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槍械,赤坦旦是沒有任何的認識,他從不玩射擊類的單機遊戲與聯機遊戲,他認爲只有冷兵器單機遊戲纔是王道,他也喜歡即時性對戰單機遊戲;因此,對於躲藏在身後十數米處電腦店內亡命之徒,所握的槍支,赤坦旦不知道它們的威力,對於未知的東西,赤坦旦自然是充滿恐懼。
殤公雞擁有如此厲害的能力,爲什麼要派自己來接應?它自己可以神不知換不覺的,從亡命之徒小弟手中拿到東西,何必要讓自己冒生命之險?赤坦旦對此很是疑惑不解,赤坦旦在這樣危險的時候,腦中居然回憶了一遍殤公雞穿越到現實性中,自己與其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從中找到答案。
“小刺蝟,想死咩!現在還走神,集中精神,我給對方發去了信息,他們會發動攻擊吸引敬方注意,然後將東西扔到水果機旁邊;你等下假裝驚慌逃竄,跑到水果自動售賣機邊,將東西撿到手,然後就正式開溜。”
“不對啊!之前發生爆炸,是國際僱傭兵與你的亡命之徒小弟發生衝突,現在可是有第三方插手,你的小弟能不能同時吸引國際僱傭兵跟警方?”赤坦旦心兒顫悠着問道。
“砰砰砰”。
“達達達”。
殤公雞還沒有回覆赤坦旦的詢問,周圍己是槍聲大起,躲在赤坦旦身後十來米電腦店內的亡命之徒,悍然從店內衝出來;手中各式火力極強的槍械,朝四周亂射,赤坦旦鬼哭狼嚎般,從垃圾筒位置衝進電腦店,然後又從電腦店的另一個出口趴倒在地。
在槍聲大起之時,夏想也是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子彈在他附近橫飛直射,強控着自己要失/禁的膀胱,夏想勉強在槍霧中擡頭望向對面;“赤坦旦。”一看,那裡居然沒有赤坦旦蹤影,夏想頓時有些悲痛的大喊道。
“轟……”。
“這這……夏警官……我在這。”
離夏想百步距離外,有將近八個身穿各式迷彩服,臉上套着頭罩的傢伙,嘴裡嘰裡哇啦說着外語,朝對面街的五名亡命之徒射擊,同時扔出數顆手雷;在爆炸聲中,夏想抱着頭緊緊的貼着地面,猛得,他似乎聽到赤坦旦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夏想頓時不顧會被彈片誤傷的危險,微微起身循着赤坦旦的聲音尋找,很快就發現這魂淡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換了個位置。
“我擦尼妹啊!這魂淡是不是被嚇得方向感失靈,怎麼沒有往後跑,反而往前跑了數十米,狗日的,那地方是交戰的中心點喲!”待找到赤坦旦的位置,夏想先是一喜,隨後就是臉色慘白的在心中吶喊。
堵住街頭兩側的警察己經嚇尿,除了警笛還在尖銳得嘶喊,警察的喊話之聲早就消失無影無蹤;如同好萊塢戰爭片般的場景,是這座城市的警察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們最多就是抓些小偷之類的,哪裡有跟如此悍匪交手的經驗,自然也失了膽略。
武警大隊的防暴車己經趕來支援,警察們紛紛退出位置,將這件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案件,交給這些比他們牛擦的同事去辦;武警大隊的指揮官可不是腦殘,如此火爆的槍戰現場,根本不可能按平時防暴演習時那樣進行,交戰雙方悍匪的火力己經遠超武警的裝備。
直升機在空中不斷的盤旋,在爆炸發生時,周圍的居民並沒有被疏散,好在此時正是上班時間,並且這條街區也不是繁華地帶;雖然仍有將近百名羣衆在火力攻擊範圍內,但真正處於危險的則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穿片警服的警察,一個則是普通羣衆。
赤坦旦己經將東西拿到手,但他卻發現自己周圍全是子彈“嗖嗖嗖”亂飛,殤公雞的亡命小弟死在國際僱傭兵手上好幾個;在收到殤公雞信息後,知道任務己經完成,這五個亡命之徒就不打算活着離開,他們要報仇,而僱傭兵並不知道文件己經轉到另一個人手上,爲完成一千萬美刀的任務,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搶回文件。
因此,雙方各找俺護體,槍聲、爆炸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雙方悍匪還朝兩側包圍他們的警察開槍,扔手雷,搞得警察與武警雞飛狗跳;殤公雞己經在暗中幫赤坦旦擋去數顆致命的子彈,按赤坦旦的想法,自己的租屋離此次並不遠,殤公雞拿着那厚厚的信封趕緊回租屋。
這樣就算事情結束,警察也無法從他身上搜到任何的東西;殤公雞原本是同意這個提議的,只是發現赤坦旦身處險境後,改變主意,決定掩護赤坦旦撤到安全的地方。
夏想借着爆炸引發滿街雜亂物,冒火的車輛等障礙物做掩護,短短十數米的距離,跑得他心驚膽跳;終於跑到赤坦旦之前所躲的垃圾筒所在的位置,離赤坦旦也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一排子彈掃過來,直接將垃圾筒擊飛,幸虧夏想早一步從破碎的櫥窗一個魚躍衝頂竄進去,否則,他早就成一個死人。
抹了一把臉,手裡滿是刺疼的感覺,卻是臉上有玻璃碎渣,不抹還好,一抹倒將臉給抹出幾次傷痕;此時自然不是想着是否會毀容的問題,望着己是滿目蒼夷的電腦店,夏想飛快的朝前奔跑,猛得眼角內掃到一條人影,夏想頓時感到有幾滴尿溢了出來,趕緊夾了夾腿找到一個櫃子躲起來。
赤坦旦在殤公雞彪悍的身影掩護下,終於離開最前線,重新竄進電腦店內,殤公雞己經發現夏想,就將夏想的存在告訴赤坦旦,然後快速離開電腦店,它要將文件先一步拿回到租屋;赤坦旦輕聲呼喊一聲,受外面槍聲的影響,他的聲音並沒有被夏想聽到,赤坦旦只好大聲喊了一句。
世間的事情總是如此奇妙,赤坦旦小聲喊的時候,外面槍聲大響,他大聲喊的時候,外面的槍聲居然瞬間停止;於是,赤坦旦的聲音在靜悄悄的街道特別刺耳,“夏想警官,我在這裡啊!”似哭喊般的大叫,震撼在場的警察、傭兵、悍匪,以及可憐的小片警。
“達、達、達”,某個小東西從外面飛了進來,在地面上跳躍着,隨後“轟”一聲爆炸,強大的衝擊力將離得較遠的赤坦旦衝歪到一邊,桌子文櫃呼啦呼啦的四蹦五裂。“澎”,赤坦旦倒在破木屑中,接着失去支撐點的衣櫃朝他押去,被摔得渾身發痛的赤坦旦,在即將被龐大文櫃壓下之時,手中的內力藥扔進嘴內,頓時一股澎湃的內力充溢全身。
如道閃電般竄跳而起,文櫃轟然倒在,壓在赤坦旦之前摔倒的地方;如獵豹般快速的在電腦店內竄躍,一把將抱頭躲起來的夏想抓起;一百多斤的夏想,在赤坦旦手中輕如無物,一腳將厚厚的牆踹出一個大洞,赤坦旦提着夏想從破洞中竄了出去,然後渾身無力的與夏想一起摔倒在後巷處。
僅僅十秒的時間,發生的一切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夏想滿耳都是爆炸之聲,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離開了電腦店;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赤坦旦渾身鮮血的躺在他身邊,夏想大驚,搖着赤坦旦身體低喊道:“小赤,小赤。”
“不是我的血,是電腦店裡職員的血。”赤坦旦哆嗦着嘴脣說道,店裡有三名職員己經死在槍口下,之前那顆手雷爆炸時,正好將其中一名職員屍體炸碎,血肉濺到赤坦旦的身上。
“警官,世界末日不是過去了嗎?莫非沒有過去,只是延遲呢?”赤坦旦瞪着沒有焦點的眼睛,一臉茫然失措的問道。
夏想緊緊夾着雙腿,他越來越想去尿尿,但這時豈是尿尿的時候,與赤坦旦一樣哆嗦着嘴脣,夏警官努力嚥了咽口水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延遲,反正咱哥倆這次要能活着出去,就馬上去斬雞頭燒黃紙結拜,尼瑪,這世界太兇殘了。”
赤坦旦不明白這世界兇殘跟結拜有什麼關係,他同樣也有很多的疑惑,殤公雞此次似乎搞得很大,而且欠考慮,明明很簡單的接應任務,怎麼會搞出這樣大的血腥事件;己經有十數名羣衆死在槍彈下,街道兩側的店面更是面目全非,數十輛汽車被炸的四輪朝天大火熊熊,這得損失多慘重啊!
赤坦旦渾身打着冷顫,夏想感受到他的恐懼,也理解這種恐懼,他自己還不是怕得尿出來嗎?因此,夏想安慰道:“幸虧那手雷把店裡的牆炸出一個大洞,我們躲在這條巷子裡安全的很。”
其實赤坦旦根本就不是怕死在這裡,而是發現這次的事件如果被查出來,他就真的死定啦!就算他把殤公雞供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這黑鍋他是背定啦!問題是,殤公雞搞出這樣大的黑鍋讓他來背,是否預示着殤公雞有更加艱難的任務讓他去做?
一直以來,赤坦旦都是能推則推殤公雞的任務,這迫使殤公雞隻能採取威脅、逼迫、引誘等等手段,讓赤坦旦去接受它的任務;沒辦法,殤公雞不能親自出手的事情很多,必須由赤坦旦去做,如果赤坦旦不做,殤公雞也不可能抹殺這個與它一條命的傢伙。
讓街道辦大媽罰款、讓夏想誤認赤坦旦是通緝犯等等,這些都是小手段,但也讓赤坦旦有些糾結;如果殤公雞的下面任務很艱鉅,並知道赤坦旦百分百拒絕,那麼,搞出這樣大的事件,用來威脅赤坦旦接任務,赤坦旦是真的百分百不敢拒絕。
“我們是XXX,五分鐘內再不投降,我們就發起攻擊。”擴音喇叭的聲音迴盪在整條街區,赤坦旦與夏想頓時鬆了一口氣,該死的有關部門終於要行動啦!將近四十分鐘的槍戰,有關部門毫無作爲,躲在一邊看熱鬧,等兩股悍匪自相殘殺差不多,彈藥也消耗差不多後,纔敢出來收拾殘局。
殤公雞的五名悍匪小弟己是死透,八名僱傭兵還有兩名活着,並且成功突圍而走,這令被擡上救護車的赤坦旦心中大爲哀嘆,有關部門不給力啊!在重重包圍之下,居然還讓兩個僱傭兵逃走,也不知這些國際悍匪會不會找到他的頭上。
被醫生通知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但此人神經彪悍,可以正常入口供;赤坦旦馬上就從病房被請到警局,結結巴巴的錄口供,與他相同的待遇的是夏想,兩個悲催的哥倆,從下午四點被折騰到第二天,才終於被放了出來,然後起去附近的桑拿店洗澡,叫小姐,狠狠泄了一番火,正式結爲患難悲催基友。
夏想的家就在赤坦旦租屋邊的另一條街區,並沒有受到那場災難的波及;與赤坦旦勾肩搭背返回夏想家,夏想的父親早逝,由其母拉扯長大,是家裡的獨子。夏姨哭得傷心,讓赤坦旦與夏想好一番安慰才總算恢復心情,等哭累的母親回房休息,夏想將赤坦旦拉進自己的臥室,然後神秘兮兮的從牀底拉出一長箱子,掀開後,裡面露出一支狙擊槍。
赤坦旦能認出它是狙擊槍,還是從歐美劇裡看到的,至於嘛型號,他自然不知道;但夏想知道,他如果撫/摸戀人一樣,摸着那支槍,嘴裡說出它的型號,口徑,射程等等數據,聽得赤坦旦雲山霧罩的。
“等等,你哪搞來的?臥槽,你是從現場偷回來的?”赤坦旦吃驚的喊道,嘴巴很快就被夏想掩住,這小子拉開門往外探了探後,重新交門關個嚴實。
“小聲點,你想害死我啊?嘿嘿,電腦店內有個悍匪的屍體,我去救你的時候,正好躲在他屍體邊,自然順手就拿走,然後在後巷一個隱密的地方藏起來,再等現場解封后拿回來。”夏想得意的說道。
赤坦旦皺着眉頭回想,卻發現當時自己儘想着殤公雞有什麼陰謀,根本就沒有注意夏想是否偷了一柄狙擊槍,也沒有注意到這小子跑去搶槍;至於這小子什麼時候取回槍,肯定是兩人去腐敗的時候,瞞着赤坦旦去取的。
“你趕緊收好,我先回租屋一趟。”
“回去做什麼?我家裡有房間,我們都結拜了,以後你就住這裡,也不用住房租,咱們可是一起嫖/過妓,一起上過戰場,四鐵中佔了兩鐵,鐵血兄弟啊!”
將滿懷基友的夏想勸說一番後,赤坦旦終於擺脫仍然處於亢奮中的夏想,回到滿目蒼夷的街道;死去家人親友的羣衆,正沿街擺香燒紙,悲痛的氣氛讓赤坦旦很壓抑。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玩一款遊戲,居然會給現實中身邊的人帶來如此大的災難,一切都指向殤公雞,這頭妖雞還有無數的事情瞞着他。
手裡提着一把剛買的水果刀,赤坦旦紅着雙眼回到租屋,朝正在解密的殤公雞狠狠的刺去;殤公雞居然不躲也不避,任由赤坦旦嚎叫着在它身上連捅數十刀。沒有血流出來,殤公雞密密麻麻的刺口,隨着時間自己慢慢的癒合,最終一個刺口也看不到。
“當”,水果刀跌落在地,赤坦旦抱着頭嚎啕大哭,他只是個普通的青年,長這麼大真的是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害將近十七個普通羣衆死亡,令十七個家庭破碎,這種痛苦深深折磨着赤坦旦,與夏想一起去腐敗,就是想當駝鳥,不去想這些事情。
但返回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紙錢,低低的哭泣,赤坦旦所有的僞裝轟然倒塌,他深陷在自責中;正如醫生所說的那樣,他的神經非常的彪悍,所以他痛苦卻不會崩潰。赤坦理很想崩潰,這樣他就可以逃避所有的現實,但他神經己非人類,而是經過程序的強化,否則不可能會跟殤公雞,家丁產生緊密的聯繫,所以,他只能痛苦的哭嚎,爲自己造成別人的痛苦而悲痛。
殤公雞靜靜的站在一側,望着俯趴在地上,哭得象個孩子般的赤坦旦,細小的雞眼中閃過歉意;不過,這樣的情緒被它馬上掩藏掉,恢復它從穿越以來就毫無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
殤公雞在赤坦旦哭泣的聲音慢慢轉低,最後只是喉嚨裡嗚嗚聲後,它開始打出一串又一串字,內容就是它原先所定的劇本並非如此;但事情的發展出乎它意料,劇本到最後,己經完全失控,將個自己擬定的劇本說完,殤公雞就不再打字,它在等赤坦旦的詢問。
赤坦旦沒有問,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確實有很多疑問,但他現在不想問,他離開了租屋,回到自己的家中;赤爸與赤媽很擔憂的望着自己的小兒子,他們發現一向開朗,大大咧咧的兒子,眼中滿是悲痛,一回到家,就一言不發的緊緊抱着他們。
“兒子,有什麼事跟爸爸媽媽說,我們是一家人,可以一起扮攤痛苦,也可以一起分享快樂,不哭,不哭。”赤媽媽滿眼通紅的拍着比她高出兩個頭兒子的腰,聲音溫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