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哈拉聞言,不怒反笑,露出一臉正定自如的表情,側身看向一臉憤怒的木扎特,淡淡道:“木扎特將軍,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講話嗎?你如果這麼有能力,你的部落會被護坦鬼子侵佔嗎?如果你們不想要,可以馬上走,我絕不爲難你們,但是請你們不要在踏足我們多爾部落的地域,要不然,我們會不客氣的!”
“你”木扎特被這貪財的傢伙氣得臉都綠了。要不是爲了朋友,他才難得與這羣該死的吸血鬼打交道。
一旁血狐見勢不妙,頓時間嘴角勾起一抹恐怖的邪笑,緩緩起身,擺手示意木扎特不要激動。扭頭看向烏哈拉,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清光,冷聲道:“我答應你”
“兄弟,你這是把脖子送上去給人宰呀,誒呀”木扎特在一旁氣急敗壞的吼道。看着自己兄弟上當,他心中當然不好過。
血狐扭頭看向木扎特,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隨即再次側身看向烏哈拉,淡淡道:“但是”
“但是什麼?”
烏哈拉見血狐一口答應下來,已經將血狐當成了冤大頭,心中頓時間激動不已,但見他話鋒一轉,又急忙站起身來,雙目緊盯血狐,想從他臉色看出些什麼來。可是很遺憾,現在血狐一臉的面無表情,他想看,根本就摸不透血狐到底在想什麼。執掌多爾部落這麼多年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不少,這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了得,但此刻,他卻看不出血狐下一步將要幹什麼,這着實令他吃驚不小。
血狐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揚手淡淡道:“但是得讓我們把獨角獸抓到手,在交錢!”
烏哈拉聞言,頓時間鬆了口氣,再次緩緩坐下,一雙藍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好半響,心中暗道:在我的地盤,擁有七八萬軍隊,難道還怕你跑了不成。不過也得以防不測。想到這裡,烏哈拉頓了頓,淡淡道:“額。這個嘛”
“不行就算了,我們走!”
血狐說話間,趁勢就要起身。烏哈拉見狀,急忙擺手道:“哎哎,咱們有話好好談嘛,呵呵,這個這個生意是做成的。”
他嘴上這樣說,可心中卻在偷着樂。這樣的冤大頭,大財主,那裡會讓你這樣輕鬆就溜走。
血狐聞言,心中也是暗自偷笑。他孃的,就你這NPC的智慧,還想和玩家比,你簡直就是IQ零蛋。隨即輕嘆了口氣,又緩緩坐了下來,扭頭看向烏哈拉,冷聲道:“烏哈拉酋長,我要正式告訴你,我們這一次,不過是小買賣,如果成功的話,以後還有大買賣上門。”
先穩住這傢伙在說,你賺錢眼,正好用貪慾來對付你。人性就是這樣,好多人都是敗在一個貪字上。這是人性最根本的弱點,既然讓血狐抓住了這個弱點,那麼這烏哈拉,可就有些懸咯
烏哈拉聞言,雙眼直冒精光,臉上浮出一絲興奮。但也是稍縱即逝,瞬間又恢復了那一臉噁心的奸笑表情。輕輕咳嗽了兩聲,淡淡道:“額。這個吧,我們還是先把現在這樁生意談好!你們既然誠心想要上等獨角獸,也說抓到後在給錢。額。我。這個,呵呵,但是你們總得先交點押金。然後我得在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這麼多錢吧。要知道,這獨角獸一旦認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扣留的!”
還真是隻老狐狸,血狐心中暗罵道。沒想到這傢伙也會這樣去考慮,剛纔還真是有些小看了他。不過這樣也無妨,不就是破點財嘛,過幾天終歸會拿回來。血狐想到此處,眼珠一轉,擡頭冷笑道:“押金,多少?”
烏哈拉拖着下巴仔細想了想,隨即又擡手數了數在座衆人,隨口道:“至少也得先交兩隻的錢數。”
血狐歪着頭不以爲然道:“一萬金幣?”
“是的!”烏哈拉強忍住心中的喜悅,故作鎮定的說道。
血狐低頭苦笑,隨即緩緩起身,順手從揹包中取出一個裝有二十萬金幣的錢袋。正坐上的烏哈拉見血狐手中的錢袋,頓時間雙目直冒精光,就差沒留口水了。他這心中可是樂開了話。長期與錢打交道的他在熟悉不過了,血狐提着的那口袋,起碼也是二十萬金幣纔會有的東西。二十萬金幣,什麼概念?在看此地,不過十五六人,就算一人抓一隻獨角獸,也不過才十萬金幣罷了,現在他心裡終於放心了。看來這次木扎特這傢伙,帶來的確實是個有錢的財主。一時間不禁失聲輕笑。
血狐提着金幣袋來到烏哈拉麪前,探頭見他如此猥瑣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愣,擡手揮了揮,見沒反應,隨即擡手猛的一拍前身桌子,喝道:“喂”
“啊烏哈拉正沉醉着,被血狐一巴掌震醒,頓時間急忙擦了擦嘴角,呵呵乾笑道:”額失態、失態“
就在此時,帳外數十名騎士見帳內有動靜,隨即不由分說,一擁而上,瞬間竄入大章之中,手執彎刀,一臉戒備的看着衆人。
屋內衆人見狀,幾乎全是一愣,烏哈拉急忙起身擺手,厲聲喝道:”混蛋,誰讓你們進來的!“”額。“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的數十名多爾騎士被這一聲暴喝嚇得直哆嗦,一個個急忙乾笑兩聲,恭恭敬敬的退出帳外。
烏哈拉見騎士走後,擡頭看向血狐,呵呵乾笑道:”額。這個‘說話間,他搓了搓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血狐見狀,心中暗罵:他孃的,現在先賞你一萬金幣,到時候老子在給你丫的算賬。心中這般想來,血狐臉上卻不露聲色。朝着一臉媚笑的烏哈拉翻了翻白眼,擡手將金幣袋甩進揹包中,看的烏哈拉微微一愣。
血狐淡淡道:“拿錯了,有一萬的!”
“額。嘿嘿嘿。尊貴的客人真有錢,嘿嘿,大財主,大財主!”
現在烏哈拉的表情完全就就想一條哈巴狗,那裡還有半點部落首領的威嚴。血狐心中感嘆道:這就是被錢俘虜的下場,人吶,真悲哀
血狐輕輕嘆了口氣,隨手將一萬金幣的袋子遞給烏哈拉。就在烏哈拉要伸手來接的時候,血狐忽然又將手縮了回來,探頭冷聲道:“如果你騙我們,你和你的部落,會死得很慘!”
這陣極度冰冷的聲音傳入烏哈拉耳中,如同驚雷一般炸響開來。烏哈拉頓時間身軀一怔。忽然站直了身子,雙目緊盯血狐,一改剛纔嬉皮笑臉的表情,正色道:“多爾部落是貪財,但絕不貪信譽,絕不搞烏七八糟的東西!”
血狐冷冷一笑,擡手將金幣袋扔給他。緩緩轉身,偷偷朝着衆人使了個眼色。衆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覷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視乎坐在一旁的木扎特算是明白了過來。他心中暗自苦笑,幸好自己是血狐兄弟的朋友。要是敵人的話,被他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他很明白,血狐的眼神已經表明。他這只是戲弄一下烏哈拉,真正的目的,是在抓到獨角獸後,硬搶。就憑着他的本事,木扎特心裡很清楚,他做得到,因爲他是天神的使者,他可以召喚神龍。
當然,這只是木扎特的想法。血狐心中到底怎樣想的,還是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不過其他衆人卻是一頭霧水,有些摸不着頭腦。老大的這種眼神,視乎很詭異,但是那裡詭異,他們也說不出來。
烏哈拉看着血狐甩給他的金幣,簡直樂得嘴都合不攏,一個勁偷笑。看的在場衆人瞠目結舌,極爲反感。現在的兄弟傭兵團衆人,可不比以前的窮小子了。兄弟傭兵團旗下十幾個大小產業,每天的收入,也不止這一萬金幣,老大什麼時候想起來了,要去醉仙樓請客,那隻要一坐下,起碼也是好幾萬金幣。可是落到這草原的一位酋長身上,就跟撿到千兩黃金似的。看他那樣,估計做夢也得笑醒了。
其實衆人那裡知道,在這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多爾部落,算是最爲富有的一個部落了。但是也是最爲臭名昭着的一個部落。只是這個部落不屑與人爭鬥,故而其他部落也礙於多爾部落神秘的彎刀騎兵部隊,所以不敢貿然進犯搶奪財富,纔有今天多爾部落的平安。在草原上,寶馬良駒,那是數不勝數,這不知道稱奇。在他們這裡,還是金幣說話,只要有金幣,任何部落都會爲你賣命。但這裡金幣極度匱乏,這草原上的人因爲有廣袤的沙漠與中原阻隔,所以也沒辦法去中原經商,所以在此地,金幣就顯得極爲貴重。
在血狐幾人看來,就算這裡的一頭普通的獨角獸,要是弄回主城去賣的話,起碼也是好幾十萬金幣,可是在這裡,就那這樣貪財的烏哈拉酋長,居然也只開出了5000金幣一頭的價錢,這着實讓他們有些驚訝。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木扎特視乎覺得一匹上好的獨角獸,根本就不值5000金幣。認爲這已經是漫天要價了。從這點上看,金幣在草原上的價值,遠要比在中原更爲值錢。
但這同時也讓血狐樂開了花,既然這獨角獸都這麼便宜,那麼達爾達部落的汗血寶馬,豈不是更加便宜。那麼到時候送給血煞城兄弟們的禮物,也就算有了。先不說與卡本和寒月的交情,就算是名正言順的做生意,這也是極爲划得來的事。
見烏哈拉酋長還在陶醉着,血狐擡頭看了看木扎特,苦笑的搖了搖頭。木扎特可是個明白人,他最討厭那老傢伙,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出氣的機會。隨即猛的站起身來,手中長槍往地上一瞪,喝道:“烏哈拉酋長,錢收了,不辦事,這好像不是多爾部落的作風吧?”
“額……呵呵。失禮失禮。”烏哈拉急忙將金幣袋收起來。定了定神,擡頭望向帳外,沉聲喝道:“來人,去把巴托爾將軍找來!”
話音剛落,帳外一個小卒恭敬回道:“酋長,巴托爾將軍就在帳外!”
“讓他進來!”烏哈拉裝出一副無比正經的樣子理了理衣衫。
現在面對部下的烏哈拉,在衆人看來,纔算是一位真正首領,與剛纔看到金幣相比,這完全是貌若兩人。視乎剛纔那一臉賊笑的傢伙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是有着威嚴的部落酋長。這傢伙,變得還真有些快。
不過衆人也是不動聲色。只是相互之間看了看,見衆人表情都顯得有些怪異,衆人都有一種想大笑的衝動,強忍住,所以這表情嘛
“酋長!”
話音剛落,一位彪形大漢匆匆走了進來。血狐注意打量了下他,此人長相憨厚,雙眼也是幽藍色,但是與剛纔帶路的那凶神惡煞的校尉又有些相反。要是剛纔那校尉長得像鬼的話,那麼這人,就顯得具有人形多了。一臉的憨厚,看起來就讓人感覺親切。
烏哈拉頓了頓,側身看向血狐等人,淡淡道:“你帶我們的客人去巴克地帶,讓他們去哪裡抓我們的獨角獸!”烏哈拉說這話時,明顯將我們二字說得很重,應該是讓血狐他們知道,這獨角獸就是多爾部落的,你們的錢花的值。
巴托爾聞言,側身看了看血狐既然,朝着他們相繼點了點頭,隨即彎身道:“是,酋長!”
“記住,對客人恭敬些,他們可都是我的朋友!”
讓血狐想不到,這烏哈拉還挺有職業道德。受人錢財與人能消災這句話看來他是讀透了。或許也是因爲剛纔血狐那句現在只是個小買賣,大買賣還在後頭。所以纔會對屬下再三叮囑。
巴托爾急忙躬身應是,可心中卻在暗罵:什麼朋友,不就是收了人家的錢嘛,你烏哈拉酋長如果真有朋友的話,那也只有唯一的一個,就是錢。
血狐等人因爲想快下抓到坐騎,倒也未作過多遲疑,相繼起身,朝正坐上的烏哈拉看了看,一個個露出鄙夷的目光,隨即轉身,在憨厚的巴托爾帶領下,匆匆朝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