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子若的抱怨,漆雕炎心底一陣苦笑。這可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在搞清楚事實之前不能隨便下結論。不過他相信自己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要他完全恢復記憶,這些事情就算沒有答案,也至少會有個明確的調查方向。
他要完全恢復記憶,說起來很簡單。他之所以有一部分記憶想不起來,是因爲封鎖他記憶的封印只被他衝開了一半。就是因爲那一半沒衝開的封印把今世的記憶圈了進去,他才完全不記得和漆雕炎這個身份有關的事情。因此只要把那一半也衝開,所有屬於他的記憶他都會想起來。
只是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雖然他的元神是因爲加了很多封印才變得這麼弱小,但這個身體是實打實的弱。別說真元,它根本就做不到引氣入體。
要想增強,唯一的方法就是修煉。但就算這具身體的底子好,不借助任何外力達到旋照期也需要十年八載。再繼續按部就班的修煉,估計至少得需要三五百年才能繼續夠衝破另一半封印的真元。估計過個三五百年,黃瓜菜都不知涼了熱了多少回了。
看了眼林子若和聞人璞,他心裡就立馬輕鬆了許多。雖然他不記得他們的出身,但對一件事的印象特別深。那就是和兩位有關的人都十分重視身邊的人,不可能不管這兩位。恐怕他會以轉世的身份出
現在這裡,就是他們有心安排的。
他可不是沒有任何根據就胡亂猜測,他房間裡那個奇怪的箱子裡承裝的液體可以說是液體版的築基丹。雖然稀釋了很多倍,功用沒有變,依舊會幫助人洗精伐髓,只是原本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被延長了許多。
這對於別人是在浪費時間,但對林子若和聞人璞卻是最好的。雖然有很多方法能讓他們受損的魂魄儘快恢復,卻沒有一種方法能像這種循序漸進的滋養一樣,讓有殘留隱患的機率儘可能的歸零。
那裡面兌了辟穀丹,應該是想讓他們儘可能多的在裡面泡着。不過這兩位似乎並不怎麼配合,有一點事就這麼坐着閒聊。做這個安排的人有沒有被他們氣得吐血他沒空去關心,但這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懶散他可不能睜隻眼閉隻眼任他們高興就好。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小若兒啊,咱們是不是該回那個箱子裡了?”
林子若眨了下眼,便想通他口中的箱子是何物,笑了笑,“那個箱子是遊戲倉,是進入武界的媒介。武界是現在最熱門的一款遊戲,不過我們玩它另有目的。之前我和璞告訴你的那些事情,可能會在其中找到些線索,或者直接找到解決方法。”
“那你們還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說完這句話,漆雕炎就發現大家都在看他。想到原因不禁有些
臉紅,貌似這羣人是被他給嚇出來的。
不管怎麼樣,在漆雕天璽眼裡漆雕炎都是自己的侄子。看他把自己造了個大紅臉,就開口替他解圍,“不差這點時間。除去沒法做定論的事情,眼下就只有百年校慶慶典的事情需要你們做個決定,也必須儘快做出個決定。如果我沒記錯,後天就是華夏大學的建校日。”
聞人璞眉頭輕皺,“爲了不落人口實,白天的開幕典禮我們必須露面。我們可以在典禮上露完臉之後就離開,但某些人一定不會讓我們就那麼走。
就比如支使李晟來這一趟的那些人。雖然多易基金會已經多次給他們發出了律師函,他們還死賴着不還基金會近五年投給那幾個實驗室的研究基金。不只不還這筆錢,還想讓子若答應繼續讓多易基金會給學校捐獻研究基金。難得有機會見到子若,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而且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分開我們。”木蕭然輕嗤了一聲,“有我們三人在場,他們要顧忌的事情太多,一定不敢想什麼就說什麼。”
林子若翻了個白眼,“我看起來很好欺負麼?”
木蕭然可沒有貶低林子若的意思,也知道她不會這麼想,聞言笑了笑,“那些人一被豬油矇眼,聞到香味就只會盯着肉流口水。若是再有人在他們耳邊煽風點火,就算握着那塊肉的明明是隻
大老虎,他們也會當成一隻任他們蹂躪的小貓咪來算計。”
林子若抿了下脣,“其實我有想過繼續選擇華夏大學的實驗室爲基金的援助對象。除了那幾個人,學校裡還有很多教授值得我們尊敬。咱們不能因爲他們的所作所爲,就把這一羣人都否定了。
我曾找多易基金會的工作人員談過此事,他們直接給了反對意見。原來之前基金會轉過去的錢是先打到學校的賬戶裡,再轉到那幾個實驗室。他們的工作人員覈實賬目的時候,發現轉到實驗室名下的金額只有一半,真正用於研究的金額只佔轉到實驗室名下那部分的一少部分。
學校截留的那一部分還好一點,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被某些人瓜分,大部分被分給了其他資金匱乏的實驗室。而在那幾間實驗室消失的那部分錢則完全被那幾個教授中飽私囊,他們之所以會那麼幹脆的離職,就是因爲學校承諾不會找他們追討這些錢。
因爲這些,我不得不陰暗一些,猜測他們當初對我那麼熱情,就是知道我擁有很多遺產。等我接觸那些遺產時,他們可以藉着交情讓我像基金會那樣支助他們研究基金,好讓他們多筆錢可以撈。”
“你手上從來不少讓人覬覦的東西,因此身邊總會出現這類人。你性子軟,常被那些人纏住。”漆雕炎白了聞人璞一眼,“若不是這家
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替你解了幾次圍,你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性子軟?林子若眨了下眼,這性情可不好。說好聽是敦厚溫和,不好聽就是軟弱可欺。這樣的人手上若是有些不得了的好東西,不被人剝皮拆骨都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