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到兩點轉生點呢…但願人偶那個瘋女人不會找我的麻煩。”說話間,精靈走到了艾利安奴身後。歪頭一笑:“不要怪我呀。”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語氣變重,手臂向後伸展,這是…致命爆破的起手勢。
感應到了身後能量聚集的氣息(氣息感應),情急之下,艾利安奴想到了一個他從未用過的技能。
在精靈的匕首化做的白色光箭洞穿他腦袋之前,騎士技極限防禦發動了。
從大地抽取的力量瞬間充滿了他的全身,鎧甲也連帶着被巨大的能量所充盈,發出炫目的光,防禦度瞬間增加了七到八倍。將刺來的匕首狠狠的彈開。
“戚~”男精靈悻悻的收回了匕首,現在怎麼攻擊都不會有任何效果了。極限防禦太變態,他曾見過騎士使用極限防禦,使用了極限防禦的那個騎士簡直就是一個要塞,樹妖的巨藤也掃他不動。在那三十秒裡成了不死的存在。
同樣的,他也知道極限防禦要極長的冷卻時間,和使用後不能移動的缺點。於是,他拉開了與黑暗精靈的距離,華麗的強化長弓再次出現在他手上。
“你這是臨死前的掙扎嗎?”男精靈拉開了弓箭,雷電的能量再次彙集到箭頭上(靈魂彈+技能—能量弓箭)。
“…”艱難的挪動身體,艾利安奴總算讓自己正面面對着精靈了。雖然無法改變什麼,但至少讓他的背脊不再發涼。
怎麼辦?被精靈的弓箭瞄準着,艾利安奴計算着逃脫的可能性。算來算去,他沮喪的發現,逃掉的機率爲零。
極限防禦的原理是從大地抽取能量,加註到施術者的體內。技能的有效時間一過,不屬於他的能量就會自然消退。也就是說,他現在充沛的體力全是虛假的。只要技能效果一消失,他依舊是體力匱乏的狀態。沒可能逃得過精靈的箭。
一個是沒辦法移動,一個是沒辦法給對方打破對方的防禦。兩個人遙遙相望,僵持着。
腳步聲,自絕望廢墟傳來。精靈警覺的將弓箭對準了廢墟的出口。
一個人影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究竟是誰?是被打鬥聲吸引來的麼?
黑亮性感的鎧甲、黑色藤蔓的巨弓、黑色的頭巾、冷靜的面容…這特徵…怎麼會是她?納蘭?
當日,注意到她的不僅僅是彼岸花,大概在場的所有的男性都注意到她了吧。月光下,自然散發出高傲氣質的她令人過目難忘。
所以,艾利安奴只一眼便認出她來。
爲什麼?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爲了幫我麼?這也太巧了吧。
“爲了轉生點?正巧,我也需要呢。”納蘭對精靈說道。她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哎呀,真可惜,我沒辦法對美女下手啊,這架打不下去啊。”精靈壓低了上弦的箭,眯眼笑道:“那麼,我還是先走啦。”
“哦?”納蘭淡淡的應了聲。嗖嗖聲中,巨弓上的黑色的藤蔓活過來似的急劇生長,很快便蔓延至左肩,停止了生長的根根藤蔓頓了一下,似乎得到同一指令,一頭扎進了她的身體裡。
搭弓上弦,瞄準了精靈離開的背影。咯咯聲中黑色的巨弓被拉至滿弦。紫色的光華自糾纏在手臂上的藤蔓上竄過,凝集在了箭頭。沒有絲毫停滯,便已鬆開了勾住弓弦的手指。
箭矢撕裂空氣發出了鳥鳴的聲音,一直沒放鬆警惕的精靈便已提前跳起。
轉向,纏繞在箭身的風之能量改變了箭矢的飛行軌跡。與跳起在半空中的精靈狠狠相撞。
被陰毒的內爆箭擊中,延後的爆炸讓精靈的身體被巨錘擊中般炸飛,亂舞的身體撒出一潑潑鮮血。
精靈爲他的大意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也許他因此瞭解了對手的攻擊方式,但是損失了太多的HP,他失去了與納蘭爭鬥的資格。
“咳…”遙遙晃晃的站起身來,失去的鮮血同時帶走了精靈大部分的體力。
“啪。”
輕輕的一聲,黑色的箭矢從他米白色鎧甲的縫隙穿過,帶走了他站在這裡的最後一絲力量。
戰鬥就是這樣,也許會是曠日的持久戰,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之前還佔着優勢的精靈化做了點點星光,飄向了他的出生地。他將在精靈之森的世界樹下重鑄肉體。
“謝謝。”艾利安奴走過來謝道。
黑色的藤蔓如鞭條般急速舞動着縮回了巨弓上,在擦身而過時冷冷的一瞥。她的眼神中藏着高傲,似乎不屑於與他說話。
“呼…”艾利安奴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總算是得救了。他纔不想體驗死亡的滋味呢。
望着納蘭遠去的背影,艾利安奴開始思考。
爲什麼?說起力量方面,她的能力似乎都比自己差點,爲什麼她連五感封絕都不使用都能輕鬆的幹掉那個讓自己頭痛無比的精靈呢?
關鍵…
艾利安奴的腦海裡浮現出了箭矢轉向的那一幕。追蹤箭?雖然他不怎麼上論壇查,但是從同學的嘴裡知道,這種技能需要很高的等級才能學的。可是她爲什麼會呢?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帶着一腦子的疑惑,艾利安奴退出了遊戲。
---------------------------------------------------------
第二天,被劍道培訓佔用了幾小時,直到下午三點多才進入遊戲。
所幸,現在是夏天白天很長,連帶的遊戲中的天黑也被延遲到晚上七點。
在絕望廢墟轉了老半天,艾利安奴連一隻怪物也沒發現。練級的計劃不得不擱淺,只能先回古魯丁了,也許能從其他玩家嘴裡打聽到別的練級點。
遠遠的便看到古魯丁的上空冒出了黑暗。“怎麼回事!?”三步兩步竄上了就近的高處,瞭望。
山下,美麗的古魯丁正被戰火焚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