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年輕人帶過來的賬本,看的很仔細,以至於微微抿着嘴脣,年輕人坐在一旁自然也不敢打擾,只好時不時的就端起咖啡喝上一口。
無論是在東方國際亦或者是如今的C&O娛樂,對於楚景言來歷不清又或者到底因爲什麼纔得到會長青睞年紀輕輕就能被委以重任一直都是個閒暇時被津津樂道的話題,所有人都覺得有可疑的地方。
一是因爲楚景言實在年輕,二是因爲他那張比年紀還要顯得年輕許多的臉。
與楚景言這顆完全黑化看不見一絲紅色的腹黑心比,他的外貌確實充滿了欺騙,脣紅齒白,皮膚好到讓如今正處在青春年華的鄭秀妍都嫉妒的程度,明亮的眼睛很喪心病狂竟然水汪汪的,修長的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顯得有模有樣。
如今成爲楚景言心腹的那位樸恩娜女士,先不去說臉上動過不少刀子,確實是長得花容月貌並且身材火辣,這個嬌滴滴的御姐**楚景言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真心想榜上這個新晉大腿以外,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被楚景言這張牲畜無害小純潔的臉給勾了魂?
皮膚白是因爲常年的黑白顛倒,楚景言很難曬到陽光,其餘的嗎,那就全是老天爺垂青了,羨慕不來的。
楚景言一直覺得自己這麼自戀都是這張破臉給慣的,都長這樣了還不自戀,那得什麼樣纔有資格自戀?
所以楚景言認爲自己可以理所當然的自戀。
楚景言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這麼坎坷,是不是因爲老天爺覺得把自己的這副身體造的實在太過完美了些,所以纔給自己這麼多屁事勞神勞身?
楚景言在這裡自怨自艾,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卻是緊張的不得了,絲毫沒有剛纔在大廳休息區時和女員工聊天時候的灑脫和自若。
年輕人叫裴成俊,長得眉清目秀,如果不是跟着楚景言誤入歧途,說不定真的會進哪家娛樂公司當個練習生,運氣好出道當明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裴成俊很滿意自己如今的生活,有錢賺,有女人,最重要的是,他跟了一個好老大,這是他擁有這些東西的前提。
這也是爲什麼裴成俊怕楚景言這個比他還小兩歲的人的原因之一。
很多人都好奇楚景言爲什麼年紀輕輕就能打下諾大的名聲,但從楚景言剛剛在妖蛇宮站穩腳跟並且逐漸發跡時就跟在其左右的幾個人之一,裴成俊心裡明白那些外人的心是有多麼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一個無權無勢並且還是黑戶的年輕人要如何靠着赤手空拳打下眼前的這些東西?
裴成俊想着前些年的那些事,心裡有些後怕,也有些慶幸,看向楚景言的眼神卻越發的明亮。
無論多麼的難,如今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這,手裡的那些店面生意每個月都能賺到大把大把的錢,只要他想,每個晚上裴成俊都能和不同的女人上牀。
自己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而楚景言好像並不是這樣。
裴成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實在的他對這種苦苦的飲料真心不感興趣,這種天氣,更是要喝冰的啤酒才最有感覺。
用餘光打量了一下辦公室,裴成俊感慨楚景言如今真是今非昔比,想着人和人之間的追求就是不一樣。
裴成俊想起兩年前楚景言正式進軍梨太院,誰都不看好這個剛剛纔在鴨鷗亭站穩腳跟的外來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擴充,大家都等着看楚景言的笑話,甚至一些外地不明就裡的人揚言高價懸賞楚景言的一條腿。
別人要楚景言的錢他都不會給,要腿,可能給嗎?
當然不可能。
一年以後楚景言已經在梨太院有了屬於自己的話語權,代價當然很大,好些人都被遣返,被關進監獄,好些人有了肢體上的殘缺。
裴成俊至今記得那個日本人。
那個跪在楚景言面前苦苦哀求放了他的日本人,裴成俊當然知道那個小日本不是什麼好鳥,靠着拉皮,條上的位,是梨太院最大的皮,條客,過往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偷渡又或者本地的的女人走投無路只好進了他的店混口飯吃。
日本人大都有些心理**,而那個更是其中翹楚,**,及其的**,手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他沒上過,而且很喜歡玩一些令人難以啓齒的遊戲。
然後很多人被他活活玩死。
所以當楚景言砸了那家店並且把那個日本人搞得幾乎精神崩潰跪地求饒的時候,沒多少人替他感到兔死狐悲。
那人在日本本土黑幫有些關係,楚景言知道不能真的拿他怎麼樣。
不過日本人都很自覺,主動提出斷小拇指。
於是楚景言跟給他一柄手工刀。
就是小孩子拿來裁紙的那種又細又長的小刀片,拿那種刀片切手指。
簡直就是酷刑。
日本人切了,當切到骨頭時候就已經嘶吼的像瀕死的野獸,然後他昏了過去,當時很多人都在場,都沒覺得有什麼,然後一直在參觀店面的楚景言從包房裡走了出來,看見趴在地上不動彈的日本人,笑了笑。
就算是裴成俊這種長得不差的男人都認爲楚景言很好看。
但他笑起來卻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當時店裡有很多人,大都是這家店的員工,也就是女人,還有些來不及走的客人。
於是那些人應該是看見了他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幕。
楚景言拿起手工刀,很用力,很仔細的開始割那個日本人的手指。
刀片和手骨之間的摩擦很刺耳,有些人吐了,有些人閉上了眼睛,楚景言依然在很認真的割着手指。
一根小拇指,一根無名指。
那根無名指是利息。
具體爲什麼切手指還要收利息,楚景言當然是懶得解釋。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裴成俊已經忘記自己那天跑了多少地方,按照楚景言的指令幹了些什麼,他只記得那天回家以後狠狠的睡了一整天,然後那晚上以後,就沒人再對楚景言強勢進入鴨鷗亭有什麼異議。
這只是楚景言給裴成俊的一個記憶而已,諸如此類甚至更爲深刻的,還有很多。
而如今鯉魚已經越過龍門向着更廣闊的地方飛去,但以前擁有的,楚景言沒有想過放棄。
楚景言要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C&O,那麼自然而然的就需要放手很多東西,好在無論是清潭洞還是鴨鷗亭,又或者是最最複雜的梨太院,很多東西依然和東方國際有關,那麼楚景言就不用擔心大權旁落又或者自己的地位受到打擊。
他絕對的相信前些年的事情已經足夠那些想做些小動作的人不敢那輕舉妄動。
但依然有些絕對屬於他自己的地盤,而如今管着這些地盤的就是李啓和裴成俊,能信任的人不多,兩個也足夠用了。
放下賬單,楚景言端起咖啡喝了口,對裴成俊囑咐道:“沒什麼問題,該發的發下去,這段時間我沒空去店裡看看,你和李啓辛苦一下。”
“是。”裴成俊點了點頭。
咚咚—
敲門聲響起,樸恩娜推門走了進來,裴成俊擡起頭,眼神深處那抹色彩瞬間爆發開來,眼睛順着樸恩娜的黑色高跟往上,掃過裹着肉色絲襪的豐腴大腿,在她飽滿胸口狠狠的剜了兩眼後,不自覺的舔了舔舌頭。
樸恩娜顯然也注意到了裴成俊那及其帶有攻擊色彩的眼神,但卻沒說什麼,一笑後走到楚景言身旁,微微鞠了一躬。
楚景言乾咳了一聲,他當然清楚自己這個得力手下什麼德行,轉過頭問道:“什麼事?”
樸恩娜從文件中抽出一張小紙條遞給楚景言,說道:“這是孫藝珍小姐早上傳到我郵件裡面的內容,是給您的。”
樸恩娜負責C&O和各個娛樂公司的聯繫工作,類似於外交官的她人脈甚至不比崔孝真遜色多少,和孫藝珍最先說上話的,當然是樸恩娜。
但楚景言真的沒想出孫藝珍能給自己什麼東西。
有些疑惑的接過紙條打開一看,是一組數字,好像是個電話號碼,翻到背面還有幾句話。
這是她的私人號碼,我拜託了很多人才拿到的,你能不能拿下,就看你自己的了,這我可愛莫能助。
楚景言皺着眉頭一時半會還真的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想了一會才記起來當時開玩笑的說要孫藝珍幫自己介紹韓孝珠認識,早就把這事拋到腦後,沒想到孫藝珍倒真是幫自己問來了。
一個演員的私人號碼只會給身邊親近的人,難度確實有一些大,孫藝珍倒還真是上心。
想了想,楚景言到底還是把紙條塞進了口袋。
擡頭,才發現裴成俊和樸恩娜正在用眼神進行無聲的交流。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這是在誰面前搞這些歪風邪氣呢,楚景言很氣憤:“怎麼着,要不要我給你們放半天假,順便去西餐廳定兩個位置讓你們互相彼此熟悉熟悉增加以下感情?”
樸恩娜低下了頭,倒是裴成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裂開嘴笑道:“那就謝謝大哥了。”
“滾滾滾。”楚景言揮了揮手。
辦公室內只剩下了楚景言一個人,站到窗前掏出紙條看了看,忽然之間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了高雅拉,回到座位上把紙條放進抽屜,點了根菸,楚景言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