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臺只容得下一名玩家,但轉生臺並非只有一座,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四周,臺與臺之間的距離僅約半米左右;沒有離開轉生臺時,是可以看到周圍轉生臺的情況,只要是在同一地域掛掉的玩家,在沒有離開轉生臺時,都能夠看到彼此。
房仲述掛掉的時候,周圍的轉生臺是空無一人的,等他準備離開轉生臺讓轉生衛殺死時,旁邊的轉生臺光芒大盛,一名女玩家一臉茫然的跌坐其中,緊接着,周圍的轉生臺就象煙花一樣不斷的綻放,無數的玩家個個臉露茫然之色跌坐在轉生臺上。
房仲述很明白這種表情代表着什麼,這代表着這些數以千計的玩家,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就掛掉;在後世,房仲述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大規模PK時,被誰掛掉,如何被掛,那都是莫名其妙發生的事情,因此進入轉生臺時,就露出茫然的神色。
“賤鶴哥,賤鶴哥。”遠處一座轉生臺上,一位玩家正上下蹦跳的大叫道,他的聲音立即引來無數玩家的眼光,隨後玩家們又把眼光轉向被呼喚的人,待看清後,紛紛驚呼道:“間鶴子也掛了!!!”
“小金吶,你這是被誰打趴下的?”房仲述朝紫金武聖揚手喊道。
“布吉島。”紫金武聖一臉糾結的回答道,周圍的玩家也紛紛說他們同樣不知道被誰打掛的,他們還沒掛的時候,都在東州各地打怪尋寶,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被掛掉。
房仲述正跟旁邊的玩家交談時,遠處又傳來聲音,“大塊板磚也掛啦。”然後,又是一陣巨喊“撩衣客大師兄掛啦。”緊接着,數以萬計的玩家們就象現場播報員般,將約莫內、夏雪婉君、笑中從等等一大堆的世界名人報出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掛掉的。
房仲述聽到這些牛人都掛掉後,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他將整個人趴在轉生臺上,想隱藏自己的身形;可他如此風/騷的人物,又豈能逃過被注視的眼光,大塊板磚聲音中帶着悲憤吶喊道:“賤鶴子,你這個災星。”
撩衣客、約莫內等人也紛紛叫罵道,玩家們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從這些牛人悲憤的叫罵中,都推測出此次大規模死亡事件,罪魁禍首是間鶴子。
房仲述可不想引起衆怒,他大聲吼道:“熟歸熟,你們這樣說我,我會去向你們師門投訴的。道爺我在野外採藥,莫名其妙掛掉,又如何是災星?”
“逆徒現世不是你引來的?”大塊板磚質問道。
房仲述冷笑一聲,“是我引來的,但我可沒有向上彙報,也不知是誰,想當領軍者,把此事彙報上去,結果引來如此多的玩家;若沒有某人的彙報,玩家們又豈會聚集在東州,又豈會受到此場大災。”
“領軍者的名額,人人都可爭得,板磚爭那名額有何不可?倒是你,自己的西嶺不呆,跑到北域引發域戰,跑到南疆引發巫仙大戰,如今跑到東州又引發逆徒現世,你不是災星,誰是災星?”題花十三娘自然要頂她的情哥哥,她在後世可是被稱爲“裙襬秒殺娘”的,擁有衆多的護花使者。
而大塊板磚那是花見花開,基見菊開的人物,同樣也有無數的護草使者,這一男一女罵房仲述是災星,立即就有無數的男女玩家出來附合,房仲述頓時被淹沒在滔天的責罵聲中;房仲述大怒,昂首大吼道:“一個要求,將這些傢伙全都扔到豬圈中投胎。”
現場的玩家頓時住了嘴,他們不明白間鶴子是在跟誰說話,大塊板磚等人卻是知道房仲述曾經追進轉生仙境,將雙手握槍等一衆玩家殺到煉氣零級;因此,這些傢伙怕轉生大帝真的答應間鶴子的要求,趕緊紛紛離開轉生臺前去復活,他們一去復活,其餘的玩家自然也不會呆下去,於是沒多長時間,熱鬧的轉生臺就變得空蕩蕩起來。
紫金武聖沒有離去,除他之外,還有一名玩家沒有離去,此人即是東州玩傢俬下戲稱二貨的正義度,ID“角度決定深度”;在南疆戰十年中,他被紫金武聖一句“普體也敢出來走江湖”,刺激得幾欲發狂,但凝罡之地不是他這種弟子可以得到的。
於是,他四處輾轉想要購買凝罡之地的情報,可惜高端玩家不缺錢,肯定是不賣,中端玩家跟他一樣也在苦苦尋找,低端玩家根本不知道凝罡之地是什麼東西。
“間鶴子道兄,能不能賣我一處凝罡之地的情報。”角度決定深度吸了一口氣後,揚聲說道,頓了一下後,繼續說:“我出高價買。”
房仲述記憶超凡,一眼就認出這個要買凝罡之地的玩家是誰,ID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在南疆的時候出來扮正義使者,結果被他一巴掌給打飛掉;原本是不想搭理的,但那玩家居然說要高價購買,窮得發慌的房仲述當即喊道:“復活後聯繫。”
轉生臺處只有三個玩家,這三個玩家正欲去復活的時候,之前遇到的場景再次出現,無數的玩家如餃子下鍋一樣,爭先恐後的跌落到轉生臺上;房仲述一看到這情況,就知道如今的東州肯定是一派腥風血雨,而這股強悍的殺氣源頭,肯定在他身上,他可是拿了十大逆徒很想要的東西。
“大塊板磚,掛。”
“撩衣客,掛。”
“夏雪婉君,掛。”
“命運通緝,掛。”
“約莫內,掛。”
一些搞怪的玩家如同店小二一般,每發現一位世界強人,就興奮的大聲報喊,旁邊的玩家也跟着附合;整個東州轉生區域如同菜市場一樣,人聲鼎沸,是不時就有顧客進入,綿延極廣的轉生臺上坐滿了玩家,一死再死,讓他們明白最好還是不要太快復活,否則又會莫名其妙的被宰掉。
房仲述躺在轉生臺上,想着藏着五彩鶴內的物品,推敲着此物品與十名逆徒之間到底有何聯繫,十名逆徒爲什麼如此迫切的需要這件物品。
傲視榜此時己是空無一人,房仲述強一煞神初期掛掉後,直接掉到強一煞嬰後期,而大塊板磚等人亦是罡神初期,前一次掛掉到罡嬰後期,再掛一次掉到了罡嬰中期;不需要去東州轉一圈,只需要看看傲視榜與新秀榜,就能夠知道此次玩家的損失是多麼的慘重。
房仲述再次佔據新秀榜狀元排位,大塊板磚擠到了榜眼,其餘的玩家亦是緊跟其後,這讓原本在新秀榜首頁的玩家們頓時悲催起來,他們可是剛剛上榜沒多的久,卻沒想到這些年只居然迴歸了。
轉生臺不會允許玩家一直呆下去的,有一定的時間限定,房仲述拖到被踢出轉生仙境後,才復活在東州“越州”境內;剛剛復活,就被一股陰寒之氣籠罩住,隨後十名逆徒非常整齊的將他圍在中心。
房仲述暗歎一聲,這十名逆徒的修爲實在是太高,要算出他復活地點,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房仲述此次卻是不當俊傑,他盯着逆徒映輝咧嘴一笑,“前輩們如此熱情,讓後輩深感惶恐。”
“啪。”
房仲述臉上印出五指,整張臉頓時腫了起來,並且被那一掌之力直接擊飛,狠狠的撞在附近一塊巨石上;巨石被撞的粉碎,房仲述跡身負重傷躺在那碎石堆中,僅僅是一掌之力,就將房仲述打得身負重傷,修爲從強一煞嬰後期跌落築期後期大圓滿。
“呃。”
房仲述噴出一口鮮血,抹了抹嘴角邊的血跡,翻身站了起來,再次咧嘴一笑說:“只是破壞掉前輩們的儀式,前輩們成名己久,又何必如此介懷?”
之前打了房仲述一巴掌的綠袖婆婆,聞言後怒氣更盛,欲再次甩房仲述一巴掌,旁邊的映輝道袍一震,綠袖婆婆只能恨恨的撤去攻擊;映輝冷冷的盯着房仲述,房仲述亦是坦然的望着映輝,好半晌,映輝突然一笑說:“小娃兒,可知道有種搜魂法術?”
“知。”房仲述回答道,這法術偏門又陰狠,NPC被施了此招肯定變白癡,玩家被施了此招,遊戲日誌內記載的東西會被複制給施術之人,而這些遊戲日誌從此就消失不見;遊戲日誌記述着玩家的遊戲人生,若是失去它們,就如同一個人失了憶一樣,前半段的遊戲人生是空白的。
玩家若想恢復自己的遊戲日誌,需要殺死施術者,那遊戲日誌到達施術者手中後會成爲一枚玉簡,玩家殺死施術者搶回玉簡,玉簡就會自動化爲遊戲日誌文字,使玩家的遊戲人生變得完滿。
“即知此術,亦知此術會造成何種結果。”映輝說道。
房仲述暗笑,點點頭說:“我知道,如果我心甘情願接受搜魂,前輩就不需使用強制手段,那我被搜魂後,亦不會變成白癡。”
映輝聞眼臉上的肉跳了幾下,其餘的逆徒亦沒有想到房仲述居然會心甘情願的接受搜魂,要知道修真者身上的秘密可是非常多的,沒有一個修真者願意被人偷看到秘密,通常情況下,施術者都會使用強制搜魂,強制搜魂會有一定機率的遭到反噬。
但若是被施術者是合作的,施術者自然是百分百樂意的,要知道房仲述修爲再低,強制搜魂的反噬力也是有的,誰都不能保證強制搜魂時候,能夠不被反噬;因此,再兇狠的人物,不到萬得不己,都不會強制搜魂他人,若是被反噬,下場與被施術人是一樣的,都會成爲白癡。
映輝再次詢問房仲述是否心甘情願接受搜魂,此次詢問就是施展搜魂術的前/奏,房仲述應聲是後,感到腦袋一緊,接着眼前就看到無數的文字飛了出去;文字齊齊飛入映輝的眉心中,隨着越來越多的文字飛入映輝眉心中,房仲述進入遊戲後的一切,皆被映輝知曉,那豐富多彩的修真歷程,讓映輝這位成名數千年的逆徒,都感到此子必非池中之物。
房仲述之所以有信心不會被映輝得知自己獲得了殿頂之畫內的寶物,他此處利用了遊戲系統的一個BUG;任何物品被玩家獲得後,其信息不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需要玩家輸入靈力後,相關信息纔會跳出來,而這些信息就會被匯入到遊戲日誌中。
房仲述在獲得了寶物後,一直沒有去查看寶物信息,遊戲日誌內自然也就沒有那寶物的記載,NPC就是NPC,玩家就是玩家,遊戲始終是有區別對待的;搜魂術很強大,但再強大,針對到玩家時,不可能真的把玩家現實中的思維都給搜出去,真要這樣,那這遊戲可真的強大了。
遊戲日誌就是玩家的記憶,玩家們在遊戲內,事無鉅細都被記述下來,就算玩家在野外撒了一泡尿或是踩死一隻螞蟻,亦會被記到遊戲日誌中;可以說遊戲日誌就是玩家的隱/私,一旦這些隱私被暴光出去,玩家在遊戲內的一切就全部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遊戲日誌的作用還是相當廣的,玩家們在化神的時候所出現的心魔情況,就是根據遊戲日誌幻化而成的,因此,玩家們也戲稱遊戲日誌是“懲惡揚善薄”。
房仲述的絕對配合,使此次搜魂非常順利的完成,映輝沒有在房仲述記憶找到要找到的情報,他也不認爲房仲述有能力隱藏記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小技倆都是可笑的,房仲述在十位逆徒面前,如同一隻螞蟻一樣。
映輝搜完房仲述的記憶後,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小娃兒倒是具有成爲逆徒的潛質。”
房仲述連連搖頭說:“若是逆徒能夠佔據臨仙境成立門派,我倒是可以考慮加進去,但各位前輩即無根基,實力又微,最終也只是隱巨或身殞的下場,所以我還是當正道領軍者較好。”
“哈哈哈。”映輝對房仲述的回答極爲滿意,旁邊的逆徒亦是收斂了各自的殺氣,正如房仲述所說的那樣,若是他們能夠開宗立派,並穩穩站住腳跟,那麼肯定會有很多修真者前來加入的。
實際上,十位逆徒此次聚集在一起,就是想要完成開宗立派的心願,這不是他們的心願,是無數逆徒們的心願;只是逆徒們性情古怪,並不一定能夠齊心合力,否則全臨仙境的逆徒都聯合起來的話,根本無懼臨仙境的十大門派,就算無法開宗立派,亦可以跟十大門派打得兩敗俱傷,而這個結果,十大派不願意,逆徒們也不會願意的。
願意出來開宗立派的,都是那些無望渡劫飛昇的逆徒,映輝等十位逆徒隱世數千年後出來,自然是知道自己飛昇無望,所以想要留下種子,繼承他們的研究出來的心法、法術;傳承修真文明,點燃宗門香菸,這是無望渡劫飛昇修真者們最後,亦是非常強烈的心願。
雖然氣氛有所緩合,但房仲述卻是知道這些逆徒根本沒有消去多少怒氣,他可是破壞了逆徒們極爲重要的一環計劃,逆徒們那古怪的脾性,有仇必報的手段,又豈會因爲房仲述的合作,而輕易的放過他?
房仲述擡頭望了望在,轉生大帝至從他恢復部分仙人記憶後,就不再與他聯繫,顯然做房仲述仙人記憶恢復的領路人,轉生大帝的任務己經全部完成;這讓房仲述的依仗也就消失,至於趙公明、李靖、兵聖之流的仙人,房仲述倒是與他們相識,可惜這些人內都沒有留下緊急聯絡方式,否則房仲述此時就可以大喝一聲,看我三千仙人護基友。
十位逆徒的嘴脣都在微微的顫動,房仲述知道他們在彼此傳音交談,修爲太低,就算想要竊取交淡內容亦是不行,房仲述此時只好無嘆的聽天由命;些許時間過去後,房仲述再次被逆徒綠袖婆婆提在手中,十名逆徒縱躍升空,朝東州西北方向飛去。
東州大屠殺在房仲述被十名逆徒擒住後仍然沒有停止,房仲述被罵災星那是一點的也不冤,此次造成東州玩家大面積死亡的,並非是十名逆徒,而是那些從雪殿中逃竄而出的怪物與寶物。
怪物自然無需再提,能夠守住一境壁畫,自然是有通天的本事,而寶物在壁畫空間內是毫無殺傷力的,壁畫內鑲有剋制寶物爲禍的陣法;但一旦脫離了壁畫,這些寶物就成了兇器,四處爲禍,有話說兵器無善惡之分,僅看執有兵器之人是善是惡,此話在這裡就得到詮釋。
這些四處爲禍的寶物並無善惡意識,它們只是本能的四處造成殺戮,而它們擁有各類的神通,玩家們經常莫名其妙的死亡,就是由這些寶物造成的;並且,這些寶物並不固定在一個地方,只要它們本能覺得危險,就會極速竄逃。不過,如此具有靈性的寶物,也說明它們的品階都很高,東州玩家們可謂喜憂參半了。
而那些守護壁畫寶物的怪物,也是懷有寶物的,擊殺這些怪物,同樣也能夠獲得豐厚的戰利品;只是這些怪物同樣精明無比,與寶物只具靈性沒有智慧不同,怪物們都具有一定的智慧,這使得想要擊殺它們,就顯得有些困難。
房仲述此時自然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儘管他很想四處追擊那些逃竄的寶物,可惜如今被囚禁住,只能隨十名逆徒前往未知的地點;受前次在雪殿內襲擊的影響,逆徒們現在學了乖,不再讓房仲述擁有靈力,他們的手段極爲高明,讓房仲述可以自由行動,卻不具有靈力,如同一個凡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