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正是魂影根據碧血照丹青的特性,有自創出的三大殺招之一,名越棄車奪將,要旨在於用自己交輕的傷,來使對方受上重傷,或者直接死亡。先以同歸於盡的方法爲起手式。若對方閃避或被動防禦的話,後面的殺招將使對方非死即傷,若對方真拼命的話,那後果和和西門虎一樣了。
黑白雙劍已經被東方龍殺的汗流浹背,上官蔚風舊傷繃開,鮮血然紅了大半個衣袖。麗娟功力尚且不如上官蔚風,被殺的香汗淋漓,身上又添了幾道新的傷口。
東方龍大喝一聲:“殺·破·狼!”刀光劍氣比先前更強盛一倍,刀劍上下翻飛,將兩人籠罩其中。
“鏘!當!”兩聲,上官蔚風和麗娟兩人的寶劍同時被斬斷,人也向兩邊跌飛出去,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東方龍再過去補上一下的話,保證兩人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東方龍卻沒有時間收拾他們,把他們殺退,忙去支援對被魂影挑斷手筋的西門虎去了。
西門龍加入後,戰況馬上扭轉,西門虎雖然被挑斷了左臂的筋脈,但點穴至住血後,馬上又恢復了七成的戰鬥力,畢竟獨孤九劍只用一隻手也可以用。再加上兇猛的東方龍,使魂影也無法再傷到他們。但他們因爲忌憚魂影詭異的身法和招招要命的劍術,一時間也無法扳回主動,鬥了個旗鼓相當。
本來爲我加油的拉拉隊,現在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場上的比賽,雖然他們看不清楚具體的招式,但是還是別瞬息萬變的戰局吸引得無法挪開眼睛。還有他們身後的記者和來助陣的人,有不少暗恨自己平時沒好好練功,現在連人家的招式都看不清楚,更別提插手了。
我這時依舊被三人纏的死死,在三個人的陣法下,只能靠着各種絕技苦苦支持。開始三人還有所間隙,但是打久了竟然漸漸有了默契,我也落入了絕對的下風。知道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定會被三人打倒,而且不會像黑白雙劍一樣的幸運。本想暴走殺人,但是想了想,如果一遇到危險就暴走的話,境界上永遠也別想進步了。咬了咬牙,一招燎原槍法中的橫掃千軍掃向再次圍攻上來的三人,槍式上下翻滾如燎原之火,飄忽不定。
首當其衝的就是百事可樂,他見這一槍勢不可擋,不管另外兩人忙抽身後退。其次就是劍七,他明知這槍不亦硬擋,但如果他也閃開的話,倒黴的就將是他旁邊向我猛攻的劍三十六。只好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功力貫入劍身向我的祭血魂斬來。
“當!”劍七被震的長劍險些脫手,向後蹣跚了一步,轉身一拳向我轟來。我則更不好受,剛纔與他們硬拼了十多招,雖然功力上我在他們三人之上,但是受他們的陣法剋制,都是一招接一招,中間根本沒有一絲的喘息機會,而他們則可以利用巧妙的車輪戰,每一招都能全力出手,而不用顧及之後露出的破綻。害得我現在如果不是強壓着的話,早已經當場吐血了。但這樣強壓,只會使我的傷勢更加嚴重。
不理劍七的一拳,我轉身向百事可樂衝去。飛起時使出回馬槍,用槍尾點中了劍三十六刺來的劍尖上。
“鏘!”劍三十六被我一槍震得氣血翻涌,只好不情願地落回地面。
百事可樂再次見我把的祭血魂自腰眼縮回身後,馬上聯想到了另他大吃一虧的無槍式。本不想硬碰,但我的殺氣已經牢牢的把他鎖死,如果他逃跑的話,只會死得更快。只好硬着頭皮一劍由上而下的劈中祭血魂的槍尖。
“當!”隨着一聲震靜全場的巨響,百事可樂狂噴了一口鮮血,斷線風箏般跌飛出去,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我也是見到魂影的表現,臨時下的決定,用自己的傷換敵人的傷,這樣或許還有轉機。
這時劍七的一拳正好打中我左肩後,一拳分成了七股不同的勁道,其中五道分別攻向我的心、肝、脾、肺、腎等五臟,另外兩道則一陰一陽同時攻向我的丹田處。更要命的時,劍三十六這個時候也踏着詭異的步法一劍削向了我的右肋。
我忙向後退了三步,用生存藝術中的轉移術將劍七一拳大部分勁道轉移到了雙腳涌泉穴,借後退三步將其轉嫁給了地面的石磚。一連踏碎三塊石磚後,體內殘餘的內力還是把我的內傷加重了許多。忍住了吐血的衝動,我再次強壓內傷,身體迅速橫移了三尺距離,躲開了它奪命的一劍。祭血魂再次刺出,一時間前後左右,槍影翻騰滾動,槍尖吞吐發出的嗤嗤氣勁填滿了三丈內的空間。我則像藏身在一個槍浪裡,回身向劍冢的兩人衝去。用的是燎原百擊中最爲凌厲的一式威凌天下。
兩人見這一槍勢不可擋,但偏偏封死了他們的所有進退之路。兩人只好硬着頭皮,揮劍硬拼。
“當!當!”兩人各被震退了三步,劍七噴了小口血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中了我的七傷拳,不可能沒事!難道你會少林的金剛不壞身?”
我壓住翻騰的氣血,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沙門護法嗎?”閃電般刺向劍七,根本不理會他刺向我胸口膻中大穴的一劍。
兩人這時更加堅信我會少林的金剛不壞身了,要不怎麼會用這麼不要命的打法?劍七忙回劍擋槍,劍三十六也忙一劍刺向我的咽喉,想圍魏救趙。我用的是“燎原槍法”三十擊裡的“左右生風”,槍尖先點往左方,一觸劍七的長劍,槍尾立時往另一方吐去,迎上劍三十六的一劍。兩人再次被震退三步,我我卻強壓傷勢,不退反盡,再次向兩人攻去。
樓頂的南宮朱雀看的心急,奈何自己被思凡和紫荷一攻一守纏得死死的,想去幫忙根本不可能。
而另一邊,浪天涯已經把對方打得無反抗之力,光雨狂暴再次將北冥玄武籠罩其中。
“叮叮叮……”一串兵器交鋒的聲音後,兩人分開。浪天涯胸前的衣服被對方劃出了一道大口子,不過沒有傷到皮肉。而北冥玄武則肩頭中劍,雖然琉璃只入肉寸餘,但是劍上所帶的內力卻使他吐了一小口血,受了內傷。
浪天涯冷冷的說道:“被琉璃所傷的人,傷口是不會癒合的,你就等着血流乾而死吧。”
一陣馬蹄聲傳來,八個人騎馬出現在街口。剛一出現,爲首的那人就大喝道:“諸位莫慌張,心武來也!”原來是心武帶着他那七個最得力的手下趕來了。
東方龍見大勢已去,忙大喝一聲:“風緊,扯呼!”又一招殺破狼將魂影逼退,和西門虎向後急退,夾起重傷的百事可樂沒入旁邊的小衚衕裡。劍七和劍三十六被我逼到了酒樓的牆下,被我的“金剛不壞身”所懾,早無心戀戰了,聽到西門龍的話,如皇恩大赦般,震碎了厚重的牆壁遁入酒店,從後門逃跑了。北冥玄武哈哈一笑,回劍刺中自己的劍傷上,接着用力一擰,肩頭馬上變的血肉模糊,卻笑容不改的說道:“但我現在是被自己的寶劍所傷,我知道怎麼能醫的好,告辭了!”說着也穿入他出現時的那個衚衕,消失了。浪天涯對他的氣魄發自內心的欣賞,也沒去追。南宮朱雀雖然傷不到兩女,但也沒有危險,自然說退就退,虛晃一劍,跳下酒樓,也消失不見了。
心武來到戰場,哈哈一笑道:“看來我來晚了,沒得打了。”紫荷也跳了下來,高興地說道:“風,真沒看出來,你還會金剛不壞身,我拜你爲師,教我如何?怎麼不說話啊?”
我沒有理會兩人的問話,精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逃走的衆人,確定他們已經走遠後,“哇!”的吐了一大口鮮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忙坐下調息。衆人這才知道我看起來沒事,全是裝出來的,其實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了。
那羣粉絲見我受傷,都圍了上來,卻被魂影的殺氣嚇了回去。魂影嚇退衆女後,冷冷的說道:“如果誰敢影響風兄入定的話,別怪我魂影劍下無情!”這時衆人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殺手,那些女孩都被他的名頭嚇得紛紛後退,看來他的名頭比殺氣更管用。
見到我傷勢如此嚴重,除了魂影要處理自己傷口外,其他高手全部爲我護法。心柳則去扶起黑白雙劍,一邊爲二人包紮傷口,一邊說道:“多謝二位相助,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小女子真的無以爲報。”她知道我和浪天涯的關係,算好遠近後,才先去慰問黑白雙劍的。
上官蔚風搖頭說道:“心柳姑娘不必客氣,我們是欠了春風一個天大的人情,知道他一定會來幫忙,纔不顧舊傷趕來的。”他的也實在,不過到底沒說具體欠我什麼人情,還算將信用。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我睜開雙目,心有餘悸地說道:“七傷拳還真TMDBT,我十天內休想再與別人動手了。”
浪天涯苦笑道:“你知足吧,我最多能對付一個,你一個人頂三個,還重傷一個,輕傷兩個。你自己再一點傷不受的話,是不是想嫉妒死我們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來這件事不一定能隱瞞很長時間,着十天內,我們就呆在這裡吧。”
我忙搖頭道:“不可,心武,麻煩你和浪天涯保護心柳他們去你或趙子龍的地盤,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我有魂影保護我就夠了,不然他們很可能再次對心柳他們下手的。”頓了一下,取出羽剎對心柳說道:“心柳姑娘,初次見面,這個就當是見面禮好了。和天涯的琉璃是一對的,祝你們白頭偕老。”心柳在浪天涯的首肯下,纔不好意思地收下。
心武和魂影是老相識,聽我這麼說,點頭道:“好吧,有魂影在,我就放心了。”
魂影見還有不少人抱着懷疑的態度,不滿地說道:“我如果不擅長反追蹤之術,早被那些仇家煩死了,你們把心放到肚子裡好了。風兄有什麼意外的話,拿我是問好了。”說完,不給其他人反駁的機會,背起我,飛檐走壁的衝出了小鎮。一場大戰,終於告一段落。
衆人在心武和浪天涯等高手的掩護下安全撤離,鏡頭繼續轉到了主角身上。魂影揹着我,跑出小鎮後竄入附近的一個小樹林中。他先向左面跑出樹林後,又跑了回來,換了一條路,依然重複着剛纔的舉動,跑過去,又跑回來,周而復始的跑了三圈後,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這樣不累啊,如果你想迷惑敵人的話,不過先把我放下,自己跑不是輕得多嗎?”
魂影聽我這麼問,並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跑,一邊淡淡地答道:“當然不行,兩個人的重量和一個人是留下的腳印是絕對不一樣的,即使我如何注意,在追蹤高手的眼裡,也有蛛絲馬跡可尋。如果換做平時的你,我們大可坐下來等敵人到來,殺他兩個再走,但是現在我必須處處小心,不能有一點差錯。”我聽了後,沒有說什麼,心裡默默感動。
又跑了兩條線路後,來到一個小河邊,魂影將我放到河裡,說道:“先不要動,我馬上回來。”說着抱起一塊和我重量差不多的大石頭,沿着剛纔的路線向回跑去。
我坐在小河邊默默的運功調息。現在越來越覺得魂影本事不小了,我當初雖然也跟跋鋒寒學過一點反追蹤的常識,但是比起魂影這個高手,才知道自己的反追蹤對付小場面還可以,如果遇到如今這種場面,在對方高深摸測的情況下還是很容易露出馬腳的。換做平時,我管他誰來追我,大不了殺掉就是了,可是遇到如今的情況才知道技多不壓身的道理。
胡思亂想間,魂影自上游飄了過來,到我身邊停下後,底聲問道:“還能閉氣潛水嗎?”見我點了點頭,抓住我向河低潛水去。
大約在水下移動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兩個纔在另一個密林中回到岸上。魂影長出了一口氣嘆道:“這回他們應該找不到我們了吧。”頓了一下,又轉頭對我問道:“我剛纔一直沒想明白,你受了那麼重的內傷,怎麼表面上看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快從實招來。”在這麼惡劣的情況下,恐怕也只有我們兩個能有心情開玩笑了。
我微微有一笑,摘掉了和自己一樣的面具,露出了毫無血色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