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受着秋日冷飲的冰涼、和愛情的甜蜜的二人,忽然被一陣鈴聲驚醒。深藍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掏出手機,只看了一眼後就僵在了那裡。
高寒不知怎麼回事,忙問道,“小、小軒,怎麼了?”
但隨即高寒就知道了究竟爲何,深藍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了耳朵邊,“喂,爸。”
深藍的臉色隨着手機裡的說話,慢慢變得不開心起來,他開始向窗外張望着。高寒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注意到一輛黑色的汽車,難道深藍的父親就在哪?
“我們…… 那怎麼行!今天才是第一…… 喂、喂!爸!”從深藍的說話上能看出,那邊應該是已經把電話掛了。
看着深藍撅起的小嘴,高寒關心的問道,“小軒,怎麼了?”
深藍可愛的小臉上,五官都快擠到了一起,聽到高寒發問,她輕輕的嘆了一聲,“那個,隊長,我…… 我爸爸想見你。”
高寒下意識的先望了外面那輛黑色的轎車一眼,這是什麼展開啊?這才第一次約會啊,雖然說高寒很願意。但從深藍的角度來考慮一下,高寒也忽然明白過來,他想起了老吳曾告訴自己的,深藍住的那裡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小區,單從這一點也能證明這妹子的身家。富人家的女兒啊,自古至今,都是易嫁難娶的,人家老爸擔心自己的女兒,用這種盯梢、跟蹤的方式保護,毫不爲過吧。而且高寒隱約能感覺到,恐怕深藍一來這裡時,那輛黑色的汽車就跟在後面了吧。
“叔叔也是擔心你,畢竟對一個父親來說,自己的女兒出門時不管是自己還是有朋友陪伴,他都是有所擔心的嘛。”高寒一本正經的說到。
雖然聽了高寒寬慰的話,但深藍還是一臉的鬱悶,無奈的拉着高寒走出了冷飲店。
在兩人還沒走到那輛汽車近前的時候,車門就打開了,一個面色很沉穩的中年人從駕駛位走了出來,衝深藍微微點頭。
這應該就是了吧,不過這個當父親的怎麼看起來對自己的女兒有點畢恭畢敬的意思呢。高寒沒有先一步上前去說話,而是安靜的跟着深藍後面。
果然,在對話後高寒知道,這人不僅不是深藍的父親,而且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差點鬧了笑話的高寒偷偷的抹了一把汗。
“趙叔,這是我的朋友,高寒。高寒,這是我爸公司的部門經理,趙叔叔,平時對我很照顧的。”深藍爲兩人相互介紹着。
“趙叔你好。”高寒握住中年人的手掌,搖了一下。
中年人點點頭,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絲毫沒有那種驕傲、浮躁之氣,乍一見到自己後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如此的穩重,很是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本來趙姓中年人拉開副駕駛的門,想讓深藍坐進去的,結果深藍絲毫不理,拉着高寒徑自坐到了後座。中年人搖頭一笑,也未多說什麼,關門、上車,啓動後沿着行車道駛離了步行街這裡。
路邊偶爾走過的幾名年輕人望着從身邊飛馳而過的車子,其中一人說道,“大衆標,帕薩特嗎?怎麼感覺有點彆扭啊。”
另一個人甩手給了他一個腦崩,“別犯二,那是輝騰!我×,上百萬呢!”
…… …… ……
汽車一路疾馳,車內的高寒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而且行駛時的車子十分安靜,閉上眼睛的話根本感覺不到車子的行駛速度。本來坐上車時深藍還有點小鬱悶的,但看到張叔對高寒的印象很不錯後,她也無端的開心了不少,在車上和高寒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高新區,中州集團大樓。
在被領入待客廳之後,高寒終於有點拘束了起來,他是第一次來這麼豪華的地方,透過華麗的落地窗射進來的陽光,儘管是中午時分,可經過那特殊材質的玻璃過濾後,也顯得分外柔和了。尤其大廳中間的沙發鋪着的絨毯,一坐上幾乎整個人都能陷進去。
在二人剛剛坐穩時,便已有人端來了咖啡,放到了每個沙發手邊專屬的的有機玻璃茶几上。看到高寒起身道謝,那名端咖啡進來的女孩微微一笑,躬身退出了待客廳。
深藍無聊的坐在沙發上踢着腳,特別不好意思的對高寒說,“隊長,真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麼小心的逃出來,還是被老爸盯上了。”
高寒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原來這妹子每次出門都是用逃的。
深藍當然知道高寒在笑什麼,忙解釋道,“我出門也很自由啦,不過我發現林雨她們兩個現在也成了我爸的小特務,我就不高興和她們一起出門了。”
“林雨?林、林小樓?”高寒自己都沒想到,怎麼忽然一下子問出這麼一句來。
深藍眨巴着眼睛,很奇怪的說道,“哎?你怎麼知道林雨的遊戲名字?你們認識?”
原來如此,高寒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怪不得小軒這個名字如此熟悉,記得那時候在海底廢墟遇到的那個無理取鬧的刺客林小樓時,她來鬧,不就是誤會自己和深藍的關係才鬧的嘛,而且當時她也說出了深藍的名字,不過自己已是被她鬧的一個頭兩個大了,當時的事根本沒記到心裡。難怪自己第一次見到深藍、聽到周敏提小軒這個名字時,是如此的熟悉,高寒一度還曾以爲自己和深藍是前世有緣呢。不過即便如此,高寒心下也是一路的歡欣雀躍,今天成功的把深藍約出來,也讓高寒基本知道了深藍對自己的一些意思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高寒忙起身望去。
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中年人國字臉、濃眉大眼,兩個肩膀很寬,走動時有種自然而起的上位者的威風。
“爸爸。”深藍起身迎了過去,撒嬌的挽住了中年人的手臂。
中年人故作氣憤、但卻滿是溺愛的瞪了深藍一眼,“現在老爸都管不住你了是吧?逃跑的本事越來越熟練了。”
深藍怎麼肯依,把臉埋到父親的臂彎裡,使勁的搖着。中年人笑着摸了摸深藍的腦袋,而後才轉頭看往高寒。
高寒看到中年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微微一點頭,“叔叔好。”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高寒一遍,點頭微笑,“嗯、好,你就是小高吧,我聽小軒提起過你呢。”
不僅是高寒,連深藍都不禁一愣,她好像是和父親說起過高寒,但沒想到父親能記到心裡。高寒發愣的是,自己這八字還沒有一撇的未來老泰山,明顯已經對自己有所瞭解了啊,聽深藍說的?高寒都有點不信呢,畢竟自己才和深藍第二次見面啊。
看到高寒筆直的站着,一身的衣服也是乾淨整齊,再看小夥子的模樣,五官端正,眉眼間有一種淡然處世的從容,絲毫不見那些同齡年輕人的浮華和驕奢,中年人更是開心,伸手招呼着,“來來,別這麼客氣,坐。”
高寒心裡偷偷的長出了一口氣,氣場這種東西,雖然人們都在胡吹八說有或沒有,但真的遇到了,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深藍的父親,坐中州集團第一把交椅的大哥大,平時人家相見相談的要麼是大集團的掌權者、要麼是掌管一方的人民公僕,自然而生的那種氣勢可不是說說就有的。
坐定後,深藍的父親先開口道,“敝姓唐,唐中雲,小軒的父親,雖然聽小軒提起過你,不過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高寒很大方的點頭應道,“唐叔叔好,我全名高寒,和小軒是…… 呵,是虛擬實感遊戲中的朋友,現實中是剛剛認識的呢。”
高寒的脾氣就是這樣,別人對他客氣,他也同樣客氣,別人說話文縐縐或很嚴謹,那他也像是會被感染一樣,同樣如此。
“高寒啊,這麼多日子裡,小軒笑容最多的時候,就是提到你時、說到與你相關的話時。我呢,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他的快樂,纔是我最想看到的,說真的,我挺感謝你的,你們都是年輕人嘛,有時間就一起出來多走走,我雖然對虛擬遊戲沒什麼偏見,但是在遊戲倉裡悶着,總不比出來多運動運動要好吧。”
高寒忙點頭符合,“對對,叔叔的話很正確呢。”
深藍此時卻在一旁插嘴到,“隊長…… 啊,高寒你不是每天早晚都有晨跑和運動的嗎?怎麼不說給爸爸知道?”
高寒一咧嘴,那怎麼可以,現在唐父說什麼,他都要順着,纔是正確的,如果說自己如何鍛鍊,那就有點反駁的意思了,打死他高寒也不敢啊。
唐父聽到這麼一說,哈哈大笑,“原來我還是不瞭解呢。”他順勢起身,走過來坐到了高寒的旁邊,拍着高寒的肩膀,“來,和我說說,平時都喜歡什麼運動啊?”
深藍臉上一陣興奮,自己的父親能如此開心,還是不多的呢。而高寒呢,也有點受寵若驚,不過說到自己的運動上,他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自己一羣兄弟擠在一起住,除了去街上跑步,還能有什麼運動。可高寒並不爲恥,直言道,“就是早晨時圍着住處跑兩圈而已,家裡和周圍沒有什麼合適的條件呢。”
但高寒這樣一說,倒正中了唐父的下懷,運動鍛鍊沒條件怎麼了,只要喜愛、能鍛煉出個健康的體魄,那纔是最重要的,“哈哈哈,其實我也很喜歡跑步的,不過也只能接受慢跑罷了。來,小高啊,說說家裡的情況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