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藍眼女孩進來前說的話和楓的變化,雷若眸光閃了下,“玄影指的是楓?”
藍眼女孩進來後就一直用莫名的目光打量雷若,發現了什麼的她眼神越來越深遂。聽到雷若問她話,就躬身向雷若行了一禮,“是的。我名喚青霄,爲四方守護使中駐守東方的青龍使。楓應名喚玄影,爲駐守北方的玄武使。”
介紹完楓,她擡手指向叢笑,“她應名喚朱顏,爲駐守南方的朱雀使。”然後指向歐陽知秋,“他應名喚白溪,爲駐守西方的白虎使。”
剛纔已經猜到叢笑和歐陽知秋的前身爲誰,聽到青霄的介紹,雷若沒有因此感到震驚。不過由他們的現狀想到的某些事,卻讓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
她很清楚四方守護使對這樣的十方世界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是這個空間法則的守護者,也是空間法則的執行者。可以說在這個空間界,他們就是最巔峰的存在。能讓這樣巔峰的存在淪落到如此境地,算計他們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雖然覺得若是捲入其中會惹上大麻煩,但叢笑、歐陽知秋和楓都是她在乎的人,她不能不聞不問。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幾位的落難搞不好還和她有些關係。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更不能不管了。
看青霄似乎沒有對他們隱瞞的意思,她便直接開門見山向她問道:“你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能和我們說說麼?”
青霄再次衝雷若點了下頭,“這個空間界本是九域宇宙界崩潰後遺留下來的碎片,因臨崩潰之前被一個遊離在虛空界中的強大雷靈體吸入體內,意外被其凝練成了十方世界,才得以存留下來。
我們四人本是九域的四方守護使。九域破滅,本應隨之破滅的我們卻在這個新生的十方世界裡活了下來。因爲那一場浩劫,這個空間裡的智慧生靈只剩下了我們。我們沒有創造生命的能力,就將附近流離失所的生命體蒐羅進了這個空間。
蒐羅進來的人族因爲原本宇宙界的屬性不同,分爲了東西方陣營。爲了能讓他們適應這個空間,我們爲他們構建了不同的輪迴道。因爲沒有量力而行,消耗過度的我們在完成這些後便陷入了沉睡。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空間界都很太平。我們沒必要醒來,就一直都在沉睡。直到兩千多年前,空間界突然被劈進虛空裂縫中,我們才被驚醒。爲了保護空間界裡的生靈,我們不得不再次將好不容易積存起來的法力消耗一空。
就在我們以爲一切都以過去的時候,一個叫白眉的人闖進了這裡,大肆殺戮這個空間界裡的高階生靈。那人法力高強,這個空間界的天罰都奈何不了他。
爲了除掉他,我們只好頂着天罰,聯手向他發起攻擊。雖然成功將其肉身擊毀,我卻中了他的陰招。不僅被其用卑劣的手段封印了記憶,還因爲他留下的暗示瘋狂的攻擊玄影他們。玄影他們費盡心力將我封印在南海中,因爲受傷太重不得不墮入輪迴。
當初我們爲了讓那些智慧生靈將這個當成母界,在輪迴道里做了手腳。只要他們進入輪迴到,他們以往的記憶就會被封印住。沒想到這會成爲我們自己的束縛,再加上這裡的道統被白眉損毀,本想積蓄好力量就想辦法釋放我的朱顏、白溪、玄影從此陷入了輪迴,難以脫離。
百年前,不知是誰硬劈開空間壁壘闖入這裡,餘鋒劈散了封印我的結界。我雖不再受那個白眉控制,但記憶仍被起所下的封印鎖住。因爲剛醒來時,我非常虛弱,就留在南海休整。第一次遇到你時,我才爲追尋自己的來歷過往離開南海。”
指指已經更名爲玄影的楓,“我本以爲他給我的親切感是因爲他身上有我同族的氣息,卻原來是我們本來是很親近的夥伴。
說來也巧,他當年斷了一截尾巴,被他丟進了南海。不知怎麼被那些人得到,還用上面提取的什麼細胞改造他這個凡胎身體。拜他們所賜,他雖然差點丟掉小命,卻歪打正着的恢復了玄武真身。”
聽青霄提到遊離在虛空界的雷靈體,雷若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一下。雖然有些狗血,但她一向準的煩人的直覺卻告訴她,那個意外讓這個空間界存留下來的雷靈體就是她的前身。這應該算是這個世界因她而生,就可以解釋爲啥青霄在和她說話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對她十分恭敬。
那個混蛋白眉之所以殺死東方修行者和西方高等異族,十有八九是爲了防備她像她娘當初一樣,藉着他們的天劫增加實力,讓她有機會重回鴻蒙界。這麼說來,如果這個世界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因她而滅。
想及此,雷若用牽絆把自己的這些猜測告訴了他。臨了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向聞人璞抱怨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好的壞的都和我扯上關係?”
聞人璞伸手把雷若劃拉進懷裡,擡手揉揉她的發心,通過牽絆用十分堅定的語氣對她說道:“天塌了,我和你一起頂。”
雷若眨了下眼,伸手握住聞人璞在自己頭上作怪的手,張嘴問道:“我知道羽族遇到了麻煩。既然你說天塌了會和我一起頂,那你是不是該把羽族的事和我說一說?”
因爲雷若的刻意隱瞞,聞人璞當初並不知道雷若的確切身份。雖然從明顯想無事生非的白眉口中有聽到她來歷不凡時,他有想過她是真神一族某派的成員,卻完全沒有想過她會是在真神一族頗有影響力的鴻派族人。
不過即使知道她是鴻蒙界界主的女兒,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爲他不想讓人誤會,他是因爲要得到鴻蒙界的幫助,才和她這位天之驕女在一起。雖然他們的身份很相配,但相遇的時機不該是羽族落難的時候。
更不想因他一己之私,讓鴻蒙界捲入羽族和亞歷克斯之間的爭鬥中。可以想象,只要雷若參戰,她身後的那一家子就會跟着上,然後就會讓鴻蒙界徹底和亞歷克斯對立起來。
據他所知魔幻和玄幻兩個真神族陣營一直在暗暗較勁兒,這很容易給那些好戰分子動手的藉口。作爲羽族的皇者,他可不想讓羽族成爲亂局的導火索。
當年會有的顧慮現在依然存在,所以聽到雷若的問話,他眼中出現了遲疑,“小若,你應該能猜到我心中有什麼顧慮。”
聞言,漆雕天璽冷哼了一聲,“丟掉你那些羅裡吧嗦的想法。你在這裡的這些年,我師傅師公一直在幫你照看你的族人。若是會有什麼麻煩,早就惹上了。”
自家愛人一揚眉,林海就知道他要做什麼。爲防止他突然跳起來跑去踹聞人璞,他趕緊扣住他的胳膊。不過看向聞人璞的目光也很不善,“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想置我們於何地?”
“一家人?”聞人璞神情有些呆愣。雖然顏昭昨晚幫了他,但他和他說話的語氣十分惡劣,讓他不得不懷疑若想要雷若的家人承認他,他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偎在羅天身邊的胡倩柔翻了一個大白眼,“不是一家人,顏昭幹嘛費那麼大勁兒幫你修復受損的元靈。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吃飽了撐的,也不會閒的去幫一個和他沒多大關係的人。而且他眼裡容不得沙子,真是看不順眼的人不會多說半個字,直接一滅了之。”
看聞人璞還是一臉怔忪,胡倩柔擰着眉伸手戳戳羅天腰上的軟肉,“你們男人婆媽起來,真不是一般的討人厭。”
羅天趕緊握住那隻作怪的手,“娘子,不要傷及無辜。”
胡倩柔撇撇嘴,“你們這些男人,我就覺得顏昭最男人。看中了就動手,完全不管對方是自己兄弟的徒弟。不管自己面臨什麼境遇,始終抓着我家幽幽不放手。”怒瞪聞人璞,“小子,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家小若兒這個媳婦兒,你到底想不想要?”
這回聞人璞沒有任何遲疑,胡倩柔的話音剛落,他就斬金截鐵的回道:“要。除非我死,我不會再放開她。”
“那你就給我記住了,咱們家的人絕不會看着自家人憋屈。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他們惹了咱,就絕對要他們付出代價。一個打不過,咱們就上倆。小的打不過,咱們還有老的。”胡倩柔陰陰的笑了笑,“絕對要他們記住,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想起鴻派的風評,聞人璞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僞,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頭似乎一下子變輕了很多。雖然感動的稀里嘩啦的,他還是保持住了理智,“先讓我試一下,能不能不動用你們的力量就解決那件事。”
雷若彎了彎眼,“柔姨……”看到胡倩柔惡狠狠的朝她瞪過來,她趕緊改口,“柔姐說那些話的意思不是讓咱們完全依靠他們。只是想告訴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別忘了我們的身後有他們在。”
剛說完,雷若就發現氣氛有些怪。轉頭掃了圈,額頭立刻落下一大排黑線,因爲她怎麼看都覺得她那家子人的眼中都寫着一句話——‘孩兒啊,你總算明白這個道理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