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被我殺氣所懾,被嚇得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我的目光。但還是撐着膽子說道:“我想郭靖一定是先前得到了《九陰真經》,否則定不會如此流利的通篇背誦下來。至於死鬼附身之說,我歐陽克是不會相信的……”
“鐙!”一聲類似金屬震動的聲音發出,歐陽克身體猛地向後頭跌飛出去。飛在半空中,還狂噴了一大口鮮血,被歐陽鋒接住。
黃藥師冷哼一聲道:“大膽晚輩,竟敢對亡妻出言不敬,這是小懲大戒。希望鋒兄教育好你的侄子。”出手的居然是黃藥師,看來歐陽克一句“死鬼”的代價還是蠻大的嘛。如果我的把戲被拆穿的話,天啊,還是不想這個沉重的話題了。
歐陽鋒扶着歐陽克,對黃藥師說道:“多謝藥兄手下留情,至於藥兄先前說的傳授絕技之事,就此作罷好了。我們就此別過,告辭!”說着拉起歐陽克飛身而去,臨走前還滿懷敵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當然回了他一個“你奈我何?”的表情。
歐陽鋒父子走後,黃藥師長嘆了一聲道:“我要去陪陪阿衡了,七兄不妨在島上多住幾日。蓉兒雖然廚藝精湛,但是不少材料只有桃花島上纔有。”
洪七公一聽吃的,馬上滿口答應留了下來。黃藥師走後,黃蓉馬上和我保持了距離,拉着洪七公去看他靖哥哥去了,留下我這個贗品和柳飛煙師兄妹相對苦笑。
根據黃蓉所說,黃藥師每次去看他老婆,都要三個時辰以上才肯出來,我放心的取下面具,對兩人說道:“我這次前來本來是爲了金娃娃,後來正好接了這個任務,就順便玩了歐陽鋒父子一把。”
翼下風顯然已經知道了,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道:“果然是天榜首席,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桃花島上見面了,先前飛煙對我說,我還不相信呢。”這時我才注意他們兩個,居然眉宇傳情,看來也是心有靈犀了。
我有心試探一下他,殺氣涌出,將他牢牢鎖定。柳飛煙也感應到我的殺氣,剛要上前阻止,卻被翼下風攔住,轉頭對我微笑道:“看來風兄是想試小弟一試了,請出手吧。”
我收回殺氣,瀟灑地聳了一下肩道:“單是你這份鎮定和理智,就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何用再試。”這麼突如其來的殺氣下,也能冷靜的分析情況,看來也不是個一般角色。
柳飛煙能名列三仙之一,自然心志也非一般,剛纔是關心則亂,明白過來後,長出了一口氣道:“姐夫嚇死我了。對了,你要金娃娃的話,爲什麼不先聯繫我一下,我們兩個還抓過一對呢。”你不早說……
我無奈地搖頭苦笑道:“算了,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謝謝飛煙的好意了。”又聊了一會,黃蓉和洪七公走了回來,黃蓉手中還拿這一個水晶魚缸,缸內兩條小娃娃魚在太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定是我要的金娃娃了。
黃蓉將金娃娃送到我面前道:“多謝醉少俠,這是你要的金娃娃。不過,真的非要吃掉嗎?”看來她還是不忍心。
我知道遲恐生變,忙接過道:“這個,我問問毒醫吧,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傷它們性命的好。”看着兩個可愛的娃娃魚在水中暢遊,我終於理解唐僧爲什麼不肯吃人蔘果了。
黃蓉本還不想放手,卻被我突然接過,先是一愣,接着道:“好吧,那謝謝醉少俠了。”唉,女孩的天性就是喜歡小動物,這對娃娃魚在到雙xiu府前,絕對不能被藝雲見到。
洪七公卻晃動着右手的半根食指,看着金娃娃說道:“不知道好不好吃?”汗,什麼時候也不忘記吃。
我忙將魚缸收進戒指裡,對衆人抱拳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想還是不讓黃島主再見到我的好,告辭了。”
“等等!”洪七公居然叫出了我,不過還好不是想要一隻娃娃魚嚐嚐味道,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會說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功夫卻是難得,但是我總覺得你的武功上有點問題,似乎什麼東西使你無法發揮出正常的水平,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聽他這麼一說,馬上想到了歐陽鋒不用內力,招式威力也大減的事情,忙道:“我與歐陽鋒在樹上對打時,彷彿覺得他不用內力後,招式和氣勢等方面也都大幅度減弱了,七公知道這是爲什麼嗎?”既然自己想不通,當然問問明白人了。
洪七公聽我這麼一說,猛然一拍大腿道:“是了,原來你還不知道心意氣相輔相成的道理,難怪不能將實力完全發揮出來。”見了一臉驚訝的表情,淡淡地說道:“內力,招式,氣勢,殺氣等,合稱爲武學,所以這幾方面也都是相輔相成,可以互相增加威力的。但是如果中間斷掉一環的話,就像歐陽鋒不能用內力般無法發揮出加成的威力,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高興地猛點頭,對洪七公尊敬地說道:“請七公指點法門。”
洪七公搖頭道:“無法傳授,這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了。”
我聽他這麼說,馬上知道這是境界上的問題,連聲道謝道:“多謝七公指點,我還是告辭了,這裡有一罈子美酒,是晚輩在飛馬牧場得到的六果釀,就送給七公當謝禮吧。”把酒交給洪七公後,飛身向碼頭奔去。
由於這次黃藥師沒有啓動桃花陣,所以我很容易的就直接走了出去。邊走還邊琢磨着心意氣結合之法,達到天榜境界的高手一招打出,都帶着內力,招式,殺氣,氣勢等多方面的因素來決定這一招的威力,但是那些都是分散的,如果將其合而爲一的話,威力當然會有不少的增加。
想到這裡,我試着打了幾招,卻始終不得其所。苦思中,發現一對蝴蝶在花間飛舞,讓我想起了某氣象學家說過的一句話:“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蝴蝶效應,是指在一個動力系統中,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
我麼猛的靈機一動,既然不能合而爲一,爲什麼不能做到完美的配合呢?就象那些陣法一樣,將這些因素作到最完美的配合,隨手一掌向身邊的一塊石頭打去。掌風過後,石頭上竟然清晰的留下了一個掌印,卻非像以前搬將石頭轟得不成樣子。
我哈哈一笑,高興的手舞足蹈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正在我得意之時,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從石頭後面傳來,接着是一聲“咕呱”的蛙鳴。我這纔想起,自己光顧着研究武功,卻放鬆了警惕,現在想警惕已經晚了。歐陽鋒炮彈般從石頭後面射出,雙手平推向我的胸口。
我暗罵自己大意,情急下強提了六成功力,一招降龍十八掌中的見龍在田迎了上去。
“嘭!”我原本就不是歐陽鋒的對手,如今更是被他偷襲,只能臨時提起六成功力抵抗,又哪裡抵擋的住。四掌一碰,我馬上被對方強大的內力震得氣血上涌,“哇!”一聲噴了一大口鮮血,斷絃風箏般跌飛開去。
跌飛出三丈多遠的距離將要落地時,才勉強提起一口真氣翻身站穩當,回頭皺眉道:“歐陽前輩身爲一代宗師,居然出手偷襲一個晚輩,我真的沒想到。雖然知道你不要臉,但是卻沒想到你不要臉到這種地步。”說着還苦笑搖頭,裝得若無其事。其實我的體內的多處經脈已經被他剛纔一擊震傷,所以纔想辦法和他多說廢話,爭取時間療傷,爲逃跑做準備。
歐陽鋒冷笑道:“你不用以言語激我,也不用裝得根沒事人似的,我對自己的蛤蟆功還是有信心的。”
我知道他在出言試探我,當然不會上當,反裝成很不解的說道:“哦?那歐陽前輩爲什麼不馬上出手殺了我呢?你不是應該恨我入骨纔對嗎?怎麼反倒與我羅嗦了起來?”我一連的幾個問題似是想激他出手,其實則是想令他生出疑心,反不敢出手。不過這個“空城計”是很冒險的,因爲我根本就不瞭解對方的性格。
歐陽鋒一愣道:“你又沒傷到克兒,我爲什麼要恨你入骨?”接着馬上醒悟道:“原來那個郭靖是你裝扮的,我說怎麼一個傻小子突然變的這般厲害。不過你的傷是瞞不過我的,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做一樁交易如何?”
我淡淡的說道:“說來聽聽,看我是否是我佔便宜的交易。”
歐陽鋒道:“這個交易說起來很簡單,把《九陰真經》交出來,我就不殺你。至於你是否覺得有便宜可佔,我就不得而知了。”原來是爲了《九陰真經》,我覺得自己終於有談判的籌碼了。
知道他的目的,我的底氣馬上足了起來,咳嗽一聲,清了一下嗓子,煞有介事地慢慢說道:“原來歐陽前輩是有求於我,不過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得到經書後不會反悔殺了我呢?如果歐陽前輩想以人品保證的話,我看還是不要保證的好。”言下之意,你的人品有問題。
歐陽鋒冷哼一聲道:“我現在殺了你的話,一樣可以在你身上找到,這個交易只是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要不懂得把握。”
我才懶得理他,隨手拉過面前的桃花枝,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認爲我會把《九陰真經》放在身上嗎?身爲一代宗師,想未免太天真了。就算在身上,也會把東西放在戒指了,你認爲你能動得了嗎?”放在戒指裡的東西,和系統倉庫一樣,別人是無法開啓的,甚至無法從手上摘下來。即使手被砍掉了,也會自動回到本人的倉庫裡,是絕對安全的。不過在戰鬥狀態或戰鬥結束半個時辰內無法使用。
歐陽鋒聽我這麼一說,不怒反笑道:“我歐陽鋒既然叫西毒,自然是擅長用毒。我有各種毒物或酷刑三十六種,就算意志堅強之人,受過其中的十六七種後也定會什麼都說出來,不知道你自忍能享受其中幾種呢?”說話時,臉上露出了陰險狡詐的笑容,使人很難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我輕輕地放開桃枝,回過頭來說道:“歐陽前輩別忘了,我是一個玩家,有一種方法叫強制下線。只要我一使用這種方法,任你再殘忍的手段對我也沒什麼關係了,不知歐陽前輩信是不信?”
歐陽鋒失笑道:“這又不行,那又不行,你說該怎麼辦吧。”
我想起令狐沖向黑白子要酒菜的事,笑容不改道:“你每天好吃好喝的供應着,我就念兩句經文給你,等經文唸完後,我也享受的差不多了,你再想殺我的話,就各憑本事吧。”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你不要玩什麼花樣,如果我一時想不開,念個什麼《九陰假經》出來,吃虧的不會是我。”把我心情弄的不好的話,哼哼……
歐陽鋒臉色一變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微笑道:“怎麼也得三年五年吧,經文具體多少句,我也沒數過。你我心裡都明白,我背完經,你絕對不會放過我,我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多活一段時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說不定害怕的話,連第一句也會背錯的。”
歐陽鋒虛僞地笑道:“可以,我這個人一向很好說話的。你說每天兩句就兩句好了,不過是不是該先念兩句來表示一下誠意呢?我馬上吩咐他們準備酒菜美女,而少俠只要別把經文忘了就好。”
我連忙搖頭道:“酒菜多多益善,美女就算了。”接着用他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先念哪段好呢,念剛纔在島上背的那段?不科學,先把開篇那八個字背給他聽吧。”接着擡頭說道:“你聽好了,今天的兩句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