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口濁氣從易寒的嘴裡吐出。
此時的他,全身赤裸,一層烏黑的泥在他的周身溢出。
易寒揮動氣勁,將污泥抹去,頓時光澤壯碩的肌肉露出。
“邪靈娘娘倒沒騙我,這丹藥的確有無數好處。”
但易寒並不高興,自己的性命被掌握在他人手中,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易寒拍了拍身上這身乾淨的綠袍,嘆了口氣,朝外頭走去。
地面,是一片深綠,四周,還漂浮着濃郁致命的毒氣,人嗅上一口,便直接身死。
易寒狠吸了口氣,站在一處懸崖邊,望着遠處荒涼蒼莽的灰綠世界,他猛地一躍,朝空蹦去。
一朵昏暗稀薄的雲,竟在他的雙腳上形成。
等級過百了,自然能夠將氣勁化作雲朵,騰雲駕霧。
易寒不是第一次習得騰雲之術,因此倒也輕車熟路。
飛過無數山峰,廣闊的平原,無邊的大海,易寒在溢出金光四射,好似完全由金子構築的地域上停了下來。
這兒,是邪道五大精銳軍——金字軍的駐紮點。
因爲自己的謊言,邪靈娘娘特地交給自己金字軍的指揮權,爲奪那憑空捏造的所謂的白蕭羽暗組織。
時限,三個月,不過,白蕭羽哪有那所謂的暗組織?那些,不過都是自己憑空捏造的罷了。
易寒緩緩落地,金字軍駐地外頭的守衛們立刻單膝跪了下來,神色異常恭敬,沒有半點兒不敬的地方。
邪道比神州,比魔界更爲無情,如果說神州的無情,是來自於人心的複雜,那麼邪道的無情,就是單純的求生了。
弱者,害怕強者的抹殺,而強者,能夠隨意抹殺弱者,這便是邪道,單純而直接。
易寒知道,這兒的人缺少感情,不過,這對他來講,是再好不過的了。
易寒擠出些笑容,走了過去,拍了拍兩守衛的肩膀,笑道:“都起來吧,以後見到我不必行禮了,論起實力,你們可比我強上一點!”
易寒只是謙虛的說,這些守衛的等級的確比他高,但如若論屬性,易寒此刻的屬性甚至能夠與255級的滿級存在比肩。
“屬下不敢!”見易寒竟然拍自己的肩膀,兩位守衛頓時將腦袋低的更低了,臉色一片蒼白,眼中盡是恐慌。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叫你們起來,你們便起來,難不成,你們要違揹我的意願?”易寒佯怒道。
兩名守衛不敢怠慢,連忙站起。
只是眼中還透露着迷茫。
易寒微微一笑,旋即指着自己,道:“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這個問題還着實奇怪。
“將軍乃我金字軍統帥。”兩名守衛異口同聲,恭敬道。
“錯!”易寒搖搖頭,笑道:“我是神州人,並非邪道,所以,你們不要用往常的那一套帶應對我,以後見到我,不必施禮了!”
“謝謝將軍。”
“不必謝我,以後咱們便都是金字軍的人,是一家人,是兄弟,知道麼?除非是打仗,否則往日裡,大家隨意些。”
易寒哈哈笑着,旋即走了進去。
望着離開的易寒,兩名守衛的眼中閃爍着少許光澤。
“將軍乃娘娘眼中的紅人,對我等卻如此和藹。”
“還是小心點好,這個將軍來我們金字軍到底沒多久,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否則遭人抹殺,誰也救不了誰。”
另外一名守衛說道。
...
進了軍營,不少金字軍都在盤膝坐着修煉,偌大的操場上,幾名軍官正在組織着兩撥金字軍對殺。
不過,這不是在演練,而是真槍實幹的殺戮,這種對殺,每3天組織一批,在對殺中被對方殺死的金字軍,就是真的死了,沒有所謂的手下留情。
看到這兒,易寒不禁眉頭輕皺,思緒了會兒,他便走了過去。
他沒有去阻止這對殺,更沒有廢除,因爲邪道五行軍裡的人,都是這般演練的,優勝劣汰,這種方式,也是邪靈娘娘頒佈,誰都不得擅自篡改。
強者,高手,哪一個不要去經歷生死,經歷磨難?一個修士在山洞裡閉關修煉個幾十萬年,出關了,便是高手嗎?這絕對不可能,他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如若沒有人去點撥他,他的所有冥思,所有悟道,都不過是在原地打轉罷了,軍人亦是。
易寒不會去自找沒趣,不過,他卻是坐在一旁,安靜的觀看着兩軍演練。
旁側的軍官等人見到易寒,連忙走了上來勢力。
易寒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大家繼續。
軍官不多說話,點點頭,便開始讓手下的人繼續行動。
今日對殺才剛剛開始,不過,所有人都赤紅了眼,那些一個個渾身冒着邪氣,披着厚重鎧甲的邪人們全部鼓足了氣勁,他們要求生,要脫穎而出,要活下去,就必須傾盡全力。
易寒安靜的望着演練。
士卒們瞧見自己的元帥在旁側觀戰,因此殺的更爲的賣力,在邪道,只有殺戮才能證明自己。
一番激烈無比的砍殺在這片廣闊的平原上進行。
“住手!”
易寒忽然一吼,緊接着人瞬間出動,一把造型獨特的匕首出現在他手中,而後,人直接落在了戰場之上,架住了一把即將斬殺邪人的長槍。
長槍鋒寒無比,被邪力包裹着的尖部就指着那邪人的心臟口,邪人被對方的氣勢壓倒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只是雙目赤紅的掙扎着。
他以爲,他會死,誰也救不了他,然而...瞬間出現的易寒,讓他的性命暫時延緩了許久。
易寒的出現,讓外頭的軍官們齊齊驚訝。
易寒掃了眼地面上的邪兵,皺了皺眉,道:“我臨時有事需要你去辦,你暫時離場。”旋即,易寒則看了下其他人,道:“你們繼續!”
那邪兵不知所措,奇怪的望着易寒,本來,他便以爲他會死在這次的對殺當中,但不想,易寒卻在這個時候說要派他做事。
邪兵不明,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麼,拜謝了易寒後,便站在了外頭,等候着易寒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