醫藥費得了,嘿嘿,咱可就賺翻了。區區幾顆虎眼水晶石,就能換整個村子姓命,這麼便宜的事,相信那什麼長老也不會不肯吧。
我一邊在心裡暗暗噼裡啪啦打起如意小算盤,一邊哼着無名小調走在這光禿禿的山路上。但幾齣產好礦石的地,大都是非常貧脊,罕納比西村也正是如此。因爲老天爺是公平的,既然讓他們擁有珍貴無比的寶石,就同時讓這裡的土攘不適應植物生長,所以罕納比西村的居民們只能以洞穴的蘑菇和苔蘚爲生,幸好這兩樣東西本來就是地精的主食。
斯奈德一行人對於我說能治好罕納比西村民的病很是懷疑,因爲他們都認爲,一個好礦工跟一個好醫生之間,是沒有任何共同之處。但是看到我一臉輕鬆的模樣,他們也都默默地猜想,或許我真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畢竟他們親眼見到了我以一人之力對付那麼多的野豬人衛兵,而且把他們全都拯救出來,這就相當與神威了。
走了近一個時辰的路,罕納比西村終於到了,我總算是見識到了地精們豐富的想象力以及他們不凡的創造能力。黑灰色的岩石山壁上被他們開出了無數小洞,蜿蜒如蛇的石階將那些小洞一一連接起來,遠遠看上去像是個巨大的蜂窩。每個小洞的門口,都支撐起一張由動物皮革製成的遮陽涼棚,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涼棚在灼熱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走進一看,不少涼棚下也掛着礦石製成的彩色風鈴,一陣山風吹過,所有的風鈴都叮叮終終地響了起來,彷彿奏起一曲美妙的大自然交響曲。
珂珂爾所說的大長老不像我想象中那樣住在巖壁的最頂端,恰恰相反,他居然住在離地面最近的地方,甚至還更往下一些,因爲我看到入口處是一段向下的臺階。據斯奈德說,地精們都認爲大地纔是最具有靈氣的地方,因爲土地中蘊藏瞭如此多美麗的寶石,所以只有至高無尚的長老纔可以住在離地面最近的地方。我心裡暗暗嘀咕着,他媽的,虧他們想得出來,住地下,這老傢伙難道就不怕得風溼關節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