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帶着宋福來說走就走,不等我再繼續多問什麼,他們已經奔出了花園,而此刻的花園徹底變成了勞務市場,滿地都是殘渣碎片,喊叫聲、打罵聲連成一片,三個國家的大小勢力毫無章法的撕鬥在一起。
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並沒有將戰火蔓延。而是就圍繞附近這七八米處活動,別看所有人嘴上都罵的凶神惡煞似得,恨不得殺了對方全家,實際上誰下手都很有分寸。
畢竟能來參加昆西生日宴的人本身就是肯定有相當的實力,腦子啥的更不會差事,國仇歸國仇,真要是爲了鬥氣牽扯到生死層面,就划不來了,沒人會那麼傻帽,七八分鐘後戰況慢慢平息下來,幾乎沒人再動手,就剩下互相吐口水謾罵。最多踹上幾腳。
眼瞅着現場趨於平靜,我掐着聲音問小佛爺:“大哥現在怎麼整?人家昆西在會客,根本沒把外面的動靜當成一回事兒。”
按照我們的計劃,和稻川商會發生矛盾這個環節最爲重要。如果昆西不出面阻攔,後面的行動根本就沒法進行,現在我們完全被卡在了這一步不知道如何往下繼續。
“容我想想啊..”小佛爺沉思了幾秒鐘。
蔡亮冷不丁出聲:“要不我這會兒到昆西住的地方轉悠一圈,看看能不能使啥方法把他勾搭出來,實在不行,往狗日的屋裡開兩槍!”
自打媳婦孩子發生變故以後,蔡亮整個人都變得很陰鬱,既不跟我們開玩笑,也很少出謀劃策,完全鑽進牛角尖,稍微碰上點什麼事,就想衝鋒陷陣的冒在前面。
“別特麼胡鬧!想死不用這麼明顯,你當昆西的住所是超級市場呢,想怎麼溜達就怎麼溜達,那地方明哨暗崗不知道有多少。”王一沉穩的出聲:“花園之所以會這麼混亂,我覺得一個是因爲有人授意,再有就是昆西故意避開不見,你們想啊,這兒的人說起來都是昆西的合作伙伴,打起來,他屁股應該偏哪邊?要我說,都先歇着,靜觀其變,今天是他的大壽。他不可能不出來。”
聽完王一的分析,小佛爺拍板確定:“照老王說的,大家靜觀其變,先散了吧!三子爲難你了...”
“你奶奶個哨子的。讓點火的是你們,叫滅火的還是你們..擦,下次再有這種活,老子高低也貓在後面去。”我撇撇嘴吐槽兩句。走到被兩個馬仔攙扶着的阪田竹君跟前,衝他挑了挑眉毛冷笑:“小逼崽子,今天看在昆西將軍大壽的份上,老子讓你一道,以後給我注意點。”
阪田竹君臉上的?血和嘴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捂着高高隆起的臉蛋憎恨的瞪了我一眼,沒有敢繼續再放什麼屁話,完事我又衝王瓅使了個眼色,王瓅會意的點點頭,雙手抱拳朝着剛剛幫忙的那些“老鄉們”感激:“多謝各地的大哥大佬們剛纔?力相助,這份人情咱們王者記下了,以後路過石市、或許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各位龍頭儘管言語,咱們先散了吧,畢竟今天是昆西將軍的生日,互相給個面兒..”
“王瓅這傢伙,辦事越來越老道了。”魚陽由衷的感嘆。
我笑了笑:“生活逼出來的。”
就事論事現在的王瓅確實成長了很多,說起場面話來簡直滴水不漏,再加上他那一臉貌似忠厚的長相,叫人看着就容易心生好感。
“王者的兄弟客氣了..”
“就是,中國人走到哪都應該幫中國人...”
各地的大佬們紛紛拱拳寒暄,帶着自己的手下走回原來的座位,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想再繼續惡化。畢竟玩社會也好、販毒賣藥也罷,圖的就是一個財字,誰也不願意多生事端,剛好藉着王瓅的這個“臺階”腳底抹油纔是最完美的解決之道。
“滾一邊去,瞅着你就雞八籃子疼。”魚陽很不客氣的一巴掌呼在阪田竹君的臉上,大開大合的走在最前面,我們一行人又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座位。
我們這邊的鬥毆剛剛散開,馬上就冒出來七八個模樣清秀的小姑娘收拾殘局。接着三四十號穿戴整齊,抱槍喊號的六號營士兵整齊的邁着步伐走進花園,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將花園繞成一圈。
五分鐘後,安佳蓓帶着兩個長相帥氣的男人走上臨時搭建的舞臺,不卑不亢的先鞠了一躬,然後聲音清脆的致歉:“承蒙各位叔伯朋友賞光,特地前來參加家父的五十歲壽辰,小女名喚安佳蓓是昆西將軍的養女,這裡給大家鞠躬了。”
安佳蓓說完話,她身後的兩個青年馬上跟復讀機似的分別用英語和緬語複述了一遍她剛纔的話。
“整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我捏了捏?頭,興趣滿滿的看向主席臺上的安佳蓓,今天的她刻意梳洗打扮過,頭上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掩蓋住自己的大部分臉,下身穿條修身的牛仔褲,黑色的高幫鞋,上半身套着一件草綠色的迷彩短衫,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女人的陰柔之美。
她一席話過後,馬上迎來了滿堂喝彩,安佳蓓作爲主持人跟大家聲情並茂的暢談了一會兒後,我耳邊傳來小佛爺的聲音:“正主就位了!大家注意尋找機會。”
小佛爺剛說完話,安佳蓓同時清了清嗓子宣佈:“那麼接下來,邀請家父昆西將軍入場!”
“嘩啦啦..”底下的人說白了就是奔着巴結昆西一個個纔不遠萬里跑到金三角的,眼瞅着這位威震一方的霸主要臨場,馬上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不得不說,昆西的名頭還是值點錢的。
“祝將軍萬壽無疆。壽比南山不老鬆!”圍着花園站成一排的士兵們整齊響亮的一齊吶吼,瞬間禮炮齊鳴,煙火飛騰,一朵朵絢麗煙花在空中綻放出美麗的色彩。
二分鐘不到就見到安佳蓓和“獸”薛躍騰一左一右攙扶着一個老人從花園後面的紅毯上慢慢走出。老人滿頭白髮,劍眉虎眼,身姿魁梧挺拔,一身合體的綠色軍裝更家映襯出他的不凡,只不過現在正當夏天,金三角這邊的溫度能達到三十五六度,我很好奇他穿這麼一身難道不熱麼?
老頭龍行虎步一般的走上臺後,老頭背手而立。聲若洪鐘的朝着下面的人微微擺手:“感謝世界各地的親朋好友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這麼多年承蒙各位的幫扶,金三角才能與日俱進,老夫抱拳了!”
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昆西的廬山真面目。不由多觀望了幾眼,朝着旁邊的王瓅請問:“上面的真是昆西?”
“嗯,別看他面相老,這傢伙手上的實際功夫應該不輸咱們這種年輕小夥。”王瓅微微點頭,有些疑惑的小聲喃呢:“我記得昆西從來不穿這種毛料的長袖軍裝,有一次聽他的親衛說,昆西的胳膊有嚴重的皮膚病,穿長袖會起水痘。”
“估計是覺得今天的宴會比較正式吧。”魚陽勾着眼睛打量主席臺下面幾個穿水藍色襯衫的青年,衝我壓低聲音道:“三哥,看到那六個穿襯衫的青年沒?據說都是特麼昆西的乾兒子,而且每個的拳腳功夫都不錯,單挑咱們沒啥大問題。”
我目光掃視了眼昆西的幾個乾兒子,每個看上去都精神抖擻,而且太陽穴朝外凸的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擅長外加功夫的狠人,扶正耳朵裡的對講機衝其他兄弟道:“正角上場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等!”小佛爺簡略的迴應一個字。
對話的過程中,宋康和宋福來沉着臉從側門坐到我們桌上。
“康哥,怎麼樣了?找到啞巴沒?”我趕忙問道。
宋康陰鬱的搖搖頭:“沒有,但是有人告訴我啞巴就在帥府,你們都小心點,那個傢伙不光功夫了得,還擅長遠程狙擊,指不定正從某個角落裡拿着杆大狙在瞄準。”
“康哥你和啞巴有過故事?”我多嘴問了句。
宋康點點頭:“當初我入天門的時候,跟啞巴有過一場生死戰,那一戰我一個特別敬愛的長輩去世,也就是第九處和尚的拍檔,我無時無刻不想手刃這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