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領的兵,有一個好處,可以在玩家的帶領下,去外面打野怪做食物。
系統領的兵就只能吃兵糧。
時八領的兵,還有一個好處:把霸王花氣息一放,獵物自動送上門來,連追都不用追。
遊戲初期,養兵是個大難題。
大家都是白手起家,兵都是招得起,養不起。
兵多養不起,兵少戰力差,打羣架不給力,
像時八他們這麼豪放,這麼奢侈,以百計地招兵的,只有那些大公會,集一會之力,纔可以做得到。
事實上就算時八他們,三百兵吃起糧來,糧倉裡的糧也不夠吃到下一季的收成。
他們都靠霸王花了。
出於對這朵還是幼苗的奇花的信任,轉身戰隊帶着三天的軍糧,便向黎母山開拔,剿匪去也。
一路打野獵糧,練兵,升級,一石三鳥。
碰上險惡的山道狹谷河灘半島,易守難攻的要點,就擺開大陣,間或由超新星這個機關師加一些簡易工事,兩兩組合完畢,放出霸王花的氣息,衆軍嚴陣以待,守備各處,抵禦獸潮的來襲。或者殺完,或者不支,便放出泥巴之氣,這時衆人總要屏蔽嗅覺先,以免被臭倒,泥巴之氣薰跑餘下的野獸,留下的野怪屍身,就是一場大豐收。
一場接一場的勝利,親兵的士氣漸漸高漲,經驗逐漸增長,戰陣逐漸熟練,衆人也漸漸熟悉帶兵的玩法。
尤其是守備的經驗。每一次放出霸王花,都是一場艱難的怪野攻城戰,一般公會只在立寨時才能享受到的系統福利。衆人早就打得熟極而流,熟得不能再熟。
這種日復一日,日積月累的超極限防守軍事演習,便是使他們日後成就“**最強守”威名的基礎功夫,當然這是後話。
新星就着野怪身上取的材料,一邊隨時觀注世界情報,一邊大做裝備,一邊呆在裡八卦大混經驗。
做好的裝備好點的就給玩家換上,用不着的就給小兵換上。這麼多兵,不怕浪費。
缺差的材料就在路上補給。
一路沿南渡河往上,走一段便有公會的生活玩家沿河建設的據點。生活玩家各自領着一隊兵,在山野間遊獵,好不快活。自有“民兵”伐木採石,把建築材料都投進河裡,順流而下,直到出海口。那裡正等着建城。
偶爾走運弄到好的材料,或者自己留下收藏或自用,或者上繳公會換取貢獻點。
悠閒自在。
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人還是少了點!”小強評價。
一千人看起來蠻多,撒出去,就是海里面的幾顆小石頭。
照舊還是地廣人稀。
文筆峰上,另有一隊人馬上下查探,想要找出不尋常之處來。
過了文筆峰,黎族山民漸漸增多。
從此去黎母山,有兩條路線。一條往西再往南,繼續沿河而上,經過儋州。開化度較高,黎民少,山賊也少。
另一條往南再往西,一路從羣山中闖過去,順路還可以經過五指山。山民遍地。
人口緊張的轉身公會自然而然地選了山路。
碰上黎民自立的山寨,或坑蒙拐騙,或威逼利誘,或強取豪奪,使出渾身解數,要將他們弄到北方去開荒。
送之前時八先用望氣術看過,將山民按顏色分了品次。碰到藍色的,若有人看得上眼,當時就收了。其餘的都送出去,藍的綠的分給後備戰隊成員提供兵力,灰的白的發放給生活玩家當民兵,搞生產建設。
偶爾見到帶紫的,馬上被衆人哄搶。
後方不時發來截圖,交代州城建設進度。
看着青石爲芯,土磚爲表的城牆一點點地拔高加厚,看着石基木製的房屋,一間一間地建起,從新城各地涌現,最初像雨滴兩三點,漸漸像細雨紛紛的痕跡,最後各處林立,從最初的零散到規整,最後現出房屋之間,條條開闊大道,寬敞街面,細窄小巷……心中的欣喜,自不待言。
如此走走停停,打打搶搶。
大大延誤了黎母山剿匪的日程。反正是練兵練級,增長人口,壯大實力。
在公會眼目的監控下,那個山頭的山賊,每日裡也只是四處打野獵糧,偶爾去附近山寨打黎民賺點經驗。十分悠閒自在。
這個時候,北宋大地,處處風起雲涌,全國各地不知有多少山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又如雨後春筍,到處都是佔山的大王,佔水的水寇,剪徑的草寇,當道的毛賊,遊蕩的響馬。還有那厲害點的,已經是四處攻城掠地,囂張無比。
更有流言傳聞,天地間各大陰盛陽衰之地,比如氓山,泰山,酆都,秦嶺……乃至當下處於大遼境內的陰山,最近開始,常有百鬼夜行,千鬼日哭,有時平日裡也不時有鬼跑出來害人,其險惡程度,與日俱增,情況愈演愈烈,大有將一山之地,盡皆化爲鬼域陰城的趨勢。
鬧得草民百姓的心中,好不惶惶。
真個是煙塵四起,烏煙瘴氣。
北宋朝廷被這一班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神聖們,攪得風風雨雨,焦頭爛額。
相比之下,海南那個窮山僻壤發生的那點小事,雞毛蒜皮,早被人拋到腦後。
這一日,後勤部從後方給戰隊諸人,一人送來一匹劣質土馬。鞍韉齊備,雖然是最低劣的土馬,但好歹有個坐騎代步,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自有一番威風的感覺,連呼吸到的空氣都要比走路時新鮮。衆人高興非常,各自以私人的名義,額外給送馬的傢伙送了一些獎勵,當作小費。
時八卻是鬱悶非常,他的行者技能,就是要靠走的。
給他的土馬他只能過個眼癮,騎上去爽了一回,下馬,將馬送給秦無傷騎着。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就這麼一送馬,他跟秦無傷的關係,親密度唰唰地往上就長。總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頓時也高興起來。
衆人賞着青山綠水,高談大笑間,便相約來一場賽馬。
這幫傢伙還一個個“殷勤”地邀請時八也來參賽。
時八再次鬱悶了……
送出去的馬,潑出去的水。怎麼可以再收回來!
時八把這意思講了一遍,卻見親密度又蹭蹭往上提了一大截。小懷大慰。看着一夥人縱馬而去,看着身旁已經屬於秦無傷的戰馬,心中再無不暢。
前面的衆人縱馬由繮,漸漸跑得遠了,出了視野。
時八在後面,領着秦無傷,其餘人的親兵,由各自的副將領着,跟在他的後面,慢慢走着。
走了好一陣,還不見衆人拍馬回來。不由心中一緊:“這幫亂來的傢伙,不會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