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這個職業對天朝的俠客來說並不是很熱衷,而歐美血統的天朝青年卻很喜歡,遊戲裡是沒有傭兵這個設定的;但如果仔細查詢的話,就會知道役軍與傭兵系統是一個理論。役軍的註冊只需要獲得到一個軍團的承認,一個城池的承認,自行購買一塊地皮,人數達100俠客,那就可以成爲役軍。
西斯倫是德中混血,與他一起組建“德瑪西亞役軍”的,混血天朝青年佔了大多數,其餘的也是獲得天朝綠卡的移民後代;做爲在紅旗下長大的天朝青年,西斯倫除了皮膚有點白外,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無論是思想還是行爲,都受天朝填鴨式教育的影響。
趁益蜀郡國軍團大規軍成立的契機,西斯倫掛靠到一個益蜀軍團名下,然後率領175名混血、歐美移民二代們進入後唐,找到刺蝟軍七大刺蝟之一的角落裡補刀;西斯倫與角落裡補刀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又在同一個城市工作,藉助同窗之誼,德瑪西亞役軍在瀘州的“宏城”購買了一塊地皮,然後全軍轉籍到後唐瀘州,成爲瀘州“宏城”的役軍。
役軍地位低下,無任何的補助,戰時當炮灰,非戰時務農,自主盈虧;理論上講,役軍是必須跟隨主團的,但如果主團願意解除服役契約,役軍就可以四處流浪。德瑪西亞役軍就是採用這種方式,先投靠益蜀軍團,然後由主團解除服役契約,流浪到後唐瀘州,成爲流浪役軍。
流浪役軍己經是個獨立單位,它只接受國家的徵召參加戰爭,如果國家沒有徵召它,它平時就是自由行事;就算是赤坦旦也沒有權利徵召德瑪西亞役軍。但德瑪西亞役軍必須每一個星期上繳稅賦,承擔所購買地皮的糧食、徭役等等,在國家的眼中,這個組織就是農戶合作社,不是軍事組織。
根據每個軍團的規模,可依附期的役軍數量也有限,成立正規軍團後就可以招收一支役軍,然後升到丙級規模後可再招一支,到甲級規模後又可招一支,升到天級規模時,軍團總共可招五支役軍。
流浪役軍與主團解除服役契約後,與主團就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主團解散,流浪役軍也不會隨主團一起解散;但這支與主團解除服役契約的流浪役軍,卻是佔了主團役軍的一個名額,除非流浪軍團解散,否則,名額永遠被佔着。
益蜀郡國的那支軍團顯然也是窮途末路,纔會只顧眼前短暫的利益,讓德瑪西亞役軍佔走此軍團目前唯一的役軍名額。
流浪役軍的收入主要有兩項,一是護鏢,二是受僱征戰;遊戲內也是有鏢局存在的,鏢局有時會受限於人手不足,而去僱傭流浪役軍。德瑪西亞流浪役軍並沒有參加過征戰,它組建的時間太短,而在瀘州,刺蝟軍又根本不需要它去征戰,所以,德瑪西亞流浪役軍只能去打打山賊、送送鏢。
直到三天前,一個大主顧前來,僱傭他們去探索一個地方,位置在後漢國境內;做爲流浪役軍,肯定得滿天下的亂竄,主顧開價50萬銀子,把沒見過錢的西斯倫激得熱血沸騰,也沒有細問,就馬上訂定契約,然後率領所有175名成員,潛入後漢國境內,到達與主顧的約定地點。
175個混血,歐亞面孔的俠客很是引人矚目,因此,西斯倫就讓所有人蒙上面巾;要說這批由120男俠客,55名女俠客組成的歐美裔役軍,在紀律上與正規軍團也不遜色。在此款註冊玩家己達五千萬的遊戲中,象西斯倫這樣的混血、歐美裔移民後代也約有數十萬人之多,當然,在天朝他們也被稱爲少數民族,中華56民族又多了一個成爲57。
主顧先支付了10萬兩銀做爲定金,然後派另一個俠客帶領他們前往地點;西斯倫大爲納悶,主顧都不跟着去,這說是什麼?說明此事有很深的內幕,但即是做了傭兵,自然需要有傭兵操守,西斯倫將疑問放在心裡,趁着那名帶路的俠客不注意,轉身低聲交待幾句。
西斯倫是有中文名的,整個役軍都有中文軍,在現實中,他們也是使用中文名,到了遊戲裡覺得取個西化的名字比較好;因此,這些第57少數民族的俠客,就幾乎都選擇自己的英文名中文寫法。
“一座古墓?”待到達地點後,西斯倫驚訝的在心中喊道,那名帶路的俠客,把他們這夥人帶到一座規模較大的古墓前;西斯倫繼續沉默,而那名帶路的俠客,則拿出一個類似鑰匙的道具,用身體擋住後方俠客的視野,也不知如何操作一番,就聽到西南方面有聲音傳出。
若非此時正是夜深人靜時分,西斯倫等人還聽到那聲音,帶路俠客示意一下,德瑪西亞役軍就跟着他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行去;望着黑而不見底的洞,帶路俠客第一聲出聲,“從這裡下去,收集骨粉,所有的骨粉都放在這個道具裡。”
接過對方遞來的道具,是一件被加恃特殊密碼的儲物道具,除本人外,沒有人能夠開啓;顧主似乎並不擔心役軍們貪走所謂的骨粉,西斯倫猜測這骨粉在下面應該有蠻多的。點了點頭,西斯倫就與自己的夥伴從洞口直接跳了下去,之前己經測試過,洞底並不深,跳下去沒有危險。
長長的火把在洞穴內排成彎曲線條,西斯倫與五名都完成甲字號試煉修爲的俠客,一起走在最前面;沿途沒有什麼危險,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看到一層光幕,光幕上有一行數字,05:00。
“武境入口。”旁邊的俠客驚呼道。
西斯倫知道這個俠客曾經去過一個叫機關武境的地方,是跟隨金陵郡國的月之哀傷進去的;聽他說,由正式渠道進入的武境,都會有個光幕,上面有倒計時,只要把手掌貼在光幕上,並輸入內力,倒計時就會觸發,入口也正式開啓,一旦時間到達0,入口就會關閉。
“歡迎來到唯一命武境。”冷冰冰的系統提示出現所有俠客耳邊,只有從正規渠道進入的人,纔會收到這樣的提示。
黑暗與一堆堆白骨形成鮮明的對比,寒風輕嗚着掠過,無數空洞的骷髏發出各種各樣的嘯音,整個氣氛顯得特別的令人驚悚;女俠客們天然對這樣的場具有恐懼,紛紛朝身邊的夥伴移近,以增加安全感。
“西斯倫,我們進了武境。”洛科克,就是那名跟隨月之哀傷進入機關武境的俠客,有些驚喜的喊道。
“洛科克,不要高興這麼早,武境的稀有,我們都一清二楚,而那個主顧居然輕易的讓我們進入,這讓我感覺很不好;主顧明明擁有開啓武境的鑰匙,卻沒有大規模組建人物進來,僱傭我們這樣實力很差的役軍進來,懷着什麼心思,我們都不清楚。”西斯倫陰沉着臉說道。
“根據僱傭規則,我們在僱傭期間的一切,都與主顧有共享,也就是我們在武境內發生的一切,主顧可以向系統申請查看我們的日誌;我想,這就是主顧的目的。”長得如同瓷娃娃般美麗的戴麗絲說道,她是中俄混血,父親是天朝人姓戴,她也是少數用自己中文姓做id的少數民族。
懷疑在唯一命內死亡會失去命/根子的三名俠客,此時正躲在一棵由白骨生長而成的巨樹下,或者說是正一臉迷茫的望着這棵名爲“骨參樹”的植物;沒聽說骨頭能長出樹來,但此時卻是親眼見到,赤坦旦等三人實在無法形容自己想要吐槽的心情,這尼瑪的是武俠還是仙位啊?
其實“骨參樹”並非植物,它只是由無數白骨堆聚而成,然後經過不知名的原因,慢慢變成一棵樹的外形;樹幹是由一根根骨頭凝結而成,大約需三個成/人合抱,樹枝同樣也是骨頭凝結而成,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樹葉是手掌,正確的說是五根白骨手指相連而成的白骨掌。
“這玩意兒要是會武功,打出一掌,起碼有數萬掌拍下。”準勃使嘀咕道。
話音未落定,整棵“骨參樹”突然一陣搖晃,赤坦旦與沒姿勢破口大罵“大德你個魂淡是烏鴉嘴啊!”挾起離樹最近的準勃使,赤坦旦與沒姿勢飛速向後掠退,而那棵“骨參樹”則開始往下掉手掌,一掌一掌數萬掌,拍得地面震盪不止。
準勃使的光頭冷汗直冒,他之前站的位置起碼被拍了上千掌,那地面早就凹了下去,抹了腦頂的汗水,準勃使嚥了咽口水說:“能不能幹掉它?”見赤坦旦與沒姿勢翻白眼,準勃使訕笑一聲說:“我們要找屍骨王,可屍骨王長什麼鳥樣誰也不知道,牛下花他們三人還在發瘋,再不救,很可能就真的瘋掉,誰說咱們彼此有齷齪,但此時可全是魔門同宗,還是要救的。”
“誰說不救?但這跟幹掉骨參樹有什麼關係?”沒姿勢很沒好氣的喝問道。
“搞不好它就是屍骨王啊。”準勃使理直氣壯的說道。
準勃使腳下閃現一根蘆葦,很有名氣的“一葦渡江”輕功,在赤坦旦與沒姿勢看來,“一葦渡江”實在很搞怪也很形象;難怪準勃使很少施展輕功,敢情這輕功施展出來會惹人笑啊!對於兩個夥伴的嘲笑,大德表示俺己習慣,踩着那根泛着金光的蘆葦,他的速度驟然提升。
骨參樹又是一陣搖晃,數千上萬的白骨掌拍下來,準勃使卻是早己掠退而走,“接近它範圍10米,攻擊速度在五秒之內,攻擊範圍沒有脫離其枝幹的最長度。”不斷的利用輕功前進,後退,準勃使將自己得出來的數據高聲彙報道。
“武器,找到武器。”赤坦旦嘴裡叼着根雞翅膀,有些含糊不清的喊道。沒姿勢則提着酒壺,優哉優哉的看着準勃使忙活,誰叫這傢伙很有正義感的說要救牛下花三人,即是如此,自然苦活都得讓他去做;
根據之前數十上百次與屍骨兵交手,己經確定失去兵器的屍骨不具備任何的攻擊力,一旦沒有兵器在手,所有的屍骨都只能是任由屠宰的下場;就算有兵器在手,憑兩個甲字號一級壁壘,一個甲字號二級壁壘的俠客,也足夠應付。
當然,前提是三打一,如果出現三打二的情況,三個俠客很吃力,特別是赤坦旦與沒姿勢還在流血不止,時不時要吃補血藥,若遇到三打三,那隻能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是對手。不過,在有足夠的準備下,比如把屍骨引到安排到的戰場,那就算是三打五也能夠勝,三個俠客這段時間殺死了將近五十多個屍骨兵。
這也讓他們摸索出來屍骨兵的階級劃分,以肉/身化做爲象徵,全部是骨頭的是屬於最低層次的屍骨兵,雙腿有血肉的是第二級,雙腿及上身有血肉是第三級,頸部以下全部血肉化的是第四級,除頭髮沒長出來的則是第五級,屍骨王肯定與俠客的外表無異。
當然,三個俠客也就見過第三級的屍骨,四五級兩級還沒有見過,以上的理論是他們商量後推測出來的;骨參樹是沒有一丁點血肉的,它是否屬於屍骨還有待考驗,準勃使懷疑骨參樹應該有另外的用途,所以,藉着要挽救牛下花的我義,鼓動赤坦旦與沒姿勢幹掉骨參樹。
“它的武器不可能是那麼多的骨掌,它攻擊我們時,骨掌拍下去後又可以彈回去,這說明骨參樹內部有什麼機關驅動,那就是它的武器。”
把骨參樹的底細摸得差不多後,準勃使一蹦一跳的竄回來喊道,他的屁股被骨掌拍了一下,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嚇得準勃使大喊大叫;還是赤坦旦靈機一動,將之前繳獲的“骨心”直接貼在準勃使的屁股,才止住準勃使的血肉腐化,但這也讓準勃使受了傷,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
三個人嘀嘀咕咕一陣商量後,分開三個方向朝骨參樹掠飛而去;赤坦旦主攻左側,手中翊衛羽林雙劍劃出漂亮的弧線,擊飛三塊骨掌;腳下花朵浮圖閃爍,鴛鴦戲水劍法如翩翩起舞的少女般,在無數零落的骨掌中穿梭敲擊,待一套劍法打完,赤坦旦收劍隨手打出一式“烈焰掌”。
火光在骨掌上燃燒起來,沒想到烈焰掌居然能剋制骨掌,赤坦旦大喜,高聲喊道:“用火效果武學,骨掌怕火。”邊喊,邊不斷的甩出烈焰掌,越來越多的骨掌在烈焰中燃燒成爲灰燼,而骨參樹的樹枝並沒有再生出骨掌。
之前商定的方法是由赤坦旦與沒姿勢吸引骨參樹的攻擊,準勃使則貼近骨參樹,將攻擊對準骨參樹的主幹,將主幹打破,就可以看清骨參樹內部的結構,從而找到它的兵器在哪裡;現在赤坦旦無意間打出來的烈焰掌,可以剋制骨參樹,準勃使與沒姿勢趕緊在儲物道具內查找,很快就找出品階不是很高,但具有火焰攻擊效果的武學。
“嗚嗚嗚”,骨參樹發出如同號角般的聲音,這讓三位俠客臉色頓變,“如果這是號角,那麼可以解釋骨參樹爲什麼由如此多的骨頭組成,它根本就是屍骨的大本營,或者說是屍骨們的倉庫,臥槽,我們捅了馬蜂窩啦!”準勃使大叫道。
骨參樹發出的號角音越來越急促,黑暗的唯一命武境除了尖銳的號角音外,仍然安靜的令人驚恐;普通的火把對骨參樹無法形成傷害,只有含有內力的武學火焰效果,纔對骨參樹有極大的傷害。
己經沐浴在火焰中的骨參樹,開始分解出無數的骨包,沒錯,就是骨包;如果書包一樣的骨片,如雨點般不斷的落地,赤坦旦就近甩腳一勾,將一個骨包踢起來;發現骨包沒有任何攻擊的反應後,赤坦旦就開始四處蒐羅骨包,準勃使與沒姿勢自然不甘落後,三個人動作極快,數千上萬的骨包,被他們收走了約三四千包。
整齊的隊伍悄無聲音的出現在三名俠客周圍,若非三人在離他們百米距離外都佈下報警陷井,在這樣黑暗的地方,敵人摸到身側,他們也很難發現;讓他們奇怪的是,這支由全部骨頭屍骨組成的隊伍,爲什麼走路沒有聲音呢?
“漫長的征戰歲月,誰可獲得長生不死?武功修爲的極致,是否真的是天字號?如果是,與天同齊,與天同壽,爲何仍然會死?是前輩們欺騙了我們,還是踏破虛空真的只是傳說?”沙啞的聲音如同擴音器般,在四周響起。
“踏破虛空?長生不死?”三名俠客聞言後面面相覷,他們倒是聽聞過此類言論的傳說,俠客們自然知道長生不死是傳說,但武林人們不知道,他們追求武學的極致,達到天字號九級壁壘,然後踏破虛空成爲長生不死的存在,這就是武林中廣爲流傳的故事。
長髮披肩,面容削瘦如同骷髏,身披由白森骨頭組成的衣服,手持一根骨杖,年齡約在三十到四十之間;他赤着雙腳,站在所有骷髏屍骨兵的上空,初初三個俠客還以爲個傢伙是浮懸在半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在屍骨兵的上端有塊類似木板的物件。
“這出場倒是拉風。”準勃使嘀咕道。
“三百七十年前,有個叫石之軒的魔宗天才,告訴我如何踏破虛空,我依他所說的方法修煉,卻變成如斯模樣;魔宗的俠客,告訴我,我如今是踏破虛空了嗎?”
無邊不無盡的壓力隨着話音的傳播,將三名俠客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能夠聽到自己的骨骼因壓縮而發出來吱卡的聲響,也能夠感覺到血液的澎湃;經脈的擠壓,令他們的內力不再遵循內功心法的痕跡而行,開始如無頭的蒼蠅般在體內亂竄,若是再不調息,他們有可能出現爆/體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