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天璽和林海把兩人的行李送到安排給他們的房間,就在他們別墅裡和別墅周圍的一些區域轉起了圈,說是要幫林子若確定一下那個疑似她母親的鬼魂是不是躲藏在附近什麼地方。
最終的結果還是讓林子若失望中夾雜着幾分輕鬆,他們這個區域沒有任何鬼魂。這個結果卻讓漆雕天璽和林海大皺眉頭,乾淨的似乎太過分了。
雖然一般的魂體會因爲聞人璞他們過剩的氣場遠離這裡,有一些非常弱小的魑魅魍魎類的小精怪卻是對氣場免疫。就算是強如他們或者比他們更強的人完全釋放自己的氣場,都能視若無物的跑到他們跟前玩耍,這區域居然一隻都沒有。
這種膽小如鼠的小精怪有一個特長,那就是它們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非常高。別看它們會跑到你跟前玩耍,要是你有一點點壞心思,他們會馬上逃之夭夭。
他們看過的書中有寫術士強盛時代的術士都可以不借用外力看到鬼怪,同樣會根據這些小東西的表現判斷危險有沒有靠近。這也就是說別墅裡有什麼東西讓它們感覺到懼怕,讓向來喜歡住的人特別多的地方的它們放棄了這裡。
雖然說工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將別墅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找了個遍,都沒發現任何可疑源頭。但老天爺還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吃晚飯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危險源。
吃完晚飯,他們兩個把林子若、聞人璞、漆雕炎和木蕭然四人叫進了木蕭然的書房。
一坐下漆雕天璽就歪頭看四人,一臉凝色,“你們不覺得那個幫忙收拾的女傭有問題麼?”
木蕭然微皺眉,“是指她身上帶着一股煞氣麼?她是特種兵,應該殺過幾個人,帶點煞氣不足爲奇。”
“一點?”漆雕天璽白了木蕭然一眼,“我看到的景象可是相當壯觀,她身上凝結的煞氣濃郁到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這樣的濃度,就算是兇鬼厲鬼也近不了她的身,弱一點的靠近她身邊就會被衝散,這麼兇悍的主兒在這兒流連,難怪那些小精怪都躲的遠遠的。”
林子若眸光閃了一下,她想起了一個從他叔公那裡聽到的故事。
一個人養了一條兇悍的狼狗,一直引以爲傲。有一天家裡來了個據說也很喜歡狗的客人,他就叫人把那條狗帶來給那人看。
兇猛異常的狼狗看到那人居然溫順的如小貓咪,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腳邊。狗的主人對自己愛犬的表象非常不滿意,客人走後他就準備好好教訓下那條狼狗,結果卻發現那條狗已經沒了呼吸。
那天那個人請了她叔公,聽說那條狗無聲無息的死掉,她叔公也有些好奇,就檢查了下那條狼狗的死因。那條狼狗居然是窒息死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它是死於缺氧。最讓人驚訝的是,它的膽破了。
狗的主人很生氣,以爲是那個客人暗做手腳殺死了他的狗。但客人面對他的質問卻哈哈大笑着說,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不管什麼狗靠近他都會表現的很害怕,他的狗不是第一條這樣死的,也不會是最後一條。
打聽了一下,確實是有這麼回事。還聽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個人雖然喜歡狗,卻總是在養一段時間就把狗虐殺吃掉。很多人傳說,之所以那些狗會那麼怕他是因爲被他虐殺的那些狗的靈魂都跟在他身邊。
原本林子若覺得傳說的那個說法是以訛傳訛,聽了漆雕天璽的話便覺得可能真是傳說的那麼回事。那女傭身上的煞氣是殺人累積出來的,加上她的身份確實如漆雕炎所說的不足爲奇。那麼濃的煞氣說明是一個經驗老道的老手,算是變相的說明政府那面對他們這羣人真的很重視。
木蕭然聽到漆雕天璽的話臉色卻凝重起來,“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便起身走到一邊,拿出電話撥出負責和他溝通這裡佈置細節的那個人的號碼。一番溝通之後,他坐了回來,“對方說,因爲我們這些習武之人能感覺到人身上殺過人後產生的煞氣。怕煞氣太濃引起我們的反感,他們特意選派了兩個沒出過幾次任務的人過來。”
漆雕天璽嗤笑了一聲,“那他們的眼睛真的很不好使。只殺過幾個人?屁話!那個女人殺過人估計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數得過來。而且從那幾個鬼魂的慘狀看,完完全全是虐殺。他們怎麼會允許有這樣愛好的人存在在他們那個道貌岸然的隊伍裡,爲了不禍及無辜人,一發現就會被送去關起來,或者找個什麼理由人道了。”
林子若微蹙眉,“這麼說,那個女人就算不是那個齊亦的同夥,也是別人安插到我們這裡的釘子。”
聞人璞眸光閃了閃,“看來子若那個建議必須要做了。至少在我們這棟別墅裡,只能有我們自己人存在。”
漆雕天璽看了眼林子若,“你給出了什麼建議?”
林子若看了一眼木蕭然,“我只是建議一日三餐都由我們自己做,衛生每天就過來打掃一次,其餘時間這棟別墅不允許別人進來。”
“只是?”漆雕天璽挑了下眉,“感覺還有人提出了什麼建議,可以說說麼?”
木蕭然笑笑,“爲了有理由拒絕別人繼續給我們準備一日三餐,我建議子若在那些食物裡做些手腳。”
漆雕天璽眨了下眼,轉頭鬱悶的看向林海,“我覺得我們晚兩天來就好了。”
林海笑着看向林子若,“子若一定手下留情啊。”
林子若眨了眨眼,臉上浮起一絲訕訕,“我叔公有點惡趣味,不會立即要命的毒都不會讓人好過。我對毒沒什麼大興趣,用的話只會照搬他的方子,只能儘量爭取讓大家少遭點罪。”
漆雕天璽扯了下嘴角,“海,我們有東西沒拿,明天早上回去拿,順便在家裡吃過午飯再過來。”
“瞅你那點出息。”林海白了他一眼,“不想想,我們來了又走,別墅裡出的事情能不懷疑到我們頭上麼?”
木蕭然接過話,“我們可以把他們懷疑的目光引到那個女人身上,順便試探下她究竟是什麼人。是政府有什麼其他心思,還另有人在打某些主意。”
“試一下也好,要是她是齊亦的同夥,說不定還會引出更多的釘子。”林子若頓了一下,臉色略顯凝重,“我很在意齊亦究竟要從我那裡偷什麼。除了億訊集團的那份股權書,我好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之前有很多人在打股權書的主意,不知道這次是不是衝着它來的。”
聞人璞接到:“那種股權書不是本人去更名,偷去了也沒用。而且你那份上已經寫了,在你有生之年那東西不允許更換所有者。”
“肯定不是股權書。”木蕭然微蹙眉,“那個齊亦什麼都招了,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是國際上有名的大盜鬼狐,有人找到他,要委託他從子若那兒偷一樣東西。他不知道他的委託人是誰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知道要從子若身邊偷什麼,說對方只告訴他子若一定很在意那樣東西。”
偷什麼都不知道?林子若對這個答案相當無語。仔細想了下,她從她叔公那聽過鬼狐這個名字,是個非常有名的大盜。貌似在很多國家都是被通緝的對方,因爲他偷了人家的國寶,雖然最後大多都還了,但是帶給人家國家的恥辱怎麼也消除不了。
很多人嚷着一定要抓住他,但這個人就像狐狸似的奸詐狡猾,爲人又非常謹慎,從沒讓人困住過。想到這兒,林子若眸光閃了閃,“鬼狐是非常謹慎的人,怎麼會接下這種不知深淺的委託?”
“不是他心甘情願來的,他大意之下被別人用催眠術控制了。枉他自稱鬼狐,居然會着這樣的道。要不是零及時攔了下來,他就把自己殺了。好在我們這裡有個技藝比給他下暗示的那個催眠師高的老催眠師,他現在還會在想法設法的把自己殺掉。”木蕭然嗤笑了一聲,似乎對齊亦也以狐自稱非常不滿,或者說他對同爲狐卻被犯了這樣的錯誤感到惱怒。
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漆雕炎終於插了一句嘴,“被人催眠的話,那他應該不知道自己怎麼混進了政府安排給那些教授的助手隊。對方能把插刀那個隊伍裡,背景不會淺了。”
漆雕天璽揚起嘴角,“原來我們家小炎也會動腦子。我以爲小璞做決策,小然出計謀,你只負責打雜兼作美化環境的裝飾品。”
漆雕炎被噎的半天才憋出一句,“三叔,我哪得罪你了,你這麼損我?”
“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我啊!”漆雕天璽斂起所有笑意,嚴肅的板起臉,“只是必須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從現在起你們必須把自己的腦袋完全動起來,因爲走錯一步都可能付出你們不想付的代價。”
“是因爲我們郭林俞劉四家的事嗎?。”林子若眸光轉暗,她心裡很不希望面前這些人無故捲進原本只屬於她的麻煩中。
漆雕天璽對她笑了下,“或許是,或許是因爲別的。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現在你們不需要想太多。”
林子若默,又是到時候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