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與各路諸侯的商業談判相繼完成。貿易價格雖然稍微下降了一些,但最終成交價仍然高達三億零八百萬金!
價格談攏之後,諸侯相繼發貨。烽火之中沒有順風,更沒有東風,故而只能由諸侯親自派遣心腹將領押運貨物來平州。
所幸的的是當前諸侯混戰的局面還未開啓,派遣少量軍隊跨境押送貨物還是沒問題的。
而今天商戢就是去接待幾位比較特殊的客人。
董卓派遣的牛輔和張角派來的管亥聯袂而來,押送商戢需要的青稞酒與符籙原料。當然,以牛輔與管亥的身份,還不值得商戢親自來迎,他迎接的對象乃是大儒蔡邕!
經過貿易談判,董卓終於鬆口,允許蔡邕隨行來平州講學,爲期一個月。
“蔡公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見蔡邕從馬車中出來,商戢當即上前兩步,親自歡迎道。
“商將軍客氣了,老朽一階腐儒,當不得將軍大禮。”蔡邕連忙還禮。
“哈哈哈,伯喈兄,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了!”
“彥方兄(王烈),幼安(管寧)兄!邕飽受案牘之苦,可不如兩位在平州育才瀟灑快活啊!”
見到兩位老朋友,蔡邕心情也相當不錯,嘴角微微翹起,拱手道。
幾人都是當時大儒,屬於一個圈子裡的人,互相認識毫不奇怪,商戢就站在旁邊看他們客套,足足過了半刻鐘,蔡邕纔有些扭捏的道:“商將軍,可否讓老朽看看傳聞中的繞樑琴?”
王烈與管寧相視一笑,也不介意。蔡邕嗜琴,這點衆所周知。焦尾琴就是用蔡邕從火堆裡搶救出來的一段梧桐木所鑄,如今有機會能一睹傳聞中的繞樑琴,蔡邕到這個時候纔開口已經是極力忍耐了。
“當然,勞煩蔡公遠赴平州,正是爲了繞樑琴!”
商戢微微一笑,手一翻一張破損的琴出現在衆人面前。蔡邕面色一喜,三兩步衝上前,一把奪過繞樑琴,細細端詳起來。
檢查繞樑琴,蔡邕臉上的神情可謂是精彩至極。喜悅、痛苦、惋惜、悲憤相互交織疊加,相當的有趣。
過了好一會兒蔡邕才反應過來,滿臉的歉意,低頭道:“老朽失禮了,還請將軍恕罪!”
“無妨無妨!”商戢哈哈一笑,擺擺手:“蔡公癡琴之名本將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不知這繞樑琴蔡公是否有把握修復?”
一說起這個問題,蔡邕頓時驕傲起來,昂首道:“將軍且寬心,繞樑琴雖毀,然主體仍在,修復難度不大。材料充足,老朽五日之內即可修復繞樑琴!”
“材料?”
商戢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能修復神器的材料應該很稀有吧?也不知道好不好搞。
蔡邕見商戢這樣子,那還不知他在顧慮什麼,當即解釋道:“繞樑琴主體健在,有兩處琴絃繃斷,龍池、鳳沼、冠角、承露、琴軫、韻沼等有所損壞,總體而言損傷並不嚴重。修復所需材料雖然昂貴,但並不算特別稀有。以老朽估計,全部材料大概也就一百萬金左右,將軍不會連一百萬金都拿不出來吧?”
蔡邕說了一大堆關於琴的專屬名詞,把商戢聽的一頭霧水,他哪能懂這玩意啊!不過蔡邕問的最後一句話商戢算是聽明白了,修復繞樑琴所需的材料費不超過一百萬金!
“蔡公放心,平州雖然苦寒,但還不至於拿不出一百萬金。平州府庫蔡公予取予求,只要能修復繞樑琴,本將必有重謝!”
蔡邕笑了笑:“重謝就不必了,能親手將一張千古名琴修復,縱然自掏腰包老朽也甘之如飴!”
“蔡公高風亮節,本將佩服。本將已經在襄平書院爲蔡公準備了落腳之處,還請蔡公不要推辭。”
“勞煩將軍了。”
商戢轉身看向管寧王烈二外,微微抱拳道:“本將俗務纏身,不能親自招待蔡公,還請二位代爲照料。”
“將軍言重了,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王烈管寧兩人連忙開口道,蔡邕來襄平名義上是講學來了。而兩人作爲平州教育界的代表人物,招待蔡邕本來就是職責之內的事情。
將歡天喜地的蔡邕打發走,商戢纔來得及打量牛輔與管亥二人。
牛輔虎背熊腰,看起來非常健壯,但是烽火與現實不同,一個人的戰鬥力如何與體型關係不大,趙雲這種看外表能當奶油小生的“消瘦”武將可以吊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虎背熊腰型武將。
雖然看起來異常兇猛,但牛輔此時卻滿臉笑意,對商戢拱手道:“下官拜見商將軍。”
牛輔此時的官職是中郎將,遠在商戢的徵北將軍之下,故而只能以下官相稱。
“牛將軍不用客氣,一路遠道而來,路上還順利嗎?”
“哈哈哈,多謝商將軍掛念,不過這天下雖大,卻還沒人有膽子敢劫商將軍與相國的貨物!”
牛輔哈哈一笑,朗聲說到。
商戢不禁莞爾一笑,牛輔這話雖然語氣猖狂,但還真不算口出狂言。不怕董卓的諸侯有,不懼商戢的諸侯更多,但還真不一定有人敢同時得罪這兩人!
“牛將軍一路辛苦,本將已經命人略備薄酒,交接完之後還請將軍暢飲!”
“多謝商將軍!”
牛輔一抱拳,退後一步,讓出了後面的管亥。
相比較滿臉笑意的牛輔,管亥的神色就相當的不友好了。如果條件允許,商戢相信他一定會一刀捅死自己。
“商戢,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快快將孫仲兄弟交出來!”
惡狠狠地盯着商戢,管亥直呼姓名道。
“哼,蛾賊安敢直呼主公名諱!”
商戢身後的郭彪立即跳了出來,鬚髮皆張,怒視管亥。
“武叔,遠來是客,不得無禮!”
“是主公!”
郭彪怒視了管亥一眼,向後退了一步。
“管將軍,咱們兩家雖然之前雖然有些齷齪,但今日你是客人,本將不與你計較。不過如果你要認爲是本將怕了你,你儘可以試試!!”
說着,商戢氣勢猛然爆發,猶如實質的殺機籠罩管亥,磅礴的氣勢如泰山壓頂一般,讓管亥呼吸立即急促起來。
不過這氣勢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復了平靜。
如果不是額頭的冷汗,管亥甚至以爲這是錯覺。
見管亥心有餘悸的樣子,商戢心中微微點頭。管亥雖然也是S級武將,但實力在S級武將中墊底,與商戢這種最頂級的S級武將相比差遠了。
兩人公平對戰,全力出手之下商戢有信心在二十招之內結束戰鬥。
被商戢教訓一頓之後管亥老實了不少,雖然看商戢的眼神仍然滿是憤恨,但基本的禮節卻沒敢忘。理論上管亥是朝廷的騎都尉,官職比牛輔還有遜色一籌!
“商將軍,敢問我那孫仲兄弟身在何方?”
“將孫仲帶上來!”
很快,孫仲就被押解上來。此時的孫仲氣色看起來並不好,任由那個勢力也不會修建什麼豪華監牢,孫仲在監牢中呆了三年,氣色能好纔怪呢!
三年來第一次出牢房,孫仲還略微有些不適應。他並不知道被帶出來的真實原因,還以爲商戢耐性耗盡,要將他砍頭了。
不過此時的孫仲倒是神色淡然,頗有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三年的時間夠久了,三年的苦思冥想,足以讓一個人明白自我。今生今世唯大賢良師而已!
大賢良師教育了自己,讓自己從一個食不果腹的饑民成長爲舉足輕重的黃巾將領,這份恩情死三次都不夠償還。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實力低微,在當初的黃天大業中沒能貢獻多少力量,辜負了大賢良師對自己的信任。
今日要命喪賊手,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早在意料之中。自己當慷慨激昂,力求不墜大賢良師威名!
“孫仲兄弟!”
精神恍惚之間,孫仲似乎聽到了一聲有些熟悉的呼喊聲。
孫仲心裡搖了搖頭,暗自嘲諷道:“想不到自詡豪邁的孫仲在死前竟然會出現幻覺!”
“孫仲兄弟!”
“這幻覺……這幻覺怎麼這麼真實?”
“孫仲兄弟,俺是管亥啊!孫仲兄弟不記的俺了嗎?”
管亥三步做兩步,飛奔至孫仲身旁,一把抓住孫仲有些消瘦的身體道。
“管……管亥?你是管亥兄弟?管亥兄弟你怎麼在這?那狗官把你也抓來了??”
孫仲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管亥。
管亥喜極而泣,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孫仲神情呆滯,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道:“管亥兄弟,這麼說大賢良師他老人家還記得俺孫仲這個不肖弟子?”
“當然,當然,大賢良師怎麼會不記的孫仲兄弟?只是當初戰場上潰敗下來的兄弟誤傳孫仲兄弟你已經爲黃天大業獻身了,卻沒想到竟然被這狗……被商將軍俘虜了。大賢良師知曉之後立即派我來與商將軍交涉,接你回去!”
“大賢良師,孫仲……孫仲對不起你啊!”
孫仲聞言呆滯了一會兒,突然開始抱頭痛哭,聲音淒厲,聞者皆悲。
商戢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心中對張角越發好奇起來。
事實上商戢根本沒見過張角,不過商戢俘獲的黃巾軍高級將領沒一個向商戢投降的。當初商戢只當是天運狀態下的狂熱加持,不過後來即使天運結束,商戢仍然沒能成功招降孫仲這種高級黃巾將領。
雖然沒見過張角本人,但商戢對張角的個人魅力表示敬佩!他甚至想自己部下的將領被敵軍俘獲,有多少能做到孫仲這樣三年不降?
正在商戢感慨的時候,異變突起,正在地上痛哭的孫仲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讓商戢猛然一驚。
這股氣勢說不上強,頂天了也就與楊承、高襄他們全力爆發相當,但氣勢之中的“意”卻異常堅定!
據商戢所知,孫仲被俘時是A級武將,不過那是在黃巾軍天運狀態加持之下的等級,他本身只是B級武將。
但此時的孫仲的氣勢已經大大超過了尋常A級武將標準,正在向A級巔峰武將大步邁進!
“稱……稱號晉級???”
看了好一陣子,商戢纔看明白,這孫仲是遇到了極其難得稱號進階。
坐了三年牢,放出來之後實力暴增,這是什麼操作?
包括商戢在內,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破中的孫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