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冰火門
看來乾風運氣也就止步於這麼一口九階飛劍——又或者說是白水也有毒的運氣——除此之外,角毒刑雖然爆出了幾件靈寶,但都不如前者在雷罰仙府之中翻出來的。星辰搜刮了赤身教的多個寶藏,自然也看不上這些貨色,最終還是塞在了乾風的戒指之中,準備扔進拍賣行。
“好了,東西也看完了,我也要繼續做任務了……逍遙,你要繼續跟我一道麼?”星辰從地上站起,稍微伸了個懶腰,問道。雖然這一應東西之中沒有任何一件是他用得上的,不過《幸運》之中的各種物品千奇百怪,就算星辰沒有收集癖,也喜歡看看各種不同的物品,倒也沒有什麼厭煩之心。
“不了,不是說了我還準備開那扇門麼?”乾風笑道,“我可是對那之中有什麼好東西十分好奇呢……是了,如果你這門後面還有獸王,那再叫我不遲。”
“哪有這麼誇張的任務,還有兩隻獸王接連坐鎮不成?你還是別再打我啥注意了,老老實實地再去找一隻好了。”星辰笑了笑,顯然覺得這不太可能。
“我也覺得不會,嗯……那我就走了。”乾風點了點頭,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撕開了冬影城的土地神符。獸王不是普通BOSS,就算是高級的任務也從沒見過獸王會一個接一個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走的如此直接,要知道瞬息符可是再一張也沒有了。
……
在冬影城的街道上隨意走了走,乾風呼出一口白氣,這纔算徹底整理好了剛纔的思緒,又將心思投入到了遊戲之中。若是旁人,對待這種心緒上的波動可能不會太過執着,但乾風來到《幸運》之中本就是爲了入世,心性修爲這東西十分玄奇,不計是對什麼東西的感悟,都有可能對前者有助長作用。雖然現在人間界沒了靈氣,也不知道這些感悟能不能對自己帶來什麼變化,可乾風也不願錯過這個機會,自然是要整理一下的。
話歸正傳,獸王並不是那麼好找的東西。星辰恰好碰到了一隻獸王,這個純屬巧合,沒有規律可尋。除此之外乾風再想找那麼一隻,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論壇之上信息衆多,定然也不會缺少關於獸王影跡的事情,不過且不說這些論壇之上有資料記載的獸王們會不會在被當做帖子發出去的下一刻就被某些玩家幹掉的問題,現階段的大部分玩家也的確不具備“發現一百五十級以上獸王”的能力。反過來說,如果是星辰、乾風這種站在高層,到達過的區域可能會出現一百五十級之上獸王的玩家,一旦發現,自然是叫叫好友甚或自己奮發圖強,直接就把那獸王幹掉了,手上估計也不會存有這類信息。
那麼在經過思考之後,乾風覺得也只有從NPC身上下手了。《幸運》沒有官方的遊戲資料,任何人所需要的信息無非是自己、其他玩家、NPC三種來源,這其實也是相當簡單的排除法。
就因爲這個,乾風撕土地神符的時候纔是選擇回到了冰火門所在的冬影城。在西方系統來說,身爲幸運女神的眷顧者,在神級的NPC面前都是十分有面子可言的乾風自然是走到了劇情流的極致,到哪都能吃香。可在東方系統,他也就是冰火門門下一普通弟子,也沒有九片羽毛那般的際遇,能夠混到長老的位置。以這個身份,他也就能在冰火門找到能夠說兩句的NPC了,還必須是得用請教的語氣。
“冰心師姐,有什麼好任務沒有?”好久沒有回到冰門之中,乍進得山門就遇到熟人,乾風也是笑着打了個招呼。這冰心和乾風同是冰火門冰門的三代弟子——當然前者是NPC——在冰門負責一部分門派任務的發放,不說乾風,和許多冰門玩家都是十分熟稔的。
“你這麼些天是去哪了?滅門之禍多大的事兒,你居然也不參與。”冰心師姐瞪了乾風一眼,顯然是有些不滿。不過她顯然也沒有因此要耽擱乾風的意思,直接是爲後者打開了任務列表。
“冰心師姐您可別這麼說!逍遙師兄可是身負長老們的任務,另去做事了呢。”乾風還沒說話,一個同在瀏覽任務列表的冰門玩家卻是笑着回答道。冰火門不是什麼大門派,又劃爲冰、火二門,這單一山門之下的玩家自然就更加地沒有多少。但小門派反而有小門派的好處,門派任務沒有那麼豐富,大家接受的任務差不多,就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而且來來回回就是這些人,彼此之間一來二去自然就熟悉了起來。雖然說親如一傢什麼的肯定是過了,不過比起峨嵋派這種大門派,單論氣氛確實要好上不少。
當然,乾風接過的門派任務就沒有幾個,自然不是因爲這個跟其他同門玩家熟悉起來的。可他作爲冰火門的唯二,冰門的唯一一位登入三榜的玩家,又在之前持着巖豁的冰火印擊退了赤身教的襲擊,在本門之中聲望是相當高的。雖然不至於說是所有同門的標杆,但怎麼說也是存了一份親切之情。
“哦哦,是這樣,那師姐我可錯怪你了。”冰心恍然地點點頭,對乾風不好意思地一笑。
“沒事沒事。”乾風連忙擺了擺手,也對爲他解釋的那位玩家感謝地笑了笑,就開始認真翻起了任務列表。他的性格十分認生,不過不可否認這種適度的交流還是令他心情愉快的,這倒不是因爲不少玩家對他有些尊敬,而是有一種“都是冰火門弟子”的類似歸屬感的心情。
門派任務大半都是日常任務,這些任務是需要弟子們到固定的地方採集或擊殺,以維持門派的日常運轉,這些任務一般都是不加改變,每日發佈的,自然就沒有多大難度——至少對乾風來說是這樣。因此他瀏覽的時候,也直接跳過了這個部分,而是看向了那些隨機發布的限量任務。
這個任務列表之中,所有任務的排序是可以由玩家指定的,而默認則是按照難度排序,這也是最科學的順序了。乾風從下往上看也是存了對得起好奇心的想法,不然恐怕不是最頂上的幾個,也入不了他的眼界。
《幸運》的任務千奇百怪,什麼送信、解謎、探索、擊殺、搜尋……不一而足。門派任務也都包括了這些種類,只不過收集和擊殺類的還是佔了大多數。但這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獸王的任務,不禁就是讓乾風有些興致缺缺。
視線終於掃到了前三位,其中第三是擊殺一隻一百四十八級的BOSS,這級別卡在這裡,乾風也沒有多看。第二位是一個收集任務,材料的出處是一百六十級的妖獸,倒也不是多麼難接受的對象,只不過需要收集的數量是一百五十,結合任務物品噁心的爆率,可想這個任務是不太好做的,難怪排在了前者之上。
“咦,師姐,這排名第一的門派任務既然是個解謎任務?”乾風繼續往上看,不禁是有些詫異地問道。解謎任務一般都難度較小,趣味性較大,就比方說之前西方系統的神秘圖書館前幾層,對於完成者的實力是沒多大要求的。
“嗯,這是寒時長老發佈下來的任務,他老人家親自定級,我卻也不太瞭解。”冰心點了點頭,“之前也有不少師弟師妹接下了這個任務,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完成者,你要是想接下那麼就趕早吧,這任務的完成限制就是一個人,再晚些或許就沒了。”
完成限制爲一人,這當然不是說只有第一個完成任務的玩家纔會獲得獎勵,而是說當第一個完成任務的玩家交完任務之後,這個任務就不再發布了。這是門派隨機任務之中比較好的一種限時發佈方法,如果遇到人好的玩家,甚至還會在完成任務之後向其他人傳授經驗,而後等別的有信心能完成的玩家都接下了任務,再來交任務,這也是被許可的。
“這個嘛……我還有些事要打聽,還是一會再決定的好。”乾風不置可否地道。雖然他對這個任務十分有好奇心,不過開啓雷罰仙府最後一個房間還是他的首要任務。隨機任務與日常任務不同,如果要放棄可是有着一定懲罰的,雖然只是一些較小數目的門派貢獻,不過對乾風這種本來門派貢獻就極少的傢伙來說,卻也捨不得浪費。
“行。如果你真想知道一些細節,不妨親自去向寒時長老打聽看看。”冰心朝乾風眨了眨眼,笑道。
乾風不禁是啞然失笑,他當然知道這位師姐的性格。後者十分好心地會向師弟妹們略微傳授一些比較細微的任務技巧,實在是積攢起了不小的人緣,這也就是旁邊那麼多冰火門的玩家都樂於稱她一聲師姐的原因了。
告別冰心,一路上又有三四個玩家朝乾風打了招呼,後者一一回應,這纔是進入了長老們所在的後院之中。這後院之中彷彿下了什麼禁制一般,進入不久就完全不聞之前的喧囂,使人頭腦一清,精神彷彿也高漲了許多。就算是不刻意去聽聞,吵鬧而喧雜的聲音也一樣會自動闖入耳中,浪費人們的精力,這也就是乾風不喜喧鬧的原因了。
“巖豁長老,弟子風問逍遙求見。”說是在冰火門有能諮詢的長老,其實光用一隻手也能數的清。冰火門的長老也不少了,可乾風認得的長老卻着實不多。雖然說長老們大多都在這後院之中,碰運氣隨便找個房屋敲門求見也是可以的,不過就以乾風這性格,卻怎麼也是不會這麼做的。
“哦?你居然是有空回來了麼?嗯,進來罷。”巖豁的聲音顯得比較驚訝。他話音剛落,這屋室的外門便自動“吱呀”一聲打了開來,露出了一條同向內室的路徑。
“要不是您把我發配走了,滅門之禍我還能少來?”乾風與巖豁也算是比較熟了,聞此言自然是略有不忿地說道。他的幾位好友身上的貨色在這個大型活動之中可是往上翻了好幾番,乾風哪有不眼熱的道理?
“你這卻是目光短淺了。你可知道赤佛塔是何等寶物?”乾風回話的時候還在道上走,巖豁也不出來接,還是以着隔空傳音之術笑談着。
“這……哼哼。”乾風聽到這話,終於是不吱聲了。雖然早聞天地靈寶、聖器之大名大威,但他終究還沒有親身驅使過,這也就罷了。可光憑天地靈寶附帶最終戰的入場權,卻已然能夠顯出赤佛塔的價值了——九片羽毛一身高階靈寶,又身負十階飛劍九羽劍,一手劍光甩得絢麗而強大,還不是對是否能獲得最終戰的入場權極爲忐忑?
略微轉了幾個彎,乾風終於在最裡面的房間見到了巖豁。這傢伙就坐在書桌之前,手上捧着一卷不知什麼書,桌上則是攤着幾張卷宗,也不知道這位大長老是要如何提升修爲的。
“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從來也沒見你回來只爲了在門派裡轉轉的。”巖豁見乾風來了,也就閉上書卷放在一旁,笑道,“說罷,找本長老,是有什麼事?”
“呃……長老也真實瞭解我。”乾風稍微愣了愣,顯然也是沒料到巖豁還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唔……您可知道我得到了紫雷仙的傳承一事?”
“雷罰仙府麼?這自然是知道的。紫雷仙當初……咳,此事不提也罷。”巖豁剛準備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就是那雷罰仙府了。紫雷仙留下了一些寶物給我這傳承者,可卻爲寶物的獲得設下了一些限制,因此我現在想要找一隻一百五十……咳咳,那啥,極爲強大的獸王,來解開這層限制。”乾風權當做沒見到巖豁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些NPC每次都是這般挑起他的好奇心,然後又把嘴關守得極爲嚴實,實在是教人恨不得拿鉗子將他們的嘴撬開。可乾風裝歸裝,實則還是對這事十分好奇,心不在焉的情況下,差點就把一百五十級的限制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