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此時在做什麼呢?年關將近,靈兒差不多九歲了,如果她福緣好點,出生於特別家庭,十二歲應該可以見面了。我越想越興奮,不覺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晨曦光刃破開暗夜,天,漸漸光亮。
穿梭於樹林之間,霧水打溼衣裳,南方溼潤的寒冬顯得特別冷,我不得不運功抵寒。
這就是每一個DFL星人渴望的原始自然環境。雖然,多少年來,這種生活已經習慣了,但我還是忍不住舔舔脣邊的霧水。
飛馳一個時辰,在一片密林深處,我停在一顆巨樹上休息。
遠處響起悠悠山歌“泱泱華夏,龍脈相承,始祖炎帝,後啓堯舜……姜水河沐浴成長神農架採藥療民……”聲音越來越遠,我調息一番,運起‘輕風千里’飛去。
歌聲斷了,老翁白鬚童顏,一身青袍,龍行虎步,立刻鐵柺護身,警惕的盯着一條金色小蛇,此蛇頭頂冠通紅,兩顆蛇眼如寶石,幽幽的青光,媚波放射。老翁不敢大意,此蛇必得,乃是極品藥引子——金媚蛇,也叫金美人(虛擬),十奇蛇之一。
一人一蛇對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金媚蛇等得不耐煩了,化爲金色閃電,向老翁射去。老翁速度也不慢,手中鐵柺忽然撒網,向金媚蛇罩去。撒網,收網一剎那間,老翁笑呵呵的把金媚蛇裝入竹筒中。
剛纔我爲老翁忍了一身冷汗,見老翁捕蛇成功,不由脫口而出,讚道:“好本事!老爺爺真棒!小子叫白龍。”老翁向我望來,笑呵呵道:“娃兒,瞧你渾身冷汗,可是爲老朽擔憂?”
我奇怪的盯着他,走近來,疑惑道:“老爺爺您怎麼知道的?難道您老是神仙?”老翁笑得更厲害,過會祥和道:“聞出來的!老朽乃是神農架天華老人,此次出門,意爲金媚蛇而來。”
我好奇問道:“此蛇有何用?”天華老人笑而不語,觀察我好一會,忽然喜道:“娃兒,小小年紀習得一身好本事,不知師出何人?”
我避而不答,左右言之,道:“老爺爺您瞧我多大歲數?”天華老人笑呵呵道:“你是在懷疑老朽的醫術能力嗎?相遇即是緣,老朽給你一顆‘神農丹’,此丹必須冠禮前一刻鐘內服下方見功效!”
我接過玉瓶看了一下,恭恭敬敬的鞠躬道:“白龍謝過天華爺爺!”天華老人撫白鬚,凝重的盯着遠方,輕聲道:“娃兒,找個隱藏之所藏起來,萬鬼窟老鬼來了!快,老鬼修煉一身毒功異常厲害,把這粒闢毒丹含在嘴裡!”
我照做,運起‘輕風千里’飛上樹梢隱蔽之處,卻見天華老人找一處空曠山坡,佈下一個簡單的‘八卦陣’。我暗罵自己笨,竟然把青蓮居士所傳的陣法給忘記了,立刻在樹梢上設下‘隱陣’,這下可以安心的觀看‘萬毒大戰’了。
不一會,一個響亮的笑聲傳來:“天華兄別來無恙,不知天華兄可有見到兄弟愛蛇金美人?”來者一身赤黃長袍,貌似四十出頭中年人,一張平凡的書生臉,髮簪處盤一條綠色小蛇,其身細如筷,蛇鱗綠波閃,身長一尺,謂之綠冥蛇,又名尺筷蛇(虛擬),十奇蛇之一。
天華老人盤坐於八卦陣中,笑呵呵道:“老了,老了,十年不見,鬼兄越活越年青,怎麼找死(蛇)須要金美人?”鬼毒子大笑,落在八卦陣外,道:“天華兄風采依然,只是這張嘴還是老樣子,十年不見,一見面就罵老鬼越活越回去……呵呵,不知天華兄可否指點迷經,以賜金美人下落?”頭頂綠冥興奮的顫動。
天華老人望着鬼毒子頭頂綠冥,笑呵呵道:“鬼兄,可否將綠冥蛇轉手與我,煉製‘冥龍丹’,屆時定不忘鬼兄之恩?”鬼毒子心中狂怒,這天華老頭捕捉金美人,如今還想打寶貝尺筷的主意,怒極狂笑,沉聲道:“天華兄乃明理之人,綠冥與金媚本是一對,你若把其煉製成丹藥,天下十奇蛇將有二種絕跡!莫非天華兄不知天道平衡?”
我饒有興趣的盯着場中,見二人即將開戰,首次見毒戰,不由爲天華老人緊張起來!
鬼毒子見天華老人笑而不語,狂怒道:“如此,莫怪兄弟無情!”雙手向前一推,濃煙滾滾,涌入八卦陣,瞬間天華老人被沒於其中。四周的樹木,沾上毒煙則枯,寒風吹過,樹化成粉末,隨風飄蕩。
‘八卦陣’突然異變,龍捲風起,毒煙沖天而上,不消片刻淡化於空氣中。“旋風陣?”我暗呼,此陣青蓮居士也不懂,卻聽他提起過。當入侵者觸動陣心,即產生一股極強的龍捲風,把之捲上天。
天華老人笑呵呵道:“鬼兄,何必爲禍‘樹林’,如此有違天道之事,豈不辱沒天下三鬼的名號?”鬼毒子氣得冒煙,吼道:“我爲禍‘樹林’,有違天道?這跟辱沒名號有何關係?”
天華老人笑呵呵道:“第一,三鬼老大鬼毒子脾氣火暴;第二,三鬼老大鬼毒子極其小氣;第三,三鬼老大鬼毒子性格極其殘暴……”還沒說完,鬼毒子怒吼道:“夠了,你他媽的是不是再加一句‘第四,三鬼老大鬼毒子口味低谷’,十年前受不了你這把嘴,十年後還是受不了你,啊……”
“撲哧!”我忍不住失笑,鬼毒子立刻反應過來,四處尋找,吼道:“是誰!給老子滾出來,否則老子放毒把整個森林毀了!”你愛毀不毀,大不了我來個‘落荒而逃’,比試一下誰的輕功厲害。
天華老人的‘八卦陣’再次變幻,鬼毒子只見陣中一名少年正在偷笑,憤怒撒出一把毒粉,龍捲風再次起,把毒粉吹上天空。天華老人笑呵呵道:“第五,三鬼老大鬼毒子疑神疑鬼;第六……”
“晦啊……”鬼毒子厲叫一聲,飛身離去。天華老人笑呵呵道:“老鬼,你跟我搶東西?呵呵,別傻了,這可是第七十三次了,呵呵……”
“怪人,真是怪人!”我心中暗想,天華老人呼道:“娃兒,有空來神農架耍耍,老朽去也……”怪人,就是怪人!神農架是嗎?呵呵,不知韓順有沒有跟着來,如果有,這算是神秘門派嗎?炎帝神農的後裔?
我運起‘輕風千里’繼續往幽谷大院方向飛去,暗想,這一趟賺了,只是不知這粒‘神農丹’有何作用。
天空底下,及時雨清洗空氣中的餘毒;樹,枯葉落地,這是寒冬之風。
《道藏寶典》丹道篇有載,識藥術,靈藥與凡藥;煉丹術,借自然之火煉製與真火煉製……歸途,我回憶丹道篇記載,在一心兩用之下,飛行速度慢了許多。
十二月初,我終於回到幽谷大院。按照門規,每次出門歸來,必須去向長輩請安。大廳中,我把途中所遇之事盡數告訴衆位長輩。鬼婆婆慈祥道:“龍兒福緣深厚,此丹不同凡響!可千萬不要辜負長輩們的期望!”衆人看我的眼光帶着親切,讓我感動。
“龍兒,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切記!”聶十八補充道,他本人是獵人出身,殺敵人絕不手軟的!我恭敬的道:“徒兒曉得,謝師父教誨。”
“隨我去見叩見師祖!”聶十八丟下一句話,走向潛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