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野心和實力
“我這麼大了,卻連大海都沒見過。不知它是不是真的很壯觀、很神奇。”蕭凌雪的臉上充滿了嚮往。
柳劍風押了口茶,輕笑一下,道:“再壯觀、再神奇也不及你劍法好看。”
柳劍風與他們師兄妹正坐在鴻雁酒樓二樓的一張桌子喝着茶。這是新一年的春天,距異能開始在宇宙聯盟擴散,已經過了七年的時間。樓上滿是佩刀帶劍的草莽漢子,但此時毫不喧譁,因組織民衆力抗魔教而聲名雀起的風之威也在其內。
柳劍風臉色平靜,雙眼卻含着焦慮。來正陽城半月有餘,連魔教影子都沒見到。他站起身,踱到樓臺前,睜大眼看着街道。年青人誰不想大顯身手,做出一番事業?
一騎卷着灰塵飛快而至,柳劍風笑了。他知道,同魔教展開搏殺的時刻或許就要來臨。不一會,騎馬人上了樓,四十上下的年紀,臉微黑,身材高瘦,腰懸長劍。柳劍風轉過身,抱拳相迎道:“前輩可是白蓮教王長老?”
這人應了聲,看了柳劍風一下,只見柳劍風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頗爲英俊,寬額窄面,眼睛溫暖如春水,一股瀟灑勁從頭披到腳。王振天瞥過一邊的蕭凌雪等人,朗聲大笑道:“前幾天聽說來了幾位年輕少俠,各位敢情就是?”聲若洪鐘。衆人一齊盯着王振天,神色緊張。
風之威問道:“王長老,可有消息?”王振天哈哈笑道:“後天魔教的人可能就會出現這城外了。”風之威又問:“消息可靠?”王振天收起笑容,道:“絕對可靠。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是這麼說的。我警告過他們,如果消息不可靠,他們就得死。”
風之威與王振天已被一羣人圍住,但沒人說話。
靜默片刻,風之威問他們:“怕不怕,魔教兇悍的很?”
“怕什麼?都沒日子過了。還怕?”
“跟他們幹到底!”
“殺他個片甲不留。”
風之威怔怔地看着外面。外面毫無生氣。他苦笑一聲。道:“明天夜裡我率五千弟兄趕到香竹鎮。定叫那幫狗東西屍骨無存。”王振天道:“咱們守株待兔。”風之威道:“最好分散到各家各戶。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王長老和幾位少俠先去香竹靜待。就此暫別。我去組織人手。”
風之威等人走後。酒樓上就剩下王振天和柳劍風等幾人了。要了一桌酒菜。幾人隨便吃了些。沒多大興致。席罷。王振天隨他們到了住處來福客棧。
柳劍風把王振天帶到自己房間。問了他一些關於魔教及白蓮教地事。王振天擇要說了一番。然後問道:“柳少俠來此是奉令師之命還是自己地主意呢?”柳劍風道:“師父不希望我惹上太多地事。我想。既然練了武。就當做些有益所屬民族和星球地事。”王振天道:“少俠年紀輕輕。武功卻已達到一流境界。王振天佩服。”
柳劍風忙道:“前輩過獎了。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地。前輩先休息吧。我出去有點事。”王振天笑道:“去找蕭姑娘?”柳劍風嘆道:“天下人似乎都知道。”
說着他便來到隔壁蕭凌雪房間地門前。門關着。柳劍風敲了敲門。裡面立刻傳來清脆可人地聲音:“劍風嗎?門一推就開。”柳劍風推開門便看到一張掛着月光般笑容地臉。他看得癡了。好久才道:“你應該少笑些。最好別笑。”
蕭凌雪抿住嘴脣,定睛看着他。柳劍風又道:“你最好少看看我,乾脆別看。”蕭凌雪輕輕道:“不笑?你要我死快點?”山風低語般的聲音飄向柳劍風,柳劍風腦子一陣暈眩,似乎已看不清眼前這純潔的風景和純情的明眸。清麗、鮮亮、親切、溫柔、純潔……一個又一個詞在她的身上閃耀,這就他柳劍風地未婚妻?
柳劍風晃了晃頭。似乎清醒了些,問道:“只要是人說的話我都不信,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信。這句話得出的結論是什麼?”蕭凌雪橫了他一眼,道:“你竟敢說我不是人?”說着笑了起來。柳劍風道:“所以你是神。”
神是什麼樣子沒人知道。在人們的想象中那是沒有任何缺點的、完美的、超乎自然的、有無窮力量的異物。人能變成神嗎?若能,什麼人會變成神?真正地神到底是什麼?以前沒人能給出一體個答案,可是自從魔教稱霸宇宙之後,魔教的教主東方不敗卻成爲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神。可惜對於柳劍風等人來說,魔教地神在強大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邪神。
魔教已經在這近十年的時間,吞噬了太多了星球和生命。稱霸宇宙也許是許多人的希望。可是更多的人卻喜歡維持以前的生活。因此在面臨魔教的全面統治的時候,有許多人無所畏懼的站了出來。爲了自己地信念,同樣也有人是爲了自己的前途,面對魔教的強大壓力,展開了一場異常兇險的反抗。
兩人聊了許多,都覺甚爲開心。快樂的時候時間總過得飛快。不覺間,天已晚了,月亮靜靜地掛在半空,給大地披上了朦朧的銀紗。柳蕭二人來到屋外。卻無心欣賞美麗的夜景。蕭凌雪嘆了口氣。夜色很美。可這美麗的夜晚隱藏了多少令人無法捉摸的玄奧?
第二天白天沒出現什麼異情。晚上,王振天、柳劍風幾人趕至。鎮上早有人在等着。見他們來到,便將他們帶進一戶居民家中。柳劍風找到風之威,對他說了下幾個年輕人地計劃。繼下來的是漫漫長夜,各人能休息的儘量休息,除了一些放哨、巡邏的。第三天黃昏,風之威派了兩撥人埋伏在鎮子主街道兩頭。
天慢慢暗下,月光漸漸明亮。衆民兵在左上臂纏上一條白布後全都警戒起來。
月亮一點一點的往上爬。事情到來之前往往是人最爲焦慮的時候,柳劍風雖不是急躁的人,可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嗵嗵”亂跳。他伸手握住身旁蕭凌雪的左手,這是一隻柔軟細嫩地手,手心有些汗。柳劍風將她地左手搓了又搓,可她的手好像更溼了。
無論怎樣地等待總會有結束的時候。
夜色朦朧,人影飄忽。柳劍風如風柳一樣搖曳生姿,蕭凌雪舞起了陣陣劍花,柳蕭二人在共同演繹着暴力中的藝術和藝術中的暴力。魔教來的人一身黑,而柳蕭則着白衣。兩條白色的身形發出一排排劍浪,劍浪朝黑衣人急涌而去。那黑衣人手持狹長利劍,劍招詭異,但抵擋一陣已左支又絀。
柳劍風似乎已達到武功競技狀態的巔峰,當然,是他自己有生以來的巔峰。一記又一記頗具想象力的劍招從他手裡汩汩流出,與他過招的黑衣人全力應付。柳劍風道:“魔教弟子,可是?”黑衣人道:“正是。”柳劍風道:“你是逃不掉的。”
魔教的弟子沒有多說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站出來反抗魔教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軟蛋一般的人物。不過對於自己的勝利,魔教的弟子同樣沒有絲毫的懷疑,手中掌握着傳送陣這把利器之後,其實對於魔教的弟子來說只剩下時間的問題罷了。
這個魔教弟子之所以,冒着風險進攻這些放抗勢力。就是不想自己因爲時間的問題,成爲最後一個解決問題的魔教弟子。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會有各種各樣的競爭。相比起魔教年輕弟子的同臺競技,他們這些面對被征服星球的弟子,需要競爭的就是看哪個人用的時間更少一些。
柳劍風自然不知道魔教內部的情況,他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夢想當中。想到自己可能成爲第一個推翻魔教統治的人,他就感到自己渾身激動的有些顫抖起來。幾百年前沒有人知道魔教是個什麼東西,可是現在同樣沒有人不知道魔教有多麼的強大。
“我能打敗魔教!”這個念頭就如同無法剋制的鮮血,不住在他的心頭徘徊。腦海中除了維持自己的攻擊之外,剩下的全是戰鬥結束後其他人對自己充滿憧憬的表情。
魔教對於宇宙當中各個放抗星球的打擊力度有很大的不同,柳劍風此時還不知道,他面對的魔教弟子只是一個才走出訓練營的菜鳥角色。也不會知道他的來的許多情報,根本就是魔教的人分批次不斷送出去的誘餌。
如果是一個公認的統治勢力,也許越多的天才人物越值得高興。可惜對於魔教這樣一個全新的統治者來說,除了銀河系這個大本營之外的星球,越多的優秀人才,越是一個值得警惕的事情。
屁股決定腦袋,也許是很多人都厭惡的事情。可是作爲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切的策略都需要服務一個永恆的中心。那就是一切對魔教有利的事情,都必須要堅決的執行下去。一切對魔教不利的情況,都必須被嚴格的控制甚至剿滅。
柳劍風也許是一個出色的武學天才,可是隨着他走出人生中錯誤的一步。他的命運也就永遠的被確定下來,除非他可以突飛猛進成爲一個可以媲美魔教教主的人物。不然他的最終結局,就只能被人殺死在戰場上,或者是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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