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們是龍魂還是魔法工會的人,把這段錄像帶給你們會長,自然就認得我了。”乾風沒想到幾天之內第二次被人索要名片,聳了聳肩,便發了一段錄像過去。
還沒等蔚藍幾位玩家反應過來,始終在天空之上飛翔,似乎沒有任何威脅的小火在乾風的示意之下一口火焰噴下,當場就將那幾個本就殘血的玩家給碳化了去。
……
“哦?是他?”龍魂主看見手下傳來的信息,只是掃了一眼錄像的截圖,就已經知道了手下這隻小隊是敗於何人之手——鏡像空間之中,還是虧了這個人,龍魂厲和火屈魂才得以將兩隻BOSS擊殺。而這錄像,也正是其相關內容。
“老大,我們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放棄合約。爲了這點利益得罪一個……應該說是兩個神級職業,太不值得。”龍魂主淡然道,“倒是……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交代一下,你是怎麼被凍土的人指爲偷襲的?”
……
“乾風兄弟!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這些兄弟可就要交代在這了!”黃土以豪爽人特有的大嗓門如此說道。
“客氣什麼,朋友有難,難道袖手旁觀麼?”乾風倒不怎麼在意,“我們許久不見,你這也算是有能耐了啊?凍土之名可是無人不曉了!”
無人不曉個屁!知道內情的聖雨之光在後面暗罵,乾風這廝也就是剛知道沒幾分鐘罷!
“過獎啦!別看凍土在外面好像很風光,真正要打起來都不夠龍魂、華夏這種級別的公會一個指頭。”黃土搖頭,看來多少也是被剛纔那一戰弄得有些鬱悶。後面凍土的幫衆都有些不忿,但他們也知道自家會長說的是實話,無可辯駁。
“怎麼?剛纔那些人莫不是真是龍魂的人?”乾風頓時有些驚訝,“公測時我跟他們也算打過交道,好像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啊?”
“他們的確講理,不過講得是大道理。”黃土苦笑一聲,“龍魂這個公會只要是稍微有點門道的都知道,他們是受國家僱傭,一切以僱主利益爲主,不講什麼情面。因此除了行事確實還能當得光明正大、信守承諾,他們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
“換言說,就是剛陪你打完副本,轉臉就能和你開戰;前一秒可能還跟你談得相見恨晚,可能後一秒因爲什麼利益問題就要拿起劍來跟你玩命。”聖雨之光總結道,“這個‘蔚藍’是他們的下屬公會,聽聞其中好像比較多都是新加坡或者印度那邊的玩家……不過反正有了系統翻譯誰是哪個國家根本分不出來,這個不說也罷。”
“聖雨?你也在啊?我就覺得剛纔那幾枚光槍看起來很眼熟。”這時候凍土裡跳出來一位滿身潔白的玩家,熟捻地向聖雨之光打了個招呼。
“哦?白衣?你跟黃**同領隊麼?看不出來你們凍土還真是蠻看重這神秘圖書館的嘛?”聖雨之光看到熟人,也有些驚喜。適才他之所以知道乾風要幫凍土而心中一鬆,就是因爲凍土之中他有這個熟人。
“這是凍土副會長,白衣。這是我的老朋友,乾風……哦?你改了遊戲名麼?我要怎麼叫你?”黃土爲兩人介紹道。
“正式開放之後沒弄到原來那個名字,你就那麼叫吧,畢竟也順口了不是麼?”乾風笑道,“白副會長,幸會。”
“哈哈!乾風兄弟不要客氣,是我幸會纔是!要是沒有三位的援助,恐怕剛纔那一戰是凶多吉少!”白衣跟着自己會長一個稱呼,同時也將乾風加入了好友。
幾人寒暄一番,也就趁此機會組成了一個新的團隊。凍土進入第六層時還剩下足足二十五人,幾天下來尤其加上剛纔那一下居然只剩了十二三人,正缺可信的隊友,多加乾風三人進團並不會有什麼反對。而乾風雖然喜歡獨行,倒也並不厭惡與好友一併探險,菱兒跟着乾風,聖雨之光則純粹是兩邊都有熟人了。
雖然凍土沒有神級職業,但其副會長“白衣”赫然便是一位光系法師的仙級變職,再加上人多,比乾風幾人還要更早一步收集好了諸般材料。要不是蔚藍的人偷襲,估計凍土現在已經是在挑戰第七層了也未可知。
兩支團隊合成一團,多餘的一份材料倒是顯得有點浪費了,不過黃土表示剛纔既然是乾風幫了他們忙,這材料自然是由他們來出了。凍土諸人見識過乾風實力,對這事自然不會有何意義。乾風見盛情難卻,也就同意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走到神秘圖書館最深處之前都能一直不死,而若是死了出去,再進來時有了這些材料可就能省不少時間了。
十幾人走到老鍊金士居所之前,正好此時也沒有其它玩家,就直接走了進去。
神秘村落地廣人稀,老鍊金士又身爲村長,其居所已然不是一般地大,那地下的鍊金實驗室更是足以容納數十上百人,故而雖然乾風他們都走了進去,倒也是沒怎麼顯得擁擠。
“材料拿來了?”老鍊金士沒有在鍊金,這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這位特立獨行的村長據說每天都要投入五個小時在鍊金之上,而這個時間之中就算你在他耳邊打雷,也休想他理會你半分。
“是的。”黃土走前幾步,將揹包中的材料一件件遞給了老鍊金士。除了鍊金所需的材料之外,還有一些村長處理日常事務時或許會用到的東西,如果沒有它們,老鍊金士一樣不會幫你弄出虛無之心來。
“稍等。”老鍊金士充分發揮了非智能NPC通有的寡言少語屬性,接過了諸樣材料,略加分類之後就開始了鍊金。
鍊金,這是一種很神秘的技術。這不像煉藥、烹飪一樣,對材料的加工令人一目瞭然。老鍊金士拿着一把摩爾粉末,似乎是以一種特殊的手法撒在了烏黑石上,而後只見一個小型的鍊金魔法陣瞬間閃逝,原本拳頭大小的烏黑石就已經縮小到指甲蓋大小,被老鍊金士放在一旁。
如果是一個學過鍊金術的玩家,看到這一幕之後或許能夠領悟到什麼。但乾風一幫人顯然並沒人懂這個,在後面欣賞了十幾分鍾類似魔術的玩意,虛無之心總算完工了。
接過那一顆黑漆漆的石頭,確認了其屬性的黃土連忙把它收了起來,迫不及待就要趕到上七層的通道去。
可這時候異變陡生,老鍊金士擺弄了一下身旁一個奇形怪狀的機關,突然幾條機械手臂就從天而降,將乾風、菱兒、聖雨之光以及白衣給束縛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乾風反應地最快,一臉詫異地盯着村長。虛無之心任務裡可並沒有這個環節,而非智能NPC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會做這種奇怪的事情纔是啊?
“你們四個……留下……其他的……可以走了……”老鍊金士的聲音時斷時續,給人一種很久沒說話的生澀感。
“不知前輩爲何要留下我的隊友?”黃土沉聲問道。凍土之所以有今天,義氣是不可缺少的一項因素,而這股義氣,最開始便來自於它的這位會長之上。
“神秘村落有危,不知道四位可願意幫一個忙?”老鍊金士不理會黃土,轉而是向乾風四人問道,話音也開始順暢了起來。
“若是力所能及,自然義不容辭!”聖雨之光答道。黃土也看出了這大概是某個任務,放下心來,走出了門外,打算等幾人完成任務,再思出發。
老鍊金士聽見聖雨之光答應,點了點頭,大袖一揮,五個人就已經到了神秘村落之外,一座高峰之巔。
“神秘村落……事實上並不神秘!”老鍊金士嘆息一聲,一點也沒賣關子,開門見山地開始對四人講述起了一段任務歷史。
據這位村長講述,在千年之前,這座圖書館是並不存在的,而神秘村落也不是什麼神秘村落,只不過是幸運大陸上一處隨處可見的普通村落。
有一年,這個村落出現了一個天才。他從新手村離開之時,已經身兼幻術師、光系法師、鍊金術師、學者等等職業、稱號。這些個名頭都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又何況盡數集於一人之身。那個天才縱橫幸運大陸,甚至在四片大陸上都留有赫赫威名,盛極一時。
然而,好景不長。某一年神器出世,不知有多少隱居的高手爲此現世,爭奪神器。那位天才憑着自己的能力和一點點詭計最終神器到手,可這也爲他的悲劇擬出了開端。
這個天才在爭奪神器之時,殺死了一個人,這個人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戰士,按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不過,這個戰士有個好兒子。
戰士的兒子能看見世界的軌跡,從而洞悉一切即將發生的事情。他本身只是一個連狼也打不過的普通少年,但“預言師”這個神聖的職業賦予了他無窮的力量——那位天才面對爲父報仇的預言師,可以說是敗得極爲憋屈,他根本碰不到敵人,而敵人的攻擊雖然每每都是那麼無力,但卻都能命中他的死穴……
那位天才毫無疑問地敗了,他帶些一身重傷回到故鄉,以激將法爲自己獲取了一年的時間,而在這一年之中,他以一生所學構建出了一座偉大至極的建築物——那就是神秘圖書館。
而後,那位天才就躲進了神秘圖書館之中。在此之前,他將一種名爲“鍊金”的技術傳授給了家鄉中的幾位智者,並告訴他們包括那神器在內,天才的一生財富,都保存在了神秘圖書館中。
可惜,這位天才還是沒有察覺到預言師這個職業最恐怖的地方。一年之限剛過,那年輕的強者便以知曉一切的強勢態度將整個村落的村民全部以某種魔法器具轉移到了神秘圖書館之中,並逼迫他們煉取虛無之心——預言師無法學習任何其他職業的能力。
被預言師以整個村落民衆的生命爲威脅,村中幾位受到傳授的智者無奈之下只得照做。可那位天才實在不愧天才之名,雖然前五層對預言師毫無阻礙,但第六層第七層卻一共阻了他千年之久……
“而前幾日,一直被某種力量掩藏起來的神秘圖書館突然現世,大量冒險者涌入,我們就知道,那預言師應該已經進入了第八層。”老者嘆息道,“祖先的遺產怎麼能被仇人獲取?幾位都是受到神眷之人,不知可願助我等擊殺那萬惡之徒?如不然,待得他獲取了那件神器,神秘村落,想必就不可能再繼續存在了。”
“不過……那預言師在千年之前都能擊敗你們的祖先,到如今實力自是應該更強了,我們又要如何抗衡?”白衣皺了皺眉,問道。
“這個,幾位倒是不用太過擔心!”老者笑道,“辦法有這麼幾個,首先,預言師的力量也一樣被法則屏障遮掩了,如果你們能夠動用東方大陸法則之力,雖然一樣會被預言師探知,可他卻無法做到洞悉一切了。另外……預言師究竟是不修自身,雖然因爲看清世界的原因得以長壽,卻並不像真正強大的武者、魔法師一樣得以存活數千年,而他也正好步入了最後的黃昏,故而幾位只要盡力拖住他,這萬惡之徒遲早會自斃的!”
在場四人聽見了,都是不禁皺了皺眉。命運之書的確可以令持有者動用東方法則的力量,但在沒有離開神秘圖書館之前它卻只能用以催動命運之卡罷了,是以那第一方法是不必考慮的。至於第二方法,聽起來似乎不是很難,但誰知道這預言師還能活多久?要是他玩個涅磐再生,幾人豈不是要跟他耗死?
不過,既然老者沒有說什麼任務懲罰之類的東西,幾人也就是順手接了下來,總之試試看也是好的,實在沒辦法大不了放棄任務離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