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
“怎麼?還要叫伯父麼?”陸向思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相當有力地一句調侃。
“爹!”菱兒終於忍不住了,跺腳嗔道。
“哈哈,好了好了!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管你們年輕人了,快快坐下罷,這菜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陸向思大笑道。乾風曾過來住過一年,能夠寄居在菱兒專屬的雪菱莊之中,其品行陸向思自然早就瞭解清楚了,別說他並不想糾結門當戶對,就算他想,以乾風逍遙派弟子的身份,也足夠了。
見陸向思不再多說,乾風這纔是鬆了口氣,拉着菱兒在挨着坐在了圓桌之旁。
菱兒之母以及她的一個弟弟有事外出,因此這一餐飯也就是乾風三人在吃,雖說或許顯得有些冷清,不過陸向思詢問了不少乾風這幾年來的狀況,菱兒也講述了一些趣事,總地來說,乾風還是吃得相當不錯地。
吃完了飯,三人又隨意聊了一會,陸向思就下了逐客令:“你們年輕人有自己要做的事,就不必一直陪我了!”於是二人也就告辭離開。只不過臨行前陸向思一句“做什麼事都要注意別過度了!”倒是又把菱兒羞得不行。這倒不怪菱兒太容易想歪,實在是陸向思那個語氣有些古怪,想不教人想歪也難。
“真是的!爹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菱兒頗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一時之下也是忘了因陸向思畢竟是一家之主,爲了禮儀她在一般時候最好是要稱其爲“父親”之事。
“嗯?沒有啊?我倒是覺得伯父相當風趣嘛!”乾風這倒是實話。他上次來的時候陸向思就是這個樣子了,對小輩也沒有什麼架子,還可以相當隨意地開着玩笑,就因此乾風也是相當敬重他的。
“什麼相當風趣!那就叫爲老不尊!還說什麼……什麼過度……”少女一張俏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咳……那個絕對是伯父過濾了!我們是不會過度的,對吧?”乾風乾咳了一聲。
“意、意思是真的要做麼?!”菱兒頓時是嚇了一跳。
“啊,沒有沒有,人家不是說這種事情要按順序的麼?”乾風這才發現自己的口誤。
“那、那就是說……最後還是……?”菱兒算是緩了口氣,再次指出了乾風的另一個口誤。
“嗯……啊……這個,最後按道理不都是應該那樣的麼?”很可惜,乾風好像並不認爲自己出現了第二次口誤。
“什、什麼道理?”
“啊……孤男寡女?不……生米煮成熟飯?好像也不大對……同居法?呃,那是什麼……”
“我、我怎麼會知道啊!”
……
回到雪菱莊,乾風便幫忙將菱兒的遊戲艙搬到了他的房間之中。本來因爲這氣氛有些古怪他是想讓陸青月代勞一下的,可惜這位伯母看氣氛的能力似乎十分出色,在菱兒兩人一回來之後就出了雪菱莊,倒是令乾風有些後悔沒來得及叫住她。
待得乾風踏入遊戲艙,開啓了《幸運》的登陸界面,這纔是喘了一口氣,進入了遊戲之中。乾風與菱兒的關係終究還沒有挑明,以致於乾風每次這麼一調戲氣氛便變得十分奇妙——當然,他也並不認爲這關係挑明之後菱兒就能不害羞了,畢竟就算是他,當時也是非常緊張的。
待乾風出現在了幸運世界之中,他的臉色倒是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他依然是處在那個樹洞之中沒錯,但那個不知名的樹妖卻已不見影蹤,反而是多了好幾個玩家,還不知是爲了什麼事而隱隱有些對峙了起來。
“逍遙,你來了!”聖雨之光是衆人之中唯一與乾風打過交道之人,因此雖然他不是第一個注意到乾風上線的,卻是第一個跟他打招呼的。
“嗯……這裡是什麼情況?”乾風不解的問道。在場的玩家加上他和聖雨之光一共有八人,其中那渡海之輪的會長“霜秋之夜”便赫然在列,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另一位與乾風打過照面的渡海之輪玩家。至於其他四位,乾風就是根本不識了,不過想必也都是希洛里亞號之上的船客,與乾風二人一樣被海浪衝刮到了這名爲“封印一角”的島嶼之上。
“你就是那個‘風問逍遙’麼?聽說你和那個仙級NPC有點關係?不如讓他帶我們出去練練級……二十萬金幣如何?”聖雨之光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乾風不識得的生面孔卻是這麼說道,語氣之中頗有些我有錢我老大的意思。
“抱歉,我只是之前接過一個相關的任務罷了,那樹妖NPC也僅是因此而對我有些客氣罷了,並不是我命令得動的。”乾風有些不滿這人的語氣,但畢竟對方只是詢問,他也就這麼回答道。
“哦?什麼任務?莫非是指定要到這座小島之上做不成?那麼說船翻了這事兒與你脫不了關係?”那玩家見乾風拒絕,眉毛一皺,道。
“我這任務只是限定我找到任意一處樹妖聚居地才能開始罷了。閣下的問題可真多,問完了麼?”乾風面色一冷。雖然他自己也認爲船翻了這事估計跟他這未命名第十四環任務多少都是有些關係的,不過這連他自己也不敢確認,對方自然沒可能得到這般結論,明顯在找茬。
“真是不好意思,還真是沒問完……”那人倒是並不在意乾風的臉色,“實話跟你說了罷,剛纔我們已經聽過那個NPC對你的尊敬了,《幸運》各種系統十分自由,得到NPC的尊敬要想令對方幫自己做些事也是非常簡單的。就算你不能讓他帶我們練級,看在我們同到荒島的緣分之上,少說去要點藥劑來吧?放心,我們會根據市價購買。”
“市價?你還有臉說!剛纔那位樹妖不是還給你打了個八折?你要是買得起,爲什麼那時候不買?”聖雨之光怒道。他是一直在場的,自然瞭解這玩家心中想法。
“哼!說那麼多幹什麼!想必你們一路也看得清楚,這個小島上各種資源非常豐富,那邊那座山峰理應也藏有不少寶物。如果你真拒絕的話……我們倒是非常樂意少一個人分享這些東西。”那玩家冷笑道,其中威脅之意昭然若揭。他身後那三名玩家雖然一直不動聲,但明顯是以他馬首是瞻。
“哈哈!就憑你們四個?”聖雨之光不屑地笑道,站到了乾風的身側,手中少說也是暗金級別的法杖隱隱散發出了聖潔的白色光芒,攜手之意不言自明。
“聖雨之光!你真的要與我作對麼!我知道你亦是仙級職業,可我還有三個暗金職業的隊友,更何況……這是在我的主場!”那玩家冷聲道。他同樣也一揮手中法杖,場中原本就濃郁的木系元素頓時再次凝集,聲勢明顯要比聖雨之光高出不少。
“閣下還真是目中無人,自以爲轉職仙級職業就能舉世無敵了麼?”乾風哼了一聲。他心中還惦記着菱兒被困在了副本之中的事,可是沒空和這幾個傢伙磨嘰。
乾風右手一翻,揹包之中的秋水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仙級的光芒並未再被他隱藏,劍勢驚人。
“各位還是冷靜一點如何?現今大家都落在了這座島上,也算是個緣分,何必又要大動干戈呢?”霜秋之夜見狀也是勸說道。他目睹了一切,知道那脅迫乾風的玩家是眼饞樹妖藥劑之好,但買又買不起。雖然那個玩家有個特殊身份能夠令樹妖尊敬,但強要藥劑的話也會對他以後的職業之路相當不利,這纔想出了這個損招,逼迫同樣受到樹妖尊敬的乾風去做這等事。
以霜秋之夜的性格,其實是相當不齒這種做法的,不過他身爲渡海之輪會長,總認爲希洛里亞號翻船這事他是脫不了責任的,對這些受害的玩家也不大好還要責難什麼。只不過看到兩方劍拔弩張,擔心乾風一方吃虧,這纔是出面想要當一回和事佬。
然而那玩家卻是根本不理,道:“霜秋會長!我敬你一會之長,可這事你還是別管爲好!我也不是非要跟他們打,只要這風問逍遙願意去索要藥劑並賣給我們,那這事權當沒發生過,也是無妨!”
“你!”霜秋之夜頓時氣急,不過又想起總歸是自己的船翻了纔會引起這種事,便自不好說什麼了,只是轉而向乾風道歉道:“逍遙兄弟,真是抱歉,要不是船翻,也不會置你於如此險境之中了……”
“霜秋會長此言差矣!渡海本就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這風險自然是由我等承擔的。”乾風笑道。他根本不懼那四個玩家,又怎麼會跟霜秋之夜計較這個。
“……唉,那你可要多小心!”霜秋之夜嘆了口氣,還是離開了兩人之間,心中揣摩怎麼也要事後補償乾風一下。
“既然沒有礙事的,那就動手罷!你放心,我還要你幫我索取藥劑,也不會那麼簡單就幹掉你的!”對面那玩家說道。
“那還真是不錯!不過閣下對我而言卻沒什麼作用了,說不定就會那麼簡單地把你幹掉了!”乾風笑着反擊道。
“徒逞口舌之利!”那玩家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乾風,開始了咒語的吟唱。
聖雨之光也不落後,同時開始了吟唱。對面那三位暗金職業的玩家見狀都是衝了過來,妄圖打斷聖雨之光的吟唱。
“想人多欺人少麼?”乾風微微一笑,手中秋水劍一震,一記臨威斬便使了出來,略現昏暗的劍光覆蓋得相當之廣,只一擊便將當頭的兩個玩家打入了致盲狀態的效果。
致盲狀態是相當要命的一種狀態,它並不會干擾一位玩家的行動,但卻會令其目不能視物。而若是身處這種狀態之中,身旁又沒有能夠指揮自己的隊友,那實在是會相當地令人無奈。
而乾風眼前剛被他打入這種狀態的兩位玩家顯然就是處於這個尷尬的情況——他們雖然還有兩位隊友能夠看清形勢,但一個在吟唱,另一個則是更加拼命地衝向了乾風,總之就是沒誰準備向他們下達指令一類的東西了。
“真是厲害的團隊配合啊!跟我在獸人原野之上遇到的那個隊伍真不是一個水平的!雖然都是相當地無恥……”乾風心中嘲諷,手中秋水劍清冷的劍光閃爍,便已是斬向了那一位還能夠視得事物的玩家——
撼震斬!
圓滑的劍光由於技能的效果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其上附帶的眩暈效果直接便把這個突兀地在半空中變化爲了狼形的玩家給打入了魔技雙封,甚至連移動也是不能的尷尬狀態之中,重重地摔落在地。
“德魯伊?”乾風看到此景不禁是略略有些驚訝。不過他倒也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仙器級別的長劍直指敵方唯一的法系職業——對方的吟唱一直還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翻山斬!
估摸着距離已經差不多,乾風便是施展出了這個技能,附在秋水劍之上的那一層微不可察的劍芒在一股巧勁的作用之下電射而出,化作一道迷濛的色彩,直取那法師!
“噗!”
可惜的是,這一下攻擊並沒能達到乾風理想之中的效果,一道綠色的弧線在他的技能之下隱隱浮現在了那法師之前,在這一擊之下,赫然也僅僅是略微凹陷!
“魔法護盾?”乾風眉毛一皺,“可惜我根本沒在西方系統待太久時間,這幾項技能的熟練度都還太低。要是能達到大師級乃至宗師級的程度,估計就能一劍破掉這護盾了。”
當然這想也不過是白想,乾風向前再度大跨了一步,秋水劍沿着一條玄妙的弧度再次前撩,只不過這一次其上卻是隱隱吸附了一層綠色。
月弧斬!
木元素操控!
作爲對天地能量之源“元素精靈”的感悟,木元素操控並不會因兩方系統之間的封印而變得無法使用,而此時乾風附在長劍之上使將出來,則正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