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向我求婚嗎?”
淡淡的一句話,把房仲述炸得裡嫩外焦,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表情淡然的婉君表妹,他現在很確定,自己看到婉君表妹眼中並沒有任何的戲謔,或是別的負面情緒眼神;婉君表妹的表情雖然淡然,但她眼神卻是透露出一種叫“愛”的光芒.
房仲述雖然沒有正式談過戀愛,但這種光芒,他在方怡眼中看到過,在劉春妹眼中也看到過;然後,在婉君表妹“無膽匪輩”的鄙視聲中,房仲述落荒而逃。
逃出一段距離後,發現行爲不對,人家女生都敢如此直白的說,自己堂堂七尺男兒,何況對夏雪婉君確實有心動的跡象,怎麼能夠落荒而逃呢?返回,卻是失去婉君表妹的蹤跡,房仲述頓時愴然失落,男人啊!就是如此的賤。
廣寒宮其實不在月亮裡,遊戲裡的太陽與月亮,屬於非常神秘的地域,就算是在天庭內,亦能夠看到太陽與月亮;因此,房仲述懷疑,太陽與月亮應該是在混沌中。當然,如此蛋疼的問題,也是閒得的時候才偶爾會思考一下,返回到天牢殿內,房仲述決定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倒不是婉君表妹的直白令他有思緒要整理,而是,如今的遊戲處處透露着詭異,若是不整理一下,容易擾亂自己以後遊戲的步伐。遊戲如今的重點肯定就是33重天,這一點無需置疑,洪荒大陸除了海域外,其深山沼澤之處,幾乎都被玩家們的足跡踏遍,怎麼說這遊戲也運營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地圖再廣闊也經不起玩家們熱情的探索。
己經有數種版本的洪荒大陸地圖在出售,房仲述也擁有一張,倒是天庭的地域仍然屬於很神秘的,如今又多了33重天的神秘;天庭的廣闊不遜於洪荒陸地包括四海,當初神仙玩家較少,缺乏探索,而如今己有三百多萬神仙玩家,再加上天庭下墜的緣故,洪荒修士玩家開始雲集天庭。
不過,天庭規矩甚多,稍一不留意,就是觸犯仙威的罪,也使得很多玩家被神仙們宰殺,先驅者總是要用鮮血來染紅前進的道路;如同,當年房仲述等高端玩家,以鮮血解開一個又一個秘境之處,當無數秘境被解開後,後面的玩家就可以涌入其中,打怪提升修爲獲取戰利品。
浮葉望着面前這座隱隱透露出森嚴的大殿,那漆紅的“天牢殿”三個大字,晃得他有些頭暈,穩了穩心神,朝殿前的那位NPC報上姓名及來歷,那名自稱是傳治子的仙僕,即讓他在殿外等候。
再見到間鶴子時,浮葉覺得間鶴子在天牢殿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這令他的神識疲勞居然開始自行增加;“這就是正神仙威?居然能夠逼迫玩家的神識疲勞增加,也太厲害了吧?”浮葉在心裡暗暗吃驚道。
房仲述望着面前這位有些稚嫩面孔的騷年,皺了皺眉頭說:“你是叫浮葉吧?怎麼找到這裡來呢?”
“獄尊大人,請允許我向你效忠。”
“……”。
房仲述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浮葉,手指一彈,浮葉立即感到腦門一陣刺痛,然後耳邊聽到間鶴子的聲音,“騷年,你這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這是仙俠遊戲,不是戰爭遊戲,效忠是什麼東東?”
“呃。”浮葉摸了摸腦門哽了一下,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說:“獄尊,不是效忠的話,是不是成爲你的信徒?”
“趕緊說出來意。”
浮葉聽出間鶴子的不耐煩,趕緊說道:“獄尊大人,如今洪荒上有很多的神仙信徒在祈求,我的朋友也在祈求,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應允他的祈求。”
“你爲了讓我應允你朋友的祈求,花一千塊錢購買登天令?這會不會有些貴啊?”
“確實是貴了點,曾氏集團太坑爹,一枚登天令只能用10次;呃,獄尊大人,你能不能幫幫我朋友啊!”
登天令即是剛剛新推出來的道具,擁有此令可以自由進入天庭四門,分別是東南西北,南天門通往仙庭、西天門通往佛庭,北天門通往轉生殿,而東天門則是通往33重天。至於浮葉所說如今很多信徒在祈求,這完全是兩個瘋狂女人點仙后的延續,無論是玩家還是NPC,都意識到神仙確實能夠實現很多東西。
於是,天庭72司8部的正神,信徒開始節節攀高,信仰哪位正神則是自由的;當然,若是門派有強制要求的話,違背門派的意志,那損失可就很嚴重。好在洪荒27派並沒有強制要求徒子徒孫們信仰哪位正神,反正這些正神都是天庭各位大佬的下屬,信徒們貢獻出功德給正神,正神收到的並不是全部,還有一部分是轉給自己的大佬。
善惡之神部的天牢殿屬於獨立部門,但房仲述也有自己的大佬,那就是整個天庭功德碑,類似中央財政部的存在,只要是組織機構,就必須向天庭功德碑納稅;不過,只有一位大佬也是蠻輕鬆的,至少不需要受那麼多的節制,從信徒處得來的功德,也不需要被層層剝削。
問清楚浮葉那位朋友的來歷後,房仲述調出祈求錄,搜到此位玩家的相關信息,看到她所祈求之事後,房仲述頓時笑出聲來,哪有人在遊戲裡祈求得到愛情的?房仲述轉向浮葉,笑着說:“你是不是喜歡這位朋友?”
“不是不是,我跟她是很純潔的朋友關係,我們兩個不來電。”浮葉搖頭說道。
房仲述瞧出這小子說得是真話,看來真的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只是這位浮葉的紅顏知己,所祈求的事情比較難辦;玩家的愛情豈能夠由神仙來安排,若是NPC的話,倒是可以安排的。不料,浮葉又給出了一個意外的答案,“我那朋友喜歡的就是NPC。”
不同於玩家們高矮胖瘦與現實的體型一致,就連面容也是無法調整的,而遊戲裡的NPC就連掃地的都屬於模樣俊俏的,更別提那些高級NPC,個個拉出去都是屬於偶像影帝級別的,這也就難怪一些女玩家會喜歡上這些NPC。
姻緣司即是掌管天下愛情的司,房仲述帶着浮葉走入此司,此司正神之一的月老,正巧當值,見是天獄之主造訪,雖同爲正神卻是不敢怠慢,屁顛屁顛出來迎接;待聽完獄尊的話後,月老調出姻緣薄,勾勾畫畫數分鐘時間,才點了點頭說:“獄尊,此事己成。”
“多謝多謝,有空去天牢殿喝酒啊!”
月老哪裡敢應,連聲說:“不敢,不敢,獄尊慢走。”
“牛擦的人,走到哪裡都牛擦;間鶴子在修士期時己經橫行天下,如今當了神仙,仍然讓這些NPC跟孫子似的侍候,嘖,何時偶纔能有此等威望啊!”目睹這一切的浮葉,很是感慨的在心中嘀咕道。
房仲述幫浮葉也只是舉手之勞,再怎麼說,這小子花一千塊錢入天庭,若是不幫上一把,實在是有些過不去;房仲述返回天牢殿,繼續整理自己的玩家日誌,這日誌隔一段時間就要整理一下,免得有些記載在內的事情,被忽略過去。
玩家日誌幾乎事無鉅細的都會記錄下來,而玩家們有時太專注一件事情,反而沒有留意在做那件必須之事時,還有另外的事情發生;這些另外的事情或許很小事,但小事,有時候往往就存有重大的機緣。
整理日誌,也是在整理遊戲地圖,去過哪裡走到什麼地方,在什麼方向等等,都可以用空白玉簡把地勢錄下來,以便今後有需要時可以調用;正忙活着,浮葉又跑進來,哭喪着臉說:“獄尊大人,被截胡啦!”
“什麼意思?”房仲述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意思就是那個我朋友喜歡的NPC結婚啦,但是新娘不是我朋友。”
話剛說完,浮葉即感到脖子一緊,卻是間鶴子直接抓着他衣領,“嗖”一聲又回到那張燈結綵,寫滿無數“喜喜”字的姻緣司;而正神月老一看到房仲述怒氣洶洶的進來,心中頓時大苦,朝房仲述喊道:“獄尊息怒,獄尊息怒,聽我慢慢道來。”
“道什麼道,說,是哪個神仙半路出手?”
“這個……”。
見月老有些不想說,房仲述冷笑一聲說:“月星君,本獄尊聽聞一位叫題圖的小仙,如今正被關閉在某處;本獄尊信爲其罪名甚輕,無須關閉,可進行幽禁,你認爲呢?”
前文提到,幽禁看似還可以與外界接觸屬於外保,但實際上卻是很悲涼的,修爲提升不上來,功德無處獲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最終淪爲修士,然後再從修士重回飛仙初期,接豐又降回修士,悲苦無比啊!而這題圖即是月老的一位親戚。
房仲述敢告衆神,還敢二/逼無比的橫行天庭,憑得就是他天獄之主的身份,而天庭有多少在押神仙,除了房仲述及當事人的親朋好友外,就連天庭九位大佬都是不清楚的;在押的神仙們,哪個沒有家庭及親戚,而這些親戚自然不願意太過得罪房仲述,就是怕房仲述給他們的在押親戚小鞋穿。
“獄尊,此事實在難辦,若是獄尊肯放過我侄兒,倒是有件事情可以做爲交換。”月老苦着一張臉說道。房仲述望了望浮葉,浮葉攤了攤手錶示隨便,房仲述即點了點頭,月老遂用傳音術告訴房仲述一件事情。
“此事當真?”房仲述驚的眼睛瞪得老大的問道。
月老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之前事情,我辦得不妥,豈會再用假事誆騙獄尊。”
房仲述有些興奮的搓着走,浮葉則是不解的緊跟在後面,獄尊心情很好,走得很慢,才讓浮葉跟得上;一朵朵的雲彩從腳底飛掠而過,隱約間還可以看到洪荒陸的地風景,浮葉覺得用一千塊錢,就能夠跟間鶴子混一段時間,那錢花得實在是很值啊。
念頭剛起到這裡,身體一輕,卻是被靈力卷飛而起,一邊高速往後翻滾,耳邊則聽到間鶴子的聲音,“騷年,事情辦的不妥,待以後再彌補你,你且一邊玩去。”
“不要啊大人……”,浮葉高聲叫喊道。
這話的內容實在讓人浮想連連,房仲述聞言打了個惡寒,趕緊一溜煙飛了個沒影,再出現的時候,則是在洪荒東勝神州的東海海面上;月老告訴他的事情,就是有關紫霞仙子與白晶晶偷走的兩件先天至寶的下落,說明下落也不正確,就是紫霞仙子與白晶晶被擒走的地方。
兩位仙子瘋狂的行爲致使天庭損失慘重,釋迦牟尼令孫悟空出山,親自將兩位娘子逮回“負子峰”關押,這也算是一家團聚啦;只是兩位仙子被抓回佛庭“負子峰”時,並沒有那兩件先天至寶,這令釋迦牟尼聖佛、藥師聖佛及仙許六御帝尊很是糾結。
不需要嚴刑逼供,只需要孫悟空出面一問,兩個仙子就很坦白的說出事情始末,點仙,不是一個個去點,那要點到猴年馬月啊!兩件先天至寶一被啓動,就會自動去尋找符合條件的修士,將他們點化成仙,所以纔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令那麼多的玩家與NPC飛昇成仙。
這兩件先天至寶終究不是兩位仙子所有,兩位仙子對兩件先天至寶瞭解的也不深,因此,她們在啓動兩件先天至寶後,兩件先天至寶就自行遁飛而走;先天至寶之所以沒有被打入任何人的神識,是因爲它們是屬於公有財產,即是到了關鍵時候,任何人都可以拿出來使用,避免緊急關頭,無法動用先天至寶的情況出現。
也因此,它們一旦被偷走,偷走它們的人就可以馬上使用,若是偷走之人在其中留下自己的神識,此件先天至寶即歸他所有;不過,兩位仙子卻是沒有留下神識,這使得兩件先天至寶飛走後,兩位仙子也無法探查到它們的下落。
先天至寶自有其靈性,房仲述興沖沖的趕到這地方,就是知道它們有靈性,不會自行遁逃而走,而是在完成擁有者下達的任務後,再次返回到最後見到擁有者持方;東海海面上這座島嶼,即是兩位仙子與兩件至寶最後分開的地方。
房仲述能知道自然是從“天庭秘聞玉簡”內得知,他也清楚那些大佬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大佬們很多事情要處理,況且那兩件先天至寶被動用一次後,就需要極長的冷卻時間;這種影響巨大的先天至寶,總是有諸多限制的,若是攻擊性的先至寶,則就沒有那麼長的冷卻時間。
房仲述之所以要來碰一碰運氣,就是想得到這兩件先天至寶,不能用的問題是不需要考慮的,他也不會去動用;他拿到兩件先天至寶另有用途,這用途即是與自己的寶物溶合,溶合後的寶物仍然是自己寶物原來的屬性,但卻可以跨過後天,直接溶合成先天。
換而言之,即是兩件先天至寶的名額,被房仲述自己的寶物所頂替,要知道先天至寶是有定數的,不能多一件也不能少一件,這樣符合天地法則;總歸,這遊戲裡的設定極爲坑爹,若是不到達那種層次,反而玩得更舒心,倒是越走上高位,越是受限制。
海面上,冰意絲絲侵人而來,夜,隨着月亮的出現而降臨,圓圓的月亮中,隱隱可見到山河大地的倒影,月光灑滿整個海面,風露漸降,無聲無息;房仲述靜靜的盤坐在島嶼上,等待着兩件先天至寶的返回,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不過至從飛昇後,他倒也學着神仙NPC那樣,不太把時間放在心上,事事淡然,當然這肯定是表面上的。
浪濤滾滾如驚雷,嘯風如刀切礁岩,兩道若隱若現的光芒由遠及近,朝房仲述所在的島嶼疾奔而來,房仲述輕喝一聲,騰身而起,皇井旋轉而去,迎向那兩道光芒;當兩道光芒即將被皇井吞噬掉時,一陣大喝從虛空中傳來,兩件至寶與皇井皆是一頓,隨後,至寶與皇井各朝反方向疾奔而退。
房仲述抓回皇井,臉上怒氣一閃而逝,身體一移己是消失原處,再出現時則是在天庭某處,他認出之前破壞的人是誰;非是一人,而是兩人,一男一女,正是冤魂不散的緹縈仙子與小茅星君。
原是不想跟這對狗男女有什麼糾纏,卻不想這二人憑端壞了他的好事,房仲述怒氣狂飆,覺得必須給這對狗男女一個教訓;而緹縈仙子與小茅星君,居然能夠追蹤到自己的蹤跡,令房仲述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追蹤神通。
只是他幾番查測卻是沒有找出來,無奈之下,只好又去找他的師兄們幫忙。緹縈仙子與小茅星君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追殺他。房仲述也沒有說出自己身份的意思,遊戲不斷的出現新的情況,有趣度也在不斷的增加。
憑身份壓人非是好漢,憑實力宰殺神仙,纔是真正令人敬畏的,看來,以後要多做神仙任務,再去33重天混上一段時間,把自己的實力再提升提升;安靜的神仙生活,顯然不符合間鶴子的胃口,大殺四方,纔是二/逼神仙該做的事情。
第九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