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咕、依咕”,左側小山包處傳來一聽就是人爲的叫聲,這令赤坦旦哭笑不得,該有多低的智商,才能不懷疑這叫聲不古怪?一名重犯朝赤坦旦望去,見首領微微的點頭,就爬進麪包車內,從裡拖出一個黑色的箱子,然後大步朝那小山包走去,身後跟着在三名重犯及兩名家丁。
野外神秘兮兮的交易,這種事情只在遊戲內經歷過,也在影視劇上看過;但真正親臨其境,赤坦旦要不緊張肯定是假的,他緊張的要命,尿意時時衝擊着小腹。如果只有家丁在的話,或許赤坦旦不會介意自己的緊張,但有真正人類重犯在場,他就需要維持首領的威嚴與神秘。
對殤公雞而言,它進行的是“謀國計劃”,但在瞭解部分殤公雞要對付的公司集團後,赤坦旦認爲自己是在“征戰天下”。
正如殤公雞隱藏在身後,把赤坦旦推到明面一樣,沈氏集團也只是被推到明面的代言之一,而在其背後不但有天朝權勢集團,更有歐美的財勢集團,想要一一反倒這些集權與財爲一身的集團,其難度與征戰整個天下無異。
易容術,在遊戲內是非常稀有的武學,而在十名家丁中,程煥就是集中醫、易容、武學爲一身的家丁;爲更好保護赤坦旦及他的親人,此時的赤坦旦己與原來的模樣完全兩樣,仍然是白晰的皮膚(常玩遊戲的結果),只是長相比他原來的模樣要帥上好幾倍,屬於能讓花癡自動脫衣的那個類型。
程煥的存在是赤坦旦最重要的保護,只要赤坦旦還有一口氣在,他就可以幫赤坦旦吊住命,然後再由其餘家丁出手,用內力繼續吊命,再利用現代醫藥或中藥治療,赤坦旦就可以活過來;當然,手腳之類的必須要及時撿回來,否則,程煥再牛擦,也沒辦法幫赤坦旦重新生出一條腿,用殤公雞的話來說,赤坦旦的身體零件只要沒有被炸得粉碎,程煥都可以幫赤坦旦重新恢復原樣。
程煥出身五花的“木棉花”,此名派出產名醫,董治、周維和、曹炯三人是出身八門中的“桂門”,此派以弓術聞名於世;李闖與張仲宣出身貢院,此派以劍法聞名天下,田由義出身九流的“盜流”,此派專走刺客、盜賊路線。
曾菲是十名新家丁中唯一的女性,出身禪宗,走得卻是剛猛、肉盾的路線,她裝備的是一面兩米巨盾及一柄厚背刀;艾式飛出身道門,同樣擅使劍法,黃景強亦是出身道門,與艾式飛配合可使出兩儀劍陣。
爲給赤坦旦出行方便,殤公雞專門製造了儲物道具,與遊戲中大容量不同,移植到現實中的儲物程序,只能開拓出較小的空間;但這樣的空間足夠將這些違禁的武器藏起來,十個字丁身上都有儲物道具,赤坦旦也不例外,較爲惋惜的是,儲物道具只能收容遊戲內移植出來的裝備與道具,現實中的東西一件也藏不進去,否則也需要長途運送儀器設備。
寒冬的風捲過小山包,重犯與家丁都隱沒在山包後,黑色箱子裡是大量的現金,與赤坦旦交易的是在北方很有名氣的地下世界組織“猴幫”;現代仍然有武林,象猴幫這樣成氣候的地下組織,都是屬於淵源悠長的武林遺產,如洪門、青幫一樣。
猴幫的生意就是捕捉稀有珍貴野獸,只要有人出高價,就算是非洲的珍稀動物,他們也能山長水遠的運輸到天朝;赤坦旦此次遵照殤公雞的計劃,前來購買三頭“長毛孔雀”(爲避免不河蟹,文中一切槍器、動物都是虛構,不需深究),這是屬於世界珍貴物種,如果媒體沒有說謊的話,長毛孔雀在地球上的數量只有七十六頭。
赤坦旦不知道殤公雞爲什麼要收購長毛孔雀,他也不想知道太多,他己深陷其中,不想知道真相,只是想更好的保護自己;因爲不知道,所以被敵人抓住的話,想編也不編不出來,敵人卻以爲他嘴硬,所以能更好的活下去,等着殤公雞來營救。
但不知道不代表不參與,他必須參與才能夠掌握到自己的命運;因此,他前來做這次的交易,這也是他想增加自己閱歷。隨着殤公雞的計劃展開,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如果他還不能適應,那麼危險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的親人,以及殤公雞。
家丁與重犯提着用黑布蒙起來的籠子從山包後方冒出來,殤公雞雖然沒有親自見過三長孔雀,但卻把它的特徵及一切資料,都讓十名家丁牢牢記住;更何況,它此時就躲在赤坦旦的挎包中,自然不會被人糊弄。
赤坦旦裝模做樣的查看三頭陷入暈迷的孔雀,待收到殤公雞的確認後,揮了揮手,重犯就將三個籠子分別背起來;繫牢後,十八人放棄那輛破面包車,踩着積雪朝遠處的山嶺行去。十八道身影漸漸行遠,小山包處冒出幾顆人頭,盯着遠去的赤坦旦一夥人,爲首的漢子眼光閃爍不停。
“阿叔,動不動手?”旁邊一位臉上有疤的年青人有些着急的問道。
“動手?”爲首被稱爲阿叔的漢子,咀嚼着這兩個字,突然陰陰一笑道:“愣子,你真認爲我們能動手?”
“爲什麼不能動手?別看他們有七個人手持重武器,拿着烏別衝鋒槍很牛擦,但我們手中俄式99也不是吃素的,再說我們還有三十多個兄弟,收拾那十八個還不是小菜?何況,他們的首領還是個小白臉,嚇一嚇搞不好就尿了,哈哈。”愣子很是興奮的說道。
阿叔突然一甩手拍在愣子臉上,鮮紅的掌印在愣子臉上特別顯眼,愣子捂着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阿叔;“看來習慣拿槍拼殺,己經讓你們忘我們猴幫真正的本領;你說得沒錯,那七個拿槍的不算什麼,可你怎麼就沒有看到另外十個人?”
“另外十個人怎麼啦?個個拿着冷兵器,以爲拍戲啊?”愣子很有怨氣的說道。
“唉,愣子,槍不代表一切,有時候,冷兵器也可以打敗槍的,走吧。”阿叔有些意性索然的嘆了口氣,返身離開,其餘的猴幫青年對視一眼後,跟着離去;愣子恨恨的望着赤坦旦等人離去的方向,吐了一口水,然後吹響古怪的哨音,很快周圍就出現數十道人影,與愣子一起會合後消失在山包處。
猴幫的人剛剛離去沒多久,之前埋伏着人的地方,也涌起五道人影,赫然是赤坦旦新招的五名家丁;如果猴幫的人敢狙擊赤坦旦,那這五名不知何時埋伏在三十人周圍的家丁,會利用手中的長劍,在短時間內秒殺猴幫的人。
確定沒有猴幫的人後,艾式飛、黃景強兩名劍俠,與董治、周維和、曹炯三名弓俠,一起施展輕功,幾下眨眼間己是追上了赤坦旦一夥。
山野間的樹木己是蒙上雪白,地面上的積雪實在不適宜讓人行路;把自己包在厚厚的棉袍中,赤坦旦在竹橋上左搖右晃。由於山峰內道路極爲難行,十名家丁特意打造出竹椅,由李闖與張仲宣兩個道門劍客擡着,其餘家丁左右相護,在山裡慢慢穿行。
七名重犯的身體非常強壯,但他們沒有內力護身,不象家丁那樣無懼寒冷,行路就顯得有些遲緩;赤坦旦也沒有催促這七個悍匪,家丁雖然厲害,但受限於植物人的數量,以及程序移植的困難,家丁是無法大規模製造出來的,所以,依殤公雞的意思,還要更多的依仗這些人類悍匪。
鐵貓是七名悍匪的小隊長,這隊長是打出來的,他對赤坦理坐竹橋沒有任何的鄙視,能夠讓死人復活的手段,己經把他這樣連死都不怕的悍匪徹底征服;說是連死都不怕,但誰會想着真的死亡?
能夠跟隨一個起死回生的首領,鐵貓與其餘六人都是死刑犯,手裡都有數條人命在身,除了敢打敢殺,殤公雞之所以讓此七人跟隨赤坦旦,也是看上七人有勇無謀,且對莫名力量存有畏懼。
拿到三頭孔雀並非此行的真正目的,赤坦旦還要橫跨整座“山峰”,到達北方邊境重鎮“烏江市”,與當地的一個地下組織繼續交易;此次交易的是黃金,殤公雞需要大量的黃金進行試驗,如此大量的黃金,只能依靠非法渠道才能夠獲得。
資金也一直困擾着殤公雞,偷始終不是解決資金來源的好途徑,並且殤公雞也不願意把時間花在偷錢上;而利用黑客將銀行的錢移到海外帳戶上,這個殤公雞自然可以辦到。問題是,很多交易都是需要現金的,海外帳戶上雖然有很多錢,但肯定不能有數百上千億,否則肯定暴露出來,最多也就幾億或是十來億,還要分攤到無數的帳戶上。
提現是個麻煩的事情,殤公雞沒有海外小弟,他的悍匪小弟都是國內的,分佈在全國各地躲藏起來,等待殤公雞需要時,把他們召集在一起。因此,殤公雞需要大量的現金,它需要用這些現金,購買很多違禁的物資,然後再利用這些物資進行試驗,以讓他做出更好的判斷。
殤公雞需要赤坦旦成立一個公司,成立一個公司很容易,如何讓公司賺錢並不引起注意纔是重點;現時階段,殤公雞也無法建立規模較大的公司,只能先採用非法的方式,進行資金與材料的積累。
殤公雞由於是穿越到公雞身上,並不具有人類的思維邏輯,它更多的靠程序的邏輯,以及自己在網絡上搜集到的情報做爲現實中的準則;赤坦旦雖然很小白,但還是能提出一些建議,比如讓殤公雞把頒佈上全國的死刑悍匪,安排出國,然後在國外將現金提出來,再偷運回國。
製造假證件對殤公雞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需要黑一黑航運系統,就能將那些悍匪小弟全部安排出國;但人心難測,就算是殤公雞也無法保證,他派出去的悍匪小弟,會不會見財起異,直接捲款消失在世界各國,它再牛擦,也無法從茫茫人海中,把這些二五仔找出來。
赤坦旦則勸它說,反正錢來得的容易,只要有幾個人能把錢運回國,那麼殤公雞就算是賺到;等前期的鋪墊完成,到那時,再由赤坦旦親自出國,將錢運回來。不過,殤公雞也有自己的驕傲,它認爲自己是虛擬世界的神,它不容許有人可以捲走它的東西,在遊戲裡,任何人敢欺騙系統主腦,都是非常淒涼的下場。
因此,殤公雞沒有聽從赤坦旦提議,仍然讓那筆十幾億的錢躺在外國銀行內,等着赤坦旦把前期的事情解決掉,再出國把錢走私回來;走私錢,這真是比較搞笑的事情,但他與殤公雞確實需要走私錢,才能夠擁有大量的流動現金,才能夠支撐起一個草臺班子,否則,用什麼跟全世界做對?
將近十天的跋涉,十來人終於到達“烏江市”郊外,白雪皚皚的天地,令一直在南方生活的赤坦旦非常不適應;他需要靠家丁們輸入內力,才能保持不會被嚴寒擊倒。能夠無病無痛的到達此處,醫俠程煥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因爲懼怕寒冷,赤坦旦穿得很多,削瘦的身形被藏在厚重的衣物中。
鐵貓偷來一輛沒有牌子的大巴車,十八人陸續坐上車後,鐵貓很穩當的將車駛入到縣道上,剷雪工人正在道路兩側忙碌,交警正維持着秩序;沒有人注意這輛大巴車,就算是交警也無視它,沒有車牌的車子,在這個靠近某個東亞小國的邊境縣城裡,處處皆是,真要抓的話,交警估計會把自己累死。
車子緩緩馳入縣城內,尋個無人的地方,十八人放棄大巴車,在赤坦旦帶領下,朝縣南華中路的方向行去;殤公雞己經與此地的地下組織聯絡好,赤坦旦只需依照它的提示,就能夠找到地頭。
“首領,有人。”
在接近一間積雪覆蓋的雙層民房處時,在前方的鐵貓打了個手勢,跑回來低聲說道;赤坦旦懷疑白殤公雞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爲什麼它要讓這些悍匪喊他“首領”呢?悍菲喊赤坦旦首領,家丁們喊他家主,兩個不同的稱呼,也使着這個小小的團隊出現涇渭分明的山頭。
“去打個招呼。”赤坦旦揚了揚下巴說道。
鐵貓應了一聲,將手放在腰後,那裡藏着一柄槍,慢慢走到那獨立院落的雙層民房外,輕輕叩了叩房間,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南方來的。”鐵貓回答道。
古時代有私鑄銅錢,現代有製造假幣,但也有人偷挖金礦,然後將其提煉出來,經由別的渠道流通到正規的市面;黃金做爲硬通貨,是各國都嚴關把守的資源,此民屋裡的人,就是在國外偷挖金礦,然後運回國內提煉,再由專門將貨散出去。
有殤公雞這個超級黑客存在,就連米國的什麼bi機密檔案,都會被它偷看得一乾二淨,國內有什麼地下組織,對殤公雞而言也是輕而易舉能知道的;它找到的這個私金團伙,屬於國內非常龐大的地下組織,其組織機構非常嚴密,並與國內權貴人士有緊密的勾結。
“南方客人很年輕嘛!”躺在炕上抽着旱菸的老頭,輕吐出菸圈,眯着眼睛望着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赤坦旦,輕聲一笑說道。
“北方客人老當益壯的很。”赤坦旦也輕輕的說道,他的面容是經過易容術整理的,這易容術不是用藥水,而是由程煥利用內力,直接改變面部組織;換上普通人的話,多次改變會使面部組織壞死,而赤坦旦家丁契約保護,家丁無法傷害到家主,所以不管如何易容,也不會讓他面部受到損害。
毫無營養的交談持續的十來分鐘,此民屋的婦女端上大碗的辣麪條,赤坦旦與煙爺盤腿坐在炕上,稀里嘩啦的吃着麪條;赤坦旦的衣服一件件除去,額頭上己有汗水溢出,喝完最後一口湯後,抹了抹嘴角說:“爽。”
“南方客人覺得好吃,就在此處多逗留幾天。”煙爺滿是皺紋的臉,露出笑容說道。
“哦,莫非有什麼變故?”赤坦旦按着殤公雞提示的文字說道,他現的臺詞,全是殤公雞提供的,否則憑他這個菜鳥,早就被人看出馬腳來。
“恩,天氣不好,路難走,時間上有些出入。”煙爺一臉淡然的說道。
“即是如此,北方客人能否給個準時?”
煙爺的眼睛又眯了起來,旱菸杆吧達吧達的在抽着,赤坦旦靜靜的坐着,眼睛與煙爺對視;沉默十數分鐘後,煙爺又突然笑了笑,用煙桿在桌面上敲了三下。赤坦旦也露出笑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後起身說:“到時再會。”
一行人趁夜離開了“烏縣”,赤坦旦望着烏漆麻黑的天空,搖頭嘆息一聲說:“爲什麼要走?”看了看挎包中的字,赤坦旦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但很快就將表情掩藏起來,“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此次前來,我們本來就是要黑吃黑的,三千萬的現金,一時間根本湊不齊;搶銀行金庫的話,動作太大,而在城市裡小偷小摸的,雖然也能湊齊,只是時間肯定要浪廢很多。現在,老煙的貨還在路上,我們可以直接在產路截斷,省去直接在交貨地點動手的風險。”
“但是你怎麼知道他的運貨路線?”赤坦旦問道,待看完重新出現的一行字後,赤坦旦沒有再說話,與悍匪與家丁消失在茫茫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