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菲要來,我頓時着急了,怒吼:“你瘋了,跑特麼緬甸幹啥?扔下孩子不管,是不是腦子有秀啊?”
“即便沒有我,她也會慢慢長大,可是沒有你,我可能會死!”蘇菲的聲音有些哽咽:“三三你知道麼?我特別羨慕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爲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見到我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我焦急的出聲。
蘇菲打斷,無比果斷的說道:“沒什麼可是。你有事情要忙,我可以在緬點等你,在距離你最近的地方等你,你一天不出來,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出來,我等你一年。”
我抽了抽?子重重回應:“好!”
掛掉電話以後,我沒有任何遲疑,又撥通了羅權的電話,行動發生大變故,我相信今夜不管是昆西的帥府還是羅權他們,乃至遠在京城的羅老爺子都註定無眠,果然當我電話那頭的羅權幾乎沒有半分停頓的接起了電話:“喂!”
羅權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疲憊還有一絲沙啞,想來那頭的他估計也接近暴走的邊緣,我長話短說:“通話可能會監控。我只說幾句話,你認真聽!”
“嗯?好!”羅權稍微遲疑幾秒,聽出來我的聲音。
“第一,我媳婦幾個小時後會到緬點,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把她保護好。”我深呼吸一口氣道:“第二,不論生死,我都會助你功成名就,但你必須記住當初給我的承諾。”
羅權的嗓子眼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含糊了半天才咬出一個“好!”字,接着我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爽朗的大笑:“別跟個娘們似的偷摸擦眼淚,哥們我乾的就是賣命的苦力活,富貴險中求,我從來沒怪過你,就這樣吧,保重!”
“兄弟,保重!我不死,王者不散!”羅權有些哽咽的掛斷電話。
我盯着屏幕,如同雕塑一般發了好半天的呆,最終將窗戶打開,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語:“哪有什麼歲月安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寒月如鉤,漆黑的夜空中沒有半顆星辰,就跟我此刻的心情一樣的釋然。
年少的時候,我和所有男男女女一樣,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個世界本來就該四海昇平,這個國度本來就該歌舞盛宴,可是現如今,一次次穿梭在故土和金三角之間,我才明白我們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泡吧、上網、戀愛、成家,不是因爲世界有多美好,而是因爲有無數上不了新聞、登不了報紙的“傻子”手握鋼槍守衛在邊界線上,守衛這個國家的一土一疆。
誠然我選擇留下,跟什麼民族大義扯不上半毛錢關係。甚至於我完全是爲了自己的小家,但我們出發的目的是偉大的,“華夏無毒”是個夢想更是個理想。
“不知道我掛了以後會不會被追封個烈士,大概可以吧..”我躺在牀上喃呢嘀咕,慢慢閉上眼睛。既然已經看淡了生死,我乾脆沒心沒肺的酣睡起來。
不過我留個心眼,將我們剛纔從外面喝酒的幾隻酒杯拿進屋裡,分別放在我的牀頭和腳下,我睡覺比較穩。一般不會怎麼亂動,如果有什麼敵襲的話,黑暗中對方不可能看到酒杯這麼小的東西。
可能是晚上喝的有點多,我入眠很快,幾分鐘不到就打起了呼嚕,有兩次呼嚕打的把自己都給震醒了,睜開眼看看,外頭仍舊漆黑一片,我則翻個身子繼續夢囈。
將近凌晨的時候,我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猛地聽到“咔嚓”一聲脆響,我牀頭的酒杯好像被碰到了地上,一瞬間我慌忙睜開眼睛,赫然發現一道黑影矗立我牀頭,當時就把我給嚇驚了。我急忙要起身。
那道黑影也突然動了,兩手不知道抓着什麼東西很突兀的勒到我的脖子上,我急忙擺動雙臂掙扎,兩條腿“咣咣..”的亂蹬牀板,感覺快要窒息,我想要喊人呼救,可是喉嚨裡除了“唔呃..”的聲音以外,再難發出半點動靜。
勒住我脖頸的應該是條細鐵絲或者尼龍繩之類的東西,雖然很細但是特別的耐,對方如此大力的拉拽都沒有斷掉,我痛苦的扭動身體,兩條腿使勁踩踏在牀板上試圖發出聲音,引起隔壁房間的魚陽和王瓅注意,可沒有半點用途。
那條黑影就站在我的牀頭,兩臂異常用力的往上提拉。我伸出胳膊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死死的掐在他的手腕上,可是那傢伙依舊不爲所動,穩如泰山一般的想把我從牀上拖下來。
此刻我的喉嚨疼痛難捱,脖子就好像快要斷裂一般,眼珠子更是凸的圓圓的,求生的本能讓我沒有放棄,眼瞅着我就要被他拖下牀,我剛好趁着那股勁兒,用腦袋狠狠的撞在他的肚子上。
那傢伙吃痛的悶哼一聲。同時我也被他拽了牀,將他給帶倒,就是這個空當,我覺得勒住我脖頸的東西微微鬆弛了一下,大量的新鮮空氣流入我的胸腔。
我沒敢有絲毫的停頓,回手就是一肘子砸在那條黑影的身上,狗日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身子還沒完全爬起來,又再次勒緊我脖頸上的東西,坐在地上用力的拉扯起來,這個時候我已經從背對着他的姿勢變成了面視他,兩隻拳頭掄圓的照着他的面頰“噗噗”的猛搗。
黑暗中我也看不清楚這狗日的到底長啥樣,只能憑着朦朧的月光大致看出他的輪廓,但是我不敢停歇,就那麼一拳接着一拳的往他臉上、身上狠掄,打了半分鐘左右,黑影可能覺得勒死我的計劃告吹,徑直鬆開手裡的繩索,我藉着慣性,仰頭摔倒在地上。
接着那傢伙竟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直愣愣的戳向我心窩,明晃晃的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我張開大嘴,使勁抽了口氣,驢打滾一般的往旁邊狠滾兩下,對方手裡的匕首劃破我的胳膊,“鐺”的一聲插在水泥地面上,濺起兩多火花,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氣力。
“臥槽尼瑪!”我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腿上,黑影躲閃不及時被我踢了個踉蹌,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將桌上的茶壺給碰到地上,“咔嚓”一聲脆響,茶壺碎片飛了滿地。
我從地上快速摸索到一片碎片,想都沒想就朝那個雜碎的身上紮了過去。
黑影也不是吃素的。胳膊肘擋在自己腦袋上,我手裡的碎片只來得及刺在他的胳臂上,接着那傢伙單手支撐地面,身上就跟綁了一根彈簧似的,“撲棱”一下躥了起來。擡腿就是一腳踢在我肚子上,將我給踹坐在地上。
沒給我半分鐘的喘氣時間,黑影攥着匕首再次衝我逼了過來,我急忙往起爬,結果沒想到那條黑影只是跟我玩了招虛的,猛然拐彎,身體一躍跳向窗口,沒做半分停留就潛窗而逃。
我沒敢攆出去,背靠着牆壁“呼呼”的大口喘氣,渾身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剛纔的情形真是險之又險,假如我不是在睡覺前多了點心眼,恐怕現在已經長眠不醒了。
我應該感謝姜衡,如果不是他當初逼迫我每天必須打木人樁,我的拳頭可能不會像今天這麼硬。如果沒有他當初非人一般的魔鬼訓練,我的肺活量也不可能這麼好。
休息了半分鐘,我喃聲自語:“剛纔鬧出那麼大動靜,爲啥王瓅和魚陽都沒有半點反應?臥槽!偷襲的不止一個!”
我猛然醒悟過來,既然對方可以偷襲我,爲啥不能同時偷襲他倆,我光着腳丫就朝門外跑,一個沒注意還被地上的茶壺碎片劃破了腳心,等我跑出門的時候,魚陽和王瓅也分別穿條小褲衩狂奔而出。
“遭賊了?”魚陽急促的問我。
“嗯,你們沒事吧?”我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猛然間我們仨人一?看向正當中的堂屋,江琴睡的那個房間,“臥槽!”我連蹦帶跑的衝過去,擡腿就一腳狠狠的踹在她的房門上...