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協議後的兩方人馬,開始緊張的備戰工作。調人馬,運兵糧,聚集力量,準備最後決戰,一口將遼軍全吞下。
時八繼續拖着遼軍往東邊走。晚上繼續疲敵擾敵,時機對頭就順便偷點馬。
偷了這麼多次,他也發現遼軍的馬怎麼偷都不見減少。原本以爲是系統刷出來的,後來才知道是遼軍沿路“徵收”的。
這麼一來,他們更加樂得把決戰的日子往後拖。
一直拖到大興安嶺,寒冬臘月,大雪連天。大遼的戰士都想回家過年,士氣極度低迷了。
才選擇了一個恰當的時間與地點進行決戰。
八千大遼精銳,論單兵素質,完勝當前的大多數玩家手的嘍囉軍。如果硬碰,三個公會聯起手來,也不一定打得贏,畢竟這三個公會的聯盟,並不穩固,誰都不會出死力,給‘盟友’可乘之機。
玩家唯一的勝算,就是遼軍現在的狀態,已經差到不能再差。
這天晚上,這支以剿匪爲使命的遼軍,將軍隊開進了大興安嶺西側某個無名山谷。以八卦九宮的陣勢,排開了連營,燒起大火取暖。
夜裡,寒風呼嘯,冬雷陣陣。
對雷神的眷顧,遼軍已經麻木了,有的人已經養成了耳鳴耳背的好習慣。雷聲再響,他們也能當成耳邊風。
反倒是寒風讓他們更加不適。
是夜星月全無,烏漆摸黑,比平時時分更加深沉,營中的戰士擠成一堆取暖,營外的戰士在寒風中縮成一團,就着火堆取暖。
沒有人注意到,今天晚上的天空中,不只放乾雷,還從四面八方匯聚瞭望不到邊的沉沉烏雲。
大雪飄飄灑灑,如棉花蓋頂。
寒風比昨夜更冷。
火堆邊的明哨,睡一陣醒一陣,不時往火堆裡添柴。
暗哨?
這麼冷的天,派暗哨出去,第二天搬回來的,就是一座冰雕。
時八坐在山腰樹陰的角落裡,盤坐在地,運起金液還丹訣。對溫度的感覺已經被調到很低,現在只能感覺到微微的涼意。
但如果不運金液還丹訣的話,就會受到持續的凍傷,越往後傷害越大,最後會活活凍死,喝藥都撐不住。就算是運着不純熟的金液還丹訣,時八還是需要時不時地用行氣術出去跑上一圈。如此循環,總算不用生火取暖。
今天晚上遼軍值夜的人中,有一部分,便是太上手下的玩家或嘍囉。不知他們是怎麼混進去的。
時八坐在這裡,就是在等着遼軍大營發來信號。
雪越來越大,落到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遼軍的明哨們投下最後一次木料,打着哈欠回營睡覺。
換班了。
又過了十來分鐘。某些大營外的火堆,越來越見黯淡。看火的士兵或許打盹打得太深,忘記添柴了。
巡邏的士兵在各個大營之間來回走動,每走到一個火堆,都要停下來烤一陣火,就着火,摘下腰間的軟皮袋,喝一口依稀帶着體溫的燒刀子。
八塊大營,八支巡邏隊,像一隻輪子,繞着大營轉。
以前偷馬的時候,用沙蜃噴吐蜃氣,將自身僞裝成馬,混在八千匹馬中間,黑壓壓一大片,偷起馬來,神不知,鬼不覺。
也不覺得遼軍的防備怎麼嚴密。
現在輪到要殺人了,才察覺出來。這些人隨便哪一隊出了問題,其他方向都能看得到。畢竟,巡邏隊就這麼幾個,兩個巴掌數得過來。
要行動的話,要麼派出很多兵力,一齊動手,要麼有別的特殊手段。
“如果裡八卦空間可以養花,那該多好!”隊伍頻道里,時八感嘆道。
裡八卦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接地氣,養不了植物,除非是霸王花,妖墨蘭那樣的,長在特殊的泥巴上。
裡八卦中的玩家,正在吃熱氣騰騰的羊肉火鍋,看得時八那叫一個眼饞。
怨念啊!時八的心中,充滿怨念!這裡八卦到底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爲什麼裡八卦中的各種福利,統統都是別人在享受,他只能幹看着?時八覺得自己就是一苦逼的建築工,房子辛辛苦苦蓋好了,別人住上了,反倒留他一個人在房子外面飢寒交迫,還不用給他付房租。怨念深深深如海哪!
“嗯!確實是個好主意!”裡八卦中,夢裡尋他愉快地點點頭:“如果裡八卦中能有一片花海!那該是一個多麼美妙的畫面!”
時八冷汗。
他想的是,妖蘭的花子花孫。
如果裡八卦中有一羣妖蘭的花子花孫助陣,妖蘭想催眠這些遼軍,大概並不困難。現在它孤掌難鳴,衝這麼大一片颳着大風的區域使用,最多隻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現在只能執行下下之策,強攻。
好在天氣太冷,外圍的暗哨已經撤離,不然,大規模的兵力忽然摸過來,也瞞不了暗哨的眼目。
雷聲轟轟,大雪飄飄。
約定好的信號出現。
時八確認一番,將裡八卦中的突擊隊員全部抖出來。
只留下時七等鬼族玩家,時八自己的精銳親兵,和太上的乾坤袋持有者:太上癮。
太上癮依約,將乾坤袋中的玩家放出五百,抖在裡八卦中。
五百人馬中,五十太上,一百鐵流,三百五十轉身。
時八的任務,不是打架,還是刷馬。
在偷襲之前,他先掐着山中藏古寺的法門,偷偷溜進馬場。接着幻化成一匹戰馬,刷完場中馬伕,從中心開花,大肆刷馬。
刷進去的馬被裡八卦的人羣起而捕之。
以前是偷偷地刷,這一次,是瘋狂地刷。
從中心到外面,馬場中開始出現一片一片的空白。
馬場中的異動,驚動了外圍的巡邏。
戰馬離奇的失蹤事件,在軍中上演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以前只是一直不見有動靜,只在第二天清點人馬時,才能發現。
像今天晚上,見到明顯的動靜。還是頭一遭。
雖然裡邊並沒有發現人跡,但中心區域戰馬的平白消失,是有目共睹的。
衆巡邏你碰碰我,我碰碰你,都開始警惕並緊張地盯着馬場中的異動。
有的人已經怯生生地朝中間行去。未知的,神秘的,纔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