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建了新附軍?”鐵木真擡頭問着。
“父汗明鑑,新附軍剛剛組建不到一個月,主要由鮮卑、柔然、契丹和漢人組成,目前共有十個萬戶。”
聽到十個萬戶,鐵木真不由神色一動。
草原人口稀少,蒙古族總人口不過兩千萬,卻組建了三百萬大軍,等於全民皆兵。
這一次能增加十個萬戶,人數已然不少,如果能繼續……
“其餘諸族的人口統計如何了?”鐵木真接着問。
“回父汗,統計已經開始,只是還有一些小規模的反抗勢力,如今還未統計完成,初步估計不會低於一千萬。”拖雷如實回答。
“一千萬啊!人數已經不少了,如此一來便讓幾位薩滿前去管理吧,新附軍不必着急,但要招收精銳,契丹族的皮室勇士,柔然族的社侖勇士,鮮卑族的百保勇士,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機會,便全部納入其中。”
“是,父汗,我記住了。”
父子二人這邊在營帳裡說着話,另一邊的孫文磊同樣在思索着結盟事宜。
從內心裡,他是希望結盟的,只不過礙於大義,如今還有些顧慮。
畢竟和外族結盟,對付的還是漢族劉秀,這種事情一旦傳來,光底下百姓就有不少人反對,別說冉閔、吳起等人了。
所以他纔會提出一百萬匹戰馬……
“若蒙古人真能拿出一百萬匹戰馬,背一些罵名又如何,若不願拿出,就只能放棄了。
不過幷州必須攻打,劉秀也必須死,此地對於幽州太過重要,等於西面屏障,尤其是大同、忻州、太原、長治和晉城等縣,全部建立在盆地中心地帶,周邊羣山環繞,易守難攻,絕不能輕易放棄。”
幷州實際包含了三部分,北部爲內蒙的呼和浩特和包頭兩市。
南部則一分爲二,西面爲陝省大部分,東面爲晉省大部分。
孫文磊的目標便是打下晉省,如果有機會便北上攻下呼和浩特,這樣一來就可以形成一道完整的屏障,此外還能收穫四塊盆地。
……
新曆五年九月二日,凌晨時分,太陽徐徐升起,半掩在東方無盡地平線下,整個大草原籠罩在一片金光中,慢慢流動的河畔,草木都浸潤在朝霞裡。
炊煙一股股嫋嫋冒起,這是早起的牧民在生火做飯。
正當此時,大營突然響起號角,驚地空中鳥雀飛騰,只見一隊隊騎兵逐漸顯露出身影。
蒙古軍隊律法嚴峻、軍律如鐵。
十人編一小隊,由十夫長統領,十個十夫長由一名百夫長統領,十個百夫長由一名千夫長統領,十個千夫長則由一名萬夫長統領。
號令一出,上百萬人森然聽令。
這號角便是召集令,總共五遍,五遍不到,就算是萬戶親至,也要受到處罰。
鐵木真終究沒有等到孫文磊的結盟書,這意味着雙方無法形成默契,也意味着進攻華夏多了一路敵人。
他這一次要直接面對三大勢力,一爲幷州劉秀,二爲幽州孫文磊,三爲涼州楊堅。
其他還有司隸嬴政以及冀州李世民。
但不論敵人多麼強大,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金帳內,一衆大將都已到齊,其中拖雷和闊窩臺最靠前。
鐵木真坐在高位,掃視諸將,見衆將雲集,二子英武,心中很是滿意。
尤其拖雷更讓他滿意,有此子在,百年後,他打下來的江山,不會沒落下去。
過了片刻,鐵木真說着:“當初我起事,要統一草原,僅用五年,便做了這大草原的大汗。
但華夏雄據南方,爲草原大患,只有解決了華夏,纔是真正的英雄,我已決意,要親自出徵,攻滅華夏!”
衆人聽聞皆是應命,心中歡喜。
不久又聽鐵木真接着說:“我親領本部百萬戶攻打併州,拖雷率領其餘諸部抵禦北方匈奴和俄國,闊窩臺隨我出征!”
他有意將兩子分開,也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於這種安排沒人敢反對,紛紛領命。
一日之後,大軍進行了誓師,隨後上百萬人在各自將領的率領下直撲幷州。
鐵鐵洪流形成一股強大的黑紫之氣,以擊破一切之勢,向着目的地前進。
……
幷州五原郡,固陽縣。
朔風蕭蕭,大地一片蒼茫。
大滴雨水從空中落下,落在人臉上,化作一片寒冷。
如今已是九月初,瓢潑大雨以及周邊蕭索的景色令人不自覺感到一股寒意。
“大人,下雨了。”
固陽縣主將景丹立在城牆上,望着曠野地平線,在那裡,黑壓壓一片,正向城池快速移動着,那是奔騰的千軍萬馬。
耳邊低呼聲絲毫不能讓他有所反應,他全部心神全部投向了這洶涌而來的騎兵潮水中。
作爲雲臺二十八將之一,跟隨劉秀打天下的功勳,他在歷史上名聲不顯,甚至還不如以“馬革裹屍”著稱的馬援有名。
或者說,整個雲臺二十八將,不論岑彭亦或是馮異,都不如馬援出名。
這不是他們能力不行,而是劉秀不給機會。
當初爲了國家發展,劉秀執行“偃武修文”的政策,不斷提拔各種文官來治理各地,很多武將,比如寇恂、陳俊、耿純等人也都轉爲文官,擔任太守,不再征戰沙場。
在抵抗匈奴方面,則採取積極防禦措施,不像漢武帝這般“激進”,很多大將主動請戰,都被劉秀駁回,沒有給他們揚名塞外的機會。
所以時間一長,反而給人云臺二十八將不過如此的錯覺。
實際來說,王莽末年同樣是諸侯割據,慘烈程度一點都不必其他分裂時期稍差。
只是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穿越者”和“大魔導師”這種稱號給吸引過去。
一提到新朝末年,最先想到的便是這兩人,隨後還有綠林軍、赤眉軍,甚至是更始帝。
很少有人在意劉秀手下有哪些謀臣,有哪些將領。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劇,原本是統一天下的大將,竟然在後世藉藉無名,最終功勞不顯,泯然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