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襄陽附近走的是大路,剛剛翻過武陵山,要進入襄陽時,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迎面奔來。一邊在樹林上穿越,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着什麼,似乎在躲這什麼人。我把功力聚集在雙目纔看清來人的相貌,竟然是一直令我毫無辦法的南宮朱雀!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我。跑到我面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對我苦笑說道:“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這麼快就落到你的手裡了。即使是我全盛時期,也無法和你比速度,更何況現在受了傷。動手吧,能死在第一高手手裡,也不算丟人了。”
我忍不住驚奇道:“你也會受傷嗎?真想不到,我還以外你是縱然天崩地裂也不會有事的奸詐角色呢。如果知道誰能把你弄成這樣,我馬上把第一高手的名頭讓出來給他。”
南宮朱雀一愣道:“你不是來堵截我的嗎?原來是撞到的,那就好了,你殺了我報仇吧。”說着閉上了眼睛,一臉甘心受死的表情。
我搖頭苦笑道:“可是我今天沒有殺人的yu望。”
南宮朱雀嬌笑道:“早就知道你不忍心了。今天的不殺之恩姐姐我記下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不說了,我要走了,否則可能就走不了了,再見。”說着與我擦身而過。
“等等。”她剛要展開身法時,我突然叫住了她。
南宮朱雀果然停下了腳步,站在我身後的樹杈上,回過頭來說道:“怎麼了?又改變主意想把借這個機會除掉我了?還是想要人家用身體來報答你的不殺之恩呢?”說着還向我拋了一個媚眼,害的我身體差點有了反應。
我皺眉不悅道:“請姑娘自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可以對付我,但絕對不要動我身邊的人,否則我要殺你的話,保證沒人能阻止,包括那個‘雖遠必誅’在內。”
南宮朱雀嬌笑道:“你身邊的人是那麼容易殺的嗎?不過放心好了,我是奉命行事,而指使我的人也算個英雄,他不會讓我們做那麼卑鄙的事情的。至於劍七、劍三十六和百事可樂三個人,我就不敢保證了。因爲指使我們的人也沒明令禁止,不過如果他們真那麼做的話,唉,地煞就是因爲當了漢奸,被清理門戶的。好了不說了,我告辭了!”說着展開身法,飄然而去。
我苦笑地搖了搖頭,先不說今天要見到不少朋友,不想開殺戒。就算我是這樣,我會對一個受了傷的女人出手嗎?何況她也是奉命行事,在立場不同的情況下,用點陰謀或圍攻也是正常的,除非她觸動了我的逆鱗,否則沒有非殺她不可的必要。
甩了甩腦袋,寬了寬心,繼續向襄陽飛去。我和心武已經約好了,在襄陽見面,那裡也在心武和心柳的控制下。至於浪天涯,他和我一樣是受不了那些約束的傢伙,心柳新建立的“天柳山莊”雖然名義上是浪天涯和心柳兩個幫主,但實際上就心柳一個人負責管理。而浪天涯則什麼也不管,除了與心柳纏mian,就是自己練劍。不過他秒殺柳生一刀的餘威仍在,附近的大小幫會就算不看在心武的面子,想動天柳山狀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剛走沒幾步,又一個更爲熟悉的女性身影向這邊奔來。一身淡粉色衣裳,顯出她莊重又不失活潑的氣質,垂肩的秀髮迎風飛舞,已經出鞘的尚方寶劍卻顯出了幾分祥和之氣。任誰見到她,也不會聯想到殺戮的場面。
我一見,心中大喜,馬上迎了上去笑道:“雲,我來了。”
藝雲一見是我,先是一愣,馬上高興地說道:“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聽說你受了重傷的時候,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你,而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連個信息也不發給人家。”說到這裡,像突然想起什麼,四周看了看後,自言自語道:“南宮朱雀難道沒有從這個方向逃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了。”原來是我的小云在追殺她,難怪她說什麼“你身邊的人,是那麼容易殺的嗎?”
我微笑着拉起她地手道:“沒看出來你進步這麼多。南宮朱雀的武功絕對不下於劍七或劍三十六,你現在居然可以把她殺得落荒而逃,看來劍心通明真的是很厲害啊。”
藝雲得意得笑道:“那還用說……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見到她了?爲什麼不殺了她?”
我瀟灑地縱了一下肩道:“我又不知道是你想殺她,又見她受了傷就沒爲難她。她怎麼把你給得罪了,還到了非殺她不可的地步?”藝雲一向不是很喜歡殺人,不知道南宮朱雀怎麼惹到她了。
藝雲嗔道:“還不是因爲你嘛,她當初有參與追殺你,我見到後當然不能放過她了。”接着嘆了一口氣,幽怨地說道:“可是某些人並不領情,還把南宮朱雀給放跑了,是不是見她漂亮所以想納個妾啊。”虧你想得出來,這是違法的!
我馬上投降道:“冤枉啊!女俠明鑑,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請不要誤會我純真的感情好嗎?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納妾是違法的行爲,我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以遵紀守法爲榮,以違法亂紀爲恥……”頓了一下,嬉皮笑臉地繼續說道:“再說,她哪裡有你漂亮啊?……”說完又輕輕的想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這是在南宮朱雀那裡學到的手法,沒想到今天自己會用的。
藝雲被我一吹,馬上臉泛紅雲,嬌道:“討厭了,心武他們還在城內等我們呢,我們快點去找他們吧。”說着拉着我的手,就向城內衝去。
到了城門口,她卻不好意思起來。放開我的手,改成和我並肩而行。一邊走,藝雲隨口說道:“我接到與魔門陰癸派弟子決鬥的通知了,訂在三個月後。但這個日期我可以和對方商談再定,所以基本沒什麼用。”說完轉頭觀看我的表情。
我先是一愣,接着皺了皺眉頭,最後苦笑道:“是嗎?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她的對手一定是紫荷了,唉,看來這把紫薇軟劍還是在我這裡多放些時日吧。如果現在送出去的話,這一戰定會對藝雲很不利。
藝雲看我表情鬱悶,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對手是誰了吧。你希望我贏還是輸呢?”
我搖頭道:“你們是切磋比武,還是一定要分出生死?”這個很重要,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就必須考慮是否要想辦法阻止這場決鬥了。因爲她們兩個無論誰戰死,都不是我想見到的結局。
藝雲搖頭道:“那倒不必,不過我們是在野外決鬥,到任何一方認輸爲止。慈航靜齋是佛門門派,不主張殺生的。你問這個幹什麼?想阻止這場決鬥嗎?”當然,不過如果只是切磋到沒什麼。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道:“恩,如果那樣我必須阻止。”
這時聽到旁邊兩個玩家長虛短嘆,其中一個說道:“真倒黴,今天挖的又全是重金屬。這樣下去,我就要換個地方挖了。”
另一個也附和道:“是啊,剛挖到的時候,以爲是新礦物,一定是好東西,哪裡想到竟然這麼垃圾。唉,聽說成都附近的礦不錯,而且那裡是名將盟的地盤,相對也很太平,要不我們改去那裡挖吧。”
我聽着好奇,走過去對他們問道:“兩位兄弟,剛纔聽你們說什麼重金屬,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啊?在下真的很好奇。”藝雲聽我這麼說,也跟了過來。
兩個礦工(就這麼稱呼他們吧)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其中一個說道:“你還不知道啊,最近襄陽一帶出現一種鎢銅礦,這種礦石提煉出來的金屬叫鎢銅(廢話),這種鎢銅製造的裝備質地很差,比普通的銅礦還要差,而且重量極高。聽說有人專門做過測試,這種鎢銅的重量是同體積黃金的二十倍,所以我們都叫它重金屬。”
另一個也苦着臉說道:“現在襄陽附近經常出這種礦石,可是價格上卻連普通的銅、鐵礦還不如,如果這樣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要不也放下十字鎬,用以前挖礦賺的錢去闖蕩江湖?可是挖礦的收入真的很不錯啊,江湖未必適合我們。”
先前那個礦工也說道:“唉,我們從現在開始練武的話,已經晚了。對了,光顧着挖礦了,知不知道現在誰的武功最厲害?”
另一個裝得很懂的樣子,說道:“當然是比武大會的冠軍醉春風。”
先前的礦工又問道:“醉春風長什麼樣子?”
另一個答道:“這個我記得,怎麼說呢?對了,就和剛纔問我們話的那個人一樣……咦?他們人呢?”
我聽到他們提起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拉着藝雲展開身法跑了。跑到一個叫“乾記鐵匠鋪”的NPC鐵匠鋪前停了下來,我微笑對藝雲說道:“我對這種鎢銅很感興趣,進入看看吧。”說着向店內走去。
這家店鋪由於比較偏僻,所以客人也比較少。再加上現在玩家中也開了不少鐵匠鋪,而且還在打價格戰,就使得這本來不景氣的店鋪變得幾乎無人問津了。我也是上次來襄陽的時候發現的,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店裡雖然賣的東西不是很好,但用的原料也極其簡單,基本都是普通的鐵礦和銅礦,打造出來的裝備卻已經接近普通店裡的用上等礦石打造出來的裝備了。我挑這間鐵匠鋪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間鐵匠鋪的流動人口少,不容易被人發現。
一進入店內,半夢半醒的NPC夥計馬上精神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熱情地向我們打招呼道:“兩位客官裡面請,我們店各種武器盔甲一應俱全,客官請隨便挑。”說着還向我們介紹着各種裝備。
我看了一圈隨口問道:“聽說最近出產一種鎢銅礦,不知道你們店裡是否出售鎢銅裝備?”
夥計搖頭道:“沒,不過我家老闆正研究如何把這種礦石製造成合金,來提高它的品質或降低它的重量。但是現在也沒有成功。”說着還搖了搖頭,顯然是對他老闆的“實驗”不是很看好。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後問道:“在下想見一下你們老闆,兄弟可不可以幫我通傳一聲?”說着取出五兩金子塞進了這夥計的手中。
夥計看到金子,馬上兩眼發直馬上說道:“好,客官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傳。”說完向後堂小跑而去。
藝雲不解地問道:“看這裡的裝備都是一般貨色,你爲什麼非要見他們老闆呢?如果你想找個好鐵匠的話,名將盟和靜心會的首席鐵匠都是技術一流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你沒看這裡的裝備都是用最普通的礦石打造的嗎?如果換了名將盟或靜心會的鐵匠,用這麼普通的礦石能打出這樣的一般貨色嗎?”
藝雲拿過牆上掛着的一把劍反覆看了幾遍後,搖頭說道:“真沒看出來,你是怎麼發現這些武器的原料的?”
我反問道:“忘記在新手村的時候我也是個鐵匠嗎?再說,一個肯下功夫研究‘垃圾礦石’的鐵匠,會是一般的角色嗎?”
這時夥計跑了出來,對我們說道:“客官,我們老闆已經答應見你了。不過……”說着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他說現在很忙,讓你去後堂見他。”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怕我這個“財神”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我點了點頭,微笑答道:“這是應該的,請兄弟帶路。”
夥計顯然很驚訝我的脾氣竟然這麼好,一聽我這麼說,馬上微笑地前面帶路去了。我和藝雲相對一笑,跟着向後堂走去。
店鋪的後面是一個庭院,庭院內設施也很簡單,除了幾堆礦石和一些鐵製的鋤具外,就只有兩顆柳樹了。
過了庭院就是一間大屋子,四面門窗全開着,“叮叮噹噹!”有節奏感的打鐵之聲不絕於耳。走近時已經有滾滾熱浪衝屋涌出,撲面向我們襲來。藝雲已經開始運起她那祥和的內力,開始抵禦這股熱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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