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四處追擊邪修弟子,NPC們自然也不會閒得,他們必須將那些高手抵擋住,否則自己的弟子們可就危險了;因此,整個東州到處都是邪修與西嶺、南疆門派的人火拼,後來東州玩家也加入進來,南疆與西嶺邪修此次破壞活動沒有成功,卻也沒有失敗,至少證明他們有能力進行長途奔襲。
大佬們都跑去開會商量如何繼續壓制邪修們,房仲述卻在東州的“百州”,遇上了藝皎皎,兩人還沒有交談,球膽墨居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從背後直接襲擊藝皎皎;藝皎皎根本就沒有防備,當場被襲殺,而球膽墨在殺掉藝皎皎的同時,亦順手向房仲述打了一式法術。
房仲述同樣也沒有防備,但他比藝皎皎修爲高,儘管被促不及防打了一招,卻仍然負傷逃竄,球膽墨隨後急追;房仲述想用千鶴寒冰陣滅掉球膽墨,他如今身負重傷,修爲跌至結丹後期,而使用此陣需要元嬰期,所以他沒辦法施陣。
房仲述無奈,只好繼續逃,他沒有詢問球膽墨爲什麼襲殺藝皎皎,自然也不會去詢問球膽墨爲什麼襲殺自己;雖然大家都是基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無關背叛,只是遊戲進程需要。
球膽墨自然也不會解釋自己的做爲,在房仲述面前殺掉藝皎皎,無論他如何解釋,房仲述都會替藝皎皎報仇,那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房仲述也幹掉,至少能夠拖緩房仲述修爲精進的時間。
撩衣客在半道上截下球膽墨,兩人大戰一場不分勝負,房仲述負傷在身,卻是不能再勉強應敵,否則修爲會一直往下掉;因此,球膽墨最終悄無聲息的撤走,撩衣客將抓着陷入暈迷的房仲述,尋了個處湖中小島降落下來。
房仲述有些納悶,球膽墨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會遇上藝皎皎的,如今他也明白,球膽墨與藝皎皎是命運安排的夙敵;無論是球膽墨殺藝皎皎,還是藝皎皎殺球膽墨,都是系統需要的,兩人在南疆的時候,也是互相殺了好多次。
“藝皎皎的實力,在正面的情況下,己經很難被殺死,最多就是負傷而走,這使得球膽墨只能另想辦法;雖說他一直跟蹤你,最終找到藝皎皎,不過,我們卻也不能否認這小子確實夠厲害,單是能夠一直忍着跟隨四處亂竄,就代表他確實是很花心機的玩遊戲。”撩衣客在一邊制丹,一邊說道。
藝皎皎己經將房仲述從好友欄中刪除,房仲述原想託南疆玩家去解釋一番,最後想了想還是放棄;雖然藝皎皎與自己產生了誤會,但撩衣客說得也對,利用與被利用,本身就是遊戲進程的一種手段,就算誤會解釋清楚,難保藝皎皎有天也會利用房仲述殺了球膽墨。
“嘿嘿,我總歸要將那小子殺一次的。”房仲述笑道。
“那是自然,合作的時候是戰友,對戰的時候是敵人,大家玩遊戲這麼久,自然清楚其中的規則。”撩衣客也笑道。
“如此說來,有天,我們或許也會成爲敵人?”房仲述問道。
撩衣客瀟灑的一甩道袍,擺出一臉很深遂的表情說,“用敵人來形容我們這些玩家的關係,是非常不正確的;我們能夠合作,也需要彼此競爭,合作的時候需要全心全意,競爭的時候也需要全心全意,所以我們不是敵人也是敵人,不是朋友也是朋友。”
“臭屁。”
望着遠離而去的撩衣客,房仲述笑罵一句,然後繼續盤腿療傷,他的神鶴仙針心法對療傷有奇效;此次受傷雖然頗重,也只花了十年的時間,就安全治好,飛回東州廣慧派的山門,卻發現球膽墨這小子跑回南疆,而南疆門派也大部分都趕回去,南疆要掀起新的一場正邪大戰。
世界大比在這種情況下草草收場,世界玩家排名亦沒有多大的變動,雖然房仲述在前段時間出了榜單,但他傷好後,就重新返回榜單之首;房仲述原想在這處熟悉的地方,好好的將修爲提升到元嬰後期大圓滿,然後進行化神衝擊。
可惜,遊奕靈宮的掌門卻下達命令,讓他隨隊一起返回西嶺,南疆要發起一場正邪大戰,西嶺同樣也需要好好整治一番;此次世界大會,西嶺與南疆大大落了面子,原本房仲述力壓各派,讓西嶺大出了風頭,如今卻因爲邪修這麼一鬧,所有的風頭都變成了暗諷。
美麗的西嶺,我的家;靈氣蘊仙山,培養出我們的英雄人物——房仲述,他是如此的英俊,如此的帥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如此噁心的歌,自然只有返回西嶺前去參加剿滅邪修任務的房仲述,才能夠坦然的高聲歌唱,他身邊沒有一個西嶺正派玩家願意呆的;就連他的鐵桿基友“命運通緝”,也忍受不住這種自戀的歌曲,早早率着三呂麴院的玩家,攻入西嶺“裡州”。
遊奕靈宮等西嶺十大門派這次確實發了火,一定要將裡州邪修聯盟剷除掉,還西嶺一片寧靜詳和的天空;而裡州邪修聯盟即做出破壞世界大比的舉動,自然會料想到接下來承受的壓力,雙方一開始就是派出重頭人物上場。
裡州邪修聯盟名爲“夜月煞”,掌門夜光裡,大成後期大圓滿修爲,聯盟內有大成期高手十多位,三十多位化神期高手;能夠被列爲高手的,自然都是凝成罡氣之體,非罡氣之體的化神與大成期,都不算是高手。
按理說,這樣的實力就該乖乖的身在裡州休生養息,怎麼還會不知死活的跑出去破壞世界大比呢?等遊奕靈宮等諸多高手攻入裡州時,才揭開這個疑問,卻是不知在什麼時候,邪修聯盟從幽淵魔境喚來數十位的巫魔。
數十位大成期的巫魔,凝成魔罡之體,與西嶺門派高手大戰一場,西式嶺門派諸多高手沒有料到夜月煞還有這個暗手;開始卻是吃了大虧,折損數位高手,待重新穩住陣腳,憑着源源不斷的資源及數十萬的弟子,狂攻夜月煞。
巫魔人數雖多,卻也抗不住數十萬玩家不怕死的狂轟亂炸,憑着人海戰術,西嶺門派攻打夜月煞三十多年後,穩佔上風;然後,西嶺門派纔將隱藏起來的一百多位諸門派的精英弟子派出去,領導着炮灰玩家,前去掃蕩邪修餘孽。
房仲述在這場滅邪大戰中最爲搶眼及賣力,滅了夜月煞,西嶺十大門派就空出一個名額,他想爲仙鶴派爭取到這個名額;當然,這其中難度非常的大,但若是其餘九個門派同意伸出援手的話,所有的難度都不再是難度,有了其餘九個大派的支持,無論是在資源上還是人力上,仙鶴派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補充。
花叢裡的屍己經被房仲述殺了三次,這小子也不氣餒,仍然活蹦亂跳的率着數萬同門師弟玩家們,與西嶺玩家打游擊;而邪修NPC們,在爭戰中不斷的死亡,花叢裡的屍運氣非常的好,因爲他賣力的表演,贏得了法定首席大弟子的寶座。
亂糟糟的裡州,到處都是玩家們在PK,倒是鮮少見到NPC之間的爭鬥,原因自然是該打的都打了,該死的也死了,邪修滅亡之日不遠矣;當然,夜月煞邪修聯盟,不可能沒有留下一條後路,如今卻是時機沒到,所以需要玩家弟子們爭取時間。
房仲述擡頭望了望天空,奔跑一段路後,又擡頭望了望天空,倒不是看有沒有下雨之類的蛋疼問題,而是天上有一片雲非常的奇怪;它是圓形的,中間還有個窟窿,窟窿中則是金光,如此一整合,讓它看起來如同一張臉,一張相當醜惡的魔鬼之臉。
原本這種雲彩也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怪就怪它好象一直跟着房仲述,並時不時的將兩團金光閃了閃;房仲述曾飛上天空,想要將這團雲打散,卻一直飛到數千米的臨界點,也沒有辦法接觸到那怪雲,最終無奈的降落。
“再看,道爺就把你吃掉。”房仲述非常無聊的朝那怪雲喊道。
卻不料這話極有威力,那怪雲居然打了個哆嗦,然後那兩團金光就朝房仲述直劈而下,房仲述沒有料到怪雲居然有反應,一時間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幸虧,那兩團金光的準頭太差,一左一右劈在另一邊,打出兩道手臂大小的深洞。
打又打不着,說話一個不對還會被劈,房仲述有些苦惱的望着那片怪雲,怪雲似乎找到極爲好玩的事情,時不時的就打下兩道金光嚇唬房仲述;若是房仲述太過淡定,怪雲就會不高興,會連續劈下金樂,若是房仲述表現的跟猴子似的,怪雲就高興,然後歇上一段很長的時間,再來逗耍房仲述。
慢慢的,房仲述發現其實跟怪雲高不高興一點也沒有關係,怪雲劈他,是因爲他走的路線似乎不符怪雲的要求,直到他走回正確的路線,怪雲纔不會劈他;因此,房仲述也就安下心來,在怪雲時不時劈兩道金光指引下,飛了極長的時間,纔在怪雲一陣金光亂劈下停下腳步。
四周打量一下,卻發現這裡是一處平原地,除了地上的野草,掠過的微風外,周圍連塊較大的石頭都沒有,那怪雲引他來此處是做什麼?擡頭望向怪雲,卻發現不知何時,怪雲早就消失不見,房仲述有些撓頭,左走走,右走走,上下亂跳一番,沒有引出任何的事情。
“道爺被一片雲耍了幾年的時間,這要說出去,肯定笑掉數百萬顆牙齒。”
“第二個要求,入南疆,助溯湟窟。”一顆小草成長起來,搖曳着說道。
“奇怪了,以前你很直接就派一棵小草來通知,這次怎麼還讓我趕了這麼長的路?”房仲述現在也不去報怨任務,他報怨了也沒有用處。
“嗯,最近臨仙境有些不太尋常,吾化出來的神識,被天地法則多次吞噬掉,此處甚是平和,方可與你說話。”轉生大帝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大帝,你說我仙鶴派能不能擠入西嶺十大門派?”房仲述閒得無聊,就想跟轉生大帝聊聊人生,談談理想。
“嘿,你身懷各類法術,卻是無法傳至門派內,此等無大/法做基石的門派,就算擠入十大門派,你飛昇後,它亦會快速沒落;此事,你己經做過,爲何還是如此癡迷不悟?”
“我做過?什麼時候?”
轉生大帝卻是沒有再說話,那棵小草早就萎縮倒地。
滅蒙與朱庇被房仲述放出來透透氣,兩隻靈寵居然很一致的朝一個方向衝去,房仲述趕緊跟隨而上,兩隻靈寵在剛纔那株小草萎縮的地方停住,然後轉了一圈,才齊齊說道:“好強勁的仙力。”
“道爺,你真是暴珍天露,仙力可遇不可求,你居然身處此境亦不收取,唉。”滅蒙痛心疾首的說道。
房仲述四周望了望,卻是沒有感覺出絲毫的仙力,他是有接觸過仙力的,自然清楚仙力是什麼樣的顏色與波動;但他明明沒有看到仙力,怎麼這兩頭靈寵卻說有仙力呢?再說,仙力如何收取?
“仙力並非指仙人散發出來的力量,仙人實際上運用的也是靈力,而仙力則是一些具有大能之輩的仙人,凝實出的一道神識,亦是所謂的化身千千萬中的身外化身。”滅蒙又開始對它的主人做知識普及。
“鶴塔就可收取仙力,可惜這道仙力己盡消耗乾淨。”
房仲述此時己經明白所謂的仙力是什麼東西,轉生大帝將自己的神識附在一株野草上,這道神識就是仙力;若是房仲述把它收取掉,轉生大帝估計會氣得吐血,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再傳來一道神識,否則如何與房仲述進行交談。
房仲述打算等轉生大帝提出第三個要求時,就將大帝的仙力收起來,這玩意兒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東西只要配上仙力,都會在品階上突飛猛進的。
受轉生大帝的話影響,房仲述不再去強求將自己門派擠入十大門派,而讓他意外的是,西嶺各派經過商議,決定不再增加一個門派,西嶺從此就是由九個門派共治,而裡州則被九大門派瓜分掉,並且建立別院,不再讓此州成爲邪修的樂土。
夜月煞的後路就是南疆,掌門夜光裡,調動整個門派的靈石儲量,將門派內七萬多名玩家弟子,一萬多名NPC弟子,及上千名NPC高手,一瞬間全部傳送到了南疆;在南疆,夜月煞己經建立了分部,如今分部卻是成爲總部,而南疆是所有邪修的樂土,正道門派還沒有能力消滅他們。
無星無月的夜晚,房仲述潛進裡州一座山峰,那裡是泛金元劍派在裡州的分部,此分部剛剛初建,並且邪修己經全部去了南疆;因此,防守並不嚴密,房仲述輕鬆無比的潛到關押邪修的牢房處,那裡面正盤坐着兩個邪修,與房仲述有過一面之緣。
孫多通與俱猛奮,原本在當初搶劫泛金元劍派中屬於必死的NPC,卻因爲房仲述的出現,這兩個NPC居然沒有死掉,也不知這算不算一種BUG;不過遊戲沒有做出改正,肯定不是什麼BUG,房仲述至從聽了趙公明與兵聖的話,就很注意與NPC之間的緣由。
若是孫多通與俱猛奮在正邪大戰中死亡,自然也就與房仲述斷了緣由,但如今兩人卻是成了俘虜,房仲述不知道也就算了,卻恰巧知道這個消息;因此,他就必須前來斷了這段緣由,雖然不知道不斷會有什麼後果,但轉生大帝、趙公明與兵聖都說類似的話,這說明在遊戲後期,這種緣由的關係肯定很複雜,早斷早了還是比較好的。
孫多通與俱猛奮居然還記得房仲述,兩人當時皆是化神期的高手;當然,此時他們在房仲述眼中不再是高手,兩個普通的化神期修真者,對元嬰後期的房仲述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力。
將兩人一手一個提起來,他們身上的禁制暫時也沒時間去研究,待將兩人提着一口氣飛出好遠,尋了個安全的峰頭落下來,房仲述纔開始研究兩人身上的禁制;封印修真者的靈力,就是廢了其所有行動能力,就連說話眨眼的動作都不能做出來,如此還不如直接將其廢掉,雖失去靈力成爲凡人,卻仍可一切如常的行動。
解除禁制的法術,房仲述卻是沒有學過,但他有望之玄鍼與聞之玄鍼,兩枚玄鍼一紮下去,兩人身上的一應情況就被反饋回來;雖然玄鍼沒有給出解除的方法,可禁制就是封了修真身上的穴道,如今他們身上哪個穴道被封,位置在哪裡,房仲述都是清楚的很,所以也不需要什麼手法,直接用含有煞氣的靈力,強行將他們身上的各個禁制一一破除掉。
房仲述沒有料到這種辦法如此消耗的靈力,一個修真者都需要他消耗全部的煞嬰後期的靈力,爲了節省時間,房仲述只能使用上品靈石抽調靈力,結果用去足足1萬5千枚上品靈石,纔將他的靈力補滿。
孫多通與俱猛奮被解救後,並沒有什麼感激涕零的表現,他們一臉戒備的望着房仲述,房仲述很有仙派的說,一切皆是緣由,有緣纔有由,如今解了緣斷了由,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見房仲述要走,孫多通與俱猛奮才拜倒在地,謝過房仲述的救命之恩,雖然他們聽不懂什麼緣啊由的,但也理解房仲述說什麼;當初搶劫泛金元劍派,他們派的師叔用命護着一百枚上品靈石,送給了房仲述,房仲述所說的緣由應該就是指這。
“道兄即說解緣斷由,我等當時並無出多大的力氣,師叔亦是爲救我等纔會受了重傷,故,此件物品乃是當初從泛金元劍派內偷取而出,上百年時間過去,我等卻是研究不出它到底是何物,如今就送給道兄。”
兩人將一件物品擺放在地,然後飛身離去。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