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活佛美意!”白素貞臉色一白,勉強笑道:“我與小青,一向受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照拂有加,我們若想朝佛,只需去附近的普陀山便可!”
觀音道場普陀山,就在四海公會的大本營舟山羣島,跟它南邊的桃花島相隔不是很遠。舟山離杭州,確實不算太遠,開個船轉眼便到。
“況我有孕在身,實在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你還淹我的山!”法海惱怒道。
“呵呵,這個好說,我等施主誕下麟兒再圓滿歸天也不遲!”濟公卻是依舊笑嘻嘻,只是那口氣,卻是不容迴轉餘地。
“等一下!”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卻是一呆。
時八循聲望去,卻是一囧。
說話的,居然是他放出來的石敢當之一。
“我有個問題想問一問這位白夫人。”
“是許夫人!”白蛇糾正道。
“這位許仙夫,我看你剛纔的功法,路數很正,來歷不凡,不知從何而來?”
白素貞聞言,盯着問話的石敢當瞧了半晌,忽然臉色一喜:“穆姐姐!你是穆姐姐!”
“你是?”穆桂英問道。
“我是小白啊穆姐姐!我是梨花谷的小白呀!我那時經常載着你上山下水地玩,我打獵來你煮食,咱們兩個一起吃,這些你都忘了嗎?”
“啊!你是小白!”穆桂英兩步跨到白素貞面前,蹲下身子看着白素貞,語聲非常欣喜,可惜石頭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原來是你!你真的脫胎換骨,化形成功了!真好!真好!”
穆桂英伸手,虛虛摸着白素貞的頭。
“穆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白素貞伸手抓着穆桂英冰涼的石手指,忽然哽咽,眼中閃出淚光:“你不是下山歷練麼?怎麼變成這個模樣了?”
“呵呵,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師傅說我上一世塵緣未盡,下山之後再難回頭,一百多年轉眼過去……”穆桂英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總之,中間經過了很多事,最後才變成的這樣。這些,咱們閒下來有功夫再聊吧!你先說說你吧,你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把人家的山都淹了!”
“這個禿驢跟我搶老公!”許夫人指着法海嗔道。
“禿驢跟我搶老公……”好漢饒命忽然在隊伍頻道里重複道。
衆人愣了一愣,品出其中韻味,紛紛憋紅了臉。
穆桂英聽白素貞講完事情經過,頓時大怒,指着法海大罵:“好和尚!從來只聽說有逼良爲娼的,想不到竟然還有逼人出家的!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這個嘲諷一開,不光法海勃然變色,濟公的表情也有點不自然。
“我去這姑娘這嘲諷給力了!”
“剛纔打得不過癮,這是又要開打了?”隊伍頻道中衆人“竊竊私語”,彼此會意,做好戰鬥準備。
“限你半刻鐘的時間,趕緊把人帶到這裡來!不然的話!”穆桂英說完,手中大槍一抖,指向法海,遙遙衝着法海後方濟公的方向。
像是爲了呼應穆桂英的話,場上的風力激增,直卷得人站不住腳,樹木搖晃,枝葉飄零,幾乎拔地而出,大殿頂的琉璃瓦被吹飛上天,黑沉沉的烏雲,籠罩了這一方的天空,天色昏暗,有如黑夜,驚雷陣陣,閃電劃破黑幕,院牆中的光陰,一閃一爍,明滅不定,衆人的臉面被閃電的側光映照,輪廓分明而神秘冷峻,有如刀削。將現場的氣氛襯托得格外凝重。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變天變得這麼嚴重?”
“雖然還沒有雨點砸下來,但是怎麼這種壓迫的感覺,比之前水漫金山的時候還嚴重?”
玩家們也覺得不大對勁,穆桂英再威風再霸氣,似乎也從沒顯示出一身之威嚴號令,引得天地元氣雲集影從的“超能力”。
“這恐怕是張順上頭的BOSS震澤龍君到了吧!因爲不好直接出面跟活佛對着幹,所以只好弄出這麼個聲勢來表達自己的立場。”時八看着天上道。
與他同時望向天上的,還有濟公。
被他兩人感染,場上所有人,都開始望向天空。
只是看到頭頂的雲縫中更多的閃電。傳說中見首不見尾的神龍,卻是連一鱗半角都見不到。
“他這是在威脅濟公麼?他有這樣的實力?這龍君到底是什麼來頭?”暗夜的語聲,有種壓抑的激動。
“話說這龍君和龍王都什麼區別?我以前都只聽說過有涇河龍王渭河龍王四海龍王什麼的,這龍君還真沒怎麼聽說過呢。”好漢饒命則好奇地問道。
“你妹,這樣生僻的問題,怎麼可能有人知道?天知道這遊戲怎麼設定的呢!”上課打灰機不以爲然。
好漢:“跟遊戲無關啊!震澤龍君不是水滸小說裡的說法麼?小說裡叫龍君而不叫龍王,肯定是有什麼講究的吧!”
“這樣的問題就別糾結了吧!沒意思!”上課聳聳肩道。
“我感覺吧。在古文裡,君王后來似乎是通用,但是在很久以前,大概周朝的時候,君都指的國君,君主,而王指的是諸侯王。如果照這樣類推,大概龍君比龍王高一個級別。”時八不確定地道。他的不確定,是因爲這種說法,卻是不好把四海龍王置於什麼地方,憑感覺,那四海龍王似乎應該很牛叉,比什麼震澤龍君更厲害至少管的地盤更大的樣子。
山腳山腰還在戰鬥中的四海公會等人,被山頂的大氣相驚動,不由得緩和了攻勢,時九直接私聊時八:“喂八哥!你上面是什麼情況?怎麼鬧這麼大的動靜?”
八哥這時纔想起時九,立馬將山上發生的情況告之。
“我去八哥你不厚道啊!岳飛都中招這麼久了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我看上山上雲頭厲害主動聯繫你,你是不是要直到事情結束了纔跟我說一句‘打完收工’?”
“呃……不好意思!山上的情況嚴峻緊迫,一波剛平一波又起,一時把你搞忘了!”時八無奈道:“總而言之,你們下面可以不用做假戲了,但是還是需要積極備戰,因爲這場假戲沒準要弄成真的!”
“備個毛戰啊!繼續刷!”時九哈哈一笑道:
“你們上面沒人下來告訴我們,我們上哪知道你們上面情況有變啊!反正這些和尚都是系統刷出來的,不刷白不刷!我跟你說哦,這樣的任務裡邊的團戰小副本,我了個去!含金量好高的你知道嗎!這些和尚被系統設定來自天南地北,身上都小概率地帶着各地各門派的武功秘笈,剛纔逮到一幫少林的高級武僧,刷到少林各種絕技的秘笈殘頁好大一堆,等回頭去來組裝,到時候指不定能組出多少全本的秘笈出來呢!”時九的聲音,抑制不住的興奮。
“哦恭喜恭喜!那你繼續在下面刷刷也好!”時八隨喜道。
“刷個毛啊!交給下面的人刷去!我上來看熱鬧了!你不是說張順報信回來了嗎?你說他會不會也在雲堆裡邊藏着呢?你說如果我飛到天上能不能找着他們呢?”
“冷靜點!別發瘋!你想活活被雷劈死嗎?”時八驚道。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時九這麼說着,語氣是躍躍欲試。
“你自己看着辦吧!總之,三思啊!”時八無奈道,時九比他也小不了多少,很少有服他管的時候,再說他也不是愛管人的人。
濟公望着黑沉沉的雲堆裡的某處,默不作聲。
法海沒了逮人的金鉢,剩下的禪杖念珠袈裟三寶,都沒法困得住白蛇,也就是說,基本上,他本人現在已經失去了抓住白蛇最大的倚仗。
全靠濟公作主。
而濟公又因着抓岳飛的事情借用了他原計劃拿來抓白蛇的金鉢,於情於理,似乎都不得不幫法海這個忙。
風很大,視線中的天地萬物都在風中飄搖,但是場上的空氣,卻彷彿凝固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