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大江之水盡皆退去,重歸河道之內。
這幾日一來,蕭晨是差點沒被弄死在這山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大江之水突然出現,或許是使得原本就低的氣溫再度降低。結果,呆在山上的蕭晨每天風餐露宿,搞發燒了。
想來也是,如今這大冬天的,雖然不是非常的冷,沒有把大江凍上。但是整天呆在山上,以蕭晨的那小身板還真是不頂用。其餘的北辰軍將士就不一樣了,常年在軍中打磨身體,即便是新招的自願軍,以前也都是良家子。每天都在地裡幹着體力活,再加上吃穿不愁,身體素質非常的好,不然也不可能活着逃難到北辰國了。
只是,還有一部分人跟蕭晨一副樣子,那就是僕從軍士卒。按道理說僕從軍士卒的身體素質應該要好一點,可是這幫子傢伙天天在軍營內都不訓練。每天也是一樣,好吃好喝的供着。結果現在,猛然跑到山上住了兩天,就給扛不住了,一口氣病倒一大片。
蕭晨躺在士卒用乾草編的草蓆之上,額頭之上一塊布條搭在上面。只是,從蕭晨口中不停發出的嗯唧聲,表示着他並不是非常的舒服。發燒少說也燒到了三十九度了,你說蕭晨能開心起來嗎?
蕭晨此時的心情非常鬱悶,早知道以前在宮裡好好練練身子了。現在好了,出征的時候裹得跟熊貓似的,如今一不小心又發燒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啦,媽的!
在古代這發燒感冒可不是什麼小事情阿,一不小心說不定就直接咯屁了。當然,也沒有那麼嚴重,一般情況下的發燒感冒,也就是古稱的傷寒,治好的成功率還是能夠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只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生病了,那肯定得需要藥草來醫治阿。但北辰軍糧草物資都被大水衝了個一乾二淨,殘餘的幾百萬大軍天天在山上狩獵來維持生計。即便如此,每人一天也就只有一頓飯而已。
至於上山找草藥,那玩意誰知道是治啥的。幾百萬大軍短短几天,就把所有山頭上看着奇怪的草給扒光了。然後沒人認識這是草,還是草藥阿。於是,一幫子沒有牌照的冒牌醫生,就隨便挑了幾根草往鍋裡一放開始熬草藥。
當草藥熬好之後,蕭晨看着那傳說中的草藥,心中總感覺着彆扭。這尼瑪黃歪歪的東西不會是屎吧,草藥一般不都是黑色的嗎?
蕭晨不敢喝,生怕一不小心被這些大頭兵給醫死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幾個人試驗一下,這個時候僕從軍可是有不少一樣發燒感冒的士卒呢。於是,幾名僕從軍士卒端着那黃歪歪的草藥,跟喝屎一般把這些不知名的東西給喝下去了。
結果,還沒過去半個小時,這幾個傢伙個個口吐白沫,臉色發黑,看得蕭晨小心肝都差點蹦出來了!真他媽的險阿,幸虧那幾個半路出家的醫生,先拿配好的藥讓別人試試,不然自個說不定就交代這了。
那幾個剛剛成爲醫生的傢伙再看到那幾名士卒的下場後,也是一陣的搖頭,信心大失阿。配的第一副藥居然就把病人給整成這個樣子,看來還得繼續配藥阿。
誰知道第二副藥還沒配好,那幾個士卒居然就開始活蹦亂跳了。一個個在吐了一大堆白沫之後,居然跟沒事的人一樣。這看得蕭晨兩眼直髮呆,尼瑪,這也行!都瘠薄的口吐白沫,臉色發黑了,居然還能活下來,而且還沒啥後遺症。這你也敢信,說實在的,估計那幾個士卒都不知道扔鍋裡的草叫什麼玩意。
蕭晨最終還是拒絕服用這些藥物,雖然那效果的確不錯,而且根據幾天的醫後觀察,這藥物的確沒啥後遺症。但是,那顏色實在是……讓人下不了口阿!
不服用藥物的效果就是蕭晨現在的後果,躺在草蓆之上不停的嗯唧。這個時候,岳飛一臉神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鵬舉阿,我現在頭疼死了,有什麼事情你自己決定吧!”看着岳飛想要說什麼,蕭晨急忙繼續說道:“對了,告訴那幾個傢伙,讓他們想辦法把那藥給我換個顏色,不然我喝不下去!”
岳飛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只是依然神色沉重的看
着蕭晨。
蕭晨愣了一下,說道:“鵬舉阿,你怎麼還在這裡阿?”
“大王,你還是把藥喝了吧!”岳飛愁眉苦臉的說道。
頓時,蕭晨就不高興了,說道:“我靠,那藥黃歪歪的,跟屎一樣,你讓我怎麼下口!”
“大王,那也得喝!”說完,岳飛對着蕭晨耳朵,低聲說道:“大王,咱們軍中可能是發生瘟疫了!”
“啥玩意……”蕭晨一屁股從草蓆上坐了起來,大呼小叫。幸虧岳飛反映及時,急忙捂住蕭晨的嘴巴。
蕭晨也是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知道現在瘟疫這個詞還不能說出來,不然幾百萬大軍估計全都跑個一乾二淨了。
“鵬舉,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是瘟疫呢?”蕭晨苦着臉,急忙問道岳飛。
能不急嗎?之前還以爲是感冒發燒,蕭晨也沒多大在意。但現在岳飛告訴自己軍中有了瘟疫,那自己肯定是得了瘟疫了。瘟疫是啥玩意,那簡直就是古代的一種超級大殺器。在古代,瘟疫非常不確定什麼品種。只要是回傳染的疫情,幾乎都被成爲瘟疫。鼠疫,黑死病,等都是屬於古代版的瘟疫。
瘟疫肆虐中華大地,每一次爆發不是殺傷個幾百萬人。至於歐洲的那場黑死病,那就更不說了。據說蒙古人在退出歐洲的時候,將死老鼠,死動物還有其餘的死玩意,留在歐洲各地。因此,在最後爆發了黑死病。結果呢,整個歐洲的人都差點死絕了,幸虧死的有男有女,要是光死男的話,歐洲還真就死絕了。
一場黑死病讓歐洲人口減少了近半,如果死的都是男的話,歐洲的確可以算是死覺了。畢竟,沒有男人,女人自己也完不成傳宗接代阿。
如此,可見瘟疫的威力有多麼大。
現在蕭晨得知自己得了瘟疫,那心頓時就死了。要說感冒發燒還有很大的機率在烽火大陸醫治好,那瘟疫在目前就是無敵可擋。要知道烽火大陸可沒有華佗一樣的神醫,得了瘟疫幾乎就可以宣佈死亡了。
蕭晨嚥了一下口水,心驚膽戰的問向岳飛:“鵬舉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嗯?岳飛一愣,問道:“大王此話何意阿?”
“靠,我現在得了瘟疫,幾乎無藥可治阿,這肯定是會死的阿!”
岳飛頓時就明白了,於是回到道:“大王想多了,現在咱們軍中有藥治瘟疫阿!”
啥玩意?有藥治瘟疫?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
“哦,對了,大王。之前與你一起病倒的那些僕從軍士卒就是得了瘟疫,不過在喝了三娃子他們配的藥之後,就好了!”岳飛神色不驚的說道。
蕭晨一聽,猛然一愣,說道:“那黃歪歪的藥,居然能夠治瘟疫?我的大元帥阿,你沒開玩笑吧!”
岳飛苦笑了一下,說道:“大王阿,我怎麼會開玩笑呢。在僕從軍有人病倒之後,很快其餘部隊也出現大規模的病倒。我這才斷義爲是瘟疫,結果大家喝了三娃子配的藥之後,就立馬好了。”
這也行?那黃歪歪的東西,人喝了之後直接臉色發黑,口吐白沫,居然能夠治瘟疫?這尼瑪是不是有點坑爹了,糊弄人的吧!
蕭晨眨巴着眼睛,看着岳飛,對於那個所謂的三娃子的藥還是有點不信任。
“大王,從明天開始,你就必須得喝藥,不然北辰國就真的玩了。要知道王子殿下如今才四歲阿,根本無力承擔北辰國的重任阿!”岳飛良苦用心的說道。
蕭晨再度嚥了一口水,然後艱難的說道:“好吧,我喝。對了,告訴三娃子,把藥給我換一個顏色,不然老子砍了他!”
岳飛無語的抽了下嘴角,這大王,還真是臨危不亂阿。都得了瘟疫了,居然還那麼在乎藥的顏色。
“好好,我這就去安排,大王先好好休息。末將告退!”說完,岳飛就離開了。
蕭晨頭一歪,繼續躺在乾草席上。反正現在已經有藥可治了,即便是瘟疫,蕭晨也不怕了!
不過想起那藥的配方,蕭晨就是一
陣擔驚受怕。媽的,那個烽火版神醫三娃子,直接就是挑了幾根草往鍋裡一扔,就開始熬。熬好了,就盛出來給病人喂下。
媽的,這他媽的是什麼事,真不知道這三娃子多放一根草,熬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喝死人!
第二天早上,岳飛就端着一碗黃歪歪的藥來到了蕭晨跟前。
蕭晨黑着臉,看着碗裡黃歪歪的東西,頓時嘴角一抽。
“我靠,鵬舉阿,怎麼還是黃歪歪的跟屎一樣。我不是讓三娃子必須給我換個顏色嗎,怎麼還是這一副樣子。來人,把三娃子給我砍了去!”蕭晨氣憤的說道。
岳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大王,你就別管藥什麼顏色了,先把瘟疫這玩意給滅了再說吧!再者,現在幾百萬大軍,全都靠三娃子幾個人來熬藥救命呢。咱要是把三娃子砍了,底下的士兵還不亂刀砍死咱們阿!”
岳飛知道蕭晨最害怕的就是地下的士兵鬧事、造反,因此才說底下的士兵會造反。其實這只是嚇唬蕭晨的,區區一個三娃子,自家大王說砍了就砍了,誰敢說什麼阿。知道藥物配方的又不是隻有三娃子一個人,下面的士兵只管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
果然,蕭晨一聽,頓時急忙說道:“好吧,那就算了。看在三娃子爲我大軍消滅瘟疫作出巨大貢獻的分上,暫且繞他一命!”
說完,蕭晨就立馬一副苦瓜臉看着碗裡的藥說道:“鵬舉阿,看着這跟屎一樣的藥,本王實在是不敢下口阿!”
岳飛立馬就臉黑了,自己還能說什麼阿!到底是藥的顏色重要,還是小命重要阿。
“大王,小命重要,小命重要!”
聽完岳飛的話,蕭晨頓時心中一驚,對,還是小命重要。
於是,蕭晨猛地端起黃歪歪的藥,擡到嘴邊就立馬停下了。眼睛飄着碗中黃歪歪的藥,上面還飄着幾根不知道啥玩意的小絲絲,蕭晨頓時就是一陣反胃!
“媽的,拼了!”蕭晨對着碗裡的藥大吼一聲,然後抱起碗,閉着眼就往嘴裡面灌。
一分鐘後……
蕭晨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然後狠狠的打了一個飽嗝。
看到蕭晨把藥給喝完了,岳飛頓時大喜,只要自家大王喝了藥,那就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半個小時後,蕭晨突然感覺一陣不適,然後就情不自禁的抖起四肢,口吐白沫,臉色發黑。蕭晨雖然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但也能夠想象個差不多。這還不算什麼,最難受的是,嘴角吐着白沫,而白沫全都給淌到衣服裡面了,溼漉漉的。
抖了大半天之後,蕭晨終於完成了喝藥後必須進行的步驟,然後就是直愣愣的躺在地上睡了過去。岳飛急忙把自家大王扶到草蓆之上,至於剛纔蕭晨的那一副模樣,岳飛這兩天見得多了。
也知道抖完之後睡一覺就會好個大半,所以岳飛也絲毫不擔心自家大王的安全。只是在將蕭晨扶到草蓆之上,蓋上幾層披風之後,這才離開。
蕭晨這一覺睡得非常充足,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才悠然轉醒。隨後,就見岳飛端着一個碗,再度走來。
蕭晨頓時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那藥,問向岳飛:“鵬舉阿,我剛纔不是喝過了嗎,怎麼還喝?”
岳飛也是一愣,難道有人提前給大王送藥了?不應該阿!隨後一想,岳飛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感情是自家大王還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呢。
於是岳飛笑着說道:“啓稟大王,今天是第二天了,這是第二天的藥,趕緊喝吧!”
蕭晨一聽就傻眼了,這是第二天?也就是說自己睡了一天外加一夜?
想明白怎麼回事之後,蕭晨就再次狂猛的將碗中的藥,灌進了肚皮內。然後就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昨天早晨喝了一碗藥,睡了整整一天。今個一大早又喝了一碗,那豈不是說自己還要睡一天嗎?然後醒來,繼續喝藥,喝完再睡?
不得蕭晨多想,四肢就再次搖擺了起來,臉色發黑,口吐白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