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最可怕的黑暗,你才能懂得光是多麼溫暖。
黑星組的弟兄們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喜悅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在衆人都大鬆一口氣的時候,空表情略微有些嚴肅得說道:“抱歉各位,我們或許高興得太早。”
“空空,你別掃興嘛,”小夢可以說是快高興瘋了,未婚妻有希望恢復,至於意志,他相信,小琳沒有問題。
空輕輕搖頭,他朝竇大剛走去,將手中的紙條遞過去。
竇大剛接過紙條,上面的內容看似平常,但卻隱含着十分危險的信息。
“嘖,要出事!”他腦海中想到一種極其可怕的變數,眼中泛起兇光,想到那個極致黑暗的江淮,是他的話,就很有可能。
“怎麼了?”閃閃上前詢問。
竇大剛沒有說話,只是與空空對視,兩人眼中同時流露出的那種凝重,讓他們知道了對方跟自己想的一樣。
“你說吧……”空空扶着腦袋坐在了地上,他真的感到疲憊與棘手。
“如果我推測得沒錯,江淮在不久之後,會把你們跟你們的家人,一起清理掉。”
竇大剛雙手相扣,抵着自己的鼻尖,他蹲坐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撤開對你們的監視,那是因爲已經不需要你們,而一旦不需要你們,就沒必要再控制,這個時候,你們的家人反而更危險。”
衆人頓時驚起,片刻之前的愉快瞬間消散。
大佬朱已經捏緊了拳頭,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事態發展的棘手程度。
“唉,老朱,你應該明白了吧?”空空拍一拍大佬朱的背,不知怎麼安慰。
閃閃有些恍惚,突然有種強烈的自責感,正在洶涌而來。
白七搭着他的肩膀,眼神不言而喻,在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
“其他人的家人,位置我們都已經確認,隨時可以帶走,但只有老朱的妻女,我想這也是江淮留的後手吧。”
“還記我們當時被迫簽下的協議吧,這就是江淮可以脫罪的依仗!”空空深吸一口氣,他有一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淦!”小O狠狠砸向樹幹,後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局面陷入了進退兩難地步,竇大剛見衆人都沉默,他緩緩開口道:“我有一個猜測,就看你要不要賭一下?”
他看向大佬朱,顯然是對老朱說的,對方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竇大剛接着說道:“如果是我,我會把底牌捏在手裡,放在最容易看到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
“再加上你們提供的信息,我猜,你的妻女就在他的別墅區裡!”
語出驚人,空空眼前一亮,說道:“沒錯,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當時鯨哥逃脫了,他一定會害怕鯨哥來個魚死網破,所以特地還留了可兒在家裡。”
“但他這個人,狡猾異常,可兒只是餌,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一旦鯨哥冒險去殺他,嫂子和囡囡,就是他的保命符!”
大佬朱唰得起身,渾身都在顫抖,一切都想通了,竇大剛和空空的推測沒有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但這一切,依舊只是猜測,我是可以動用警方的力量去搜查別墅區,只要動作夠快,就能保證安全。”
竇大剛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但是,一旦猜錯了,可能你就永遠見不到她們了。”
“據我瞭解,他在行動上並沒有限制其他人的家人,只是因爲藥物,大家不得不屈服罷了,時間有限,你作爲他們的老大,你好好考慮一下。”
竇大剛說得很直接,目前的局面就是如此,如果再拖下去,可能所有人都會死,如果現在行動,一旦猜錯,那大佬朱的妻女就會死。
江淮,的確是個心狠手辣,且手段高明之人。
這就是陽謀,哪怕擺在了明面上,就問問你,敢不敢賭。
而於江淮來說,根本沒什麼損失,所有的退路在做這些事之前就安排妥善。
“呃...啊!”大佬朱發出痛苦的咆哮,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小O上前要追,被星辰攔下。
“讓他去吧,老大已經作出決定了,他需要發泄……”
針雨刀林,寒芒不斷,不算密集的無花林被一通暴擊,瞬間滿目瘡痍。
所有能跑得動的活物都跑了,沒逃掉的,都扎滿了刀針。
如果不是大佬朱那瘋狂的姿態與猙獰的面容,這畫面,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戰鬥藝術。
大家都被這種暴躁地情緒影響着,努力剋制自己翻涌而上的怒火。
小O實在難以忍受,拔刀而起,衝向另一片林子,開始了他的殺戮,他將一切想象成是江淮那張惡魔嘴臉,只有這樣,纔會稍稍發泄。
大刀在他手中比看上去輕很多,刀法凌厲,雖然大開大合,但角度極其刁鑽,速度快得讓人只能見到特效帶來的黑色刀光。
他是孤兒,少年時跟一幫流氓混混待在一起,如果不是遇到了大佬朱,挖掘他身上的天賦,一步步將他培養成一代刀王,可能這輩子,也就爛在了街頭。
嫂子待他如姐如母,囡囡就跟自己的女兒一樣,如果說大佬朱此時是最難受的,那麼他就一定排在第二。
兩個男人如同殘暴的野獸一般,橫掃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事物,渾身染滿了鮮血,沾滿了樹葉。
系統刷新的時間,都抵不過他們殺戮的速度。
在他們兩人最後用盡全力的一聲怒吼後,終於耗盡了氣力值,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
喘氣聲都像猛虎在低沉怒吼一般。
衆人過去將他們抗回來,小O的臉頰已經被淚水覆蓋,四肢無力,他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大佬朱片言不發,只是靜靜躺着,望着天空。
那朵雲彩,在他淚眼婆娑的眼中逐漸變成全家福,囡囡天真可愛的樣子,妻子溫柔賢惠的神態,還有自己曾經傲視羣雄的霸氣。
他彷彿抽乾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才說出那一個字。
“賭!”
空空看着手裡那張紙條,表情淡漠,內心經歷了一番掙扎之後,狠狠捏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