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前腳邁出大廳門,我後腿也攆了出去。
原本我還尋思着好好表現一把,讓小鬼子見識見識什麼是中國爺們的速度,哪料到我竟然失策了,從旅客大廳到山門之間有一條蜿蜒的山路,差不多有二三裡地的樣子。
我甩開膀子往前猛躥,愣是沒追上前面那個身材明顯臃腫的中年男人,那傢伙長得一米七五左右,大肚腩就跟游泳圈似的套在腰間,可即便這種身材。憑我的腳力竟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我日!這難道就是父愛的力量?”我的那點好戰心理頓時被激發出來,繼續卯足勁往前狂奔,要知道打小我跑的就快,再加上從部隊特訓了那麼久,要是還追不上一個“家庭婦男”,那我簡直就是給六班丟人。
好不容易總算跟那個男人保持並駕齊驅,他好奇的扭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似乎我追上他像是了不得大事一般,我哪管他怎麼想的,一心就琢磨着不能給中國男人丟臉,繼續豁緊牙關往前衝刺。
這會兒正是吃飯的時間,整條山路上沒什麼人,終於,在快到山門口的時候。我們看到了那個女人和小女孩,小女孩咿咿呀呀的哭泣着不肯走,女人兇相畢露的連喝斥帶嚇唬。
“慕斯賣!”我身旁的中年男人猛地大吼一聲。
我心裡暗罵,真是個傻逼!喊什麼喊,你等抓到人販子再出聲多好。
果不其然。聽到身後有人呼喊,人販子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夾起小女孩就往前猛蹬,小姑娘在人販子的腋下不停的扭動着手腳,又哭又鬧,而那個人販子跑着跑着腦袋上的假髮套居然掉了下來,我去!原來是個男的!
“真尼瑪不要臉!”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原本還以爲是個漂亮娘們,哪想到竟然是隻公的,一想到我剛纔還瞅着他的屁股瞄了半天,我就有點想幹嘔。
我深吸口氣,左膝蓋繃曲,右腿猛地一個加速,伸手就抓向那個“僞娘”,同時嘴裡大吼:“放開那個女孩!”
人販子很突兀的停了下來,回頭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直愣愣的戳在我腦門上,他那張被粉末塗抹的白刷刷的臉上帶着一絲陰狠,目露兇光的盯着我看,我立馬跟裝了剎車似的停在當場,雙手快速的舉了起來,朝着對方弱弱的乾笑:“姐,我路過得..”
“擴諾呀羅!”人販子罵了句鳥語,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本來他這一腳沒使多大力氣,我順勢往後倒退,“咚”的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喲,哎喲”裝起了死人。
媽蛋的,敢情碰上島國人販子綁架島國人,怪不得那小女孩會乖乖的跟着他走。我心說反正是島國人,沒必要那麼賣命,從地上哼哼唧唧的乾脆不起來了。
人販子很滿意我的反應,槍口一指我身後的中年男人,嘴裡跟塞了個鞭炮似的。嘰嘰歪歪的唸叨出一大堆鳥語。
中年男人表情爲難的跟對方交涉起來,兩人就好像市場上買菜賣菜的老太太似的,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儘管我聽不懂他們聊的是什麼,但一點都不妨礙我對島國人的鄙視。
兩人罵着罵着。中年男人忽然將身上的衣服直接給撕爛了,他裡面什麼都沒穿,古銅色的腱子肉露出來,我看到他的胳膊、胸口、肚子上全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肚子上纏着一個小手包,我說之前看起來?囊囊的。
兩人肯定認識,至於是什麼關係,我也不好斷定,只看到那個中年男人指着什麼的傷痕,朝着人販子憤怒的咆哮了幾句什麼,人販子也磨磨唧唧的嘟囔幾聲,感覺像是管他要什麼東西。
“他倆難不成在比誰胸大?”我惡趣味的撇了撇嘴。
他倆面對面而站,那個小女孩“嗚嗚”的哭個不停。
最終還是中年男人妥協了,從兜裡掏出一隻u盤。慢慢的朝人販子遞過去,藉着中年男人身體的遮擋,我像條爬蟲似的慢慢朝着兩人的方向滾動,當人販子伸手接u盤的時候,我猛然間跳起,一拳頭照着人販子的褲襠就懟了上去:“老子以後讓你當個真正的女人!”
“嗷!”的一聲,人販子發生撕心裂肺的慘叫,中年男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一把攥住他握槍的手腕,高高的舉了起來,“呯..呯”兩聲槍響劃破了山上的寂靜,距離不遠處的停車場裡汽車警報聲頓時響成一片。
被人販子夾在胳肢窩下的小女孩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草泥馬得,小鬼子!”我如同猛虎捕食一般,將人販子撲倒在地上。掐住他的手腕,往地面上狠狠的磕了兩下,“呯..呯”又是幾聲槍響,子彈打在路兩邊的岩石上,濺起幾多火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纔將狗日的手裡的槍給卸掉,中年男人一腳把槍踢遠,也衝上來照着人販子的腦袋“咣咣”就是兩腳。
我們的打鬥很快吸引了很多人湊到跟前圍觀,不少人掏出報警,畢竟是旅遊景區。出警速度特別的快,五分鐘不到就有幾輛黑色塗裝的廂式貨車開了過來,一隊特警魚貫而下,將我們團團包圍起來。
這些特別的裝備特別專業,黑色凱夫拉頭盔,防刮布戰鬥服,護膝、護肘、戰術腰帶一應俱全,不少人手裡還端着七九式微型衝鋒槍,很多紅點瞄準器指向我們仨人。
“喬套馬代..”中年男人趕忙舉起雙手朝着特警解釋。
“隊長別開槍,自己人!”我也趕忙從那個人販子身上下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這玩意兒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整岔了,我被他們一槍爆頭,哭都沒地方哭。
幾個特警小心翼翼的走到我們身邊,接着快速將我們撲倒,戴上了手銬。
“哥們,真是自己人!我是衛戍區的..”我衝着銬我的特警匆忙解釋,對方壓根不理我的話茬,三下五除二的將我從地上抓起來,往腦袋上套了個頭罩,就推上了車,真是大頭兵遇特警,有理也說不清。
坐在車裡,我心裡一個勁地後悔,真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多管閒事多吃屁,我就活雞八該!”
老子本來好好的從大廳裡等百合,也不知道眼欠非看什麼小姑娘,看就看唄,人家被綁架了,跟我有鳥關係,還非得逞好漢的追出來,這下英雄沒當成,我估摸又得被姜衡一頓電炮飛腳的伺候了。
幾分鐘後,我被他們帶下車。直接帶到了一個房間裡,然後有人將按在一把鐵椅子上,將我的雙手雙腳都戴上了鐵銬,手銬的齒輪卡的很死,讓我極其不舒服。再加上剛纔用力太猛,我的胳膊稍微有點抽筋,一瞬間我的邪火就冒了出來。
老子明明是做好事的,不表揚不發錦旗就算了,還尼瑪拿我當成犯人關押,我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我要見你們領導,老子是好人,老子是衛戍區的兵!”
罵了四五分鐘,還真起了效果,就聽見“吱嘎”一聲門響。接着我腦袋上的頭罩被人給拽開了,我不適應的眯縫起眼睛打量周圍。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子,大概也就二十來平米,白花花的牆面,水泥地坪。屋子的正中央擺着一張四四方方的鐵皮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老式的強光檯燈。
屋子裡很暗,只有桌上的檯燈散發着昏黃的燈光。
兩個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站在我旁邊,對面是個三十多歲的紅臉漢子,看肩章,應該是個隊長之流,此刻他正一邊抽菸,一邊眼皮不眨的掃視着我。
“我是衛戍區三師六團雷蛇六班的上等兵,我叫趙成虎!剛纔的事情我完全是見義勇爲,你們可以問那對島國父女,也可以打電話給我的連隊求證!”我忙不迭的跟對方解釋剛纔的事情。
站在我面前那個隊長模樣的紅臉漢子,掐滅菸頭,抓起檯燈將亮度擰到最大,直對着我的眼睛,冷聲問:“老實交代,今晚上的槍擊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眼睛被燈光照的發花,眼淚瞬間被刺激出來,我也火了,憤怒的嘶吼:“你特麼傻逼是不是?我剛纔說的不夠清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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