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這裡稱爲迴夢空間,便是因爲這裡存儲了龐大的人類的記憶!”
老頭帶着張博三人在一個漫長的走廊上漫步,而周圍全部是一些充滿了人類記憶的大屏幕,這些大屏幕上所看到的,有的甚至就連琥珀和馬克西都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因爲這些東西全部都不存在於他們的記憶當中,全部都是屬於那種負面的,諸如反噬力和漏洞這樣的存在。
當四人來到一扇門的跟前停住了腳步,此時老頭回頭說道。
“也許這扇門的背後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但是進入之前我還是先要警告你,進入與否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當然我不會干預這種記憶回溯的過程,但是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什麼才叫做‘記憶’吧!”
張博點點頭,他當然清楚,一旦他進入這扇門,不管他看到什麼,都無從去改變他所看到的任何事,畢竟這只不過是他的記憶而已,而一旦他改變了,甚至是強行扭轉了那記憶中不完美的事情,輕者意識錯亂,永遠被困在門內,而重者恐怕他存在於這個平行世界中的身體將會直接消失。
張博推開門的那一刻,回頭對老頭說道。
“幫我照顧好他們兩!”
說吧也不再回頭,直接進入到了門內的世界當中。
而此時他所出現的這個地方,赫然便是他記憶中最熟悉的,那個被稱之爲地球的數百年前的人類世界,而在這個地方,雖然他的腦海中隨時都有這個城市的畫面,可是仍舊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而現在的他,究竟是張博還是殘血,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了。
一路漫步在這個古老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感受着過去人類的生活,而眼中所看到的,在他的腦海中逐漸的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這裡應該就是天幕世界的那種規則,而且是完全封鎖了級別強度和職業者這樣的規則世界。
不知道創造這種世界的那個準神又是何人,此時張博循着記憶中的道路,卻是漸漸的迷失了方向。
穿梭在人流當中,去試圖感受這種沒落的人類社會,甚至是街攤小販的那種吆喝的詞語,以及買賣者的討價還價,都會讓他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在規則的定義上來說,其實完全可以定義出一個人類社會的價值標準,甚至是細緻到這種商品本身的基本價值上來,通過爲一個物品正名,讓所屬規則世界的人類有一個明確的定價標準,只要看到這個物品就清楚這個物品到底是什麼,值多少錢,如何使用,甚至是在交叉領域中,與之等價的又是哪幾種物品,就如同帝國人知道該如何去換算攻擊防禦一樣。
但是這樣的價值標準,雖然能夠體現出規則的嚴謹性,卻是少了許多人情味,而適度放寬這樣的標準,爲其設定一個模糊的價值範圍,讓人類自己去探索這種商品的價值和使用價值,並且按照人類自己的意願來規劃一個商品的標準價值,這便是人和神所創造的價值財富上的巨大區別了,而這種創造力的體現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卻也可以從小累積。
在他的記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家酒店,因爲在殘血的記憶中曾多次提到過這個酒店的名字,此時他在大街上詢問了一個路人,但是這個路人卻是搖搖頭,似乎並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在哪裡。
看樣子,這種規則的模糊設定在這種規則的世界中無處不在,記憶的拓展性以及延伸性,交叉覆蓋的那張龐大的網中,重要的就留下來,而不重要的就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而並非是讓人如同機器那樣,能夠歷久彌新,能夠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全部儲存在大腦當中,因爲這種不重要的,佔用了大腦模塊的“垃圾記憶”,也屬於一種負面情緒,在大多數狂級規則當中,都是被完全剝離掉了。
在詢問了幾個人未果之後,張博很快意識到,他如今所處的這片區域應該距離目的地還比較遙遠,而或許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他們的記憶只能覆蓋自己生活中最重要的幾個場所,而並不能做到那種全網覆蓋。
此時,一輛計程車在張博的眼中緩緩經過,他下意識的一招手,計程車停了,隨後張博猶豫了一下說道。
“半島酒店怎麼走?”
登上計程車後,隨着飛馳的汽車,張博看着窗外的世界,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對他而言,這的確是一段陌生的旅程,甚至於到現在爲止,他也不知道回來究竟是想要幹嘛的,而此時他的腦海中又升起了那個和馮麗雯一模一樣的馮思怡的面容,不知道她在何處,是否能夠在這種記憶的回溯中見上一面,可是見面與否又有什麼區別嗎?
計程車停在了半島酒店的門口,張博付費下車之後,看着酒店的店名,此時酒店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目前的時間正值下午五點過,當他走進酒店後,目光四處搜尋,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看樣子,他來的不巧,這裡並沒有他熟悉的面孔,不過就在此時,他的心卻是猛地頓了一下,隨即回頭,看到了大門口緩緩步入的一個身影。
是她!
在這個距離上,又是那張熟悉的臉,而不同的是,他並不是殘血,也不是她所需要的任何人,就在張博屏息的那一刻,馮思怡從他的身旁走過,很快就在訂下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似乎在等人。
而這一刻的張博才從出神中回過神來,也是這一刻,他纔想起,那些能夠被成爲記憶的存在,不都應該是他所經歷過的嗎?
不到片刻,一對年輕男女也從外走進,馮思怡看到他們,起身揮揮手,而後在那對男女的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這一刻,張博很想出面,因爲他知道這對男女的名字,而他更清楚的是,這個叫做“小旋風”的男人,也是一個準神,但是這一刻,這個世界仍舊還是和諧的,他還並沒有成爲那樣的存在,或許這只不過是記憶中那萬千過往當中的一幕而已,但是爲何,如此的深刻,以至於他進入那扇門之後,就直接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場景當中?
張博沒有多言,一直坐在另外一桌,用眼角觀察着這邊的一舉一動,過去很久,似乎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席間的三人看上去神態很是親密,嬉笑打鬧之間,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這種無拘無束也讓一旁的張博想起了一些過去值得回憶的事情,而當一個多小時過去,三人吃完之後結賬就打算離開。
“帶錢了嗎?”
“沒有,我還以爲你請客呢!”
“那悲劇了,我也沒帶,這麼辦,只有叫血哥來結賬了,等着!”
一旁的侍者一直看着他們,這一男兩女衣着華貴,不像是賴賬的人,而此時,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個子突然走到了他們的桌前,然後一個手掌將幾百元的鈔票拍在了桌上,大聲喊道。
“這頓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